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到癢處(2)
丁亥獨飲一杯,低下頭,臉上慢慢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心道王者風這個小夥子,真讓人不省心呀,不過別說還真是一塊好材料。
運釀在一旁陪着笑,不過笑容有些僵硬,眼神冷冷地看着王者風,恨不得上前一腳把他踢開,讓他離得越遠越好。他跟了鄭週四五年了,鄭周從來沒有如此談笑風生和他說話,從來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偶而開開玩笑,也是在熱情之中總透着一股淡淡的刻意保持距離的感覺,哪裡象現在和王者風說話,簡直就和拉家常一樣親切,不禁讓他妒火中燒。
運釀的神情王者風盡收眼底,也看出了他的不快。王者風暗暗替運釀惋惜,身爲秘書,不是不能有自己的原則,但至少和領導在一起的時候,一切要以領導的喜好行事,就算不明顯流露出諂媚和討好的舉動,也要不和上司唱反調才行。運釀的假笑連他都能看得出來,鄭周浸官場多年,目光如炬,心裡肯定和明鏡一樣。
最後賓主盡歡,分手的時候,鄭周握住丁亥的手說道:“市委市政府歡迎丁書記來蘭谷縣任職,以後有什麼困難就提出來,市委市政府會想法解決。明天就到市委報道,和沈書記見個面,然後就由組織部的人陪同到縣裡,儘快開展工作,將蘭谷縣的經濟提高一個新的臺階。”
自始至終,鄭周都沒有提他的個人身份對丁亥的支持,讓丁亥多少有些失望。等鄭週一走,三個人找了一家賓館住下,沒有住在市委市政府的招待所,是擔心讓楚進蘇知道他們暗中和鄭周接觸。
坐在車上,鄭周心中的喜悅還沒有消散。有三四年了吧,他領到紫瀾閣緋雲苑吃飯的人形形色色也不下上百人,商人也有,高官也有,文化方面的權威也有,卻沒有一個人對掛在牆壁上的字吸引得走不開腳步,讓他一直以爲自己的字寫得太醜,拿不出手。有心取下來,又按捺不住藏在內心深處的讓人賞識的心理,讓他不得不感慨,身爲市長,寫得一筆好字,卻又不能堂而皇之地署上名字,要是讓別人看在他市長的頭銜上稱讚幾句,也不知是不是出自真心,也是一種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