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山在清塘村,上面的泥土特別的粘,粘在鞋子上刮都刮不乾淨!”王者風想起來在另外一個稍遠一點的自然村的確有這麼一個黃泥山。
“這座山現在是寶貝了,那些黃泥是最好的做磚的材料,現在在那裡建了一個磚廠,是村辦企業,每年十多萬的效益呢!”
“啊,怪不得我說老遠就看見個高高的煙囪,原來是磚廠!”一個磚廠十來萬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王者風釋然了,“這麼一算,光這幾項就有一百萬了!”
“這還不止呢!村裡面每年都會有積蓄和存餘,以前有農業稅的時候還辦過糧食加工廠你記得嗎?”
“記得”王者風又想起了在村辦小學讀書的時候,旁邊曾經有過一個非常熱鬧的加工廠,十里八村的人都愛來打糧食、加工經濟作物。
“以前的糧食加工廠掙了不少的錢,後來效益不好了村裡面就把機器設備變賣了,把幾年的積蓄存起來在明州購買了一塊土地!現在這塊土地上又蓋起了二十層的高樓,租給人家開飯店,賬目上今年只有十萬,但是你自己也清楚,明州的房價,絕對不止這個數!”
王者風在明州呆過,知道明州的房價現在直追兩萬,一棟二十層的高樓,怎麼可能一年才租十萬!
“這些都是村委的□□機密,大部分人跟你一樣一點都不知道,成產隊長和一部分精明點的可能清楚一百萬這樣一個大概的數額,章存全恐怕也是眼饞那一百萬,這幾年的村務公開也是公開到八九十萬的樣子,然後每年的收入每個村民按人頭分。我們村1000人左右,每年沒人也能分個千兒八百的,大家也很開心。可是除了村委的成員之外誰都不知道,村裡面在明州會有地產,而且收入不菲。我是二隊的隊長,每年都有三萬可以分!”
“三萬!這裡面的水太深了!怪不得我讀大學的時候,雖然你們穿的並不好,但是交學費交採風的費用的時候總是能夠拿出來!”王者風聽完了王金根的介紹,對於整個村的經濟收入有了全面的瞭解。自己當年讀大學的時候真是有點渾渾噩噩,只知道跟家裡面要錢,只要想要,家裡總還是能拿出來。
再想想班裡的那些家境困難的同學,每到交學費的時候總是特別的困難,當時還納悶:自己家也是農民,怎麼沒有他們這麼惱火?特別是每年學院都要組織一次外出的採風,每人要交8000,好多人都選擇不去,只有王者風、陳立、梅里和幾個城裡的同學去。當時還不覺得,原來除了家裡的固定收入之外還有父親每年有着這樣一比收入在其中支撐!
自己之所以能夠交到梅里這樣的女朋友,之所以能夠和陳立成爲死黨,之所以能夠在學院裡混的風生水起……全部都與這一筆錢密不可分!如果沒有維持基本開銷的錢,吃飯都成問題,誰還會理你呢,恐怕連看你一眼都懶得看吧?
王者風天馬行空一般地想着林林總總,內心也逐漸清晰起來:權力與金錢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即使是像父親這樣一個生產隊的小隊長;而金錢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行走、獲得尊重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即使是像王者風這樣曾經鄙視金錢如糞土的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