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主要是捲入經濟鬥爭中。最後,我們肯定都會跟他們鬥得你死我活的。”
小妮說:“你要多注意嚴旭升經濟方面的問題。光作風問題,還告不倒他。我估計,他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只是生活腐敗,一定還有經濟問題。”
卞星星點點頭說:“我們都覺得他與陸躍進有特殊關係。可他們進去後,卻死不承認。對幾筆說不清去向的錢,他不是閉口不說,就是自相矛盾地搪塞,所以才關了他們這麼長時間。那三百多萬元錢,監察機關估計他是行賄了,可他堅決不承認,又找不到可靠的證據,就沒有辦法他。”
“難道就一點證據也找不到嗎?”小妮說,“這些情況,你們知道得這麼清楚,說明姜董背後還是有人的。”
卞星星說:“那當然,他畢竟在政府機關幹了五六年嘛。但他們想盡了辦法,也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而且,陸躍進和單若嫺都化重金請了上海的大律師來爲他們辯護,開庭時,控辯雙方爭辯得非常激烈,多次休庭。最後,拖了幾個月才判下來,卻被他們弄了個重罪輕判。說明雙方背後看不見的鬥爭非常激烈。”
小妮堅定地說:“可我相信,幹壞事的人,總會要暴露的,也最終沒有好下場的”
小妮在家清靜地度過了一個多月時間,八月十八日這天,她正式去學校上班。學校已經在教務處裡給她安好了辦公桌,跟徐主任那張一樣大,桌上的電腦也一模一樣。
教務處在校長室的隔壁,比校長室小一半,跟教師辦公室一樣大,但裡邊只有兩張辦公桌,所以顯得有些空曠。
這時,徐主任不在裡邊。小妮先去校長室,向茅校長報到:“茅校長,我來了。”
茅校長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兩條鑰匙,遞給小妮說:“呂主任,這是你辦公室和宿舍裡的鑰匙,還有什麼需要學校給你辦的,儘管跟我說,好吧?”
說着領小妮到隔壁的教務處:“徐主任,今天家裡有事。”小妮走進教務處,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打開電腦,抽開抽屜看了看,說:“很好,茅校長,謝謝你。”
小妮上班後第三天,茅校長先在校長室裡召開校務會議。全校十八名教職員工,就有五名幹部:校長,校長助理,教務主任,教務副主任,總務主任。五個人到齊後,茅校長開始講話:“呃,各位,今天開會,我首先要對呂小妮同志回到學校裡來任職,表示熱烈歡迎。”說着帶頭鼓掌。於是,其它三個人也跟着他拍起了手掌。
小妮垂目坐在沙發上,被這個不無誇張的歡迎場面和稀稀落落的掌聲弄得有些尷尬。
“她是從集團公司總部調來的幹部,年輕有爲啊。”茅校長鼓完掌說,“她的到來,必將給我們這個小單位帶來生氣和活力,也帶來聲譽和希望。”
小妮的臉脹得紅紅的。她不知道茅校長這話是什麼意思,聽着覺得不太舒服。五個人中,只有她是女的。所以他感覺在茅校長講話時,四個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弄得她渾身發癢,很是難過。
講完這翻話後,茅校長開始安排新學期的工作,然後讓他們一個個發言,討論幾個辦班上的具體問題。校長助理是一個退休返聘的老校長,花白頭髮,一臉慈祥,頗有學識和經驗。他不緊不慢地說:“這個學期,我覺得學校應該放一點精力在辦班調研和擴大生源上去。也就是說,我們這個培訓學校要生存和發展,就必須拓寬辦班渠道,擴大招生範圍,提高社會知名度。我們不能一味地等米下鍋,而應該去找米下鍋。”
茅校長說:“周校長說得很好,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其實,上面有關部門已經考慮到這個問題了。我給大家透露一個小道消息,我們這個培訓學校很可能要被市政府接管,然後由市教育局直接主管,規模很大,縣處級建制。”
總務主任笑着說:“那茅校長,你就是縣處級校長了。”
“但願如此。”茅校長也笑了,有些迫切地說,“那你們還不也是科局級啊?所以,我們大都要朝着這個方向努力。呃,我想,從這個學期起,呂主任除了做一些教務工作外,當然,還要兼任一個班的英語課,要爲學校的發展多作些貢獻。”
小妮心裡一沉,撩開眼皮去看茅校長,意思是問,這話是什麼意思。茅校長不用她問,就盯着她說:“呂主任,你是集團總部派下來的幹部,對總部的情況比較熟悉。以後學校需要資金,申請辦班,招聘師資等等,你要幫我們多往總部跑跑。唉,現在,不認識人,哪怕是上下級關係,辦點事也是很難的。”
小妮點點頭說:“好的,我能辦的,一定盡力而爲。”心裡則有些生氣地想,他把我當什麼了?公關小姐?!哼。這些事都是你校長管的,怎麼要我去跑?他這話顯然是另有話意:我跟集團哪個頭頭關係特好,他想利用我的姿色去爲他公關!
校長助理周漢民問:“現在集團公司誰主管我們學校這條線的?”
茅校長說:“培訓科科長葉小平和總裁嚴旭升。我們要辦班,申請資金,招聘老師等等,都得他們兩個人簽字才行。”
小妮心裡又是一沉:天,他這分明是在說我與嚴總有特殊關係,想讓我去公嚴總的關!這個人怎麼這樣?公開在會上這樣說,這讓同事們對我怎麼看啊?她偷偷撩開眼皮掃了幾個同事一眼,果真,他們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的臉脹得通紅,連忙低下頭去。
周校長似乎有意給她解圍似地說:“這些都是你校長的事,她去辦恐怕不太好吧?”
小妮感激地看了周校長一眼說:“是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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