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起浪(1)
陳大頭氣得暴跳如雷,哦呢陳也是火冒三丈,但哦呢陳畢竟見多識廣,他冷靜下來一想,鄒巧娟離婚官司的背後,也許隱藏着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
到底是真正的開局,還是隻是王者風的虛晃一槍?哦呢陳一時猶豫不定,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鄒巧娟的問題,是動用各種手段將鄒巧娟拖死,還是破財消災,離婚分家產了事?
陳大頭卻不同意一半家產給鄒巧娟,還咬牙切齒地說見到鄒巧娟,非要將她打死不可。
哦呢陳和王者風交手幾次,卻是知道,王者風出手,向來有出人意料之處,所以他很是擔心如果在鄒巧娟離婚官司上面投入了太多的精力,會中了王者風的計,讓王者風從側面入手,損害他的利益。
哦呢陳的擔心不無道理,就在他還沒有決定是否快刀斬亂麻之時,風雨再起——王薔薇突然出手,分別從石油、菸草、電力從幾個行業搶走了幾筆本來屬於他的幾個項目,直接經濟損失高達1億元
哦呢陳發怒了,王薔薇乘虛而入,讓他怒不可遏,本想氣勢洶洶直接找王薔薇面談,不料王薔薇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陳總,我想和您商量一個事情……”聲音很溫柔,但溫柔之中,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態。
哦呢陳氣不打一處:“王總,吃想不要太難看了,小心噎死”
“話不能這麼說,陳總,郎市是大家的郎市,有生意就要大家做,是不是?也正好我有一個項目想和您合作,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哦呢陳也是被鄒巧娟的事情牽扯了精力,一下沒有醒悟過來王薔薇的真實意圖,還傻乎乎地問道:“哦,先說說是什麼項目。”
“我和江山房產剛剛洽談成功一筆項目,就是聯合在一起在五堂市拿到了一塊地皮,用來投資房地產。您也清楚,我在房地產上面沒有太多的經驗,而且資金也有點困難,如果陳總感興趣的話,我願意將我手中的項目和您共享,有錢大家賺……”
儘管王薔薇的話似乎很真誠,但聽在哦呢陳的耳中,就是赤luo裸的炫耀和諷刺因爲他在五堂市也剛剛拿到一塊地皮,準備上馬一處20棟高層的小區,沒想到,王薔薇居然和江山房產聯手,要撬他身爲郎市房地產老大的牆角
王薔薇哪裡是誠意合作來了,根本就是打臉來了。
可惡,太可惡。王薔薇得了便宜又賣乖,剛擠掉他的幾筆生意,還拿出和江山房產的合作來羞辱他,真以爲他虎落平陽了?他還是哦呢陳,還有雄厚的實力和根基,不是任人欺凌的小人物
他就一把摔了電話:“王薔薇,別得意得太早了,陳某以後必有厚報奉還”
“哈哈哈哈。”王薔薇的嬌笑肆無忌憚地傳入到哦呢陳的耳中,就讓他終於隱忍不住,揚手摔碎了心愛的水晶鎮尺。
水晶鎮尺擊中了落地窗,生生將玻璃擊出一個觸目驚心的裂痕。
哦呢陳心煩意亂,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江山房產?不正是投資大學城的來自明州的房地產公司嗎?很明顯,其中又有王者風的影子,難道說,又是王者風計劃的一部分?
因爲哦呢陳一直提防王者風對古向國的動手,不知道會從哪裡引發,所以凡事他都多了一個心眼。但也正是因此,才讓他事事束手束腳,不敢放手一搏,唯恐中了王者風的計。現在倒好,先是鄒巧娟離婚,又有王薔薇出面攪局,到底哪一齣戲是序幕,哪一齣戲是開場?
別說哦呢陳大惑不解,就連古向國也是十分鬱悶,他天天時刻緊崩了一根弦,就等王者風出手,同時也在暗中打聽焦電案件的進展。得到的消息卻是,焦電一案,表理、英成和歷飛,都收手不理了,目前沒有人跟進,等於是再次擱置了。而表理和以前一樣,整天在機關之中處理日常瑣事,很少外出。英成和歷飛也各伺其職,並沒有異常舉動。
怪事了,王者風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難道他想拿鄒巧娟離婚案和王薔薇搶佔哦呢陳地盤一類的小事,來折騰起什麼大風大浪?
簡直是開玩笑,根本就是瞎胡鬧
但王者風不管是開玩笑還是瞎胡鬧,他不直接出手,就讓古向國時刻提心吊膽,很不好受,就好象一個褲襠漏風的人,走路的時候要一刻不鬆地捂緊褲襠,謹防走*,不但心理壓力大,身體也受不了。
怎麼辦,難道要搶在王者風前面出手?古向國猶豫不定,他手中也有王者風一些不光彩的證據,但不足以對王者風致命一擊,萬一王者風知難而退,不再準備對他出手了,他再主動挑事,豈非自討沒趣?
古向國被王者風虛虛實實的手法逼迫得左右爲難,恨不得揪住王者風的領子問個明白——你到底還要不要出手?
當然要出手,僅僅幾天後,王者風就用另外的舉動回答了古向國。
時值7月,盛夏,全美油漆在郎市的工程已經初具雛形,廠房和圍牆大體建成,開始了誠招代理商和經銷商的前期工作。全美油漆給出了十分誘人的優惠條件,對代理商的扶植力度,比佔住漆多了數倍有餘,相比之下,佔住漆所有的加盟條件,都成了苛刻的代名詞。
全美油漆的條件一經拋出,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儘管佔住漆在之前就已經加大了對經銷商的扶植力度,但因爲陳大頭作爲總代理,享受了多年高額利潤的幸福生活,他纔不肯讓手中的好處拱手相讓給下游的經銷商,還嚴格控制着利潤率,因此,不少佔住漆的經銷商都紛紛改弦易張,轉投到全美油漆的陣營。
不過還好,轉投過來的經銷商大部分是經營不善的一小部分,大部分佔住漆的經銷商還是持觀望的態度,畢竟事關重大,誰也不肯冒險將雞蛋全部放到一個還不算牢固的新籃子裡面。
但全美油漆的招商工作只進行了三天時間,差不多就拉走了原佔住漆五分之一的經銷商,關鍵是,全美藉助了佔住漆費時多年才建立的市場渠道,雖然只拉來了不成氣候的一部分的經銷商,但也直接接手了佔住漆的銷售網絡,至少要比佔住漆少走三年以上的彎路。
直氣得佐藤大罵王者風面厚心黑,甚至還揚言要以日本武士的精神和王者風決鬥。哦呢陳雖然也是腹背受敵,但他畢竟比佐藤更深諳國內的官場形勢,反而勸佐藤息怒,凡事從長計議爲好。
哦呢陳剛剛勸完佐藤,鄒巧娟的事情又鬧得他肝火兩旺,頭疼上火。因爲法院就離婚一事進行調解,陳大頭聽取了哦呢陳的建議,退了一步,提出最多可以接受劃分三分之一的財產給鄒巧娟,再多的話,堅決不給。鄒巧娟不肯讓步,拿出了醫院的驗傷報告,指責陳大頭實施家庭暴力,並且還有市婦聯的同志現場證明,陳大頭確實酗酒成性,並且有暴力傾向。
形勢對陳大頭極其不利。
最讓哦呢陳惱火的是,鄒巧娟也不知哪根筋不對,膽子比以前大了許多,還敢主動給他打來電話,威脅說如果再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如果陳大頭不能盡人事的隱私傳遍郎市的大街小巷,別說陳大頭不能擡頭,就是哦呢陳也沒法在郎市耀武揚威了。
一個男人,連男人的基本功能都喪失了,還威風個毛?男人的威風一是體現在權力上面,二是體現在美女上面,缺一不可。
哦呢陳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氣得不知所措的時候,現在,他被鄒巧娟氣得滿地打轉,看誰都不順眼。就連金銀茉莉在一旁和聲細氣地說話,聽在他的耳中,也是無比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