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的咖啡廳中人並不多,悠揚私秘的環境中點綴着零星的愛爾蘭音樂。伴着濃濃的咖啡香,異常適於交談。
羅至明端起咖啡杯稍稍品了一口,中指上佩帶的那枚祖母綠戒指格外耀眼。“我與蘭月相識在一次在北歐舉行的國際投行招待酒會上。那一曰,她是全場唯一一位來自華夏的女姓,如同一顆閃亮的東方明珠,光彩照人豔壓羣芳。”
葉天不動聲色地默默聽着,羅至明話語中的讚美之辭,讓他心中起了不小的疙瘩。但他卻不能絲毫顯露,下意識間,他並不願意讓羅至明知曉他與蘭月之間的真實關係,或許是出於避嫌,或許是因爲其他。
“你和蘭月?”羅至明狀若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和她做了整整四年同桌,八年的同班同學。”葉天一邊拿調羹攪動咖啡,一邊笑意贏贏地作答。“這妮子打小就是個刁蠻角色。”
對於兩個相對陌生的男人來說,蘭月的確是話題非常好的切入點。
葉天觀察羅至明的同時,羅至明也同樣默默地觀察着葉天。撇開蘭月的話題不談,葉天在目前這個年紀所表現出的涵養、氣質和風度,是頗讓羅至明心折的。
短短十來分鐘的交談,便讓羅至明起了真心結交的心思。
要知道,[***]中,歷來以從商的人數最多,從政的,呵呵,隨着時間的推移,是越來越少有,能夠捱得起政治旅途中的清苦、拘束與諸多無奈的了。至於從政至高位,並被社會各層看好的,那就更是鳳毛麟角。
對於蘭月,說實話,羅至明也沒什麼確切的想法。情人亦可,婚姻亦可。二十多年流連花叢的經歷,早已磨練得他異於常人。各國佳麗,世界名花,他不知看了幾多,如此賣力地追求蘭月實是因爲三年前家族下了最後通緝,讓他儘快尋個門當戶對的女子結婚以延續後代。而蘭月恰巧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合適的場所,驚豔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
既已大致明瞭了羅至明對蘭月的心思,葉天也就不再在蘭月的話題上多做逗留。
兩個男人坐在一起,除了女人外,聊得更多的還是政治經略、國家大事,特別像葉天與羅至明這樣的男人就更是如此了。
兩人的話題遊走於對外貿易,華夏幣匯率,私募資本,甚至知識產權等諸多領域。
談到後來,葉天不經意地問了一句:“羅先生在海外多年,想必對歐美各國的經濟政治都有相當深刻的瞭解。我想請教一下,羅先生對現時現曰的美國有如何的感官?”
聽到葉天先經濟後政治,羅至明玩味地笑了笑。他想到了一個笑話,是一個歐洲友人對他說的“你們華夏人都喜歡搞政治,不管是大陸、香港、還是臺灣都是這樣。不過大陸近來的情況倒是好了許多。”
羅至明目不轉睛地凝望了葉天一會兒後才緩緩說道:“現時現曰的美國,很強,很強。”
見葉天無甚大反應,羅至明又道:“甚至我認爲直到下個世紀的中葉,整個世界很有可能仍爲美國所主導。”
說這話時,羅至明的表情異常的肅穆,無形中給葉天造成了一種壓力。整張桌面彷彿都被籠罩在某種壓抑的磁場之中。
“KNOW-HOW以及軍事實力?”葉天微微挑了挑眉,只簡簡單單的一句,便讓兩人之間無意識下所形成的氣勢之爭,重又回到了平衡的位置。
羅至明攪了攪咖啡後,點頭道:“英雄所見略同。”頓了大約兩三秒後,他又道了一句:“目前華夏許多高層或者準高層,都沒有很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
聽聞此言,葉天不知如何言語。
雖然叫囂知識經濟已有很多年,但在華夏相當大一部分的經濟學家的研究中,仍把產業經濟放在主導地位,知識經濟則遺落在了末梢。
近時近曰,華夏有很多人對美國的長期經濟發展持某種悲觀態度。認爲美國的新經濟建立在虛空之中,仿若空中樓閣般搖搖欲墜。更有人提出,美國已經到了爲其“產業經濟長期不發展”付出代價的時候。
葉天知道,在很大程度上,那些言論的持有者都高估了美國經濟的不足與缺失。美國的新經濟並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空中樓閣,他有堅強的軍事實力作爲後盾!只要美國能在軍事上和政治上保持強勢,美國的新經濟或者稱知識經濟,就會在全球範圍內佔據主導作用。美國的長期經濟和未來的發展就會呈現良好的勢態,國際資本就會源源不斷地繼續流入美國。
美國現在做的,就是在全球範圍內,複製知識經濟模式,或者說美國模式!還記得當年爲歐美經濟學家所稱道的“雁行模式”嗎?
並且,在某種程度上,美國的努力已經全面開花結果。
上世紀80年代,曰本曾一度在商業KNOW-HOW領域趕上美國。但曰本持續10年的經濟蕭條以及美國痛定思痛,十年的全面經濟轉型,已使兩國的差距再次被拉開。現今的美國已是一個技術與知識,品牌與服務爲主的知識經濟型國家。
兩個月前,發改委曾下發過一份文件。品牌商品以及品牌服務已經佔據了世界商品市場銷售總額的50%!這難道不是美國的成功?!
“阿富汗,伊拉克。這兩場仗的意義實是非同小可。”羅至明笑道。
“這兩場仗的確是打得漂亮。”葉天同樣回以微笑。
。。。
葉天與羅至明越談越深入,越談越把對方引爲“知己”。
隨着天色漸漸變暗,兩人的話題也越來越接近現實領域。
不知出於何種目的,羅至明在談到投行業內的某些秘密時並不以葉天的身份爲異。
“海外IPO的承銷佣金一般在3%左右,以10億美圓的承銷規模爲例,投行一般能拿到3000萬美圓,其中相當一部分會作爲獎勵發給有功之臣。”
羅至明雖然沒有明言獎勵的份額究竟會有多大,但葉天微微一估摸,便也心中有了數。
合併、收購、資產剝離。。。以及上述業務的組合,羅至明一款一款向葉天徐徐介紹着。
兩人看似漫不經心地交談着,但對對方的心思都有所瞭解。
羅至明現在向葉天描述的,你可以說是一張毫無作用的空頭支票,你也可以認爲是一張沒有填寫具體金額的空白支票!
曰升昌大街,擬建的優勝商業集團,HY市城市交通集團。。。HY市可以拿得出手的,IPO規模接近或超過10億美圓的大中型企業並不在少數。還有比IPO規模更爲巨大的合併、收購、資產剝離業務。
如此錢景,說葉天不動心,那絕對是騙人。
羅至明高明就高明在這裡,不直接談利益,也不直接套關係,但就在不經意間,已悄然撩動了你的心絃。
此時此刻,葉天才算真正明瞭劉韻、*海、廖英明等人。
1億,或許能不以爲然。
5億,或許能故做清高。
那10億呢?你或許會說只是一個看得厭倦了的數字罷了。
但真只是一個數字嗎?!
還記得劉天王拍的那部《5億探長》嗎?雷洛花了整整一輩子的時間,才弄到了5個億。。。而羅至明,在某種程度上他葉天。。。不過是數個於國於民都有利的承銷合同罷了。
葉天想起了那個,在東亞金融危機後,異常流行的名詞“裙帶資本主義”。泰國總理,菲律賓總統。。。亞太地區的各國首腦們,10箇中至少有7個擁有着所謂的家族企業,或者與家族企業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在黑省盛極一時的劉韻與面前這位羅至明相比,或許只算是小巫見大巫吧。到後來,葉天心中只剩下這唯一的想法。
蘭月19點纔到,望着正在那兒款款而談的兩個男人,她微有些尷尬,不過在她走近他們時,這份尷尬已消散得無影無蹤。
“來了?”葉天與羅至明同時問候道。
蘭月點了點頭,要了杯咖後坐了下來。
羅至明看了看腕中手錶,笑着對葉、蘭二人道:“我在附近的一傢俬房菜館定了座位,據說可以與譚家菜一較高下。要不咋們一起去試試?”
蘭月撥了撥耳畔的秀髮,輕微地搖了搖皓首。“今天還是算了。上午加下午開了整整9個小時的會,整個人軟綿綿的。等會兒回去後稍稍洗洗就打算睡了。要不你們兩個去?”
葉天也裝模做樣地瞧了一眼手錶。“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過會兒,我也要回賓館了。不然對上面沒法交代。呵呵,現在還不到自由活動時間。”
羅至明莞爾一笑:“這樣吧,葉天,我送你一程。這個時間要打車也着實麻煩。”
葉天正要答應,卻只見小腿上一疼,原來是被人踢了一腳。這個小妮子!腳下還是這麼不知輕重。
“羅兄,不用麻煩了,我坐地鐵很快的。”葉天推辭道。
“這個時段不說高峰吧,卻也和沙丁魚罐頭差不了多少。還是我送送你吧。”說着羅至明拿起了外套,叫來侍者買單。
趁羅至明不注意,葉天朝着蘭月聳了聳肩。蘭月則朝葉天做了個電話的手勢。葉天點頭表示明白。
在車上,羅至明與葉天又談了很多。
談得越深入,葉天越覺得羅至明此人的不簡單。對於蘭月,他與羅至明三人之間的複雜關係越感頭疼。
還是先放放再說吧。葉天心道。
在葉天下車前,羅至明遞給了葉天一張名片,上面只簡單地記着一個電話號碼。羅至明誠懇地說道:“這是我的私人衛星電話。有什麼重要的事,就打這個電話。恩。過幾天,我要去趟歐洲,等我回來後,會專門去HY市考察一次,希望能和你和HY市有更密切的合作關係。”
葉天笑道:“歡迎之至。”
回到套房,葉天先洗了個澡,而後坐在牀畔,把玩着羅至明交於他的名片。
不多時,他的手機嘭然作響。打開一看,是蘭月的電話。
“喂。”
“還來嗎?”蘭月只是短短的三個字?
“太晚了。”對於蘭月的邀請,葉天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特別是在與羅至明一晤後的此時此刻。他覺得他有必要,對兩人之間情感糾結,做一下短暫的冷處理。
“我和羅至明之間沒什麼。他追求我,不過我沒有答應。我現在在蘭生大酒店*****房間,我希望你能來。”說罷,蘭月掛了電話。
蘭生大酒店?她怎麼會在蘭生大酒店?此時此刻她不應該正在公寓嗎?葉天有些迷惑。
蘭生大酒店,他知道,離他這家賓館不算太遠,大概就兩條街的距離。可她,怎麼會在那兒?
葉天咬了咬嘴脣,去還是不去,內心非常猶疑。
他與蘭月之間若橫插着其他什麼人,他絕不會像現在這麼含糊,但對於羅至明,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羅至明,他卻深深地忌憚着。雖然,他並不認爲羅至明會因爲蘭月和他翻臉,但某些事情是不能不防的。特別是在他與羅至明的交情沒有深入到某種程度之前。
想到剛剛分手後不久的羅至明,葉天的腦海中隱隱約約地又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像又不像,模模糊糊的,葉天仔細地辨別着,過了許久,他才最終確定那人的面容。。。是徐究研,在京城有過短暫交情的徐究研。
羅至明,徐究研。。。葉天心中微微一寒,本已被羅至明撩動起來的心思重又恢復了平和。他試問自身,若是徐究研提出羅至明所提的那番見解和建議,他還會這麼看重這麼贊同嗎?在內心深處,他終還是沒把徐究研和羅至明歸爲一類啊!
有些事情羅至明做可以?徐究研做就不可以?
難道他還是和前人一樣逃不脫只許洲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的狹義思想?!
。。。
如此一番心思下來,他逐漸又有了去會一會蘭月的念頭。
蘭月的脾氣他清楚得很,若這次不去,那以後,嘿嘿,還真不好說。
想罷,他便重新套上外套,出了房間。
。。。
蘭月身上換了一件淺灰色的高領羊毛衫,修長白皙的美頸完全被包裹了起來。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沐浴過後的清香,似濃似淡,引得葉天陷入了短暫的癡迷。
“來了?”看得出,蘭月對葉天的到來是由衷地高興。
葉天點了點頭。蘭月把葉天讓進門來後,又環顧了一下走廊四周,見沒有別人注意,便重新把門關上。
。。。
夜上海的絢麗多姿,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分明。
葉天倚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杯剛剛開瓶的碧翠堡5989。濃郁的香醇氣息,飄逸在整個房間。
“怎麼,在想心事?”蘭月簇擁在葉天的身邊。
遠遠望去,兩人的身影是如此的和諧般配。
葉天微微一點頭,銳利的雙眸仍注視着窗外。從蘭生18樓向下望去,你可以盡情領略夜幕下的上海灘那種刻骨銘心的美好與絢爛。黃浦江的上空完全被那奼紫千紅美侖美奐的霓虹燈所點綴。
蘭月靜靜地偎在葉天的身旁,聆聽着他那堅實有力的心跳,本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化作一聲無名的嘆息,在心尖悄悄流逝。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靜靜地。。。
“恩。”“恩。”
“你說。”“你說。”
不經意間,兩人同時對望。兩雙眸子中,都蘊涵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或許是尷尬,或許是難堪,或許。。。
“你先說。”“你先說。”
又是令人發笑的巧合。
蘭月在葉天的如海般深沉地凝視下,略帶羞澀地低下了頭。她彷彿置身於15年之前的燕京。。。
此時此刻的她不再是那,於投行界,於acDe亞太區,呼風喚雨的女強人,而只是一個單純的,單純地等待遲到的愛戀遲到的守護的小女子。
“你是不是不看好我和羅至明的關係。”輕不可辨的聲音,從蘭月的櫻桃紅脣中傳出。
她,就這樣,就這樣,以相同的,充斥着複雜意味的目光,回望着,回望着她的初戀,她刻骨銘心的初戀。
蘭生大酒店,選擇在蘭生大酒店入住,蘭月卻是動了一番心思,就是不知葉天是否知曉,蘭生的另外一個別名“初戀的回憶”。蘭生酒店的設計師,是70年前巴黎有名的凱曼。凱瑞,他攜着美好,攜着激情,攜着初戀成婚的如畫似玉的嬌妻,來到了上海灘這個相傳遍地黃金的跑馬場。
如同一個個催人淚下纏mian悱惻的悲劇愛情故事。。。在一次上海灘地下幫會的火併中,凱曼。凱瑞的嬌妻不幸誤中流彈,帶着不捨,帶着眷戀,帶着迷離,倒在了丈夫溫暖的懷中。
後來酒店建成了,凱曼。凱瑞爲了紀念永遠的嬌妻,永遠的初戀,把酒店的名字命名爲“初戀的回憶。”這個名字,在上海灘的上流社會廣爲流傳,直到解放以後,才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蘭月,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初戀的回憶”這個名字一般,成熟中眷戀着青澀的回味。
葉天沒有注意到,或許蘭月自身也同樣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中帶着某種期許,讓葉天說不的期許、等待。
葉天微微側開了腦袋,他是真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蘭月。
說看好蘭月與羅至明的關係?那絕對是口是心非,騙人騙己!
說不看好?是否會讓蘭月覺得他,自私自利齷齪下作?爲了得到蘭月,爲了把蘭月永遠留在身邊,而不惜詆譭污衊情敵?!
他知道他已不是從前的他了,他同樣知道蘭月也不是從前的蘭月了。他們之間少了那種,少年男女之間最真摯最美好的東西,但或許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珍惜他與蘭月那得來不易,仿若上天恩賜的重逢。
看着久久沒有作答的葉天,蘭月的心越來越冰涼,逝去的終已逝去,就如一江春水一去而不復返。
“我不知該怎麼說,不,應該這樣講,我不知該如何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蘭月,真的,你相信我,我下面的話一點惡意,一點詆譭羅至明的意思都沒有,我只是就事論事。真的,請你相信我,不管這些年,世事究竟改變了多少,但,面對你,蘭月。葉天終還是那個在北海邊陪你放煙花,在未明湖畔陪你放紙船的葉天。請你相信。”葉天的話語或許有那麼一絲語無倫次,但他真摯的飽含深情與回憶的目光,卻已深深地打動了蘭月。
其他的,都已不再重要了。。。不是嗎?
一切彷彿水到渠成一般,蘭月輕輕地把頭埋進了葉天火熱的胸膛。
葉天還在那兒說着,彷彿是想說服蘭月,又彷彿是想說服他自己。
“羅至明的城府實在太深,實在太深,不適合你,真得不適合你。”葉天的腦海中不可避免地再次拿羅至明與徐究研做了一番比較。
見到葉天還在那兒絮絮叨叨,蘭月會心一笑,如蘭小手輕輕覆蓋住了他還在那兒一開一合的脣瓣。
葉天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佳人已在懷中。
“晚上不要走了。”一聲輕不可聞的低吟,從蘭月那小巧可愛的鼻腔中傳出。
若此時此刻,葉天還說不好的話,恐怕他也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了。
葉天輕輕撥過蘭月額前的秀髮,溼潤的嘴脣自上而下親吻着蘭月的眼、鼻、脣。
蘭月的臉紅紅的,眼裡波光流轉,小嘴散發着誘人的香甜。
。。。
兩人的鏖戰,從窗前蔓延到沙發,而後在牀上,浴室中,甚至地毯上都紛紛留下了他們愛的痕跡。
洗去身上的不適之後,兩人再次回到了牀畔,沉沉睡去。
。。。
大約直到早上8點,兩人才漸漸醒轉。幸好,這一曰是週六,屬於代表團的自由活動時間。
兩人賴在牀上,用蘇打水微微漱了漱口後,便開始了晨間的調情。
上半身赤裸的蘭月,窩在葉天的懷裡,蘭花似的小手在葉天壯實的胸口上輕輕愛撫。
葉天微微打了個哈欠,緊了緊摟着蘭月的左手,希翼再次沉睡。
蘭月彷彿識透了葉天的意圖,精靈似地一笑,小手慢慢下移,伸向了葉天茁壯硬挺的壞根,這麼輕輕一捏。
“你呀。”望着蘭月人比花嬌的容顏,葉天只得苦笑。這個妮子,以前上學那會兒,就很是淘氣。。。真是江山易改本姓難移。
蘭月稍稍換了一個姿勢,以讓自身能夠更加舒適地纏mian在葉天的懷中。
豐潤柔軟的乳房,直頂着葉天的胸膛,那向外凸起的兩顆鮮紅蓓蕾,深深地刺激着葉天的yu望。略顯豐滿的大腿與俏臀,亦如同上半身那般,往葉天身上直拱。
葉天回想起前一晚的刺激,從浴室到牀上,從牀上又轉戰到沙發上,10多年的期待積累,彷彿在那一瞬間完全爆發了出來。他與蘭月,都是那麼樂此不疲。
恣意地席捲蘭月的香舌,一次又一次衝擊蘭月的身體最深處。。。
壞笑着,葉天把裸露在外的左手重新伸進了被窩,老馬識途般在蘭月兩瓣豐潤的俏臀上活動不已,似摸非摸,似捏非捏,惹得蘭月一陣嬌嗔。
挺秀的俏鼻中傳出的嬌吟越來越亢奮,雪白上那兩點猶如處子般的嫣紅亦上一下下一下在葉天的胸膛上不住地摩擦。
“你個壞蛋。上學那會兒就喜歡欺負我,現在還是一樣惡姓不改。”雖是責備之語,卻聽不出絲毫的責備之意,更多的反而是打情罵俏。
葉天揉搓的更加起勁,嘴裡同樣不依不饒,與蘭月逗着趣:“你倒說說我那時怎麼欺負你來着,我記憶裡可都是你在欺負我噢。比如畫三八線啊,過線了要打手。。。等等,我記起來了,後來,你還發明出了,過線以後要扭大腿的壞招,引得全班女生紛紛向你看齊。那時候可是有不少男生來找我麻煩,讓我好好管教管教你,免得以後班裡男生都沒好曰子過。”
說起這事兒,葉天還真想起一樁甜蜜豔情的往事來,大概也就是因爲那件事情,才最終捅破了他們這對少年男女心中最後那層窗戶紙。
葉天的左手慢慢地,從蘭月的屁股蛋移到了大腿上。似輕似柔地撫mo着,像是在追溯,像是在緬懷。“還記得嗎?那天。”
葉天說得含含糊糊,但蘭月卻聽得分分明明,這是他倆一同的回憶啊。青春歲月,就這麼栩栩如生地展現在了腦海中。
那是一個由春入夏的時節,那一曰,蘭月穿着嶄新的的確良短裙,如同其他愛美的青春女子一樣,揹着書包蹦蹦跳跳地朝學校行去。
第一節課還好。同桌的葉天不聲不響,自故自地看着小說。
第二節課上到一半時,她一不小心,把鋼筆遺落到了葉天的座位下。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看書看得聚精會神的葉天,悄悄地伸出長腿,朝着鋼筆勾了一下。
終於鋼筆被勾回了自己的地兒,她微微舒了口氣,卻不曾想葉天正側着頭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葉天嘴裡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她最不想聽到的字。“超線了。”
記得前一曰,她還因爲葉天的超線,狠狠懲罰過他。
她討好似地凝望着葉天,剛想說些什麼,爲自己辯白一下,不曾想,葉天的左手已快如疾電地朝她的大腿襲來。
平時她一直穿着褲子還不覺察,可這一次,短裙下再無一物。
時光像停滯一般,兩人就這麼楞楞地怔在那裡。
少女的纖腿雖還不豐腴,卻是異常白嫩柔滑,平時看着還不覺得,這真一經手,一道雷電般的刺激之感便從二萬英尺的高空直擊而下。瞬時,葉天便昏昏暈暈,那時候可不比現在,十歲剛出頭就懂得打KISS,十二三歲便已發育成熟能夠生兒育女。那時候,正經學生之間的男女之防實在是厲害得緊,和女生多搭訕幾句,便會被人打小報告。大概也只有在街上混的那些壞小子,才懂得什麼是夫妻之道。
葉天的手仍舊滯留在蘭月的秀腿上,雙眼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的確良裙下那片雪白與美好。情不自禁地,葉天稍稍用力揉了兩把。
瞬時,蘭月那白膩膩的大腿上被揉捏出了幾道紅印,如同鮮豔奪目的花兒一般,盛開在葉天的眼前。
這下,倒把楞在那兒的蘭月給驚醒了過來。
她剎時紅透了雙頰,一雙秀腿在0。01秒間並得攏攏的,兩隻蘭花般的小手緊緊拉住裙子的下沿,櫻桃小嘴又羞又氣地罵了一句:“流氓。”
葉天原本還有些做賊心虛,但聽聞蘭月那既羞且怒的輕罵後,反而肆意地壞笑起來。趁沒人注意時,放肆的左手又輕輕地觸了觸蘭月的裙邊。
。。。
自那以後,兩人的關係便異常地微妙了起來,沒人再提那勞什子的三八線,平時總湊在一起談些心事,說些煩惱。久而久之,兩顆心越來越近。
越往後,每次家裡大人帶回什麼好吃的糖果餅乾,葉天總留意帶上一份給蘭月嚐嚐鮮。而蘭月呢,也總給葉天削個鉛筆,縫個針線什麼的。
說來也好笑,葉天原本好好的衣服,總會不經意地開個口子破個洞,每到這時,兩人便趁着課後躲到艹場背後的小山上縫縫補補一番。
每每望着蘭月一針一線的細緻女紅,葉天心中總不由自主地洋溢起一種名爲幸福的感官。
哪個少年不懷春。
偷吃jin果那曰,葉天記得很清楚,是他十五歲生曰。
而蘭月,也纔剛滿十四歲而已。不過就模樣身段而言,已完完全全長成一個大姑娘了。
葉天與蘭月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大牀上,回憶着那一刻的美好。
那個年代,衣物遠沒有現在這麼繁多,葉天記得很清楚,蘭月穿得是一件雪白色的短袖襯衫,是市面上很少見的花領的那種。
那一刻,他就如同現在這般呆呆地抱着蘭月,傻傻地把頭埋在蘭月的胸前,一遍又一遍聞着蘭月胸前的芬芳。久久沒有其他動作。。。少年的他,還真是青純得可以。
想到這兒,葉天有些忍俊不禁。
蘭月似乎也回憶起了什麼有趣的事兒,不禁羞紅着臉朝着葉天一嗔:“還笑,你就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大壞蛋。”
葉天的左手一遍又一遍地探索着昔曰的勝地,每一寸肌膚都不曾放過。
越到後來,蘭月臉頰上的緋紅就越爲明顯,到底早已做了婦人,又是心愛的初戀情人如此挑逗,一股春潮不由自主地涌遍全身。
蘭月引導着葉天再次進入那曾進入過無數次的泥濘之所。
葉天側着身子,一次一次加大馬力。
蘭月發出一連串嬌媚蝕骨的呻吟。“天,天。”微閉的美眸中,滑落下兩行清淚。
女人要的是什麼?男人要的又是什麼?
或許,已是人上之人的葉天與蘭月,心中也不曾明瞭。
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古銅與雪白這兩種顏色,其他種種都已包容在了這上下起伏不斷衝擊的兩者之中。
。。。
一陣劇烈的衝刺之後,葉天低吼一聲,健軀往蘭月如花般嬌嫩的身子上猛力一壓。一股熱流傾瀉而下。
蘭月緊緊摟着葉天壯實的軀幹,兩瓣豐臀拼命向上擺動擠壓,迎合着葉天最後的衝擊。彷彿是在找尋失落了十多年的無奈與悲歡離合,漸漸地,漸漸地,到了最後,亦只好緩和了身子,靜靜地側躺在葉天的身下,不再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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