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他就說:“你怎麼這麼不開竅?我又要當一把手了,當了一把手,還愁沒有錢用嗎?”
劉桂花將信將疑地說:“當了一把手就有錢了?不可能吧。我覺得你,好象有話在瞞着我,是不是?”
朱昌盛咬緊牙關說:“瞞你什麼啊?我們都是夫妻了,還瞞你幹什麼?”
劉桂花垂眉想了想,突然擡起頭來,有些不安看着他說:“噯,你當了一把手,會不會去發展新小三啊?然後把我再甩了,給她買房子,跟她偷偷同居。”
朱昌盛覺得她也好厲害,一下子把他心裡隱藏着的想法說了出來,就故作生氣地說:“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你這樣說,我可要生氣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啊。寶貝,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不是這樣的人。”
劉桂花還是不放心地說:“你沒有完全感,真的,我很擔心。”
朱昌盛心虛,尷尬,也有些惱火,就抱起她說:“不要不放心了,我以實地行動去報答你。”說着把她抱進臥室,放在那張寬大柔軟的席夢思牀上,有些激動地說:“親愛的,今晚,我們悲喜交加。但總的來說,喜訊壓過了壞消息。這些壞消息是算不了什麼的,這個喜訊完全可以把它們一一化解,全部擊垮。所以,我們要好好慶賀一下。”
於是,他們開始寬衣解帶,上牀作愛。朱昌盛伏在她身上,緊緊地擁着她,一邊激情似火地活動着,一邊繼續說着馴化她的話。一個是二十五六的女孩,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老牛在吃着嫩草,所以老牛比嫩草激動,也比嫩草吃力。他們雖然也作得很專業,很熱烈,但兩人肉體的相撞多於心靈的相融,慾望的昇華勝於思想的溝通。所以,他們最後儘管也都達到了頂峰,卻顯得非常疲憊而鬆懈,沒有達到身心交融的完美境界。
清晨,當第一縷晨曦從窗子裡透進來的時候,鈕星星就醒了。他側身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見還只有六點一刻,就重新躺下,眼睛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心事。
今天,他要辦的事很多。局裡有兩個會要開,一個由他主持,一個他出席,但要發表即席講話。還有幾個文件要看,幾份材料要審閱,一些日常事務要處理,又要接待省裡來的幾個記者,一天的日程排得滿滿的。晚上還要有應酬,這個錄音什麼時候搞呢?
想到這裡,他側頭看了看身邊睡着的嬌妻。見她臉若桃花,白嫩的香肩裸在被子外面,就給她掖了掖被子。小妮長長的瞼毛動一下,然後就忽閃起來。她醒了,轉過身子,朝天躺着,將一個豐滿的胸脯對着他,眼開嬌媚的眼睛看着他:“醒得那麼早。”
鈕星星俯下身,愛憐地在她粉嫩的臉上吻了一下說:“今天事情很多,我都安排不過來了,那個錄音什麼時候搞呢?噯,你能不能幫我搞一下。”
小妮說:“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今天弄不好要到省城去,要跟一個新加坡客商談一個大項目。要是去的話,小霖那裡的錄音機誰去拿?”
鈕星星說:“今晚,我恐怕要很晚才能回來,有幾個飯局,都推掉恐怕是不行的。而這個錄音又要儘快搞好它。唉,時間太緊張。”
小妮說:“還是這個事情重要,我儘量推辭一下行程,你呢?也儘量早點回家,再晚也要搞好它。”
鈕星星說:“我們等會早點出去,買好手機,換好卡,你把我的舊手機帶到單位裡去,要是你能早下班的話,就早點去小霖那裡拿,然後幫我先錄起來。兩次加起來,估計有兩個多小時呢。”
小妮說:“這卡拿掉了,手機還能放音嗎?”
鈕星星一拍自己的腦袋:“你瞧瞧,連這最基本的常識都忘了。我還是想辦法早點回來吧,那手機就不要買了。也好省點錢。”
他們說到七點,就起牀了。小妮去弄兒子,鈕星星去廚房裡忙早飯。七點半,他們吃完飯,就帶着兒子出了門。鈕星星開車去送兒子上幼兒園,小妮騎助動車去上班。局裡還沒有給她配專車,她也不要,堅持騎助動車上下班。這在市政府大院裡的局級幹部中是絕無盡有的,所以她也贏得了很好的口碑。
除了週末外,他們幾乎每天都這樣忙。現在又要搞這秘密活動,兩人就更忙了。爲了節省開銷,他們堅持不請保姆,所以有時真的忙得不可開交。但小妮越來越勤勞,工作之餘,搶來搶去做家務,弄兒子,真是一個難得的美女幹部,美女妻子,美女媽媽。
鈕星星是單位的一把手,比小妮這個副職更忙。所以他除了每天上班時用車子送一下兒子,家務事做得不多。不是他懶,只要在家,他也是搶着做的,十分體貼嬌妻,也很心疼她,卻是沒時間做。每天晚上回到家,都已經八九點鐘了,有時甚至更晚,做得了什麼呢?小妮沒有怨言,默默地支持着他。有時實在顧不過來,才叫媽媽來幫忙。
鈕星星一到教育局,開門走進辦公室只一會兒,就有人走來向他請示彙報工作,然後一個接着一個,還沒有處理完日常事務,秘書處丁處長就來催了:“鈕局,會議時間到了。大家都在會議室裡等着你。”
這是一個教育系統深入學習科學發展觀暨反腐倡廉工作會議,由他親自主持,並作主要講話。鈕星星一看時間,十點到了,就連忙站起來,跟着丁處長往大會議室走去。會議開到中午十一點半才散會,其餘的人都回去,下面的局長們留下來,在局機關的食堂裡吃便飯,下午開局長碰頭會議。
中午,鈕星星與局長們吃完四菜一湯的便餐,走回辦公室,想休息一會,卻馬上有人進來向他彙報工作,還有人等在那裡,要跟他談話。他的時間實在是太緊張了,真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