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的陳方凌也有了濃濃的酒意,俏臉通紅,看到蕭何吏半天才看自己,便還了一個怨恨的眼神,伸出手悄悄在下面扭了蕭何吏的腿一把。
蕭何吏疼得一呲牙,忍着痛裝着撓癢癢,趕緊把手伸了下去捉住了那隻正在行兇的小手,溫柔地握在手裡並不停地輕輕摩挲着。
陳方凌這才安靜了下來,若無其事一般地跟衆人說笑着。
陸春暉又要給蕭何吏倒酒,陳玉麒不滿地說:“你讓他喝這麼多幹嘛?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酒量!”
蕭何吏鬆開了陳方凌,向腿上摸去,表面卻滿不在乎地說:“倒,倒酒,倒滿。”
陳方凌略帶緊張地在下面牢牢地抓住蕭何吏的手,那隻手已經越來越不老實了,臉上卻笑顏如花,橫了一眼蕭何吏,嗔怪道:“別讓蕭何吏喝了,萬一耍起酒瘋來就壞了。”
王葉秋也淡淡地說:“別讓何吏喝了。”
陸春暉見大家都幫着說話,只好無奈地放過了蕭何吏,轉而向雲飛揚開始進攻。
等又喝完一個半杯的時候,雲飛揚暈的更厲害了,不但酒醉人,旁邊小云關心的眼神也讓他如癡如醉的迷離起來。
等第二杯喝完的時候,陸春暉不懷好意地問雲飛揚:“兄弟,還暈嗎?”
雲飛揚不解地撓了撓頭,滿臉的疑惑:“好像不如剛纔暈的厲害了。”
衆人都哈哈大笑,連陳方凌和小云也抿着嘴笑着。
陸春暉很豪氣地說:“兄弟,我們人多不欺負你,咱們就平端,好不好?”
雲飛揚點點:“好。”
陸春暉、陳玉麒、王葉秋、雲飛揚又每人倒了一杯。小云有些擔心,偷偷地在下面捅捅雲飛揚:“少喝點吧。”
雲風揚心裡暖暖的,藉着酒意對小云微微一笑,也不說話,端起來一口就喝了進去。小云又氣又急,伸過手狠狠地掐了雲飛揚一把。畢竟是練過功夫的人,下面雖然很疼,但云飛揚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舉着杯子望着陸春暉。
陸春暉心說壞了,碰上硬茬了,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也一飲而盡。陳玉麒皺着眉也喝了下去,王葉秋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沒什麼變化,不過喝以前,輕輕嘆了一口氣,引得大家又笑了起來。
這杯酒下了肚,陸春暉也有點暈了,畢竟已經喝了足足有一斤酒了。他醉醺醺地問雲飛揚:“兄弟,你現在還暈嗎?”
雲飛揚皺着眉搖搖頭,一副很奇怪的表情:“不暈了,要不再來一杯看看。”
陸春暉和陳玉麒慌忙擺手:“不來了,不來了,再來一杯,你不暈,我們可暈了。”
酒桌上又是一陣開心的哈哈大笑。
酒足飯飽,一行人醉醺醺地離開。陳方凌被酒精燒得全身發熱,很長時間沒與蕭何吏親吻了,心裡有些渴望,便盼望着蕭何吏能主動送送她,但陸春暉卻沒點眼色,一個勁招呼陳方凌上車。
陳方凌矛盾地回頭看
了蕭何吏一眼,卻見他雙眉緊皺,一副自顧不暇的難受樣,只好恨恨地一跺腳上車走了。
陸春暉他們前腳剛走,蕭何吏便再也忍不住,還沒等跑到路邊的綠化帶,一張嘴就吐了出來。
小云連忙跑過去,一邊輕輕地給他捶着背,一邊埋怨道:“局裡這都是些什麼人啊,讓你喝這麼多!”
蕭何吏掙扎着直起身子,擺了擺手:“別說沒用的了,飛揚!”
雲飛揚趕緊過來:“蕭隊。”
“你負責把小云安全送回家,然後給我打個電話。”蕭何吏一副痛苦的表情,不過說話還很清醒。
“先把你送回家吧,或者到單位也行,看你難受的,我幫你按按頭醒醒酒。”小云一臉的焦急和擔心。
“別廢話了,都趕緊走。”蕭何吏不耐煩地擺擺手。
“那我先去結賬。”小云說完就向飯店跑去。
“回來。”蕭何吏喊住了小云:“我去吧,你別管了。”說完搖搖晃晃地向飯店走去。
小云一臉的不放心:“蕭隊,你能行嗎?”
蕭何吏也不理她,歪歪扭扭地就向飯店走去。
小云一跺腳:“你看他!”
雲飛揚淡淡地說:“你還信不過蕭隊嗎?聽蕭隊的話,我先把你送回家,不放心的話,晚上給蕭隊打個電話。”
蕭何吏剛一進大廳,苗苗就就一臉心疼地迎了上來:“喝這麼多啊,肯定難受吧?”
蕭何吏皺着眉不說話,腹內如翻江倒海一般。
“去我屋裡休息一會吧。”苗苗不由分說便扶着蕭何吏去了她的小屋,很簡單的一個房間,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沙發牀。
苗苗扶着蕭何吏躺在沙發上,簡單地用毛巾蘸了蘸水,給他擦了把臉,有些爲難地說:“蕭哥,我還得出去招呼客人。”
蕭何吏艱難地擺擺手:“我沒事,你去忙把,不用管我。”
苗苗滿臉的擔心,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蕭何吏躺在沙發上,硬硬的壓着想吐的慾望,但最後還是沒忍住,一張嘴就哇哇地吐了起來。
吐完後,蕭何吏覺得舒服了很多,想起來打掃一下自己製造的污穢,可身體像灌了鉛一樣,一動也不想動,眼皮也越來越沉,慢慢地竟然睡了過去。
苗苗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沒顧上吃晚飯,立即心急火燎地跑了回來,進屋一看,滿地的污穢,甚至連沙發上都有。整個屋裡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苗苗看了看沉睡的蕭何吏,輕輕地笑了一聲,連她自己都非常奇怪,平時一聞到這股味道就噁心想吐,但今天心裡居然並沒有厭煩的感覺,反而有種小小的溫暖在裡邊盪漾。她倒了些開水,把毛巾涮了涮,然後靜靜地趴在沙發旁邊,輕輕地擦拭着那張在異國他鄉時也時常闖進夢來的俊朗面孔。
苗苗彷彿很享受這項工作,擦的很仔細,也很有耐心,從額頭,到鼻子,到臉頰,一點一點反覆地擦拭着。等擦完了臉,苗
苗又趕緊去找了拖把將地上和沙發的污物清理乾淨。
等全部清理乾淨的時候,苗苗的額頭已經沁出了淺淺地汗珠,她抹了一把,覺得不太合適,又去洗了洗臉。然後回來搬過屋裡唯一的那把椅子坐下,託着腮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張安詳熟睡的臉龐。看着看着,心裡突然有種心顫的衝動,很想在這張臉上留下自己的吻痕。
“真不知羞恥”,苗苗爲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害臊,白皙地臉上頓時紅霞亂飛,心也怦怦直跳起來。
難道是她
苗苗正在心慌意亂着,卻傳了敲門聲,開門一看,是酒店的一個服務員:“苗經理,我們下班了,鎖門嗎?”服務員說着話偷瞄了一眼還在沙發上酣睡的蕭何吏。
苗苗有些爲難,這個酒店的老闆很看重她,單獨給她設了個小房間,如果晚了不想回家可以在店裡過夜,有時候忙得晚了累了,苗苗就讓服務員把自己反鎖在酒店裡,可今天?
苗苗又看了一眼蕭何吏,臉莫名地發起熱來,難道自己要跟蕭哥在這個小屋裡共度一晚嗎?蕭哥會願意嗎?如果知道讓香香姐知道了怎麼辦?
矛盾了很久,苗苗還是決定把蕭何吏叫醒問問他的意見,她輕輕地晃着蕭何吏:“蕭哥,醒醒,蕭哥,醒醒……”
蕭何吏艱難地睜開眼,一見是苗苗,立刻恍惚記起剛纔自己吐的滿地都是,連忙掙扎着起身,卻發現地上非常乾淨,心裡不禁有一絲詫異,難道是做了個夢?
苗苗爲難地說:“蕭哥,我們酒店馬上要關門了……”
蕭何吏臉上一熱,被人往外趕的滋味永遠都是不好受的,他連忙掀開被子穿上鞋站了起來,心裡有點奇怪自己沒脫鞋啊,臉上卻掩飾地笑笑:“苗苗,那我走了,你看,淨給你添麻煩了。”
苗苗意識到蕭何吏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有點着急,趕緊解釋道:“不是蕭哥,我這裡可以睡覺,我是怕你想走,你要不想不走在這裡睡就可以。”
矯枉必過正,苗苗爲了解釋,反倒又顯得極力想留下蕭何吏了。那個服務員站在門口抿着嘴笑,目光中有些意味深長。苗苗也覺得自己有點言不達意,臉上就又飄起了一朵紅雲。
蕭何吏這時已經明白了苗苗並沒有趕他的意思,看着苗苗羞怯可愛的模樣,尤其是這白裡透紅的臉蛋,竟然有了想伸手捏一把的衝動。
“我不在這睡了,苗苗,你忙完了吧?晚上有事嗎?”
“我忙完了蕭哥,晚上沒事了。”
“好久沒聊聊了,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也正好醒醒酒。”蕭何吏期待地望着苗苗。
苗苗低頭“嗯”了一聲就轉身拿包去了。
兩個並肩走在東州夜晚的街上。
“這些年在日本過的好嗎?”蕭何吏很早以前就想問這個問題,因爲苗苗受苦越多,他的愧疚就越深。
“還好吧。”苗苗笑着說:“我只是覺得我特別失敗,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