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威死了。
阮‘玉’娥和任紅就像被誰‘抽’掉了脊樑骨一樣。
特別是阮‘玉’娥,獨自一人的時候,總是自怨自艾自己命苦,好不容易搭上龍威的線,可是誰知他就像一個紙人一樣經不得風‘浪’,才快活地玩了一陣子,居然一命嗚呼,而且是和她一起在‘牀’上上了西天的。
阮‘玉’娥每天做惡夢,夢見龍威和她正快樂地做那事兒,可是突然‘抽’搐着就斷了氣。她成天夜裡從厄夢裡醒來,一身的‘潮’汗,真是寢不安枕。
更可怕的是周邊的人們在迅速地傳遞着謠言。很多人開始用很不正常的眼神看她。教研室的宋主任,戴着酒瓶子底似的眼鏡,來到她面前,怪聲怪氣地說:‘玉’娥,聽說龍書記是和人家做好事的時候馬上瘋的?你知道哪兩個‘女’的是什麼人嗎?真是不要臉哈!
還有那個陸平副主任,天天唸叨着林葉子,說她在身邊自己就不會那麼‘操’心了。還不‘陰’不陽的地說,林葉子那樣的‘女’孩真是太少了,現在的‘女’人,有幾個不是見到權力和錢就恨不得赴湯蹈火的?真是讓人看了作嘔!
陸平的話雖然沒說自己,但阮‘玉’娥還是懂得指桑罵槐的意思。就連郝麗都說:龍威副書記死了,那兩個‘女’的真應當爲他陪葬……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阮‘玉’娥。
阮‘玉’娥現在完全落入了鄰人失斧的境地,好像人人都在議論她,好像人人都在背後指責她,她覺得每天的日子如坐鍼氈。
她咬着牙關,希望上天可憐她的苦心,讓這樣苦難的日子快點過去。她想試探一下劉子宇對這件事的態度,進而瞭解政fǔ裡的人對龍威死的看法。於是打了幾次劉子宇的電話,可是劉子宇一直都沒有接,好像這個人突然從地球上消失了似的,阮‘玉’娥去政fǔ裡找了他幾次,可是也找不到他,他問辦公室裡的那些小青年,他們就怪怪地看她,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阮‘玉’娥感到窒息。
阮‘玉’娥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一句話:出來‘混’,一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己的行爲決定自己的品質。
她只想過,要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鋪就一條向上爬的道路,讓一切艱難無比的成功變得輕而易舉起來。
所謂牆倒衆人推。雖然大家在大庭廣衆之間,只說是龍威死於腦溢血。可是背地裡,都越來越清楚,他死於馬上瘋。
大家在談論他的時候,少不得隨地吐口水,話裡多多少少帶些不屑的意味。這種議論,阮‘玉’娥和任紅在場的時候,大家是毫不避諱的,一來,很多不清楚真相的人,都不知道那兩個‘女’的就是阮‘玉’娥和任紅。但是,有許多人都知道阮‘玉’娥是那種風流人物,所以說話也免不得帶點刺兒,讓她難受點兒,那些說話的人都好像撿了什麼便宜似的。
最讓阮‘玉’娥難受的,當然還不是這些人。
龍威死的第二天,孫樹元就來到阮‘玉’娥的辦公室,看着她冷冷地笑。
阮‘玉’娥現在後臺倒了,而且人家要是知道龍威就是她的後臺,不把她擠兌死纔怪。在孫樹元的面前,她少不得要忍氣吞聲,叫他坐,還給他泡茶。
嘿嘿……孫樹元冷冷地笑着看着她。眼裡依然帶着垂涎的意味。阮‘玉’娥看着心裡都難受得想吐,可是現在,她哪裡敢張牙舞爪?
‘玉’娥,呵呵……你的龍書記怎麼死得這樣快?怕是享福享過頭了,折了他的陽壽吧?
孫樹元諷刺地說。
……阮‘玉’娥聽着這不‘陰’不陽的話語,心裡氣悶得無以復加,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在人屋檐下,少不得要低頭的……
嘿嘿……所以我說,‘女’人是禍水……‘玉’娥,我現在也想清楚了,嘿嘿,你就是想和我好,我還得想想清楚……‘女’人是禍水……近來我看了網上一首順口溜兒,覺得把它套在你那龍書記的頭上最合適不過了……嘿嘿嘿嘿……你想不想聽一聽?孫樹元腦‘門’放光,過去看到的那種晦氣神‘色’一掃而光,彷彿龍威的死解了他頭上的緊箍咒似的。
阮‘玉’娥厭惡地看着他矮胖的身子,還有禿頂的腦‘門’,心說天上地下都死人也不把你給死了去!
呵呵呵呵,我還是念給你聽一下,這樣你也好有個思想準備。孫樹元晃着腦袋,開始讀那‘淫’穢得不忍卒聽的順口溜兒:爲*生,爲*死,爲*奔‘波’一輩子;吃*虧,上*當,一生死在**上……哈哈哈哈!真是再形象不過了!
孫樹元一邊得意地念誦着,饒是阮‘玉’娥是這不怕醜的祖宗,聽着這段黃段子,也覺得臉上燒熱,沒法阻擋。
‘玉’娥呀!我們男人呢,都喜歡漂亮的‘女’人,不過要是這漂亮‘女’人名聲很差的話,雖然也會和她玩玩,但她就得不到真心的尊敬了……呵呵,你呢,這麼漂亮,龍書記又這麼喜歡,可是現在,他上西天了,你也不可能跟着他去……哎……以後呢,你就將就點……你也不是什麼‘玉’‘女’,別那麼不識趣兒……孫樹元有一句沒一句地刺‘激’着阮‘玉’娥,要在平日裡的脾氣,她早就他孃的拿着掃帚把他打出‘門’去,可是彼一時,此一時,她無可奈何地暗歎:哎……真是鳳凰落地不如‘雞’啊!
不過,你也不要太喪氣。現今這個世界,蒼蠅愛臭‘肉’,臭鹹魚有臭老鴰喜歡,呵呵,好好地順着這個世界的男人,你這張臉蛋兒,還是能讓你過上好一點的日子的。你可得聽我的勸呀!嘿嘿嘿嘿……
孫樹元說着這樣的話,又順勢走過來,把手伸進阮‘玉’娥的衣服裡面吃她的豆腐。阮‘玉’娥一聲都不敢吭,任憑他胡‘亂’地抓‘摸’。
孫樹元得意地胡來了十幾分鍾,直到‘門’前有人走過的聲音,這才停下來說:‘玉’娥,跟着我會有你的好的,我孫樹元說到做到。
……臭流氓!阮‘玉’娥心裡跳着腳罵,可臉上還是裝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衝孫樹元點了點頭。
孫樹元的樣子,心理上看來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他或許以爲,在龍威面前,他是打了一個大勝仗。他離開阮‘玉’娥的辦公室的時候,雙手‘交’叉着放在背後,邁着烏龜王八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出教研室,還和好多人呵呵地笑着打了招呼。
阮‘玉’娥受了如此羞辱,坐在辦公室裡把眼睛都哭腫了。你這不得好死的臭王八!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阮姑***厲害!阮‘玉’娥發誓:不逮住機會整死你,我阮‘玉’娥就算是白白出世了!
阮‘玉’娥孤單而又寂寞,像只沒有脊樑的狗似的。她現在唯一能說上話的人,也就是任紅了,任紅和她同命相連,她一肚子氣沒處出,就打電話讓任紅來她住處說話。
任紅的心裡和她一樣難受。狠命地想巴結上纏繞住一棵大樹,想在大樹底下得點蔭涼,可是現在大樹倒了,蔭涼沒了,倒下的大樹還得把自己狠狠地砸傷。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任紅不由得自怨自艾。聽到阮‘玉’娥打電話,知道她也肯定不好受,兩個人正需要彼此安慰,她立即整了整自己的衣裝來見阮‘玉’娥,進到房裡,看到阮‘玉’娥紅腫的眼睛,不由得吃了一驚。
任紅!護着我們的大樹倒了,現在就連螞蟻也敢欺負我們……剛纔下午,孫樹元這畜牲來到我辦公室,居然把我這裡‘摸’了!阮‘玉’娥指着‘胸’脯,這殺千刀的,他簡直是個惡魔!
任紅目瞪口呆,她還沒有想到孫樹元會下流無恥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