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着與你相見。二日那天,我的那個同學毫不客氣地給我的評語是: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就重色輕友吧。
有個星期天,陶曉光去市裡開會去了,他們就約好通電話幽會的,結果她卻沒等到他的電話,她埋怨說:
阿朱:昨晚約好打電話的,等了你很久,可還是錯過了,你呀你,非得我上衛生間不空的時候才撥響電話鈴,真是我的冤家。今天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你會忙碌在哪裡呢?
送你一句世間最美的句子:我要我們在一起。非常非常愛你的小葵。阿朱:知道嗎我現在可以閉着眼睛敲出阿朱的名字。有時候熟稔意味着平淡乏味,但我的感覺卻不同,回憶裡,我的每一個觸覺都飽含了刻骨銘心的思戀。也許你並不知道,離開你後,我的靈魂只有在回憶裡才能找到家的感覺。
阿朱:根據現在的情況,我們要抓緊想個萬全之策。再這樣下去,我們就真的危險了。一旦被人抓住,就來不及了。我們要搶在他們的前面,重新進行組合。
然後要對呂小妮採取措施,不能讓她壞了我們的事!她是可怕的,我已經跟你講過多次了。她就是埋藏在我們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弄不好,我們都要被她炸得身敗名裂啊!你怎麼一點也不重視呢?!
過了兩天,她才終於收到了朱昌盛一封簡短的回信:
小珊: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而且我們家裡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她跟我搞得很厲害,我們是該要好好考慮和謀劃這件大事了!
至於呂小妮,我想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你不要太嫉妒她。她告訴我們,提醒我們,也是好心嘛。看以後的發展情況吧,不要太急,急了反而不好。
邢珊珊看到這個回信,心裡激動起來。離婚的想法,自從跟朱昌盛好上以後,不,是真正愛上他以後,她就有了,也一直在作着這方面的努力。現在看了朱昌盛這個十分明確的回信,她的這個願望就更加強烈了。
她呆呆地坐在電腦前,心裡有些慌亂,也有些緊張,她在考慮着跟陶曉光離婚的問題。
昌盛其實也早有這個想法了,只是不敢先邁出這一步而已。邢珊珊胸脯起伏着想,那麼我就先走一步,領他下臺階,或者逼他上路。我先離婚,他再離,然後我們結合,這樣不就順利成章了嗎?他可以不擔搞情人的壞名聲,繼續當他的校長;我也可以理直氣壯地當我的副教導主任。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爲?她癡情而天真地想。
那以什麼理由提出離婚呢?她坐在辦公室裡冥思苦想着。性格不合?這口上好說,可實際不符。哪裡性格不合?你們又沒有經常吵架,怎麼會性格不合呢?
陶曉光在學校裡是個爲人圓滑而又處事謹慎的領導,不輕易得罪人,脾氣很好。在家裡他是個好好先生,甚至可以算是個模範丈夫。一回家就搶着做家務,有空就教育女兒。有時她使性子發脾氣,他不是裝作沒聽見沒看見,就是用微笑用冷靜用幽默來對付她,讓她有氣發不出,有火沒法燒。他不酗酒不吸菸,不賭博不亂花,簡直就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男人,你說與這樣的人性格不合,誰相信?
說沒有感情?這倒是實話,可你能說出口嗎?現在人們離婚或辦什麼事,都是這樣,嘴上說的不實際,實際的又不好說。說實話,她對陶曉光已經沒有什麼感情了,而陶曉光似乎也對她越來越淡漠,不象以前那樣愛她哄她了。有時還搞性冷戰,一個星期甚至一個月都不過性生活。她只要拒絕他一次,他就會很長時間不碰她。
她感到奇怪,他怎麼也憋得住了呢?以前幾天不過,他就急得象猴子似的,有時還涎着臉求她,甚至粗魯地強姦她。
現在他一個星期不過,也照樣很安分地吃飯,睡覺,彷彿被劁了一樣。他是不是也有了人?她曾經懷疑過他,可她暗暗留心他,晚上偷偷跟蹤過他,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表面上,他們還是一對恩愛夫妻。在學校裡,上下班同進同出,形影不離,有什麼事互相徵求意見。當着師生們的面,他們都會做出些親暱的動作和表情來,讓人羨慕得不行。現在說與他沒有感情,同事們能相信嗎?
要離婚,就必須尋找理由,或者要製造名正言順的理由。沒有正當的理由,不僅離不掉,弄不好還要弄巧成拙,把自己搞臭。爲了對得起心上人,她要做到萬無一失,不能把昌盛牽連進來。她想不出理由,就開始尋找,甚至製造理由。
這天下午,她上完課,批完作業,就早早回了家。一進家門,她就到臥室去尋找陶曉光的衣服和皮包。衣櫃裡有他兩套西裝,她把手伸進去,一個個口袋摸,找。但找了個遍,什麼也沒有找到。寫字檯底下的抽屜裡有他一個以前用過的皮包,她把它拿出來翻看,裡面也是空空的,一張小紙片都沒有。
她憂鬱地坐在沙發上發呆。一呆,就又想起了朱昌盛,心裡象生了什麼病,說不出的鬱悶和惆悵。呆了一會,她站起來坐到電腦前,打開電腦,輸入密碼,進入郵箱,她心頭一喜。裡面有一封新郵件,不用看,就知道是他的:
和着你的郵件,我也吟一段你聽聽:不管是睜着,還是閉着眼睛,我的面前全都是你的倩影;夢裡想你我背不過氣,現實裡擁抱你我墜入雲裡霧裡。剛分手又想和你接近,相思的痛苦是無聲的眼淚。
我想你,我的心思全在你那裡;我愛你,是因爲你的美麗你的溫馨。好想你好愛你,這一句話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你想不想我我管不了你,我不想你我管不住我自己。我多情我動情,我多想永遠抱緊你,我的快樂就是想你、愛你、擁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