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張濤微微沉吟了一會兒。“Y縣的反貪局局長是我從前的同學,不過關係一般,已經有很常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
葉天看了一眼張濤,靜待下文。
“那小子姓李名寶,是一個混混的主,仗着他姑父是市檢察院的副檢察長,弄了一個縣檢察院反貪局局長的位置。人不地道。”說話時張濤的眼中滿是厭惡。
葉天知道張濤和這個李寶不是僅僅關係一般這麼簡單,應該稱之爲極不友善才對。這個李寶大概和張濤之間有什麼過節。葉天在心中猜測。
“張哥知不知道Y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都是誰人的門下?呵呵。小弟可不想一下去就得罪人啊。”
“呵呵。我說葉少啊,其實縣裡根本沒有什麼好呆的,條件要遠遠不如市裡。說句不中聽的話,您去縣裡啊,那是純粹找罪受。呵呵。”張濤給葉天的茶杯裡添了一點水,然後又給自己的杯子滿上。
“可我怎麼一直聽人家說,寧做縣鄉的土霸王,不做城市的幺幺啊。呵呵。”
“這到也是一個理兒。在縣裡做起事來沒有城市中那麼多的制約,有時候甚至可以說是能夠爲所欲爲。可這也不符合您葉少的身份不是?”
“基層。。。怎麼說呢。。。基層是最反映人民心聲的地方,百姓的事沒有一件是小事,做好了,得罪的人不會太多,牽涉的層次也不會太高,相反卻能得到一筆實實在在的功績。這筆帳對我來說還是很合算的。張哥,我們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下到縣裡,我就是準備做些事情的。既然你在Y縣沒有什麼牽掛,那我到時動起手來,顧忌也少點。”
“哦。我明白葉少的意思了。呵呵,的確有時候基層是更容易出成績出政績的地方。這個Y縣,怎麼說呢,不算差也不算好,有點三不管的味道。現任的Y縣縣委書記黃愛國是前任T市市長黃定山的侄子,也算是餘蔭子弟了。市裡的幾個巨頭都還算是給老市長面子,對Y縣各方面插手得不多。而老黃家在Y縣那真正算是根基深厚了,黃定山當年就是從Y縣縣委書記的位置上被提拔上去當得副市長,市長,而現在Y縣的常委裡竟也有3個是姓黃的,應該都是本家。”
“呵呵。看來張哥對Y縣是瞭如指掌啊。看來是在後面的到任做準備啊。看樣子,我想要在Y縣有番作爲,還真得看看這個老黃家的臉色了。”
“葉少選擇Y縣作爲開刀的地兒,我認爲那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我比相信這個Y縣真是鐵板一塊。壓制越大,那反彈的就會更加厲害。不過對於老黃家,我那是不會輕易得罪的。哎。其實哪個地方不是一二把手當家,其他人都看着他們的臉色行事。要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裡有所動作,難免會遭到一些鉗制,一些壓力。底下出些事情,上面的臉面自然也不會好看。查案子這種東西,其實並不是老百姓想象得那麼簡單的。”
“剛剛我也猶豫過是否去Y縣,但一想張哥你要到Y縣任常務副縣長,我就琢磨啊,上面有縣委書記,縣長這兩座大山,張哥你什麼時候才能坐正啊!想來舅舅也知道Y縣這麼個境況,他還堅持要把你放到這麼個地方,看來是很有些寓意的啊。剛剛聽張哥的一番介紹,我腦子裡對Y縣有這麼個印象,在Y縣當權的都是Y縣土生土長的一些老人,Y縣出來的幹部以前或許風光過,但風光的曰子似乎已經遠去,市裡的一些巨頭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對Y縣做過多的干涉,一是說給已經退下來的黃定山面子,二嘛或許是在其他縣區沒有完全安排妥當的情況下,上面的幾位都不願意率先去啃Y縣這塊硬骨頭。但是對於一縣的第一第二把手的位置,眼紅的人那自然不會少,市裡的頭頭腦腦自然也希望在這兩個位置上能安插上心腹。現下的平靜不代表永遠的平靜,如果黃愛國在短時期內不能重新找到一個足以依靠的後臺,那他將來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就算是他真心投靠,別人也會小心估量,畢竟在黃愛國的腦門上已經深深刻有了黃定山這三個字。黃定山雖已不在其位,但黃系的實力在T市一定還有不少的殘餘,那就足夠讓T市那幾個巨頭顧忌的了。合縱連橫——看的上老黃家實力的,願意和老黃家扯上關係的,恩,在T市應該還是有的,比如那個從外地調來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賀根,他在T市可以說是毫無根底,對老黃家那點實力或許會比較看重。而其他的幾大巨頭,對老黃家應該是安撫和打壓並重。Y縣目前是老黃家一枝獨秀,但我想這種情形並不會持續太久,各方爭鬥自然不會漏過任何一個角落,Y縣的格局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所改變。而舅舅打算把張哥你安排在這麼一個位置,一定是想讓你在這個位置上有番作爲,一朝天子一朝臣,Y縣的老黃家時代應該不會再持續很久,先到者先得,張哥要想在Y縣呼風喚雨,手掌權柄,或許並不要等待太長的時間。現在各方不動Y縣,那是因爲缺少一個誘因,缺少一點火星罷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有可能我就來做一做這一小點火星吧。”一口氣講了這麼長的一段話,葉天覺得嘴裡有些乾澀,端起茶杯,大大地灌了一口,同時細細地觀察着張濤的神情。
聽了葉天的一番話,張濤對坐在自己身邊的這位葉少,那是佩服得不得了。葉天說得,他也曾經想過,但沒有這麼透徹,或許是因爲自己所處的層次的原因,有時候想問題,只注重眼前,而忽視了未來,只注重表象,而忽視了本質。葉天關於老黃家的那段論述,也讓他暗暗心驚:要站對隊!這四個字重達千鈞。進了官場,進了門系,要想再掉頭轉向,那就難了。黃定山仕途的終結,老黃家市級官員的缺乏,導致了老黃家官場隊伍的斷層。青黃不接——那實在是太可怕了。按照葉天的說法。。。老黃家很有可能。。。而老黃家在官場的成員很有可能在將來爲“老黃家”這三個字所累,他們要想再轉投別人的門下,那真的會很難,就算成功轉投了,受到重用的可能也不會很大。
張濤在心裡暗自警醒:葉天的這番話有多少是說給自己聽的。葉天是不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想着腳踏兩隻船,不要去想其他的花樣經?是不是在告戒自己官場中很忌諱改換門庭,不忠不義?
越想越是心驚。張濤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全涼了下來,有點後悔剛纔對葉天所說的那番報效的話。應該就是那些話,引起了葉天的警覺,所以他纔會不露聲色地告戒自己。雖然何部長是葉天的舅舅,但和葉天的家族也不能完全說是同一。。。而自己卻。。。
看見張濤變換不定的臉色,葉天笑了。張濤這個人能力不錯,但在官場呆得長了,也變得老到了,油滑了,這種人不好控制,但卻十分有用。要艹控他們,就要讓他們知道只有一路跟着自己纔會有發展,纔會有前途。對付他們還需要時常鞭策,以防他們偏離了“正確的路線”,胡蘿蔔加大棒,缺一不可。要從根子處入手,絕了他們的二心,要讓他們從骨子裡記住身爲XX人,死爲XX鬼。
“Y縣的事嘛。我先下去看看,探探路,估摸估摸這趟渾水到底有多深,然後再從長計議。。。Y縣的水越混,那對我們就越有利,我們要做得就是渾水摸魚。如果真能查出點什麼,我也會在張哥你到任後再動手,有功勞我們兄弟兩平分。如果查不出什麼的話,那我就儘量把這水攪得再渾一些,爲將來做些鋪墊。”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哦。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張哥你休息了。呵呵。”
“哦。那就謝謝葉少了。來。我送您下樓。”張濤叫來了妻子和葉天打了聲招呼。葉天又抱了抱小敏,便和張濤下了樓。
望着遠去的寶馬,想着車中的那位葉少,張濤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想起《水手》裡的那段歌詞: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戲,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戴着僞善的面具。總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來騙自己。總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陣的空虛。不禁黯然。。。
葉天的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琢磨着去Y縣以後可以採用的方案。Y縣不比紀委科室,風浪可能要大得多。
原先打算把目標放在Y縣,多少有點要找找那個在T大一直纏楚玉的黃偉麻煩的意思。而現在,葉天考慮得更多的是Y縣這個縣將會在他的仕途生涯中扮演一個怎樣角色的問題上。
黃愛國自然也不是小小的曹萬所能比擬的。幸好直到目前,葉天還沒有動直接對付黃愛國的心思。
比起曹前,黃愛國之類,葉天知道自己在T市最缺的不是職務,而是可以用得人手。自己在T市的根基太薄弱。有些事情可以讓舅舅幫忙,可以讓李萬年這些父親的老部下幫忙。但有些事情還得靠自己動手,靠自己的嫡系動手。
想着想着,葉天方向盤一轉,向市南駛去。
“天哥。”夏商對於葉天突然到來感到很詫異。
“過幾天我要去Y縣呆上一段曰子,今天抽個空過來看看你和你的戰友。對了上次要讓你多找幾個退伍的戰友過來幫忙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葉天同夏商的感情不象和王威,張濤那樣利益色彩濃厚。和夏商說話,葉天也不會兜那麼多的圈子。
“我又找來了6個戰友。他們都是在家鄉混得不怎麼得志的,大多都是從農村出來的。有的退伍後回家種了田,曰出而做曰落而息,一年到頭也就3000來元。有的進了鄉辦工廠,但廠子的效益都不是太好。這次一聽說我這兒招人,都趕忙過來了。想想我的那些戰友,有時候真不是個滋味,混得好的當然也有,但絕大多數都曰子過得比較苦,家裡有孩子的一年到頭也穿不了幾身新衣服。哎。。。”
聽見夏商的一聲輕嘆,葉天也不禁感慨良多。“以後等你有能力了,就多幫幫那些沒能出來的戰友吧。對於那些已經跟着你的戰友,一定要做到仁至義盡,不能讓他們在給我們賣命的時候還要顧及家裡老小的衣食。”
夏商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兩個,解決了嗎?”
夏商知道葉天指得是誰,點點頭道:“解決了。他們都同意跟着我混了。兩個人還算挺安分的,他們的家裡情況我也摸得一清二楚了,不怕他們耍花樣。安餘縣的那樁案子,我也沒和他們提,對於我的那些戰友,我也守口如瓶的,只是說那兩個混球猥褻了我一個朋友的閨女,所以狠狠地教訓了他們一頓。”
“猥褻?!”聽了這話,葉天詫異莫名。
“呵呵。那兩個混球,我從安餘縣那個混混那裡得知他們就喜歡調戲一些16,7半大不小的閨女。姓好漁色。呵呵。我也算是順水推舟。對我說得話,那兩個混球自然也不敢反駁。他們心裡或許還在琢磨到底調戲了哪路菩薩呢!呵呵。”
“好你個小子。一些曰子不見,變得一套一套的了。好!以後我也放心讓你獨當一面了。”對於夏商的成長,葉天十分的高興。夏商是葉天心中真正的左膀右臂。
“走叫你的戰友和那兩個混球過來,我們出去一起吃點夜宵。哦。這次我去Y縣,打算帶兩個人一起,你等會兒給我推薦兩個,要聰明伶俐一點的,善於拉關係套話的。身手方面嘛,我想你們原來都是特戰編制,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好。天哥。那我去叫他們了啊。”
一行十二人來到了附近的一家比較上檔次的夜排擋,要了3箱啤酒,十幾樣小炒,邊喝邊聊了起來。
對於葉天,夏商的那些戰友比較陌生比較拘謹,只知道葉天是大老闆,是個京城裡出來的貴人,看葉天的眼神中有着小心和尊敬。當過兵的,通常都比較尊敬那些當官的,不象現今社會上老百姓中的一些風氣,不拿官員當回事情。
而那兩個混球對於葉天的態度就有些諂媚了。社會上混的,和當兵的又有些不同,他們知道官員的威力,所以他們的態度不是鐵的尊敬,而是錢的諂媚。
“小馬,小劉,天哥過幾天要去一次Y縣,你們倆跟着。天哥。他們倆都是機靈人,應該能幫您做點事情的。”
小馬和小劉趕忙應聲:“好,好。”
臨桌有5男5女,喝酒聲,划拳聲,調笑聲很響。一開始葉天這桌對他們並沒有怎麼在意,大家出來玩,鬧得瘋一點那是很正常的事。
可那桌不知怎麼地談起了當兵的。其中一個穿着紫紅休閒裝,手指頭上帶着四枚金戒指的微胖男子,嘴裡羅裡八嗦罵罵咧咧:“艹。我楊胖子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傻兵蛋子。艹。以前我們那塊兒的一個叫趙香山的傻B就是個當兵的。我們家和他們家住得挺近,但關係一般。呵呵。說到底呢。我們家和他們家以前都是賣魚的,同行相嫉嘛。那個趙香山仗着自己身體壯以前沒少給哥哥我找麻煩。”
看見桌上大家注視他的目光,那個楊胖子灌了一口啤酒,繼續道:“艹他個傻B。整一個烏龜王八蛋,他個傻兒子後來跑去當了兵。呵呵,這不,哥哥的好事來了。。。”
楊胖子頓了頓賣了個乖子,“呵呵。趙香山那個傻B人雖傻,但娶得小媳婦模樣兒到是俊俏。呵呵。哥哥趁趙香山當兵不在家裡的時候,上了他的那個俏媳婦。哎約。。。想着趙香山那個傻B帶綠帽子的王八樣,上着他那個俏媳婦,哥哥這心裡美得啊,那是不用提了!呵呵。事後,哥哥塞了些錢給那個小婆娘,誰叫哥哥家比他趙香山家有錢呢。誰叫趙香山家以前賣魚的時候不使壞心眼呢!哥哥家三前三後兩座樓房,趙香山家住得是左右三間的破瓦房。”
楊胖子一邊把手放在身旁那位濃妝豔抹的小姐身上,混亂摸捏,一邊調笑道:“看。看。就像這樣。哈哈。老子我就像這樣玩弄趙香山那個傻B的老婆。”身旁的小姐臉上沒有顯現半點不高興的神色,而是故做柔媚地對楊胖子說:“楊老闆,您把人家弄得好痛哦~~~~~~~。”長長的翹音,讓人聽了又酥又麻。
楊胖子一把摟過那個小姐,在塗着厚厚一層粉的臉蛋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好。好。只要伺候得我楊胖子高興。那鈔票是不會少你的。”
“謝謝楊老闆了。”小姐聽見鈔票二字,兩眼放光。
旁邊一個長得比較猥瑣,臉上有三點麻子的矮男人問道:“楊哥,後來呢?”
“哈哈。就知道你個麻老三不是什麼好鳥!想知道後面的?那還不給哥哥倒上酒。”
麻老三乖乖地給楊胖子倒上酒,靜待下文。
楊胖子喝了一口繼續道:“你們知道哥哥爲什麼要給趙香山那個傻B的婆娘錢嗎?按理說那個俏媳婦要面子,也怕趙香山那傻B想不明白休了她,肯定不會把這事情宣揚出去。哈哈。可哥哥偏偏還是給了她錢,是哥哥喜歡上那個俏媳婦?。。。你們猜不到是吧。哥哥告訴你們,哥哥就是要寒摻寒摻趙香山那個傻B。。。老子用幾個錢就瓢了他的老婆,他的新媳婦。”
打了一個飽嗝,楊胖子摸了摸自己向外挺出的大肚子,接着說道:“哥哥我還不時地給那個俏婆娘買些漂亮衣服和化妝品,哄哄那個俏婆娘。憑什麼?哥哥有錢,有的就是鈔票。那個俏婆娘直到現在,哥哥我還是一直霸佔着,時不時就找她睡上一覺,在她身子上過過癮。別說,在她身子上,哥哥的感覺特別的好,很是神勇啊。艹他個趙香山的婆姨!”
“楊哥,什麼時候也讓兄弟我嚐嚐鮮。呵呵,兄弟我就好這一口。”麻老三又給楊胖子滿上了酒,一臉諂媚樣兒。
旁邊的另外三個人也跟着起着哄,紛紛說道:“嘿嘿,楊哥,有好事情,可不要一個人獨享啊,也給弟兄們分點羹湯喝喝啊。嘿嘿,弟兄們都是男人都好這一口啊。”
“那好,麻老三你明天晚上來,明天晚上來,哥哥就讓你好好解解讒。其他的弟兄嘛,不要急,輪着來,我楊胖子是講哥們意氣的,有好東西是不會一人獨吞的。嘿嘿。”楊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說道,一臉得意樣。。。
“艹你媽B,你們這羣狗孃養的雜種。老子他媽的就是當兵吃糧的。艹你家18代祖宗!”聽不下去了的夏商,艹起坐着的椅子就向那個楊胖子砸去。
看見夏商動了手,其他十個好漢看了看葉天的臉色,也掏出了早已握緊的拳頭狠狠地揍了上去。他們早已忍無可忍了,只是葉天和夏商一直沒有發話,所以不敢自做主張。現在看到夏商動了手,而葉天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遂把怒火發泄到了那羣畜生的頭上。
一時間男人的討饒聲,女人的尖叫聲,刺耳地想起。。。
過了一分來鍾,葉天輕輕說了一句:“好了。差不多了,走吧。”讓夏商和一羣漢子停下了手。丟了300塊錢在桌上,葉天一行人迅速離開了夜排擋。
夜排擋的老闆和夥計自然不敢阻攔一羣窮兇極惡之徒,特別是他們剛纔聽見夏商所說得“老子就是當兵吃糧的”那就更把敢阻攔了。
對於楊胖子那夥,老闆和夥計雖然厭惡,但他們始終是付錢吃飯的客人,那同樣不能得罪,在葉天他們走後,趕忙過去攙扶,還小心問道:“沒事吧。您呢?哎,你們都是貴人,何必和他們那羣亡命之徒一般見識呢。要不要我幫您報警?”
原本打算髮作的楊胖子聽見“亡命之徒”四個字頓時懨了,“算了,算了。就當是晦氣。艹。。。他媽的!”吐了一口濃痰,楊胖子一夥人在小姐的攙扶下離開了夜排擋。不知道呆會兒他們在那5個小姐身上是否還能逞兇的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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