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界對於胥清流這個人的瞭解,除了他那令人稱奇的政界之路,還有他從政之後所表現出來的官風,有人用兩袖清風來形容他,說他甚是清廉,並且十分爲老百姓着想,是真正爲人民服務的好官。¤八¤八¤讀¤書,.☆.←o
可這樣一個好官,卻牽扯進了這樣的大事裡面。
樑健雖然從來不相信,在這個圈子裡,有真正一清二白的人,連他自己,他都不敢這麼說。可,聽到婁江源說出胥清流這個名字,樑健還是有些驚訝。這樣一個退居二線,很可能馬上就要徹底退休的人,怎麼會牽扯進這樣的大事裡面。
他問婁江源:“是他親自給你打的電話?”
婁江源搖頭:“這怎麼可能,是他的秘書給我打的電話。”
樑健想了一下,問他:“他的秘書怎麼說的?”
婁江源卻沒立即回答樑健,而是反問了樑健一句:“婁山村下面的真的是個墓?”
樑健點頭。
婁江源神色有些凝重,沉默了片刻後,道:“胥清流的秘書說,那個墓是他授權讓胡東來他們發掘的!”
樑健皺了下眉頭,胥清流的秘書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這樣一個電話過來,可以有好幾種解讀,或者說猜測。
樑健沒跟婁江源提目前婁山那邊已經由唐家接管,一是他覺得這件事很難解釋,二是,可能從心底裡他根本不願意承認唐家和他有關係吧。樑健沉默了片刻後,問:“那你有沒有問胥委員長的秘書,理由是什麼?”
婁江源苦笑一下,道:“這秘書傲氣得很,我這還沒張口說話,他就把電話給掛了。人家根本是來給我下命令的!”
樑健道:“這件事到目前爲止,已經不是簡單說能暫停就暫停的了,這胥委員長的秘書就這麼打一個電話,恐怕很難照辦!”
那批之前調去婁山那邊的人還沒回來,婁江源還不知道婁山村那邊已經被一批空降部隊接管的事情。所以樑健的話,他也並沒有多想,只是單純的以爲本以爲的礦質資源忽然變成了一座古墓,事情比較大而已。他問:“那你說怎麼辦?當做沒接到這個電話?”
樑健皺眉沉思,胥清流雖然退居二線,但人脈還在。像樑健和婁江源這種廳級官員,恐怕還不能入他的眼。電話雖然是他的秘書打的,如果他們當做沒接到,顯然不合適。雖然並不排除狐假虎威的可能,但就算是這樣,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如果胥清流知道當初他的秘書扯着他的虎皮耀武揚威的時候,卻無人將他的虎皮當回事,恐怕這心裡也好受不到哪裡去。雖然是頭已經退休的老虎,但到底還是老虎。
樑健斟酌了一下後,對婁江源道:“要不,你再辛苦下,看能不能繞過胥委員長的秘書,直接跟胥委員長談一談,親自聽聽他的意見?”
婁江源驚訝地看了樑健一眼,道:“我無論通過誰聯繫胥委員長,務必都要通過他的秘書,除非我能找到一個和胥委員長差不多平起平坐,可以直接打到胥委員長私人手機上的人。但這樣的人,我哪裡能認識!”
婁江源說完,忽地看着樑健,道:“我不認識,你應該有認識!”
樑健知道他說的誰,心裡猛地抽疼一下的同時,擺手說道:“我岳丈已經退休了,而且,他目前不在國內,我也聯繫不上他!”
婁江源一聽,不由有些失望。樑健也陷入了沉默。像胥清流這樣階層的人物,樑健他們要想聯繫他,只能經過他的秘書。除非有‘高人’引薦,可如今哪裡來的高人?
樑健一時也想不到其他好主意,就對婁江源說道:“那就先放一放,你也辛苦了很長時間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這裡我先盯着。”
婁江源道:“也好。正好,市政府那邊也有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下,那我先回市政府,回頭我們再聯繫!”
樑健點頭。
婁江源說走就走。樑健則走到了那間關着那些工作人員的大房間。樑健問看門的那兩個警員:“這些人有沒有鬧過?”
警員搖頭:“別說鬧了,進來到現在,連句話都沒說過,一個個都靜得跟啞巴一樣。”
樑健皺了下眉頭,這羣人很可能接受過什麼特殊訓練。也是,否則這麼隱秘和冒險的事情,又怎麼敢交到他們手中。樑健忽然意識到,想從這羣人嘴巴里問出點什麼來,可能不可能。而且,樑健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他之前曾讓婁江源幫忙查一下這批人的底細,雖然婁江源剛剛沒提起,但現在這麼一想,恐怕是查不到什麼的。
樑健本想在這些人裡面找個人問一問,如此一想後,這個想法就放棄了。他又回到辦公室那邊,問了問那邊查這批人底細的進度,果然不出他所料,辦公室那邊已經查了一半人了,一個個都好像是幽靈一般,系統里根本沒有任何記錄,彷彿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關在那間屋子裡的工作人員估計有二十個左右。據之前朱大勇的說法,這二十個左右的工作人員並不是全部。還有部分,已經提前撤走了。這麼多的幽靈人,讓樑健更加的確信,這件事背後,絕對有着比羅貫中地位更高的人,比如胥清流……而且,這件事肯定不會是合法渠道,否則又何必要用一批沒有任何記錄的幽靈人,他們完全可以派一個正規的考古團隊,或者一支軍隊,正大光明地發掘!
樑健想通這些後,他決定查一查胥清流這個人。胥清流的秘書在這個時候給婁江源打電話,要麼是胥清流急了,要麼是胥清流的秘書急了。但胥清流的秘書,肯定沒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弄這麼多的幽靈人來,讓胡東來斥資近億幹這麼一件要槍斃的事情!所以說,如果不是胥清流,那麼胥清流的秘書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那又會是誰呢?
樑健一邊想,一邊琢磨着,該給誰打電話?該由誰來查胥清流這個人?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沈連清忽然敲了敲門,將他從沉思中喚醒了過來。他扭過頭看向他,後者對他小聲說道:“小五帶着一箇中年男子過來,想見見你!”
樑健聽到小五的名字,臉色便有些冷,聽到他還帶着一箇中年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唐家的人,樑健的心中就更加的不舒服。原本因爲高格的話,在心底其實已經原諒了小五的情緒,再次變得極端。
“你告訴他,我現在沒空!晚點再說吧!”樑健一邊扭過頭,一邊冷冷回答。沈連清站在那裡,有些爲難,猶豫了一下,輕輕又說了一句:“小五說,關於那個古墓,有些事情,你可能會想知道!”
樑健皺了皺眉頭,對於那個古墓,他心中充滿了無數好奇,和混雜着一絲恐懼的複雜情緒。尤其是他在裡面所經歷的那些事情,還有明德他們的莫名昏迷,他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一問小五。可是,小五還帶着一個唐家的人!
對於唐家的人,樑健是本能的抗拒。不僅有之前在唐家的那次不愉快經歷,還有後來李園麗的緣故。
樑健站在那裡良久,最終,還是好奇戰勝了心中的彆扭。亦或者說,是理智戰勝了感性!
沈連清將小五帶進來,小五低着頭,不看樑健,跟在沈連清後面,有種亦步亦趨地感覺。他後面,跟着一個比小五矮上幾分的男人,穿着一件深藍色的對襟古裝,袖釦挽着一截白色的袖子露在外面,下面是一條同色系的褲子,和一雙黑色布面白色鞋底的布鞋。他揹着雙手走進來,雖沒有昂頭挺胸,但自有一番氣質,頗有幾分電影中那種武術宗師的感覺。
樑健不由自主地就將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他上前一步,站在小五旁邊,大方地像樑健抱了個拳,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太和市的市委書記樑健梁書記了吧,久仰久仰!”
樑健看着他,原本心中對唐家的芥蒂,在此人面前,卻不知爲何,消弭無形了。樑健伸手過去跟他握了個手,然後請人家坐下後,道:“還未請教大名?”
許是對面的人那一身宗師裝扮影響了樑健,讓他也下意識地學起了電視裡說話。對面之人微微一笑,道:“大名不敢,我叫唐一!”
樑健聽到這名字,便猛地一震。再看向小五,他並未隨這個唐一一起落座,就站在不遠處,一直微垂着頭,靜得像是一尊雕塑。
樑健心裡涌起許多複雜。他記得,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去唐家,唐家的那位家主,也就是樑健所謂的爺爺曾在他面前提到過唐一這個名字。但後來因爲濛濛幫他提前離開了唐家,所以他並沒有見到唐一這個人,沒想到,竟在這裡見到了。
樑健目光復雜地看向唐一,猶豫了一下,問:“我比較好奇你和小五之間的關係,不知唐一先生能否告知呢?”
唐一還是那樣和煦地一笑,他轉頭看向小五,那目光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充滿了慈愛還有讚賞,他說到:“小五是我兒子!”
樑健又是一震。他看看小五,再看看唐一,他們的身上,並沒有什麼能夠一眼就看出相像的東西。唐一似乎是看出了樑健的想法,微笑着說到:“小五他像他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