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和秦書記不可能不知道王者風出了事,憑他們和王者風的交情,就算不出面幫一把,總是要過問一下。但他們都沒事兒人一樣,就很說明了問題。而且丁亥也沒有什麼動靜,更不用提石鐵軍了。不過倒是方部長找過我一次。問了我幾句話。”
梅之禮聽程曉宇說起一連串人名,才恍然發覺,不知不覺中,王者風已經成長成一棵茁壯的樹苗了,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其實根部已經是盤根錯節,有了足夠份量的關係剛。他一人已經牽動了足夠多人的神經,真不簡單。
“什話?”梅之禮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方部長問了問王者風的近況,還說等王者風有了消息後,讓他找他一趟,他讓王者風給方寸捎些衣服。”程曉宇笑着搖搖頭。“你看,你是關心則亂,這麼多人都看好王者風。覺得他能平安無事地出來,之禮,你就放寬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梅之禮點了點頭,也笑了。
和梅之禮的集急相比。丁亥其實也是坐立不安。雖然石鐵軍讓人穩坐釣魚臺即可,他怎麼能穩的住?前思後想一番,還是開車來到了明州,找到了史老。
丁亥和史潔的關係還是不遠不近,夾潔也許也是淡了心思,不再強求,近來倒是一直沒有再提復婚的事情。丁亥敲開門,對史潔微一點頭:“史老在?”
“在,剛醒,正在院子裡散步。丁亥,兒子說想讓你陪陪他,有時間的話,你帶他去公園玩一玩,好不好?”史潔的臉色不太好,一臉疲倦。
丁亥關切地問:“好。我抽時間一定陪陪兒子”你怎麼了,好象臉色不大好?”
“沒什麼,就是沒睡好。爸爸年紀大了,最近總感冒,身體不太好。請了醫生,也沒有查出問題。我總是擔心他”史老不但是史潔最大的依仗,也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所以史老的病情牽動着她脆弱的神經。
丁亥在一瞬間心軟了,想起史潔和他離婚這麼多年來,總是一個人帶着孩子,又要照顧史老。雖然她的脾氣差了一點,但也過得很不容易。他現在也是的多歲的人了。還能再奢求什麼?史潔年紀也大了,脾氣也收斂了許多,也許是該重新走到一起的時候了。
丁亥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事情,等史潔將一杯茶水放到他手中的時候,他有一種感覺突然復甦,就一把抓住了夾潔的手:“史潔,我們復婚吧。”
史潔頓時愣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丁亥,過了半天,才淚如泉涌:“對不起丁亥,我錯了,以前對你不好,是我太任性太不懂事了,我現在才知道,一個女人太要強了不是什麼好事,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
丁亥也是感慨萬千。輕輕說道:“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以前也是太要強了,”
相逢一哭泯恩仇。
史老散步回來後,一眼就看出氣氛不對,他卻不點破,呵呵一笑:“怪不得我眼皮總跳,原來有喜事臨門小潔,想不想大辦一場?”
史潔不好意思地說道:“爸。我都多大了,還辦什麼辦?請幾個要好的人一起坐坐就行了。”
丁亥表示贊成:“不宜聲張,不宜聲張。”
要是以前,史潔肯定會要求大操大辦,而且還會提出許多過份的要求。果然是時過境遷,她也成熟了許多。
史潔就去忙了,給史老和丁亥留下了空間。
因爲丁亥和史潔破鏡重圓的緣故,史老格外高興,不過在他聽了丁亥說了王者風的事情之後。神色凝重起來,半晌沒有說話。
“林森這個人,我以前打過交道,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凡事愛事事計較,不容別人挑戰他的權威。打擊對手又心狠手辣,甚至可以說不擇手段。他既然直接讓市紀委的人出面。在沒有掌握確鑿證據之前就敢把王者風帶走,肯定是認爲他在折江省可以一手遮天,只要他想辦誰,就絕對可以讓他沒有翻身的機會。”
史老手中的拐技重重地敲在地上,痛心地說道:“要說才能,林森也有,但他人品不行,問題是,我們在外圍不好有所動作,只能看王者風能不能挺得住,不鬆口,能堅持一週不被突破的話,他們就不得不放人了再不放人,我這個老頭子的老臉也不是一點用也不管的。”
丁亥聽了史老的分析,更加憂慮:“小王畢竟年輕,萬一被他們連唬帶騙。說了不該說的話,難道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了?”
“關鍵是小王他本身到底有沒有事情?”
“沒有。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做出什麼不法的事情小王的爲人,我還是比較瞭解的。”
“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更要相信小王的能力。”史老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薰,“現在急不得,還不到和林森公開對抗的時候,而且我想小王的事情也不僅僅牽動到我們的目光,運會牽涉到方方面面的勢力。丁亥,稍安勿躁。”
丁亥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在所有關注王者風的人中,習習倒是最輕鬆的一個。因爲她有時一週才和他聯繫一次。而且最近一直忙着炒房,忙得不亦樂乎,再加上她又不是官場中人,根本不知道王者風發生了什麼,所以只有她不知道王者風被關了起來。
和丁亥的煩躁不同的是,秦奮在不安中透露着急躁,要不是張光仁攔着他,他早就出面勒令岳明二人放王者風出來。
在一間安靜的茶室中,秦奮一手抓着一把牌,一手端着茶杯,連喝了幾口茶,又一把把牌甩掉:“不玩了,沒心思。張書記,你還真能沉的住氣,你說說看,房忠彌到現在也不給我說一聲,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假裝不知道,你說他也欺人太甚了!不能仗着有林書記撐腰。連官場上基本的規矩都不懂了?”
“還有。一聲不吭就把王者風抓了進來,他就算不知道王者風和我關係好,難道還不知道王者風和你張書記走得近?抓了人不說一聲,還天天在紀委幾全部門轉來轉去,擺明了想奪我權?這不是朝你和我的臉上打耳光嗎?”
秦奮越說越激動,站了起來,原地轉圈。
“坐下老秦,坐下!”張光仁絲毫不爲所動,笑呵呵地說道,“多大的人了。遇到事情還跟毛頭小夥子一樣。要是王者風和你一樣,他一進去就別想再出來了。不用急,急是沒用的。林書記發話了,房忠彌自然要囂張幾天,等幾天一過,他查不出什麼來,到時你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他放人,他再不放,我會代表市委出面壓他。不能讓他眼裡只有省裡。沒有市裡。但是現在嘛,還得忍一忍。”
秦奮坐了下來:“我知道得忍一忍。林書記的面子不能直接駁了,必須要有一個緩衝期。可是小王畢竟年輕,萬一被人下了套出不來怎麼辦?”
“我也挺擔心王者風,連婁總都驚動了。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想辦法周旋一下。因爲天上城集團剛和桐縣簽定了投資協議,婁總是看在王者風在桐縣才決心給桐縣投資的。如果王者風不在的話,他對投資心中沒底,可能會考慮撤出。而且婁總也挺看好王者風,不想讓他就這麼沒了前途。”
“婁鍾財大氣粗不假,他能影響得了林書記?”秦奮坐了下來,他有時也確實有些粗枝大葉,但也有粗中有細的一面,“我知道婁總在折江省有足夠的影響力,不過想要說動林書記,恐怕還差了不少。”
“婁總嘛,,身爲房地產的領軍人物。他的影響力不在政治上,而是在經濟領域。
老秦。現在是政績時代,經濟決定政績。所以經濟和政治又是密不可分的。好了,不說婁總了。說說你想怎麼對付房忠彌?”
“他有林書記撐腰,我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他,但敢跟我玩這一手陽奉陰違,他以後要紀委裡面有好日子過,我這個紀委書記面子往哪幾擱?走着瞧。”秦奮對房自產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氣呼呼地說道。
“我支持你,老秦。”張光仁笑眯眯地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王者風到底能不能挺得過去?
和明州的風起雲涌相比,桐縣也不平靜。在王者風走後的第三天,天上城集團高調宣佈暫停在桐縣的投資計劃,何時開始。需要重新評估風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天上城集團此舉是因爲王者風。
丁亥和盛小紅沒覺得什麼,邱衛紅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沒想到王者風的影響力這麼大,不但許多原定來桐縣採訪樂力超市捐贈一萬套桌椅的後繼報道的記者,紛紛推脫有事要暫緩採訪,連天上城集團幾千萬的投資也有可能泡湯,他只氣得牙根直癢,恨恨地說道:“好你個王者風。本事還真大。別以爲離了你,桐縣就不能發展了,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