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您這是?”黃江華有些不解的看着陳興。
“沒什麼,前晚常勝軍拿那手機過來……”陳興正要說這事,想到黃江華並不清楚,旋即又擺了擺手,道,“算了,這事你以後會知道。”
停了一下,陳興笑道,“走,咱們出去一趟。”
“哦。”黃江華愣愣的點了下頭,之前也沒聽陳興說下午要出去來着。
“既然說有朋友來,那做戲也得做全一點不是。”陳興笑了笑,雖然讓黃江華說的是有朋友來,但他自個出去也一樣,只不過是把戲做得像一點罷了。
轉身走回辦公室,陳興並沒有立刻出去,耽擱了五六分鐘,這才從辦公室裡離開,他走的這邊樓梯,平常基本上沒什麼人,陳興隱隱知道市委大院裡私下裡都稱這是書記樓梯,工作人員只走另一邊的樓梯,這就是官場體制裡那無形的等級制度,對這些不成文的規矩,陳興心裡反感,但他知道自己也改變不了這些現狀。
從樓上下來,陳興上了車,臉色隱有些凝重,從車窗看着外面不時路過的工作人員,陳興心情一點也輕鬆不起來,他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做什麼事都還要考慮掩人耳目,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擡頭往樓上望着,陳興目光分散着,望山市委的辦公樓已經略顯老舊,還是二三十年前建的,整個市委大院由幾棟辦公樓組成,近些年有翻新過一次,但並沒有裝電梯,舊城改造項目,其中的二期工程裡,就有規劃了新市委和市政府大樓的建設工程,陳興現在對此並沒有發表意見,不過卻是有打算叫停新市委辦公樓的建設。
車子調頭往外開着,隨着車子角度發生改變,陳興的目光也自然而然的移動着,視線裡出現一人時,陳興眉頭輕皺了一下,辦公廳主任衛思達正站在樓上走廊往下看着,陳興從自己的角度望去,大致可以看到對方應該是在注視着自己這輛車子。
回頭看了一眼,陳興擰着眉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很快,眉頭又舒緩開。
樓上,衛思達的手機響起,看了下號碼,衛思達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將門關上才接起電話。
“衛主任,陳書記現在在見什麼人?”電話裡,傳來張立行的聲音。
“陳書記剛出去了,就個你們前後腳離開。”衛思達道。
“哦。”張立行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沉默片刻,又道,“陳書記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沒有啊,還是跟往常一樣,沒啥特別的。”衛思達回答着,奇怪道,“張市長怎麼會這麼問?”
“沒,隨口問問,好了,沒什麼事,下次找個時間一起吃飯,就先不打擾衛主任了。”張立行笑道。
掛掉電話,張立行嘖了一聲,轉頭對坐在一旁的樑婧道,“今天這陳興還真是怪了,把你一塊叫上幹嘛,就是爲了說兩句婦女能頂半邊天,誇你一下不成?”
“誰知道呢,那黃秘書說陳書記找我,我還納悶來着,不知道也叫你了,結果進去就是坐了兩分鐘出來。”樑婧笑着搖頭,想了一下,道,“市長,可能那陳書記是要向你瞭解舊城改造項目的事吧,順道把我一塊叫上了。”
“若你是市委書記,沒事你會隨便叫個人去你辦公室嗎?”張立行撇了撇嘴,反問着樑婧,沒有一個領導的工作時間會很閒,陳興叫他過去還能理解,樑婧只是市政府辦主任,陳興不至於直接關注到樑婧身上,並且順口叫對方過去。
“這我就不清楚了,陳書記今天確實挺怪的。”樑婧搖頭道,想到陳興剛纔還開玩笑說她和趙瑜萱被人稱是望山市官場的兩朵金花,樑婧也不由得苦笑,都不知道陳興這個大書記哪來的這個閒心說這個。
張立行沉思着,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他很快也沒再糾結這事,注意力轉移到舊城改造項目的事上來,陳興對這個項目關注,這對張立行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仔細回想了一遍,確定不會有什麼紕漏後,張立行才鬆了口氣,比起陳興今天的古怪,他更關心舊城改造項目會不會再出什麼問題。
車子在街道上行駛着,陳興讓李勇開往位於城區邊緣的一座體育公園,這是望山市去年十大爲民辦實事項目之一興建的一座體育公園,豐富老百姓的業餘休閒生活。
公園很大,除了籃球場足球場外,還有一片安裝了戶外健身器材的健身區域,同樣規劃了很多遊樂場地,像溜冰場,游泳池,羽毛球場地,還有一些娛樂設施,摩天輪,海盜船等等都有,只不過很多娛樂設施一看都挺舊,跟這公園的實際興建時間看起來並不匹配,其實並不奇怪,這裡的娛樂設施大都是買的二手來安裝,望山市的財政有限,本着節省資金的想法,體育公園裡安裝的娛樂設施都是購置的二手,經過檢驗安全後才安裝上去。
陳興下了車後在公園裡走着,黃江華和李勇兩人跟在一旁都有些奇怪,黃江華奇怪道,“書記,今天您怎麼有心情來公園了。”
“瞧見了沒有,前頭有人等着。”陳興笑着指了指前方。
黃江華疑惑的往前望去,前頭是戶外健身區域,黃江華仔細看了一下,心裡恍然,那個在雙槓上練着的可不就是常勝軍嘛。
“常書記怎麼來這裡了。”黃江華搖頭笑道。
“確實,不知道他怎麼想到這裡來了。”陳興笑道。
往前走去,常勝軍還在雙槓上練着,臉上氣血通紅,呼哧呼哧的喘着氣,陳興走到近前也沒發現,倒是一旁的周淮先看到,正要出聲叫常勝軍,陳興笑着擺了擺手。
等了一分多鐘,常勝軍跳了下來,擦着額頭的汗,轉頭一看到陳興,常勝軍嚇了一跳,“陳書記,您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看你練得正起勁,不敢打擾你。”陳興說笑道。
“陳書記,您這話可真是要折殺我了。”常勝軍苦笑道,對周淮道,“小周,陳書記來了, 你怎麼沒喊我。”
“是我讓他不要出聲的。”陳興笑了起來,看着常勝軍那剛練完還一塊塊肌肉的手臂,笑道,“勝軍,行吶,瞧這肌肉發達的。”
“老咯,跟年輕時候比起來,可是差遠了。”常勝軍聞言,笑着搖頭,從周淮手裡接過衣服披了起來,將口袋裡的手機也拿了出來,遞給了陳興,“陳書記,您看看,手機原來的數據都恢復了,電話號碼和短信全都有。”
“機主的身份確定了沒有?”陳興接過手機問道。
“確定了,是一個叫秦鵬的人,我查了下其身份,是豐城區地稅局的一個副科長。”常勝軍說道。
“哦?”陳興挑了挑眉頭,顯然沒法將一名區地稅局的副科長跟張立行和樑婧聯想到一塊,畢竟二者之間的身份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拿着手機看了起來,陳興看了下里頭的一些通話記錄,注意到裡頭好幾個打出的號碼都是個給一個叫‘小婧’的人時,陳興微微一怔,沒說什麼,繼續點開短信看着,陳興翻閱了好多條短信記錄,想到了什麼,慢慢的,陳興的臉色變得有些精彩起來。
“小黃,你拿通訊錄過來,查一下政府辦主任樑婧的電話是多少。”陳興突的轉頭對黃江華道。
“陳書記,不用查了,我確定過了,那個叫小婧的電話號碼,就是市政府辦主任樑婧的電話號碼。”常勝軍出聲道。
陳興聞言,心裡已經將這件事大致串聯起來的他,張了張嘴,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這叫秦鵬的人,跟樑婧是夫妻關係還是?”陳興問道。
“不是,樑主任的丈夫是咱們市委黨校的一名講師。”常勝軍道。
“這關係可真夠亂的。”陳興聽了,搖了搖頭,想到剛剛在辦公室時,穿着一身女性職業裝的樑婧,端莊得體,陳興對其的印象其實不錯,此刻聽了這些後,陳興腦子裡也就只剩下了一句話,果真是‘人可不貌相’。
“或許樑主任跟他丈夫的關係出了問題吧,不過時間太短,暫時也只能查到這些了。”常勝軍搖頭道。
“已經很不錯了,才兩天不到的時間,你又要趕到南州去請專家恢復手機的數據,又要弄清楚這些事,效率很高了。”陳興擺了下手,肯定常勝軍的工作。
幾人往前走着,前頭就是足球場,邊上有長形石椅,陳興朝常勝軍示意了一下,走過去坐下,黃江華和周淮等人在一邊站着,同時也防止有人靠得太近。
“勝軍,說說你的看法。”陳興坐下後說道,心裡雖然有了大致的一個猜測,他仍是想聽聽常勝軍的想法。
“陳書記,照那段錄音對話,以及從手機獲取的其它信息來看,基本上可以確定樑主任跟這叫秦鵬保持着不尋常的男女關係,至於那樑主任同張副市長之間。”常勝軍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陳興,錄音的背景顯然是在樑婧和張立行發生那種事後錄下的,這種話也沒必要說得太白,常勝軍接着道,“鑑於樑主任跟那秦鵬之間的關係,錄音是在事先預謀的情況下錄的,還是意外錄得,就不得而知了。”
“不錯,到底是事先預謀的還是意外錄得的,這個問題還真值得探索。”陳興點着頭,一個人的智慧終究是比不過兩個人,他剛纔並沒想到這點,常勝軍提了出來,陳興也才猛然醒悟,如果是事先預謀的,那事情可就要多往另外一方面考慮。
沉思着,陳興仔細想着剛剛在辦公室裡對張立行和樑婧的觀察,他現在能確定的是,那個女子的聲音就是樑婧,今天將樑婧和張立行一塊叫來,陳興除了想仔細聽一聽樑婧的聲音,同樣還有一點就是要觀察樑婧和張立行之間是否有什麼異常表現。
“看這手機的短信,秦鵬和樑婧的關係不尋常,如果這錄音是在事先預謀的情況下錄得的,那這兩人還真是……”陳興搖了搖頭,樑婧又是跟秦鵬有關係,又是跟張立行有關係,陳興端的是無法將此刻對樑婧的認知跟剛纔那一副端莊的形象聯繫起來。
“書記,會不會也有這麼一種可能,這秦鵬知道樑主任跟張副市長有關係後,心裡不滿,存了報復的心思,伺機錄得了這麼一份錄音。”常勝軍道。
“他一個小小的地稅局副科,有這個膽子嗎?”陳興搖頭一笑,“再者,如果是樑婧跟張立行的關係在前,跟秦鵬的關係只是後面發展起來的呢,那這秦鵬有啥好不滿的。”
“這倒也是。”常勝軍苦笑着搖頭,“反正就像您說的,這幾人之間的關係可真夠亂的,咱們光憑這樣猜來猜去,還真猜不出一個結果來。”
“不過現在起碼確定了手機的主人是秦鵬,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陳興說着話,眼裡閃過一道寒光,“你不是說這段手機錄音無法通過技術手段確定真假嗎,現在確定了秦鵬這個機主,如果能通過其確認這錄音是真的,那這段錄音足以用來當證據了。”
“不錯,只不過這樣做的話,恐怕得對那秦鵬採取措施。”常勝軍瞥了陳興一眼,“陳書記您的意思是?”
“不急。”陳興擺擺手,“還是先多花點時間再瞭解一下這幾人之間的關係,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陳興說着,看向常勝軍笑道,“接下來還得辛苦你,這手機的事既然是由你發現,那這事只能是由你繼續下去,再過手給其他人也不好,而且我也不放心。”
“既是陳書記的指示,那我堅決服從。”常勝軍笑道。
兩人說話時,旁邊突然傳來的喝彩聲讓幾乎將兩人的聲音給淹沒下去,陳興循聲望去,只見足球場一邊的球門前,有十多個小年輕應該是在踢着小場比賽,這會有人進了球,邊上幾個圍觀的女生在喝彩着。
“年輕可真好。”陳興看着眼前那些在足球場上飛灑汗水的年輕人,邊上圍觀喝彩的花季少女,不由得笑道,心情彷彿都一下子開朗起來。
“是啊,年輕真好。”常勝軍也注視着前方,由衷的說着,他也想起了自己還是警校學生時,和一干同學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卻樂在其中的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如今早已各奔東西,成家立業,子女已經快長大成人,那曾經的青春年少,也就午夜夢迴時,成了悸動的夢。
“你今天怎麼找到這麼一個地方來了。”陳興笑着問了一句。
“這不是在市裡沒找到什麼好的說話場所,想想就乾脆往市外來了。”常勝軍笑了笑,“這公園還是前幾天同小周出來走訪時,知道的。”
“這公園不錯,我看市區內好像就只有一個公園,望山市的公園還是太少了,應該都給老百姓建造一些休閒娛樂鍛鍊的活動場所,這也是精明文明建設的一部分。”陳興笑道。
“這事可就得陳書記您才能推動了。”常勝軍笑了起來,“望山市的老百姓迎來您這麼一位書記,可真是有福了。”
“勝軍,你什麼時候也會拍這種馬屁了。”陳興笑着看了常勝軍一眼。
“陳書記,我可是實話實說。”常勝軍一本正經道,“我聽說您剛來就從南州給望山帶來了不少投資,這事換成別人,可做不了。”
“你呀。”陳興指了指常勝軍,笑道,“勝軍,以後在我面前就不用說這些好聽話了,看來你還不了
解我。”
“陳書記,我這可不是撿好聽話講,是實話。”常勝軍乾笑了一聲,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奉承的成分在裡面,但身在官場誰能免俗?
陳興聽到常勝軍的話,也只能笑笑,擡手看了下時間,笑道,“走吧,咱們也該離開了。”
邊說邊往公園外走着,幾人的腳步並不快,陳興指着那不遠處的山峰道,“望山市要發展,關鍵還是要多引進資金,同時多挖掘本地資源,你看那不遠處的山峰,看着雄偉壯觀,望山市是個多山的城市,山水旅遊資源應該是很有開發價值的。”
“那座山倒是挺高的,不知道有沒有名字。”常勝軍看了一眼,笑道。
“那是望山市最富盛名的齊盤山,連這都不知道,小夥子是外地的吧。”
身後,一個老邁又帶着些沙啞的聲音傳來,聽得常勝軍哭笑不得,他這四十好幾的年紀了,竟還有人稱呼他小夥子,轉頭一看時,常勝軍剛張開的嘴巴就頓住了,面前這白髮蒼蒼的老人至少也得有七八十歲了吧?對方真要倚老賣老說他是小夥子,他還真沒法有脾氣。
“我今年八十有七了,叫你一聲小夥子,你不吃虧吧。”老人家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常勝軍的想法,笑着道,看似年老,那雙眼睛卻是尤爲亮堂。
“不吃虧不吃虧,您這年紀,說我是小孩子,我也不敢說啥不是。”常勝軍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老人,常勝軍有些驚訝,還真看不出對方有八十七歲了,看起來精神得很。
“那是齊盤山,望山市最有名的一座山峰,你們不知道,應該都是剛來望山不久的外地人吧。”老人打量着陳興幾人笑道,他剛纔說的小夥子,其實並不是單指常勝軍,而是籠統的指陳興幾人,倒不是他倚老賣老,而是他看陳興幾人,除了常勝軍外,看着都是二十來歲,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在他眼裡,也真的只是小夥子了。
“老人家慧眼如炬,我們確實是外地剛來望山不久的。”陳興笑着點頭,打量着老人,其身旁是一個攙扶着的姑娘,長得清秀可人,陳興猜測着應該是對方的孫女,正要離開時,卻聽對方看似隨意的笑着,“這望山要發展,我覺得不只是要光抓經濟喲,還得拍拍老虎,拍拍蒼蠅,要不然可是會成爲發展的絆腳石的。”
本要走的陳興和常勝軍兩人俱是一愣,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陳興這會倒不急着走了,笑道,“老人家怎麼會有這種看法?”
“不是我有這種看法,你們是外地來的,估計還不知道這望山有三大害吧?”老人笑了笑,目光從陳興和常勝軍臉上掃過,那滿是褶皺的眼皮微擡了一下。
“老人家說的望山三大害,可是指那一罰款,二貪官,三新城。”陳興笑着看了對方一眼,笑容玩味,眼前這老人有些意思。
“呀,原來你們知道呀,我以爲你們不知道呢,看來你們應該是來望山也有段時間了。”老人聽到陳興的話,搖晃頭,又看似自言自語的笑着,“要麼就是我們這望山三大害已經是臭名昭著,誰來誰知道喲。”
“老人家,剛纔你說望山市要發展,不僅要抓經濟,還得打打老虎,拍拍蒼蠅,這說法可挺新鮮,不知道有什麼高論。”陳興笑着眯起了眼睛,看老人的談吐和氣度,陳興隱約也感覺並不像是普通老人所有。
“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可沒什麼高論,只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高論沒有,有的只是謬論。”老人笑着搖頭,“剛纔不過是聽到你們在談什麼望山的發展,又不知道這望山有名的齊盤山,纔多嘴罷了,幾位不要見怪纔是。”
“老人家說的哪裡話,您這麼大的年紀,閱歷和經驗可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就算是謬論,我們也願意洗耳恭聽。”陳興笑道。
“還是不說了,謬論可沒什麼好說的。”老人笑着擺手,“我還是繼續在這公園裡散散步咯。”
老人說完,拍了拍身旁女孩的手,笑着往另一條石子小路走去,陳興和常勝軍兩人站在原地,看着老人離去的背影,兩人面面相覷。
“嘿,這老人有點意思呀。”常勝軍此時也說了一句。
“確實。”陳興笑着點頭,若有所思的注視着老人離去,陳興最終搖了搖頭,笑道,“走吧,咱們也該走了。”
陳興兩人離去,在公園裡散步着的老人,其身旁攙扶着的女子回頭望了一眼,見陳興等人都走得沒影了,女子這才道,“爺爺,你剛纔怎麼跟那些人講話,我看你平常可不是喜歡亂搭訕的。”
“小媛,虧你平時還經常學着我坐在電視前看新聞,就認不出那個站在前面的年輕男子是誰?”老人看了看一旁的寶貝孫女,笑道。
“那人是誰,我怎麼會知道。”女子好奇道。
“他就是新來的市委書記陳興。”老人微微一笑,那本就明亮的一雙眼睛隱約又多了幾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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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子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思議,“爺爺,你沒認錯?”
“我怎麼會認錯,你爺爺人是老了,但眼睛可還沒瞎喲。”老人笑聲爽朗。
“可他是市委書記呀,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市裡那些大領導,出來視察不都是前呼後擁的,跟着一大幫人嘛,剛纔可沒見到。”女子奇怪道。
“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就不清楚了,不過我這雙眼睛可不會認錯。”老人笑道,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在老百姓當中流傳的望山三大害,剛來不久的陳興竟然也知道,老人剛剛其實有幾分詫異,也因此住口不言。
“那爺爺你剛纔是早認出他來了,才故意出聲的呀。”
老人笑着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已是默認。
……
市區的街道上,秦鵬開着車子在路上疾馳着,這會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道路鮮少會發生擁堵的市區,這會馬路上的車子更少,秦鵬車速已經超過了市區道路的限速,路過一個紅燈時,更是直接闖了過去,路邊一個執勤的交警要攔車時,看到車牌號時,撇了撇嘴,也沒再攔截,這輛車的主人他認得,區地稅局的人。
秦鵬開着車,一頭扎進了區公安分局,從車上下來,打了個電話後,便匆匆往裡走去。
很快,裡頭迎出來一人,看到秦鵬就笑道,“秦科長,你來得可夠快的。”
“林隊,抓到了那個搶手機的是嗎?”秦鵬顧不得寒暄,急切道。
“恩,應該就是搶你的那人,你過來確認一下。”姓林的警官道。
秦鵬一聽,忙不迭的點着頭,面有喜色,跟着對方後面往裡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