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頭換面後轉贈給她:運交桂花意何求,欲向知音訴憂愁。琴心劍膽誰解處,秋風蕭瑟怯倚樓。
小劉立刻回覆說:
沒想到朱局長還是個詩人,真讓我敬佩,讓我崇拜。但我不會寫詩,只能用眼神來表達我對你的情意。
過了幾天,他又改了一首發給她:
冬季天空烏雲低,相思隨風飄天際,萬千情絲怎剪棄?天涯何處能隨意?
但他每次給新情人發完一首舊情詩,就禁不住內疚地想,你這不是在諷刺自己嗎?然他顧不得這許多了,他被小劉年輕豐滿的身子吸引得蠢蠢欲動,無法遏制。終於在一次單獨外出開會時,約她出來,在一個賓館裡激情纏綿了一夜。
小劉作愛時,跟邢珊珊和小施不同,又是另一種風格。
她大膽熱烈,毫無顧慮,該呻吟時呻吟,該大叫時大叫,該擺動時拼命擺動,一點含蓄也沒有。還採取多種方法,主動得讓他都感到不好意思,卻讓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體驗和刺激。
這個激情之夜,沒有與邢珊珊第一夜那麼情濃意烈,身心交融,但兩人還是纏綿出了真感情。於是,他們互發的郵件開始有了情意。他的詩也有了些味道:
山盟海誓撼天地,相擁熱吻化肝腸。桂花香裡藏相思,心有真愛迸詩章。
小劉的回信也充滿了情意:今天早晨,不知爲什麼,我在辦公室遇見你,心就禁不住怦怦亂跳。朱局長,我想我真的已經愛上你了。
與此同時,邢珊珊還在強烈地愛着他。而且他越是冷淡迴避,她卻越是情意綿綿,想得發瘋。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這生就要完蛋了。真的,要是心上人變心的話,她的一切就將因此而改變。她的命運將會變得非常可怕,難以預料。
正在這個時候,她又從呂小妮嘴裡聽到了一個壞消息。她搞不清呂小妮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還是無意中說的。職業學校的規模來越大,所以教務處去年又提了一個副主任,現在教務處裡有了三個主任。這天上午上班後不久,呂小妮先是出去了一下,然後走回來,剛在位置上坐下來,就對新提的副主任季小峰說:“你們知道嗎?昨天,朱局長到朱橋鎮中心小學來考察的。”
她一聽“朱局長”三個字,立刻敏感地豎起了耳朵。季小峰見主任呂小妮在看着他說話在,就從電腦屏幕上轉過臉問:“考察什麼呢?”
呂小妮說:“考察校舍,又在那裡聽了課,看了作業,還招了一個叫方雪琴的美女老師個別談話。哦,她不是一般老師,而是新提了副教導主任。”
她默默地聽着,心裡“格登”一沉,招美女老師個別談話?還新提了副教導主任?她頭腦裡熱轟轟地亂起來,禁不住掉過頭去問:“你家的帥哥局長去了嗎?”
“去了。”呂小妮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認真地說,“本來只是回訪危房的,朱局長知道後,也要去。到了學校,他臨時又增加了聽課看作業開座談會等教學檢查的項目,弄得朱校長他們措手不及。”
“哦?”她覺得呂小妮主動在辦公室裡跟他們說這些,一定另有用意。她不無懷疑地想,她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訴她,朱昌盛在打那個姓方的美女老師的注意呢?嗯,很可能是的。怪不得他對我越來越冷淡了,原來他又盯上了別的女人!
她的心裡更加亂了,胸脯也不由自主地起伏起來。呂小妮奇怪地看了一眼,彷彿有意說:“邢主任,你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好,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什麼。”她嚇了一跳,連忙裝作去看電腦的樣子,掩飾着心頭的慌亂和不安。
呂小妮又說:“昨晚,他回來還告訴我,考察結束後,朱局長又在那裡開了一個考察情況總結會議,作了重要指示,還表揚了方主任。”
“是嗎?”季小峰驚訝地說,“那那個方主任一定很漂亮,嘿嘿。”他笑得很愛昧,而且好象在跟呂小妮在一吹一唱地演戲,專門演給她看。
天,他們想幹什麼?昌盛真的會這樣喜新厭舊嗎?她坐不住了,站起來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說着就走了出去。
她走到後面的操場上,低着頭邊走邊想,在心裡呼喊起來:昌盛,你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對嗎?你也不應該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是不是?難道我真的愛錯了人?不會,不會的,昌盛,我相信你!你要真是這樣的人,我就不活了!不,昌盛,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我的一切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你可不能拋棄我啊!
她象瘋子一樣在校園裡走着,邊走邊想。她想到他們以前互相發送的情真意切的郵件和情詩,想起他們恩愛纏綿肌膚相親的美妙滋味,想起他們愛得死去活來的生動情景,混亂緊張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她覺得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昌盛是她最信賴的人,他絕對不會拋棄她,她應該相信地纔對。
呂小妮這樣說,很可能居心叵測:她不是在試探我的態度,就是想有意破壞我們的關係,當然,還有可能是給他丈夫製造機會,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她想到想去,最後也決定,要去教育局找一下昌盛。一是看看他到底對她怎麼樣?二是要問一問他,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兌現承諾,離婚娶她。
癡情的女人會變傻,膽子也會變得特別大,真的。這天,呂小妮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然讓她去光明職中購買教學參考資料。她在上午上了班以後,才彷彿突然想起了似地對她說:“對了,邢主任,你今天有空嗎?有空的話,就去光明職中去買了一下參考資料。打的去吧,公差,能報銷的。”
她想正好,順道去一下教育局,就說:“有空,我去吧。”
於是,她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