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一回頭,不由吃了一驚,原來來人竟然是神農綠康的徐少姑!
“徐總啊,你好。”蕭何吏慌忙站了起來,一想起那晚的情景,見了徐少姑總感覺心裡有些發虛。在公共場合或許還會好一點,但在這種兩人獨處的環境裡,很難不回想那晚的一切。
“蕭科長,你這是……”徐少姑慢慢地伸出手,彷彿有些不可置信,想問卻又不好意思。
“呵呵,剛開完會,這不,不小心撒了。”蕭何吏一邊笑着解釋,一邊自然地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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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握住小手的一剎那,蕭何吏突然想起了徐少姑半開玩笑地說過她有“特異功能”,握過的手一定會記得,儘管他不是完全相信,但也有些緊張起來,將手輕輕一握便想趕緊鬆開。
徐少姑本來臉上是掛着微笑,就在手剛要鬆開的剎那,臉色突然一僵,手也下意識地一緊,又牢牢攥住了蕭何吏的手。
蕭何吏心中大駭,難道她真的有特異功能,那可完蛋了,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耍流氓啊,萬一傳出去,那以後可真是沒法做人了。一想到這嚴重的後果,蕭何吏的頭上禁不住有點冒汗。
徐少姑的身體彷彿也微微一震,非常詫異地瞥了蕭何吏一眼,在見到他一臉尷尬的樣子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把手鬆開,爲了掩飾,一撩風衣蹲了下來:“呵呵,我幫你收拾。”
蕭何吏直感覺心跳加快,嗓子發乾,見徐少姑鬆開手蹲了下去,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深呼吸了兩口後也連忙蹲了下來:“徐總,您別忙了,我來吧。”
越忙越出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蕭何吏盡力地想避免手的接觸,但兩個人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手總是伸向同一份文件。文件沒撿幾份,手卻又碰了好幾次。
“徐總,您歇着吧,我自己來!”蕭何吏不敢擡頭,覺得臉上忽忽地發熱。
徐少姑也有些難爲情,便笑笑站起來退到了一邊。其實徐少姑並沒有什麼特異功能,當時也只是隨口開了一個玩笑而已,但是那晚的握手她卻確實是真正用了心去體會的,並在以後的日子裡也不斷地重溫着那種感覺。
那晚在握手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了對方小指下方的手腕處有一道小小的疤痕,這疤痕雖然小,卻有些明顯,因爲中間有些斷開,彷彿是兩條。
以前她是不喜歡和別人握手的,現在卻變得主動了許多,而且總要在那手腕處感覺一下,也多虧了這個位置碰觸到很自然,不用太刻意。
浪漫和夢幻,是每個女人的天性,看似剛強的徐少姑也不例外,雖然知道幾乎是沒有可能,但經常也會遐想一下再遇到那個男人時的情景。
可就是在剛纔,她卻突然隱約感觸到了那兩道小小的疤痕,彷彿又重溫了那種感覺,既真切清晰,又隱約朦朧,雖然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但直覺卻又在不停地攪亂着她的思維。
蹲在地上的蕭何吏也顧不上的文件分門別類和前後順序了,手忙腳亂地一通亂堆,然後三下五除二就塞進了檔案盒裡。
蕭何吏打開門,與徐少姑一起把檔案盒搬了進去。
蕭何吏藉着洗手,順便抹了一把臉,直到微微平靜了一些,纔回頭笑道:“徐總,你是喝茶還是喝水?”
“喝水吧。”徐少姑淺淺一笑,她本來下意識地想說不用麻煩了,但剛纔望着蕭何吏的側影,腦海總又不受控制地反覆出現那晚的身影,兩個身影不斷地重合着,最後竟然完全融合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還真是奇怪呢,除了聲音不像,其他的竟然都那麼像!
蕭何吏有些失望,他本指望徐少姑站站就走的,但現在看來,卻像是一副久呆的架勢。
“徐總,請喝水。”蕭何吏端着紙杯放在了徐少姑身前的茶几上,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笑道:“徐總找我有事?”自從經歷了那晚,徐少姑在他的印象裡已經不再是窮兇極惡心狠手辣的形象。
“恩。”徐少姑點點頭,雖然淡淡地笑着,臉上卻依然能隱約看到以前的冷峭:“最近企業有一些變化,想把有關的情況給蕭科長彙報一下。”
“可別這麼說,什麼彙報不彙報的。”蕭何吏連忙擺擺手,正想再客套幾句,卻突然想起了魯處長的電話,臉上不由一陣尷尬,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徐總,魯處長給您打電話了吧?”
徐少姑坦然一笑:“打了,魯處長還告訴我,你聽說後好像不太高興。”
“哪有!”蕭何吏連忙擺擺手,可說完後卻又覺得有些不妥,否定地這麼幹脆,彷彿有些對企業的利益有些漠不關心不負責任的嫌疑,於是趕緊笑笑:“我心裡不高興,也沒那個膽子表現出來啊。”
徐少姑理解地點點頭:“今天我見魯處長了,把神農綠康的情況簡要地跟他說了說,魯處長說這些情況最好能讓蕭科長知道。”
話的意思彷彿是說並不是我想來找你的,是魯處長的意思。
蕭何吏聽得一愣,點點頭,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徐少姑說完也覺察了不妥,看到蕭何吏詫異的表情,忙笑着岔開了話題:“對了蕭科長,你怎麼沒去吃飯啊,魯處長以爲你在酒店呢,好一通找,結果沒找到你卻找到了任局長,任局長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也沒接。”
蕭何吏這纔想起上樓時的電話,急忙掏出手機一看,上面果然顯示有任永書的三個未接電話。順手就想打回去,但看看眼前的徐少姑,蕭何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就把手機順手放在了桌上,笑道:“徐總,既然魯處長安排了,那你就說說吧。”
“恩。”徐少姑點點頭,開始說起了神農綠康的情況。
原來,神農綠康內部產生了分裂,這源於管理理念的不同,以徐少姑爲首的現代派主張用現代管理模式來運營公司,而以姜總爲
首的黑道派覺得公司就是靠明搶豪奪發展起來的,這條路以前走得通,現在依然也走得通。
在多次的矛盾衝突後,雙方最終達成了妥協,決定分家。但在財產分配上,雙方又起了爭執,根據一張徐少姑父親生前與衆兄弟籤的契約,徐家本應該擁有百分之六十的資產,但姜總一方的人卻要以當時的公司家底來計算,理由是自從老大死後,公司增長的部分都是他們兄弟流血流汗得來的。僵持了許久,徐少姑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但也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在分割公司的時候,公司的商標和屠宰車間必須歸她。
而這個要求也正中姜總等人的下懷,當初建屠宰車間的時候他們就反對,認爲在哪還宰不了牛,何苦費錢費地建這麼個沒用的東西,至於商標,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價值,只要有肉難道還怕賣不出去?就這樣,一邊覺得是寶貝,一邊覺得是累贅,兩邊很快就順順當當地就分了家。
徐少姑簡要地將分家的過程和目前的狀況說了一遍,這其中當然略去了有關姜總的部分。
整個過程,徐少姑的語氣始終淡淡的,沒有頹然,沒有激昂,甚至沒有悲喜,彷彿在講別人的事情,一副超然在外的姿態。
蕭何吏因爲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大多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清楚雖然徐少姑現在講得好像非常簡單平和,但當時的情景肯定不會波瀾不驚,甚至硝煙瀰漫劍拔弩張也不一定,畢竟那些人都是常年在刀口舔血過生活的人物。
想到這些,他再看徐少姑的眼神裡便多了一些欽佩和憐惜,語氣也變得愈加柔和起來:“那,徐總你需要我做什麼呢?”
徐少姑端起紙杯喝了口水,其實最初她並沒有真正想喝水,但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確實有點口乾舌燥了。潤了潤嗓子,徐少姑放下杯子,淡淡地一笑:“蕭科長,這次來主要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想讓蕭科長了解,現在的神農綠康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神農綠康了,曾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希望蕭科長能寬宏大量,忘掉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另外也請蕭科長放心,類似以前那種事情也絕不會再出現在神農綠康;第二層意思嘛,現在的神農綠康體質單薄了很多,正處於重新起步的階段,所以……希望……蕭科長……在……合適的機會……能……給予一定的……照顧。”
徐少姑開始說得還非常從容,但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彷彿很是有些艱難,幾乎是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蹦,以前求人的話也不是沒說過,但那是腰桿還硬,即便對方不答應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現在卻是真地需要扶持一把,底氣便有些不足,而她又一貫是個冷冰高傲的人,所以這時說出求人的話也就分外地感到難爲情起來。
“哦,”蕭何吏皺起眉頭有些發愁,他從心底想幫徐少姑一把,但思索了好一會,也沒想到合適的項目,便爲難地說道:“徐總,目前好像沒有合適的項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