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吳天嬌沒有想到的是,三哥吳天彪準備和老傑克合作開發油田。現在,她正在和傑克鬧離婚,如果天彪集團和老傑克合作,他和傑克離婚的事將會變得更加複雜。
當然,作爲集團的發展戰略,她不會爲自己的個人問題而提出什麼異議。吳天嬌想,就是傑克一家成了天彪集團的合作伙伴,在兩個孩子的問題上,她也決不會讓步。
在天彪集團,柳柳近來的心態也在調整。她深受着吳天彪,自認是吳天彪的知己與情人,而吳天彪剛更多地把她看成是自己的性伴侶。現在,吳天彪和高粱紅結了婚,暫時把柳柳丟在了一邊。柳柳提醒自己不能忘了自己的出身和身份,不能奢望吳天彪會娶了她。能做彪子的情人,對她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但是不行,柳柳仍像是一口氣喝了二斤山西老陳醋,心裡酸溜溜的,難受得很。細細想來,吳天彪對她還算不錯,在天彪旅遊這一塊兒,她負責財務,拿的也是高薪,就是她現在離開天彪集團,她手裡的積蓄也能讓她過上小資的生活了。在物質上,她是有不少的斬獲,但在精神上,因爲吳天彪和高粱紅的結婚,讓柳柳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失落。
但柳柳知道,她無法改變世界。她能做的,只有改變自己,以適應這個她並不十分熱愛的世界。
最近這一段時間,因爲決定要進入石油這一領域,吳天彪就帶着高粱紅和蠍子、豹子等人去了一趟河南的中原油田以及山東的勝利油田。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中原油田的負責人告訴吳天彪,中原油田2010年是“建設三大基地、打造百年基業”的關鍵一年。油田按照“穩定東濮、增效普光、發展內蒙”的工作思路,統籌推進油氣主業、石油工程和社會化服務三大板塊的協調發展,圓滿完成全年各項工作任務。2010年,油田可累計生產原油262萬噸、天然氣85億立方米,年產油氣當量首次突破1000萬噸,經營規模首次突破400億元,連續第三次獲得“全國文明單位”稱號,實現了歷史性突破和跨越式提升。
吳天彪在心裡算了一筆帳,一年400億元,不錯,很有吸引力。
但開發油田的投入很大。據說,中原油田打一口2500米的油井,需要投入資金近500萬元。但高投入也有高回報,磕頭機四散林立在廣袤的原野上,一望無邊,每磕個頭,即一個衝程就可抽出25公升原油,價值50元人民幣。吳天彪想,一個磕頭機一天到晚不停地向人們點頭,那得抽出多少油,掙多少錢啊!
站在無邊的原野上,吳天彪不由對對磕頭機產生了深厚的興趣。在安裝抽油機前,先在有油的地表面鑽一個很深井,把一根細長的鐵管伸到井裡去,將抽油機,即磕頭機加在上面。在抽油機工作的時候,由一根減速皮帶輪將高速運轉的發動機和減速箱連接起來,經過減速之後,減速箱上的黃色曲柄繞着順時針方向作勻速運動,曲柄旁邊有平衡塊,它對抽油管起着上下起伏運動的平衡作用。雖然速度減慢了許多,但顯得更加有力了,減速箱上的連桿拉動着橫樑,橫樑又拉動着油樑,油樑頂端是連着細鋼管的驢頭,驢頭做工帶動細鐵管不停地上下拉動着,原油便源源不斷地涌了出來,通過輸油管送進儲油罐。聽專家講,如果油井的產量高,一架抽油機一天可抽出原油上百噸,而有些油井,一天只能抽數噸的原油。
蠍子說,吳總,一個磕頭機一天就能抽出上百噸原油,你算算這是多少錢?
高粱紅說,一噸原油的價格是4000元,100噸就是40萬元。
蠍子說,還是嫂子的腦子靈,天啊,一個磕頭機一天就能磕出40萬,那咱弄上一百個,一天就能收入4000萬了。
高粱紅說,蠍子,也不能這麼算。專家不是說了,有的油井,一天也只能出幾噸的油。那是多少,那才頂着天幾萬塊錢啊!
蠍子說,咱們吳總不是凡人,我相信他開出的油井都是好油井,每一個一天都能掙40萬。
吳天彪說,我現在知道,爲什麼有的百萬富翁投資油田最後破產的原因了。你們想,一口井就得投入幾百萬,專家們說,新疆克拉瑪依氣田的5000米的井在氣田建設初期的總花費接近1個億。也就是說,打一口井,就得投下去幾百萬、幾千萬,甚至是上億元的錢。如果打不出油,一口廢井就能把一個百萬富翁給報銷了。當然,如果他打出的是一口好井,那回報也是一本萬利、源源不斷。
高粱紅說,這就是高投入、高回報、高風險。
蠍子說,冒點風險值當啊!我要是手裡有錢,我會立即去打一口井。井冒油了,我這一輩子就靠它養活了。井不冒油,我就跳到井裡見閻王。
吳天彪說,還是我們的蠍子像個男子漢。不成功便成仁啊!
豹子說,我看蠍子頂多就是一個跳井的料!
就在吳天彪帶着高粱紅他們北上考察的時候,職業殺手鐵小龍已經南逃到了福建武夷山。
上次的行動是明擺着的,公安廳的那個廳長李大爽分明是做了局讓他去鑽。幸虧他棋高一籌,這才既殺掉了黑明明又成功脫身。可是,公安上已經瞄上了他,k省他是不能再呆了,他於當天晚上就從新州跑了。鐵小龍想,如果公安的行動快,說不定他就已經被通緝了。因此,在鐵小龍南下的過程中,火車、大巴他都不敢坐,他一直是坐出租車南行。就是出租車,他也不敢只坐一個人的,他怕被發現。因此,每走上500公里左右,他就會換乘一輛出租車。
就這樣,僅僅兩天功夫,鐵小龍就已經坐到武夷山的一家茶社裡品茶了。
在武夷山呆了幾天,鐵小龍覺得這個地方的人太多,他便又從這裡動身,來到了武夷山市所屬的南平市。南平這個地方不錯,地處福建、江西與浙江的三省交界處,又多山區,山高皇帝遠,鐵小龍就決定在這個地方用別人的身份證長期地潛伏下去。
3月23日一早,鐵小龍像往常一樣,起牀跑步。他每天早上要跑十公里,另外,上午還要一口氣做500個俯臥撐。中午他會睡上一覺,到傍晚的時候,他會到市郊的一片竹子林中,練上一個多小時的自由搏擊。
3月23日的早晨,在鐵小龍的眼裡,和平常毫無區別。誰會想到,就在半個小時以後,他會做出一件足以讓他名垂青史的事。
從市郊進到市區後,鐵小龍的腳步就變成了慢跑。
他從南平市政府南行500米,向右拐進一條叫“文體路”的狹窄小巷,再走300米,就能看到“南平實驗小學”。鐵小龍想,如果不是校門口那個“實驗小學”的招牌,很難讓人相信,南平最好的小學竟然隱藏在不起眼的小巷深處。
還沒有跑到學校門口,鐵小龍突然聽到小孩子在大聲高叫:“殺人了,殺人了!”
鐵小龍當時有些吃驚,誰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呢?這麼大膽,莫非也是他的同道,是職業殺手?
他加快了腳步,向學校門口衝刺過去。
作爲一名職業殺手,鐵小龍仍然被眼前這血腥的一幕驚呆了。
就在小學的門口,已經有十幾個學生倒在了血泊中,有的人已經死了,還有一些在地上痛苦地掙扎着。一個穿着灰黑色秋衣的男子正拿着刀在追殺學生,這傢伙下手又快又狠,幾乎是一刀一個。
鐵小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還有如此喪心病狂、毫無人性的人?怎麼能對手無寸鐵、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學生下死手呢?這樣的人決不是職業殺手,他根本配不上殺手這樣的稱號。很可能,眼前的這個兇手就是一個精神病。
來不及多想,鐵小龍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他騰空而去,一個飛腳直踢那個兇手的頭部。那人受了鐵小龍的飛腳重擊,慘叫了一聲就撲倒在地上,手裡的尖刀也鬆手滾到了一邊。此時,實驗小學的一位老師也衝了上來,加上後來據說是南平市的一位城管幹部、一名教育局司機及學校門衛同時衝上去把兇手制服。
很快接到報警的公安人員就趕到了,兇手被戴上手銬關進了警車。救護車也趕到了,大家慌着把倒在血泊中的孩子們往車上擡。這時,人們才突然想起鐵小龍來,有人就大聲地問:“英雄呢?剛纔飛腳踢倒兇手的那位大英雄呢?”人們紛紛議論,是啊,剛纔還在嘛。現在怎麼不見了?多虧這位英雄了,要不是他,說不定又會有孩子被兇手刺倒。
鐵小龍看到兇手被制伏後,很快就離開了。以他的身份,他豈能在大衆的視野下曝光?哪怕這一次他是英雄也不行。
事後,鐵小龍在電視上看到,兇手名叫鄭民生,曾是當地一家化纖廠醫院的外科醫生,當年曾號稱“鄭一刀”,就是說他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一刀下去就好了,不用第二刀。鐵小龍想,難怪這個傢伙出手那麼準、那麼狠,在短短55秒之內,這個鄭一刀砍倒了13名小學生,這些孩子中年齡最大的也不過13歲。在被放倒的13名學生中,有8名學生被砍死,有5名孩子受重傷。
讓鐵小龍不解的是,這個鄭民生並不是精神病。
鐵小龍就想,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