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短信,他就走到馬路邊等農村公交車。車子不來,他急得直跺腳。見一輛轎車從北邊開過來,他不顧一切跳到路中間舉手攔車:“停一下,停一下!”
“你找死!”司機嘎地剎車後,伸出頭來破口大罵。
鈕星星涎笑着說:“我有急事,搭我到縣城長途汽車站吧,我給錢。”
司機這纔看了看他的樣子說:“一百元。”
鈕星星說:“一百就一百,我要緊趕到省城。”說着就拉開後面的車門坐進去,“快開,我一個親戚在省城遭了車禍。”
司機一聽是車禍,就踩油門往前快速開去。鈕星星心裡想,不是車禍,而是人窩啊!
到了縣城車站,他小跑步奔進去,乘上了最早開往省城的那班長途車。他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腦子裡卻在想着對付那個色狼的辦法。
侯曉穎走進賓館房間,烏着臉坐在牀沿上,一聲不吭。心裡非常氣憤,也很害怕。單若嫺走到她身邊,坐下來,親暱地把一隻手搭到她肩上,想跟她說什麼。她往旁邊閃了閃,噘着嘴不理她。
侯曉穎沒想到這個厚顏無恥的董事長竟然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也想不到陸總和單若嫺居然串通好,把她往色狼口中送。他們還用爲單位獻身的歪理來說服她,用獎金和房子來誘惑她。哼,什麼破單位?什麼鬼領導?竟然用職工的美色來公色狼的關,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看在鈕星星的份上,我馬上就辭職不幹了。
今天上午,陸總有意把鈕星星支走,一支走,就把她和單若嫺叫過去。他故意當着她的面說:“剛纔,我接到紅陽集團茅董的電話,他說他從國外回來了,讓你們馬上把方案送過去。”然後盯了單若嫺一眼,臉色嚴肅地說,“單科長,還有侯曉穎,你們這次去,責任可不小啊。你們的表現,直接關係着這件事情的成敗。這個項目,我初步算了一下,順利接下來的話,我們公司起碼能賺一千萬。所以,你們的一言一行,關係着十分重大的集體利益,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你們是帶着單位的重託和公司全體員工的期望去的,一定要重視這件事。”
說到這裡,陸總掃了她們一眼,又說:“甲方就是我們的上帝,你們要千方百計迎合甲方的需求,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們滿意,這樣才能接成這個項目,明白嗎?”
“明白了。”單若嫺與陸總對視了一眼說,“我和侯曉穎,一定不辜負單位和領導的期望,完成這次使命。”
陸總親自派司機把她們送到紅陽集團。她們一下車,司機就調回車頭開走了。她們走進紅陽集團辦公室,單若嫺就象一個低等的妓女,見人就笑,逢人就說討近乎的話,好肉麻。她還不合事宜地跟他們吹自己的公司如何如何,這個方案怎麼優秀先進,獨一無二等等,弄得她心裡非常難過。
後來,她們才走進那個小會議室裡坐下來等。等到中午時分,她實在等不下去,就去找兩個在辦公室裡的副總裁,還有開發科、經營科和項目管理部的人,他們都閃爍着眼睛說,這事,你們直接去找茅董。茅董在會上說過了,這個弱電方案由他親自抓。單若嫺這纔給茅董打電話,茅董說在外面有事,讓她們等一會。後來再打,他就不接電話了。
無奈,她們就出去,到街上吃中飯,吃完回來繼續等。這個茅董,明明聯繫好的,卻一直躲在外面不回來。她們坐在小會議室裡,從一點一直等到三點多鐘,那個大背頭上油光可鑑的劉副總纔來跟她們說:“不好意思,茅董實在太忙了,晚上纔有空見你們。你們還是先去找地方住下來吧。”
這不是明顯在設套嗎?再說了,看這種方案,用不着董事長親自抓的,一般都是技術科,至多也是具體負責這個項目的副總看一下就行了。
侯曉穎感覺這事有蹊蹺,就忍不住問坐那裡的單若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感覺有點不正常。”
單若嫺的神情有些奇怪。她今天穿得特別鮮豔,還描了眉,抹了口紅,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豔無比。難道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今天要來?肯定是的,否則,她平時很少這樣打扮的。
單若嫺看了她一眼,沉吟着說:“既然你問我,我就把實話跟你說了吧。本來,我在路上就想跟你說了,可我開不了這個口。”
侯曉穎一下子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