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真有人跟着咱們!”
“停車!”白雙喜回身看了看,忽然叫道。
“別惹事了,白總!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馬上就到家了……”
“不行!”白雙喜猛地把腦袋扭了個一百八十度,眼睛對着眼睛,怒道:“叫你停車就停車,怎麼叫惹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下的狗操的驢機子進的嘴吐的打我歪主意?我整死他,整出他全家的大糞你信不信!停車!”
司機猶豫不決地腳下一點,車就停下了。
此時此刻,白雙喜的怒氣來源無非是兩種渠道,一是撞車,二是霸氣。
“小子,看我白雙喜怎麼收拾你!”有沒有霸氣,就看你敢不敢碰硬茬,在明確對手尾隨至此之時,敢不敢站出來。
而白雙喜的一貫主張,要麼是最聽話的人大跟班,要麼就是顛覆性的拚命江湖。
一條蟲和一個人到底有多少區別,如果一條蟲子從空中落在地上,它會發出撞擊之聲嗎?
白雙喜的憤怒在這一刻完全被矇住了雙眼,他離開撞車現場後,腦海一直不斷地想着一條蟲和一個人的區別。
他太熟悉這座城市了,每當躺在牀上時,他的身體每夜都在太空棉絮柔軟、輕盈中翻滾着,他想着裹住身體的棉絮就像女人的身體,想着那種特殊柔軟的舒適性,而身體卻是另一回事。
給白雙喜這等沖天豪氣的不僅僅是上述那些顯赫的名頭,更重要的是眼下已經到了他的地盤。
儘管市裡恨他的人不少,但村裡與時俱進溜鬚拍馬的人更多,也難怪,宅基地、準生證、收入分紅、大事小情沒他點頭都不成,所以不僅村民稱他老大,發達集團的全體員工背後也無一不如此叫他,就連老同學們今晚也一鬨聲地喊他“老大”。
由於經濟比較發達,發達村早已成爲城中村,繁華程度與市區沒有太大差別,但此時的街頭已是人跡寥寥。
儘管這樣,白雙喜相信只要他下車振臂一呼,馬上就會引起千家萬戶核裂變一樣的強烈反響。村民們沒有真刀真槍,鐵棍棒子石頭卻到處都是。
有沒有霸氣,也取決於他白雙喜能不能打出一種威風。
霸氣向來是江湖的一種追求,所謂出奇兵,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但是,霸氣有時也會淪爲自找苦吃,放一啞炮,而捱打的霸氣還不如不霸。霸要選好地方霸,他若在強敵如林的市區不服氣,斷難成就霸業。
平時,大家對有霸氣又測漏的白雙喜印象都不錯,他人雖姓白,卻長得奇黑,多大歲數看不出來,也許三十多歲,也許四十多歲,印堂上總有一層黑油閃閃發光,如果去非洲旅遊,不用化妝就是地道的一個非洲土著。結實的身材,粗壯的四肢,跟農村二大爺或窮光棍的跛腿一樣,打眼一看就是個不討女人喜歡的男人。
但他偏偏喜歡女人,以往發達之後的數年裡,大家有目共睹地發現,越是花樣翻新,這條黑漢子越是喜歡。
男人好色,母庸置疑,區別在於一般人凡涉及此事絕對否認,喜歡掙脫洗白自己,輕易不會承認這一點。白雙喜不同,他好色,講究的是“學問”,也敢於當衆承認自己對女人絕不討厭,無論是徐娘半老的老大媽還是一朵花骨朵的小姑娘。這次他出錢請回過去的那些老同學,白雙喜和他的一些朋友們雖然僅在一個房間住了一晚,可那一夜,倆人幾乎沒睡,話題從女人開始,到女人結束,交談甚歡。
越談相互之間越生出一番相見恨晚之感慨。這些小時候的中小學同學,過去並不十分親密,可是,有了錢,想張揚,想顯擺,想出手不凡,沒想到現在他們之間有了共同之處。
有錢真他馬的好啊,人人敬重,高看一眼,見他還有如此愛好和神累,大家都沒看出來,不過聽了他的一番話後,別人沒有表示任何不滿,白雙喜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點到爲止,畢竟,他如今是有錢人了,而且還是人大代表,而且還要當官,不能太流氓,何況當公務員的了。
此刻,就在司機驚叫“後面有人”之時,白雙喜回頭望着馬路後面的一輛轎車,不知想些什麼。
“停車!”
他再叫一聲,語氣絕對霸道,因爲這已經到了他的家門口!他的一畝三分地,他不怕!
據說,白雙喜的確是個人才,就在他創辦種豬場的同時,不僅文章寫得棒,好色也是一絕,肚子裡的壞心眼和臉上的爛疙瘩一樣多,什麼純文學、通俗文學、章回、詩歌、散文、電視劇、影評他都要插一腿,如今年紀不大便如魚得水地混上了當地名人榜,他如今卻當夠了老闆只想報考公務員,然後當一個地級市的“正局”級,受到組織絕對信任。
由於經常能招來一些天真孱弱的文學師妹坐而論道,因而成了機關大樓的風雲人物之一。
白雙喜是全國知名人士、發達村黨支部書記、村主任、發達集團董事長、全國優秀鄉鎮……不是一城一地報紙報道的小混混,不是叫花子都敢欺負的草民,不是隨便捏-弄的女人大腿根,他要做的獨家霸氣,斷不是隻從個人的小趣味着眼,他要學人家市委書記市長做真正“老大”。
因此,他的反應非常氣勢磅礴!
如果“霸”的誰也看不見沒聽說不知道,“霸”到人家跟着他的屁股後面他都不敢停車下來叫板,那就只能在村裡裝土皇帝玩過家家了,充其量博得一個“市人大代表”的美譽。不僅失了競選“全國人大代表”之霸氣,反倒脂粉氣十足。
他只是沒料到,這一腳下去,竟差點成陰陽兩界!
俗話說,十個文人九個騷。怎麼着他也算是半個文人自居吧,不然幹嘛古人管文人叫騷客呢?呵呵,玩笑,不必當真。
不過說到這白雙喜,卻也靠譜。
他不僅是靠萬頭種豬起家的“豬王”,在當著名的豬王之前,在跟一羣種豬不得不睡在一個窩裡的草創時期,早年他業餘還是一個文學發燒友,做過作家夢。
白雙喜讀過大學,但是學的專業並非文學,卻憑藉千絲萬縷的人際關係和努力進步,掌握了不少文學技能。寫詩寫歌詞,騙些小女生是過去時。如今,推銷自己種豬、肥豬、肥苗的同時,偶爾也喜歡推銷他的文字產品,專門騙大宗稿費,有時爲一紙合同,能老和尚打坐似的幾天幾夜不睡,二十幾萬字的大紀實就會從電腦旁邊的打印機裡自動流泄出來,還會打麻將偷牌等等。
最讓人憤恨的是,這小子極少把心思用在寫東西上,但在全國的報刊雜誌和網絡成績卻十分優異,大家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給了那羣見利忘義的編輯們不小的好處。
白雙喜不僅文章打得響,是個什麼都能來兩下的“泥腿子”作家,寫“青春、愛情、婚姻、家庭”之類的文章更是摟草打兔子的閒差。據白雙喜自己講,平時,他在村裡幾個比較固定的女人之間不知疲倦的“轉戰”空隙,還不斷在市裡“一夜 情”方面有所突破,不過他依託的不是電腦裡面那些虛擬的mm們,而是現實中拿自己的身體與她們更爲直接的對話,身體力行地進一步加強着對社會上“女性問題”的深入探討研究和建設性實踐活動。
因此,他堪稱一絕的除了養種豬,發展肥豬,更是女性問題、愛情婚姻家庭之類永遠是第一線的“採訪”者,勇於探索的實踐者,而且男女這方面永遠有他自己獨特的美妙感受和靈感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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