王軍進一步指示趙宇,這事兒要查,但是要注意做好隱蔽工作,千萬不要驚動那些人。
“是,局長。”趙宇領命而去。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這場較量從李翰林在白水當縣委書記的時候,就開始了,直到張山當縣長。
王軍深知要想撼動張山等人在白水縣的根基,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真正的較量還沒有開始,只是拉開一個序幕而已。到底誰會贏誰會輸,他無法預測得到。就是一個在官場上打滾多年的人,也是無法真正弄清這內中錯綜複雜的關係。
如果真正想揭開白水縣的蓋子,也絕非那麼容易,一旦觸及上面的人那根神經,一紙調令下來,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在一瞬間化成泡影,所有這些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公安局局長所能動撼的動的,記得原來的那個張縣長,是第一個觸動那根神經的人,結果被整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也許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遭此厄運的人出現呢。下一個該論到誰呢?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抓起電話。
“喂,王局長嗎?我是張二炮啊,今天一大早你的兩個手下來濱河賓館找我,實在不好意思,當時我沒時間,所以不知道那個看門的老弟們和你手下吵了起來,妨礙公務罪我可吃罪不起,王局長,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我好了,如果覺得在電話裡不方便呢?我們可以約一個地方,你看怎麼樣?不如干脆就來我這裡吧,今晚8點我等你,可不要不給面子喲!”
王軍思忖了一會兒:“好!我去。”
“果然爽快,不見不散。”張二炮在電話裡說。
掛上電話後,王軍眼角的餘光瞥見剛纔趙宇送來的文件上,竟然有一張現金支票,文件上行的上方寫着一行字:今天早上在我家門口發現的,請局長處理。
好一個趙宇,學會踢皮球了。王軍笑了笑,像這樣的支票,早在幾年前他收到好幾張,都被他交給縣紀委了,可能由於某種原因,縣紀委竟沒有半點動作,他也沒再往深處想。正要打電話給縣檢察院兼反貪受賄局副局長陳宇,桌上的電話卻再一次急促響起。
這一次卻是他愛人打來的,“老公啊,家裡出事了。”
“別急慢慢說,究竟出了什麼事?”
“兒子不見了。”
王軍一聽,頓時臉變了色。
他想這個可怕的報復行動開始了,多年的刑偵經驗使得他迅速鎮靜了下來,他告誡自己要冷靜,遇到天大的事兒,都不要怕事兒。剛纔他就有個預感,沒想到對手下一個目標會這麼快的鎖定了他,
他於是就迅速帶上兩名警員,開車回到了家。
妻子這個時候,正滿眼淚水的坐在客廳裡發呆呢!見王軍回來了,就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哭道:“老公啊,兒子……兒子不見了,你最近一直在局裡忙,也不回家看看,兒子昨天一夜沒回來,我到學校去找他,學校的老實說,他昨天中午放學之後是跟一個女同學一起出的校門,在學校門口還和老師打招呼呢!到了下午就沒有見到他兩人來上學。正想打電話給家長問情況呢!你看兒子真的不見了,怎麼辦啊,這讓我還怎麼活啊……”
王軍其實也是很難過,一直以來兒子就是他的精神寄託,他對兒子的感情是無法用語言來表述的,這就是爲什麼男人對於兒子與女兒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在王軍看來,兒子就像是一塊寶玉,在晚年的時候可以把玩,可以在膝下問寒問暖,以此來聊以慰藉。
兒子可以說就是他的心頭的一塊美玉,他愛兒子其實勝過愛自己,如今兒子卻下落不明,對於王軍這個硬漢子來說無疑是割心般的疼痛。他看了看淚如泉涌的妻子,心中的疼不亞於她啊,於是他強忍着心痛安慰妻子到:“別再哭了,兒子不會有事兒,那很聰明,也很優秀,相信兒子不會有事兒的。”
妻子聽了老公的這些話之後,也就不再哭泣了,她用手揉了揉紅腫的眼睛說:“老公啊,怎麼辦呢?兒子失蹤之前身上什麼都沒有帶,本來他要拿着手機上學,被我給要先來了,我說學生上學拿手機,影響不好,很怕影響他學習,就沒有讓他帶着,要是帶着手機也就會好的。起碼可以聯繫上他啊!”
“這不重要,他就是拿着手機,如果不開機我們也聯繫不上他的!別想那麼多了。只能等他的消息吧,看看這孩子會不會主動跟我們聯繫,放心吧,兒子是個聽話的孩子,他從來都沒有讓我們操心過,我想如果不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他會主動和家裡聯繫的。”
王軍就安慰了老婆幾句之後,迅速的回到了局裡,他又開始了自己忙碌,很快就到了晚上,他突然想起了張二炮的邀約,不去見這個人吧,恐怕不談合適,他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赴張二炮的約吧,或許去了對偵破楊文被殺案件有所幫助。
王軍只帶上趙宇一個人,來到了濱河賓館,保安這次見了趙宇,去表現出來的是異常的熱情,滿臉的笑容可掬說:“王局長,趙大隊歡迎兩位光臨,我們老闆張總正在二樓貴賓廳等着二位呢!”
趙宇一看這位保安一反常態的樣子,甚是惡性,這些看門的狗,還真能夠很忠心的爲他的主人們服務。
他們一走進濱河賓館的大門,進入一個長廊就上了二樓,二樓的大廳是一個裝潢相當考究的宴客廳,裡面清一色的擺放着花梨木的仿古傢俱,這時,穿過這個大大的宴會廳,裡面就是貴賓廳了,這時,只見張二炮匆匆從貴賓廳裡走出,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臉上堆滿了很假的笑容說道:“王局長,趙大隊,歡迎歡迎,快裡面請。”
說着就把王局兩個人讓到了貴賓廳的上座,坐下之後,只見兩位體態高挑,樣子迷人的美少女走了進來,每人手裡都端着一杯上好的中華名茶走了進來,很優雅很嫺熟的把茶杯擺放在王軍與趙宇的面前,說道:“兩位尊客!請慢用!”說完又擺出很專業的禮儀步子退了出去。
張二炮這時,端起茶杯輕輕的用杯蓋撥弄了兩下漂浮上來的綠綠的嫩嫩的茶尖,微微尖了一下嘴巴,最初鳥嘴狀,吸允了一口茶,說道:“王局長,真是很對不清,上午的時候,我不賓館,下面的人如有得罪,還請趙大隊多多原諒啊!”
王軍用他那鷹隼般的眼睛緊緊盯了一眼張二炮,他很注意觀察張二炮的表情,心裡暗自判斷着,當他聽到這個張二炮突然這樣的對他們很客氣其中定是有原因的,這個人不可能一天有兩種截然不同而且很極端的態度,像是態度蠻橫的讓趙宇差點跟他們的人發生了衝撞。
王軍覺得張二炮的一天來兩種截然不同的神情,以及對待他們的態度有點不對勁兒,就隨口跟着他寒暄起來道:“哈哈,那裡!那裡,張總,今天上午趙宇是想到你們濱河找你,覈實一下案件的情況,也是例行公事,如有冒犯請張總不要往心裡去,還請你也要理解我們,也請張總想想我們的難處,也是爲了幹好工作啊。”
張二炮說:“哈哈!相互理解!相互理解!警民一家嘛!王軍你們找我要了解任何案件我都配合,哈哈!有啥說啥,不知道的絕不亂說!”
“我們今天接到了羣衆提供的線索,在鄉間的一個小土路上,發現了一輛紅色寶馬車,和一輛雷克薩斯凌志車相撞,車內有一人已經死亡,我們的發已到了現場之後,發現死者是縣土地局局長楊文,我們發現他不是死於交通事故,而是他殺!想找你瞭解一下情況!就是在現場我們發現金玉的那輛紅色寶馬車,在這之前有人看見是你開的金玉這輛車子,我想覈實一下情況。”
張二炮說:“哈哈,王軍長,你真會開玩笑,你懷疑楊文的死與我有關係!你真敢想?那天我的確是借了金玉的車,但是當天晚上吃過飯,我就準時把車還給了她。她說自己晚上可能還要用車辦事。於是我們在一起吃了飯之後,她就把車子開走了,這一點張縣長可以爲我作證,我是晚上8點的時候,跟張縣長一道在濱河賓館的這個貴賓廳陪外地客商喝茶談白水投資的事兒呢!”
王軍說:“張總你別動氣啊,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只是隨便問問你瞭解一下情況,你看你怎麼這樣激動啊!我們辦案也不容易,只要發現線索就會順着排查下去的。”
張二炮就說:“理解!理解!,只是這涉嫌人命案,你們怎麼可能隨便亂懷疑呢?你們要抓住真憑實據纔可以展開調查的。哈哈——不過我不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給張山縣長打電話,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