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吵?他怕你嗎?冷戰,離婚,他都不怕。搞臭他,他是怕的,可他又要去當一把手。你後院起火,他還能當上一把手嗎?
只有懲罰這個小婊子!對,螞蟻不叮無縫的蛋。她好,能被他勾引過去嗎?男人是壞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但只要女人真正堅強,有品行,守婦道,就不會上鉤。
我年輕的時候,在醫院當醫生的時候,不是也經常有人對我有非分之想的嗎?那個院長還勾引過我,騷擾過我,我不是都沒有讓他得逞嗎?
所以男女勾搭成奸,女人也有很大的責任。哼,這個看上去很安分的小婊子,骨子裡也是這麼一個貨色!充當可恥的第三者,破壞他人家庭,搶奪別人老公,騙取男人財產。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應該給她點苦頭吃吃,讓她嚐嚐當二奶的滋味。不,要讓她當不成,不僅死了這條心,還要永遠當不成。
那麼,怎麼才能讓她永遠當不成二奶呢?她想來想去,就想到了去年市裡發生的一件爲情所困而了毀那個第三者容顏的的案件。對,毀了她的容貌,她就再也當不成二奶了。
於是,她就開始謀劃去贖買硫酸,然後到劉桂花住處去實施毀容計劃。
鈕星星坐在局長室裡,一邊忙着工作一邊想着自己的心事:怎麼才能打開朱昌盛他們築成的堅固堡壘?他相信,只要他們中有一個人被突破,就會拎出一大串螞蚱來。腐敗分子往往都不是孤立的,他們都有一定的背景和靠山,與一些更有權的人物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否則,他們也可能就腐敗不成,或者沒有那麼腐敗。
就拿朱昌盛來說吧,要是沒有嚴旭升的幫助,他會從興隆集團辦公室副主任突然調去當培訓學校校長嗎?要是沒有嚴旭升三個億的投資,培訓學校能擴建成一所縣團級的中等職業技術學校嗎?在他婚外婚要敗露的危險關頭,要不是上面有人,他能反而去當教育局副局長嗎?這個人不是周市長,就是郝書記,否則是不可能的,嚴旭升沒有這麼大的權力。最後他迅速扶正爲局長,也是有人幫助的結果。
而朱昌盛一無政績,二無品行,三無口碑,怎麼會一步步升上去的呢?還不是權錢交易?他在當校長和局長期間,究竟貪污受賄了多少錢?又行賄了多少錢?這就是一個謎。如何解開這個謎?從朱昌盛他們身上直接解有難度,從他們的配偶和情人身上解,也許真的能取到事半功倍的作用。社會許多腐敗分子都是因爲後院起火和情事敗露而被發現的。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暗中觀察着張林鳳。發現她神情有些異常,可是怎麼才能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呢?找她談話,試探她,做她的思想工作,這些都不行。
正在他想着突破她的辦法時,這天下午,施建軍打電話給他說:“鈕局,你有空嗎?我想上來一下,有事。”
鈕星星聽是他的聲音,精神一振:“有空,你上來吧。”
一會兒,施建軍就上來了。他一走進來,就神秘地關了門,坐到他前面的椅子上,有些不安地看着他,壓低聲說:“鈕局,你聽到什麼沒有?”
“沒有啊,聽到什麼?”鈕星星感覺他有些不正常,心裡不禁有些緊張。
施建軍吞吞吐吐起來:“哦?你還沒有聽說?可這事在社會上已經傳得飛飛揚揚,這裡也有人在竊竊私語,你真的沒有聽說?”
鈕星星說:“說什麼,你說吧,不要吞吞吐吐。”
施建軍這纔有些難爲情地說:“說呂局長跟市委郝書記有關係,怎麼怎麼的,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睛。”
鈕星星心頭一陣發緊,但他馬上鎮靜下來,生氣地說:“都是胡扯。根本沒有的事。”
施建軍說:“我懷疑有人在造謠中傷,破壞你們的家庭,攪亂你們的陣腳。”
鈕星星說:“以前,我不夠成熟,曾經聽信過別人的謠言。後來,我就不相信了。我相信她,不會有這種事的。她在市政府那邊也感覺到了,在家裡跟我說起過這事。”
施建軍看着他說:“鈕局,你真的越來越成熟了,我佩服你。應該這樣,越是有人想攪亂你們的陣腳,你就越是要鎮靜。”
鈕星星問:“你是聽誰說的?我們這裡都有誰在傳播這個謠言?”
施建軍說:“我是聽施處長說的。我感覺,我們局裡原來跟着他的人,神情都有些怪,表現也不太正常,他們經常聚在一起說悄悄話。”
鈕星星陷入了沉思。爲了不讓人產生誤會,他當了教育局局長後,對朱昌盛提拔的人都沒有動,一直放在原來的位置上。但他卻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了來自他們的阻力和陰影,看來不動他們不行了。譬如副局長顧衛東,基建處副處長小施,還有師資處處長洪白,後勤處的張林鳳,職業學校的陶曉光,城北中學的劉桂花,等等。這些人既讓他感覺工作不太順手,也覺得他們對他構成了一定的威脅,應該要動動手術了。可是要動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譬如,張林鳳你怎麼動她?顧衛東和洪白可以通過組織程序將他們調出教育系統,或者調到下面的學校裡去任職。張林鳳和小施怎麼安排呢?
這時,他忽然產生了一個靈感:索性提拔她們,讓張林鳳到基建處當副處長,將小施調到下面一個學校去副校長。小施下去以後,要是不能勝任工作,或者表現不好,就可以順得成章地撒掉她。
但這樣安排張林鳳,則可以起到一箭三雕的作用:一是從表面上討好一下朱昌盛,也穩住他,讓他不要再在背後與他爲敵。二是可以讓施建軍更加嚴密地監視她,爭取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三是爲爭取張林鳳投誠打下基礎,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