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登看了一眼李翰林最後說:“你想想,產生這樣的後果,市長洪炳南會支持你嗎?絕對不會支持你!”
李翰林問:“那麼,市長洪炳南希望一個什麼樣結果呢?”
趙登笑了,說:“你是不是糊塗了?我看你是蒙了,讓我這一段話砸蒙了。你是洪市長身邊的大局局長,你還問我洪炳南希望什麼樣的結果?”
李翰林老老實實地說:“真蒙了。”
趙登“哈哈”大笑。搭檔這麼多年,他最敬重的就是他這一點,李翰林不是那種霸道的人,不是那種不可一世的人,不是那種聽不進別人意見的人。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敢時時向這位老同學闡述自己的觀點。
他說:“洪炳南市長當然希望你在這兩者間找到結合點,既不打破原來的格局,又能制服那些手裡存有閒置土地的地產商。”
李翰林苦笑說:“可以嗎?不採用強硬辦法,怎麼鎮住那些傢伙?真要能,早輪不到我了。”
趙登說:“你不是說,要技高一籌的脫穎而出嗎?真要做到技高一籌的脫穎而出,當然得有相當的難度。”
李翰林笑了,說:“今天,我算見識了。我們搭檔了這麼多年,你最有水平的就是今天。”
趙登說:“我有什麼水平,一般般。其實,我說的這些你不是不知道。你是鑽進了牛角鑽,只想着把這事辦好,其他的什麼都不考慮了。”
李翰林感到自己有點餓了,就張羅着茶樓老闆上點簡餐。
趙登說:“你剛纔說這個茶樓有女大學生陪吃陪喝的?”
李翰林說:“是啊,你要我幫你叫?”
趙登說:“得了吧,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我這身子骨,怎麼能夠消受的了。還是算了吧。”
他們就要了簡餐,趙登是一個十足的酒鬼,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瓶好酒。打開來立即房間裡酒香四溢,他給李翰林斟滿酒杯,自己也倒滿。
李翰林舉起酒杯說:“我敬你一杯。不,連敬三杯。”
這晚,他們沒叫小姐陪吃飯。他們一邊談,一邊吃,一邊喝。撤了飯桌,李翰林才嚷嚷着叫小姐。他從來沒這麼主動。他的主動讓趙登大吃一驚。
他說:“我要好好的放鬆放鬆。什麼也不想,就喝酒、玩股子、抱女人!”
他太煩太鬱悶太沮喪,他所有的努力被趙登全盤否定,否定得他口服心服。
一切都要重新開始。怎麼開始?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晚,他要痛痛快快地玩。
茶樓的老闆娘很高興,今晚算是進賬不少,看樣子這兩個人是個消費的主兒,不敢怠慢,立刻叫上了兩個年輕的長相清純的女孩進來了,她們都是長髮披肩,看上去很典雅典,柔美迷人。
李翰林沒看上,而是不停的叫着繼續喝酒。趙登倒是文化局長出身,就文縐縐的對這兩個女孩說:“你們學器樂的,就給我們拉一段二胡名曲《賽馬》吧!”
李翰林雖說對音樂一竅不通,但是,也知道這賽馬可是二胡之中最爲難拉的弦了。沒有一定的功夫是拉不好這段《賽馬》的。
只見兩個小女孩,把腿一支,很嫺熟很瀟灑的把二胡放在一隻好看的腿上,調試好音準開始拉了起來。只見兩個女孩彷彿沉浸在那悠揚的樂曲中,她們左手在琴桿上上下移動,手指彷彿在跳琴絃上的芭蕾舞,右手有力的運弓,彷彿要把心中的感情抖出來。
李翰林的確是被二胡這樣的樂器所感染,他喜歡二胡這樣的樂器,那往往如歌如泣地低沉音調,能夠訴說着演奏者的悲涼悽苦遭遇,似乎是一種哀傷的樂器,不登大雅之堂,但它能傳達出非常樸素真誠的情感。
而今天不同,又是美女在拉二胡,而且又是一首名曲《賽馬》。他沒有找到這種絲毫悲苦。等到一曲拉完,他問兩位美女:“這是一首怎麼樣的樂曲啊,真的聽起來很讓人精神爲之振奮。”
其中拉二胡的美女嫣然一笑答道:“是呀,這是一首很昂揚的樂曲,它描寫的是內蒙人民節日賽馬的熱烈場景,所表現出來的完全是愉悅歡快,抗爭和奮進。尤其喜歡它所表達的關於生命的鮮活姿態。前段音樂熱烈奔放,刻畫了羣馬奔騰的場情。中段曲調興奮昂揚,抒發了人們在節日裡的快樂。後段曲子速度漸慢,並且運用顫音和馬頭琴的表演風格,把大家的思緒引入對遼闊草原的無限遐想之中。”
另一位女孩顯得很清純,幽幽的說:“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有人曾經說過要用彈琴(談情)說愛來開始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雖然不知道最後情歸何處,愛又去了哪兒。斯人已去,徒留這曲《賽馬》,讓兩位老闆留下的印象來。
這個女孩很顯然心中有悲楚之感,像是剛剛失戀。
李翰林溫和的問:“你遭遇到了某種心靈的傷害?從你的語言之中可以感覺得到。”
女孩像是被李翰林的問話觸動了,開始微微道來:“其實在我們的生活中,會因爲某種東西所感動着。一首曲子,一樣東西,一句話什麼的,而喜歡上一個人,那其實完全是有可能的。誰讓愛情本身就是不可理喻的呢。有時愛上一個人的理由甚至是荒唐的。能事先用大腦分析清楚理由或原因再去愛的,肯定就不是純純粹粹的愛了。因此也纔有了賭物思人,聽曲懷舊之類的。某一節旋律,某一個場景,永遠定格在老地方,記錄下某一個記憶片段。”
女孩說完,開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像是要把這心中的所有情感淤積都吐掉一般。
李翰林在女孩二胡悠揚的樂曲聲中,逐漸得到了精神上的放鬆,趙登端起酒杯說:“老同學,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能夠成功解決工作上的難題。”
李翰林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有點醉了,嘴裡在不停說着不着邊界的話。趙登就跟他打趣道:“你醉了?才和這一點酒酒醉了?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李翰林說:“我沒醉,你倒是醉了,哈哈——老同學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趙登把一百元的大鈔塞給了兩位美女她們退下之後,就扶着李翰林回家了。回到家,李翰林先衝了個涼。那時,酒勁還沒散,淋浴時,他卻突然想着茶樓裡那兩個拉二胡的美麗女孩,想她的臉,她的笑,她挺得高高的胸,想自己貼近了她,頂住了她的某個部位,手上就有了動作,下面升騰起來的剌激更豐富了他的想像,彷彿自己融入了那女人,彷彿真的就和那女人進行一場拼殺,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激烈,拼殺的想像越來越真實,終於有了噴發的想法。
李翰林得到了渲泄。
自從虞凝消失之後,自慰的渲泄又開始已成李翰林生活中的一部分了。不同的只是,每一次想像中的女人總不停地換。有時是卡拉OK的某一位小姐,有時是街上見到的某一位不認識的女人,因爲穿着緊繃繃的褲子,很肉感地扭擺。他也會想到辦公室裡的張揚,也會突然不固定的把某一個女人作爲想象的對象,甚至於局裡那剛生完孩子的女下屬,那呼之欲出感覺很讓他有種衝動的想法。在辦公室裡,尤其是女人身上的衣服穿得薄且少的時候,李翰林想像着她們衣服下面的風景。
在第二天的上午,他就再次想好久都沒有到虞凝呆的那個‘富人居’項目辦去了。他也不知爲什麼要去,是去看那個外商曹總嗎?又不像是,他心裡明白,明白自己還是想去哪裡碰碰運氣,萬一能夠遇到虞凝呢?
他心裡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去曹氏集團了,主要是爲了能夠盼望奇蹟發生。
他就叫上司機小徐,來到了曹氏集團。他還是神使鬼差的去了虞凝原來的那間辦公室,突然他眼前一亮,認爲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那是虞凝嗎?
在虞凝的辦公室裡卻坐着和虞凝的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他連忙推門而入,直呼道:“虞凝,是你嗎?會是你嗎?你回來了?”
那女子睜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一臉的驚訝,一臉的疑惑問道:“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虞凝,我是虞凝的妹妹,我叫虞姬。”
“你不是虞凝?是她妹妹?”她這樣一說,倒是讓李翰林覺得一頭霧水,一臉的疑惑了。
“嗯是的,我是她雙胞胎妹妹。我也是在曹氏集團打工。我姐姐還是我幫她介紹給曹總的。你覺得吃驚吧!”虞姬衝他笑了笑,露出了一排好看的牙齒。
她問道:“你是?”
李翰林說:“我是淮河市國土局的李翰林”
虞姬說:“你就是李翰林局長,我聽阿姊說過。”
李翰林就迫不及待的問她:“你姐姐現在人在哪兒?”
虞姬也是一臉的迷茫的樣子說:“我也不知道,她走了的時候,只是說想出去散散心。也沒有和我聯繫過。”
“哦,真是一個不着邊際的女人,讓人難以琢磨。”李翰林說。
“你來找我們曹總嗎?幸好他最近幾天在淮河市這邊,你在這兒稍等,我去請示一下曹總。”虞姬說完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