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字句推敲閉鬥房,苦索詩韻費思量。悲歡離合相思淚,陰晴圓缺牀前光。山盟海誓撼天地,相擁熱吻化肝腸。桂花香裡藏詩情,心有靈犀好篇章。
第二天,朱昌盛吃了早飯要出去,妻叫住了他:“你到哪裡去?”
他愣住了。妻知道他現在工作清閒,今天又是星期天,出去幹什麼?他想不出別的說法,就說:“他們叫我去打牌,我去看看。”
妻說:“我也要去。”他心裡叫苦不迭。爲了脫身,他只得撒謊說:“你去幹什麼?我去看看,打個招呼,一會兒就回來。然後陪你們去逛街,你在家裡準備準備,啊。”
把妻哄住,他才脫身出來,打的直奔榮譽賓館。他開好房,給小桂發了短信,就將手機關了。然後調好空調,去洗躁,洗好澡出來,坐在牀上,靜靜地等待小桂的到來。
十點鐘,門上終於響起敲門聲。他一躍而起,撲到門口,謹慎地問:“誰?”
“我。”是小桂緊張的聲音。
朱昌盛打開門,穿着紅色外套的小桂象一道火焰撲進來。他一把將她摟住,亂着嘴巴,暴風驟雨般在她臉上啄着吻着,最後才接住她溫馴的舌子拼命吮吸。兩個渴望已久的身子象兩把乾柴,一着火就熊熊燃燒起來。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就倒在牀上瘋狂翻滾,互相呼喚,都想把對方融進自己的身心裡去。到最激動處,小桂扭動着美妙的身子喊出了聲,就象一個披頭散髮的瘋子。平靜後,她將個汗津津的身子依偎在他懷裡,望着他說:“昌盛,你離婚,我們正式結婚好嗎?有了你,我什麼也不顧了了。”
朱昌盛一邊撫慰着一邊她說:“我也常常這樣想,可行嗎?不行哪。這種事情一旦敗露,後果就不堪設想。唉,只有保持冷靜和理智,才能保住我們的愛情。”
“上次,我真的急死了。”小桂把臉拱在他胸口裡,用手摸着他臉說,“當時,我真想不顧一切地向他攤牌,跟他分手,然後打的奔過來見你。”
朱昌盛說:“那種等待的滋味,你不知道有沒有嚐到過?”
“怎麼沒有?”小桂不無傷感地說,“我是經常在這種無望的等待中,苦熬時日的。”她有些癡情地嗅着他身上的氣息和汗味說,“今天,我真的不讓你走了。你要走,我就跟着你。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你哪裡。”
朱昌盛笑了,捏着她挺拔圓潤的鼻子說:“你有這個膽量嗎?”
“只要你同意,我就有這個膽量。”小桂天真地說。“誰做不到,就是小狗。”
朱昌盛不吱聲了。呆呆地坐在那,心裡在爲回家後可能出現的後果發愁。
“你在想什麼?”小桂盯着他的眼睛問,“新工作好嗎?”
“嘿,太好了,好到你都想不到。”他自嘲地說,“真是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以前是忙,現在是閒。以前忙得不可開交,現在則閒得要生病。”
小桂奇怪地問:“爲什麼?”
“他們什麼事也不給我安排,只讓我搞招商引資。”他苦笑着說,“哪有這麼多商好招啊?我真的不習慣,象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猴子,成天在那裡轉來轉去,空急。”
小桂偏過頭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生出一個靈感說:
“你這樣,不是在浪費青春嗎?我想,你還不如想法回到教育系統,幹自己的老本行呢。做自己喜歡的工作纔有意義,你說是不是?”
朱昌盛心裡一動,眼前豁然開朗起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這陣我一直想着自己的出路,象丟了魂一樣,腦子裡亂極了。可想來想去,卻一直想不出名堂來。你一句話,就把我心頭照亮了。真是知我者,小桂也。”
他激動地摟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還是回到哪個學校去,就是當一般教師也行。”小桂起勁地說:“你就到市北中學來吧,你來至少能當校長,這樣,我們就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朱昌盛陷入了沉思。這樣行嗎?我當然高興,可妻子兒子親戚朋友接受得了嗎?人不是孤立的,一舉一動都與別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我要敢於超脫世俗,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反正,我在政治上已經沒有了前途,那麼,我就只有在愛情上做文章。錢爲生都夠用了,不用也浪費,所以我要躲到學校裡去,好好享受人生,度過我充滿激情的後半生。
“我的寶貝,爲了能天天跟你在一起,我要朝這方面努力。”他下着決心,以正當的理由說,“一想起回教育崗位,我就渾身來功。我真的很嚮往校園裡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是我不到教育局去,還呆在市職業學校當校長,也比現在這樣的處境好。”
小桂忽然問:“你到底爲什麼突然被調走?我聽老師們議論紛紛的,都說是你有問題才被調走的,是不是啊?”
朱昌盛驚訝地看着她說:“我有什麼問題啊?哼,反正我已經調出了教育系統,就告訴你吧,是有人在背後搞我的鬼。”
小桂相信地說:“那你也可以搞他啊,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朱昌盛沉吟着說:“我估計,還是鈕星星。否則,他怎麼會突然接替我,當了正局長呢?雖然郝書記沒有說,但我覺得一定是他。我正在暗中調查這件事,要是被我確證是他在背後搞我,我決不放過他!”
小桂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害怕。朱昌盛越說越生氣:“你說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啊?他是我一手扶上去的,他上去了,就把我一腳踹開,取而代之。這是一種什麼行爲?不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是什麼?不是背信棄義、出賣朋友又是什麼?”
小桂既疑惑,又擔憂,訥訥地說:“可教育系統的人,怎麼都說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