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沒聽錯啦!”米娜妲說:“我爸就是達飛集團的董事長,達飛集團就是我們家的企業。”
鄧天鳴怔住了,彷彿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地站着,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
“你怎麼了?”米娜妲撇撇嘴問道。
“呃,沒、沒什麼!”好一會兒,鄧天鳴才反應過來:“娜妲,前段時間,我、我真不知道你爸是達飛集團董事長,要是知道,我怎麼都不會讓你照顧我的。”
米娜妲抿嘴笑了笑:“你這是怎麼了?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變了個人的是你不是我!”鄧天鳴說:“你太讓我受寵若驚了!”
回想起和米娜妲接觸的點點滴滴,鄧天鳴覺得,自己要是有心的話,應該猜到米娜妲不是個普通的女孩。譬如,當初在金源公司工作的時候,米娜妲總是愛抱着小寵物來上班。她提的袋子全是名牌,別人問起的時候,她卻撒謊說,是山寨品。還有,她不管跟誰出去吃飯,總是搶着買單。遠的不說,就拿最近來說吧,她總是換着開不同的名車。自己問她的時候,她撒謊說,是朋友的車。就算朋友的車,一個人要是認識這麼多開豪車的朋友,身份自然非同尋常。
“是你變了,我沒變!”米娜妲說,停了片刻,問道:“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幫你籌集資金?”
有米娜妲的幫助,炒地皮的事肯定就容易多的,這麼好的人脈,他不用白不用。
鄧天鳴有點激動又有點拘束地說:“要的,如果你願意的,我將非常高興。不過,我、我想知道,你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什麼什麼條件?”米娜妲睜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鄧天鳴。
鄧天鳴心裡暗笑,米娜妲到底真不明白,還是故意裝糊塗?哪有人平白無故地借幾百萬給別人而不需要回報的?
鄧天鳴哪裡知道,幾百萬對米娜妲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她父親主動給她幾百萬,要她去買豪車和奢侈品,米娜妲向來不喜歡奢靡,甘願當普通人,便拒絕了父親的好意。她有好多朋友多是經商的,朋友缺錢的時候只要一開口,她立馬就把錢給對方打過去,從來不提回報。這種富人的花錢方式,鄧天鳴並不適應,所以才疑慮重重。
鄧天鳴說:“你給我籌集資金,我得給你好處啊!”
“原來這樣啊!”米娜妲笑笑說:“不需要你給我好處!”
“那怎麼行?”鄧天鳴說:“你爸要是知道了,豈不是要責怪你?”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這麼點錢對我爸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不會追問的。”米娜妲說。
鄧天鳴心裡狂喜,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自己絞盡腦汁想不出辦法籌集資金。米娜妲輕而易舉就給解決了!
米娜妲說到做到,果真給鄧天鳴賬戶上打了500萬。鄧天鳴本來打算給她寫借條的,可後來又覺得白白借她這麼多錢很不好意思,於是提出跟米娜妲合股開公司,炒地皮。做出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米娜妲的父親是大老闆,跟她女兒合作,以後
要是遇到什麼問題,只要米娜妲父親出面都會輕而易舉地解決。
鄧天鳴提出合股開公司時,米娜妲高興地答應了。她說,她父親一直要她學做生意,她不大感興趣,主要是老跟在父親身邊,學不到什麼。自己單幹,哪怕失敗都會比跟在父親身邊學到的多,畢竟父親的手下對她言聽計從全都是攝於父親的威力。離開父親,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公司註冊下來之後,鄧天鳴和米娜妲着手開始招聘人馬。米娜妲跟在鄧天鳴身邊,儼然她的小蜜似的。因爲是炒地皮,鄧天鳴並沒有招聘太多的員工,只招了一個負責做財務的會計和文員。
人員到位後,鄧天鳴開始去天天樂農家樂那裡去買地。米娜妲給他找來一輛寶馬車,他開着寶馬車,儼然一副大老闆模樣。
這天,鄧天鳴驅車來到天天樂農家樂的天安村。天天樂農家樂四周的土地全都是這個村子的。大概是因爲靠近城市容易謀生的緣故,村民都不願種地,四周的土地便荒了下來。偌大的一片土地上長滿了野草。
鄧天鳴把車靠邊停下,剛要下車進村去找村領導談談,忽見朱興貴和餘青雲在一名六旬男子的陪同下,從村裡走出來。
鄧天鳴趕緊拿起副駕駛座上的一張報紙遮住自己的臉。這一刻,他心裡百感交集,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不管怎麼說,是他對不住朱興貴,朱興貴報復他的心情,他能理解。他甚至沒有怪他的勇氣。他最掛念的還是他的知心愛人莫纖纖和他的兒子朱思仁。他們是否追隨朱興貴一起回來?朱興貴已經知道了真相,會怎麼對待他們呢?一想到這些,鄧天鳴的心便揪得緊緊的,思念莫纖纖和兒子的心更加強烈了。
透過報紙縫隙偷偷往前看,只見六旬男子陪同朱興貴和餘青雲走到前方几米開外的地方的一個拐彎處,朱興貴和餘青雲各自上了自己的車,絕塵而去。
待他們走遠了,鄧天鳴纔開車追上那名返回村裡的六旬男子,將他攔住。
“老伯,請問您是天安村的村幹部嗎?”鄧天鳴探出頭問道。
六旬男子警惕地看着鄧天鳴,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問這個幹嗎?”
鄧天鳴從男子的表情以及他剛纔陪同朱興貴和餘青雲在一起的經歷,早已猜到他必定是村幹部,於是趕緊下車,摸出一根菸遞上去。
六旬男子似乎很熟悉這一套似的,接過煙叼在嘴上。鄧天鳴繼而摸出打火機給他把煙點着。
六旬男子吸了一口煙,噴出煙霧,大概看到鄧天鳴開的是寶馬,很謙恭地問道:“你是幹嗎的?”
“老伯,實不相瞞!”鄧天鳴自己也吸了口煙,說:“我想在這附近買塊地。”
“買地?怎麼又是來買地的?”老頭說。
“老伯,最近很多人來你們這兒買地?”鄧天鳴問。
老頭自知說漏嘴了,趕忙說:“呃,那倒沒有。就是很久以前有人來問過。”
“是嗎?那你們打算賣地嗎?”鄧天鳴問。
“只要價格合適,我們沒有理由不
賣。那地反正都荒着呢,能賣錢爲什麼不賣?”老頭說,繼而上下打量鄧天鳴一番,問道:“你是做什麼生意的?”
“呃,我、我自己開了家公司,就做土地買賣。”鄧天鳴說。
“專門做土地買賣的?”
“嗯!”
“這麼說,你們公司的實力很雄厚,很有錢?”
鄧天鳴深知,老頭是在探他的底細。如果自己底氣不足,他會認爲自己沒實力,估計就不搭理了。
想到這裡,鄧天鳴將胸脯挺了挺,果決地說:“那當然!我們都做了那麼多土地生意,從來都沒失手過,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因爲我們給的價格都很高!”鄧天鳴說,密切注意着老頭的一舉一動,見他眼裡有一道光芒閃過,心裡便有底了。
果然,老頭很熱情地跟鄧天鳴地握了握手,說:“老闆,您貴姓?”
鄧天鳴想把自己的名片給他,忽地想起萬一老頭要是無意把自己名片給朱興貴,問題可就麻煩了。他打消了這個念頭,說:“老伯,我姓鄧,您呢?”
老頭笑呵呵地說:“我姓王。”
“王伯,要不,您上我的車,咱們好好談談?”鄧天鳴說。
王老頭遲疑了片刻,拉開車門上了車。
在車上坐定之後,鄧天鳴問:“王伯伯,別人到你們村買地,開的什麼價格?”
王老頭故作不知地說:“沒有人到我們村買地啊!”
鄧天鳴笑笑:“王伯伯,我都把話挑明瞭,你還跟我裝?我都看到了,你就直說吧!”
“你真的都看到了?”王老頭不大相信地問。
“就在剛纔!”鄧天鳴說。
王老頭終於信了,卻不肯說價格,反問道:“鄧老闆,您能出多少錢一畝呢?”
鄧天鳴暗想,這個老頭還真的挺狡猾,自己對朱興貴的底細不瞭解,冒然開價,如果低了,王老頭肯定不樂意。高了,王老頭可能就偷着樂了。他當然不能隨便報價、
鄧天鳴拿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紅包,塞到王老頭手上,說:“王伯伯,我想知道他們的低價,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而且,我給的價格肯定比他們的高!”
王老頭接過紅包,掂量掂量了幾下,大概覺得分量挺足,得意地笑了笑,說:“他們開出60萬塊錢一畝。”
“王伯伯,我要不帶水分的!”鄧天鳴說。
“這個價格真不帶水分!”王老頭說。
鄧天鳴再次拿出一個紅包塞給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鄧老闆啊,你還真不愧是老江湖啊,那我就說實話吧,他們開的價格是50萬!這個價格絕對不帶水分!”
鄧天鳴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說:“行,我知道了!假如我出價比他們高,你們願不願意把地賣給我?”
“那當然!”王老頭說:“我剛纔不是說了嗎,誰出的價格高,我們就賣給誰。關鍵是,你擡高了價格,他們恐怕也會擡高。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