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到天鵝賓館裡來見一朋友。”朱昌盛說了一句假話，就馬上急切地追問，“你，也從賓館裡出來？”
“我。”呂小妮見抵賴不掉，結結巴巴地說，“我，一個親戚，住在這裡。”
“哦，這麼巧啊？”朱昌盛毫不留情地點穿她說，“我看見嚴總的車子也在這裡。”
呂小妮卻出奇地鎮靜：“哦，是嗎？我沒看到。我只看到，姜董的車好象停在院子裡。他們是領導嘛，應酬多。”
說着要擺脫他，往前走去。朱昌盛跟上去，壓低聲說：“呂小妮，我想跟你談一談。”
呂小妮吃了一驚，回頭看着他說：“跟我談？談什麼啊？”
“我們找個坐的地方吧？”
“這要坐什麼呀？”呂小妮這才緊張起來，“有事，明天到辦公室裡說嘛。”
“辦公室裡不方便。”朱昌盛更加認真了，邊走邊說，“我已經發現了……”
呂小妮猛地止步：“你發現了什麼？”
朱昌盛再次請求說：“我們還是找個坐的地方，好好談一談吧。”
呂小妮依然不肯：“有這個必要嗎？要是被人看見，那象什麼啊？朱主任，這恐怕不太好吧？”
說着加快步伐往前走去。朱昌盛急了，不顧一切地跟在她屁股後面說：“呂小妮，我覺得你越來越神秘了，真的。出於好意，我想提醒你一下，這樣下去，你很危險。”
呂小妮吃了一驚，放慢腳步說：“朱主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哪個地方神秘了？我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嗎？我又有什麼危險呢？嘿，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朱昌盛對她如此沉着冷靜感到很意外，也有些生氣。
“朱主任，你還是不要這樣跟着我好。”呂小妮邊走邊輕聲說，“被單位裡的人看見，不好的。”
朱昌盛看着她這副冷漠的樣子，想起她剛纔在房間裡的哀求聲，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個對比實在是太強烈了，前後好象根本就不是一個。對權貴的百般糾纏，她是那樣的可憐和無助，而對一個真心愛她的人，她卻又是這般的冷漠和無情。
朱昌盛簡直要惱火了。呂小妮卻又回頭坦然地說：“朱主任，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們不能那樣做。真的，朱主任，你對我很好，我心裡是知道的，所以很感激你。可我們只能保持正常的上下級關係，不能越軌，對吧？這對你，對我和鈕星星都是有好處的。”
朱昌盛的胸脯呼呼生風。小妮卻很冷靜：“朱主任，因爲你對我，還有鈕星星，都有恩，所以我不能害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這個人，可能是天生的原因吧，身上好象是有毒的一樣，不能太接近。誰接近我，誰就要倒黴。朱主任，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也希望你能正確把握自己。”
朱昌盛真的意亂情迷了，聽了小妮的警告，他不僅不清醒過來，反而還惱羞成怒。他覺得不拿出點厲害給她瞧瞧，是唬不住她的，也是得不到她的，就拉下臉說：“呂小妮，你不要以爲你背後有人，就這樣硬氣。也不要因爲我是一個沒權的小人物，就對我這樣冷漠。哼，我會上去的，你就等着瞧。我有個親戚，是省委組織部的領導。我不是吹牛，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看到我變化的。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我們究竟誰厲害？”
他想用這句早想跟她說的話，來增強保護自己的能力，也增加對她的吸引力。沒想到，呂小妮一聽，馬上有些不開心地說：“朱主任，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呂小妮不是一個傍官的人，我只想憑自己的努力，做出一些成績來，將來有前途一些。但有些時候，我確實很無奈，你應該要理解我這個弱女子纔對。”
朱昌盛訥訥地說：“我理解你，那你理解我嗎？”
呂小妮在走到醫院門口，停下來看着他說：“你要我理解什麼？朱主任，我們就站這裡說幾句吧。”
朱昌盛激動起來，脹紅臉說：“我，我是真心喜歡你。”
呂小妮慘然一笑說：“朱主任，我感謝你對我的一片真情。但我是有丈夫的，而且你們又是校友，這怎麼可能呢？也是不應該的。要是我把這事告訴鈕星星，他會怎麼想？怎麼做？朱主任，我想你是應該清楚的。”
朱昌盛嘿地一笑說：“你就真的這麼純潔嗎？”
呂小妮怔了怔，拉下臉說：“朱主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純潔了？”
朱昌盛覺得不跟她不挑明不行，就說：“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剛纔，賓館門外的那聲咳嗽聲，就是我發出來的。”
“啊？”呂小妮驚訝得張大嘴巴，許久沒有合攏來：“你，你跟蹤我？”
朱昌盛承認說：“是的，我早已發現你神情異常，所以一直在關注着你。”
呂小妮皺眉想了想說：“看來，我們是得好好談一談了。朱主任，我想也許你誤解我了，真的。什麼時候，我們找個坐的地方，勾通一下吧。”
朱昌盛以爲她改變了態度，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就盯着她高聳的胸脯，暗示說：“我早就這樣想了，你卻一直躲着我。就今晚吧，我們去找個幽靜的茶室，好好談一談。”
“今晚不行，鈕星星的媽媽在家裡等着我。”呂小妮說，“改日吧，朱主任，時間長了，用不着那麼急的。”
“那好，什麼時候我再約你。”
“行。”呂小妮沉吟了一下又說，“今晚這事，你不要跟鈕星星說。免得他誤解，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
朱昌盛尷尬地笑笑說：“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只要你心知肚明，也懂得怎麼對我，就行了。”說着放直目光去盯呂小妮的眼睛。
呂小妮沒有接他火辣辣的目光，轉身往自己的助動車走去。
朱昌盛看着她性感的背影和扭動的豐臀，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擁抱她，親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