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書記沈偉光的轎車穿過夜色,沿着東湖邊的風情大道,正向着香格里拉酒店靠近。他看着湖光,心頭既有一種要見佳人的興奮,又有一種對自己的深切自責。沈偉光從中-石-油出來之後,原本就打算與娜娜慢慢地疏遠關係了。
他非常清楚,作爲一名封疆大吏,再如此兒女情長,是非常危險的事情。聽到娜娜說要來江中看看他,沈偉光起先心裡是想要婉拒的,理由他都已經想好了,就是自己這段時間太忙了,恐怕沒時間。但是臨到說出口的時候,他卻聽到自己清清楚楚地說:“好啊,你來吧。我會安排好房間,就在去年我們住過的香格里拉別墅。”
這世界變化非常的大,就在去年沈偉光因爲嚮往東湖的山水,曾經利用開會的機會曾經忙裡偷閒與娜娜在香格里拉酒店住過一晚。沒想到,今年他就已經在江中主政一方,每天都能看到心怡的東湖了。那次住香格里拉大酒店給沈偉光留下了美好的回憶,特別是在別墅中獨有的溫泉泳池之中,沈偉光與娜娜鴛鴦戲水、葡萄美酒、一夜溫柔。
沈偉光有時候會想,娜娜會不會不是一個平常的女人,而是一個妖精變的。因爲每次與娜娜做的時候,他都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這種快樂,可以讓他回覆到一個男人最本質的需要,也讓他有一種深深滿足的感覺。
也許正因爲如此,他的理智已經拒絕了娜娜一百次,但是他的身體卻希望接受娜娜一千次。這麼想到的時候,坐在黑色轎車之中,穿着高檔西褲和襯衣的沈偉光竟然身體起了反應。他自己也是一驚,趕緊看向自己的駕駛員。駕駛員的目光直視前方,只顧開着車,並沒有注意沈偉光。沈偉光才稍稍放下了心來。
駕駛員將沈偉光送進了香格里拉大酒店。沈偉光就讓駕駛員去茶坊喝茶,晚點他會聯繫他。駕駛員也不多問,況且他也非常清楚,這香格里拉的茶坊在寧州都是有名的,不僅僅有極品的龍井,還有各色糕點,他樂得享受一兩個小時去了。
沈偉光就朝幾百米外的別墅走去。
此刻,樑健就在距離黑色轎車不遠的地方。那黑色轎車中的人,一直注視着別墅,他們太關注別墅門口,沒有注意到樑健。
就在這時候,別墅二樓的陽臺門忽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妖嬈的女子,身穿一套真絲睡裙,在微風中如玉的雙腿若隱若現。
女子似乎來透透新鮮空氣的,同時她還拿着手機在打電話。
沈偉光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忙接了起來,就傳來娜娜的聲音:“你來了嗎?”沈偉光說:“我已經在酒店裡,不想讓駕駛員知道,所以在走進來。”娜娜說:“我開了你最喜歡的紅酒,還穿了那套你從法國帶給我carinegilson內衣,我等你。”沈偉光的腦海之中,馬上就浮現出了娜娜那完美誘人的身材,心中對自己說:“這是墮落,還是沉淪?”
電話結束之後,娜娜就回到了房間裡去了。
“極品!”黑色轎車中的一個男人,嘴中發出嘖嘖的聲音,“這種官真的會享受,如果讓我跟這個女人過一夜的話,我寧可少個十萬八萬的薪水。”另外一個男人說:“這樣的女人過一夜,綜合算起來,絕對不止十萬,所以你別做夢了。今天這個事情辦成了,我們後半生就不愁吃穿了!”第一個男人說:“目前來看攝像頭一切正常,高清,呆會他們做的時候,你能吃得消嗎?”另外一個男人說:“不管吃不吃得消,等錄完了,發給了狄秘書長,我就在這家酒店給你找人大保健。”“好,就這麼幹!”
這兩個男人盯着手機屏幕,畫面是直接從別墅的攝像頭上傳輸過來的。攝像頭就是他們趁女人外出做spa的時候迅速裝在裡面的。
樑健一直在觀察這黑色轎車和別墅,他忽然發現在酒店的起伏山路上,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快步走過來。因爲夜色漸深,這個時間點中,只有他一個身影,因此對樑健來說,顯得格外醒目。此人就是現任省書記沈偉光!
沈偉光這個名字一出現在樑健的腦海,他還沒有拼在一起的拼圖,一下子就聚攏了起來:別墅中的女人,與沈偉光有密切的關係。狄旭傑掌握了這個女人來江中與沈偉光見面的消息,所以讓人暗中跟蹤沈偉光,他們肯定已經在別墅當中安置了攝像頭,沈偉光一旦進去,他所做的一切都將被人錄製下來。接着,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想而知。
樑健猶豫了起來,到底要不要去阻止沈偉光進入別墅。
沈偉光這個人,毫無疑問是很不地道的,他做事格局不是很大,一直以來對樑健的態度都不是很好。特別是最近在常務副省長崗位推薦的過程中,他非但沒有推薦樑健,也沒有推薦另外任何一個江中幹部,其實這是對江中幹部不負責任的表現。如果是樑健當這個書記,就算他對江中幹部有看法,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按理說,有人要整沈偉光,樑健應該開心纔對呀。沈偉光被整下去了,至少樑健能出一口惡氣。那就看着他被人整吧,樑健心裡想到,今天就見證這一幕吧。
在黑色轎車中的一個男人突然興奮地道:“沈偉光來了。”另外一個人朝車窗外一望,看到沈偉光的身影也是興奮不已:“好戲就要開場了!不知道他們會使用什麼姿勢!”猥瑣的笑聲在車子裡盪漾,但是外面的沈偉光卻是什麼都聽不到。
沈偉光已經來到了別墅的門口,他忽然停止了腳步,警覺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心裡也是猶豫了一會兒。如果他這次走進去,那在江中的那段日子裡肯定要繼續與娜娜糾纏在一起了。但是,一想到她那令人銷魂臉蛋和身材,沈偉光還是剋制不了自己地向着別墅邁步。
“沈書記!”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沈偉光被嚇了一跳,他轉過臉來看到樑健的臉孔時,非常的意外。瞬間爆發的心虛,簡直讓他產生了心悸的感覺。好一會兒,沈偉光才說出了一聲:“樑省長?”沈偉光的目光,忍不住朝別墅看了一眼。這是心虛的一眼。
樑健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地道:“沈書記,真是難得。我有位朋友在這裡做兼職咖啡師,所以我來喝一杯咖啡。沈書記,有興趣嗎?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做得真是不錯。”
沈偉光的目光又看了別墅一眼,他還在猶豫。這時候,樑健直接在他耳邊說道:“別墅裡,今天不能去了。”
聽到樑健這麼說,沈偉光再次一驚,樑健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感覺到背心冒出了冷汗來了。但是,作爲一名封疆大吏,沈偉光再兇險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他立刻強自鎮定,對樑健說:“別人都說樑省長很有品位,看來是真的。那好,我就跟你去喝一喝你朋友做的咖啡。”
說着,就跟着樑健往咖啡館方向走去。
黑色轎車中的監視者卻傻眼了。他們本來就等着抓拍沈偉光和那個女人親親我我的鏡頭了,沒有想到半路上卻殺出一個陳咬金,把沈偉光給請走了。這叫什麼事情?“現在怎麼辦?”“等吧,沈偉光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有這麼一個女人在這裡,還怕他不會來上!”
樑健在前面帶路的時候,心中想,自己挽救了沈偉光的政治生涯,到底值不值得?但,就算不值得,也免去了江中領導班子被媒體推上風口浪尖的危險。從這一點來說,他不後悔。
幾分鐘後,樑健和沈偉光都來到了咖啡館。女咖啡師看到樑健去而復返,很是驚訝,但是她的表情依然恬淡,美麗的眼眸看着樑健,問道:“我剛聽說,你來過又走了。現在怎麼又回來了?”
沈偉光無意中瞥了一眼女咖啡師,不覺被女咖啡師身上透出的純淨、淡然的氣質所感染。他不自覺地就拿這個女咖啡師與娜娜做了比較,雖然兩人都是非常的美貌,但是這個女咖啡師身上的純粹和知性卻是娜娜所不具備。看來,女人跟珠寶一樣,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沈偉光不由再次對樑健刮目相看。樑健能認識這樣的女人,說明他真的是人緣非常廣泛。
只聽樑健笑着對女咖啡師說:“你的阿拉比卡單品咖啡,我還沒有喝。所以我叫了我朋友一起過來喝。”
女咖啡師只是略微瞥了一眼省書記沈偉光,似乎並沒認出來,她笑說:“那就請坐吧,我給你們做一杯阿拉比卡咖啡。”
等待的時候,沈偉光忽然問樑健:“你剛纔說,別墅裡不能去?爲什麼?”樑健說:“很可能被人裝了監控。”沈偉光再次心悸,暗罵誰這麼狠毒,要把自己往死裡整?只聽樑健又說:“這樣,我讓人去檢查一下就知道了。沈書記,你能讓你的朋友穿上正裝,在別墅裡等嗎?”
沈偉光臉上一陣尷尬,然後說:“當然可以。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她。”
沈偉光非常清楚,在樑健這樣的明白人面前,真的已經沒有必要再說暗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