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萱萱!這個名字真是久違了。多少過往,被從心底喚起。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兒了吧?當時樑健在市委黨校培訓認識的古萱萱,之後兩人之間發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有一次還差點那個……
有人說,人的記憶就如一個硬盤,只要是你經歷過的都會留存在上面,只要觸發了某個神經,就都會被調取出來。
此刻,關於古萱萱的記憶,就被金小楠的這句“你知不知道,古萱萱因爲你一直沒嫁人”而被調取了出來,涓滴歲月、靜流成河,美好而傷感。樑健用雙手搓了一把臉,讓自己從回憶當中清醒過來。樑健看着金小楠道:“你怎麼認識古萱萱啊?”金小楠又神秘一笑道:“她是我表姐,我怎麼會不認識?”“你表姐?”樑健的這一驚非同小可,“你以指導組組員的身份到江中來,萱萱也不告訴我一聲!”
金小楠道:“這不能怪她,因爲我來也沒有告訴她呀!況且,你是那個傷透了她心的人,她怎麼還敢跟你聯繫!”樑健喝了一口啤酒道:“我並沒有傷害她啊!”金小楠道:“那她爲什麼會到現在還單着?”樑健笑道:“照你這麼說,所有單着的女子,都是被我傷害了的?”金小楠看着樑健,眯起了眼睛道:“嗨,照你這麼說,你跟我表姐沒發生過什麼?”樑健的眉頭一皺,說道:“這是我和她兩個人的事情。”金小楠得意地笑了:“這麼說,還是發生過什麼的!”樑健說:“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們曾經是朋友,甚至是好朋友,但是卻從未跨越這一界限。”
金小楠用白皙小巧的手,拍了拍胸脯,說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樑健很是奇怪地道:“好什麼?”金小楠道:“如果你們跨過了這條界線,就麻煩了。既然從未跨過這條界限的話,那就好說了。就算你以後跟我在一起,我表姐也不會太有意見。你說是吧?”
聽到這話,樑健簡直被驚了一跳!“小楠處長,你在說什麼?什麼我和你在一起?”金小楠道:“你別再叫我小楠處長,就叫我小楠吧。以後,我們在一起好嗎?”金小楠話說得直接,眼神卻是清澈、明亮、單純,說明金小楠不是那種濫情的人。
金小楠大概是怕樑健誤會,就又補充了一句:“我這輩子,就對你說過這樣的話,我這輩子也就對你說這句話了。”金小楠看着樑健的表情很是認真,她臉蛋上的皮膚細膩、光亮、沒有任何的皺紋,她的身材也無可挑剔。這就是年輕的優勢。
但是,樑健心中感受到的不是喜悅,而是恐慌,他又說:“小楠,你要找開心,也不帶這麼玩我的呀!”
金小楠盯着樑健的眼睛說:“我不是找你開心,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以前我對男生都沒有什麼感覺的。但是,你就是那種我想要嫁的成熟男人。”樑健聽說過,有些女生是喜歡中年大叔的,自己以前還不大理解。如今算是真碰上了。他只好苦笑一聲,對金小楠耐心地道:“小楠,你很優秀,也很漂亮。但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也許你不瞭解……”
“我當然瞭解。”金小楠說,“我知道,你的夫人叫項瑾,是華京大學建築與設計學院的院長,你還有一個女兒叫霓裳,一個兒子叫唐力。你夫人項瑾的父親是原項部長,你的父母在江中老家……”樑健很吃驚,她竟然瞭解得這麼清楚!他只好勸道:“既然你已經瞭解得這麼清楚,也就能理解,我們之間不會有可能,我很愛他們,所以不會傷害他們。”金小楠說:“這個不影響,我和你是我們倆的事情,不會影響到你的孩子。”樑健被她的話驚得不小,金小楠是九零後,她的想法也真夠驚世駭俗的。
樑健說:“我來敬你一杯,我們還是早點回去了。”說着,樑健就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站了起來。金小楠笑看着樑健說:“你就是這麼拒絕我萱萱表姐的?”樑健沒有辦法回答,尷尬地道:“我送你回去。”說着他就把單給買了。邊上有幾個男人,都朝樑健看了過來,眼中都是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有如此美女倒貼,竟然還拒絕,天下怎麼有這樣的男人!這是那些男人所不能理解的!
金小楠也站了起來,溫柔地道:“我聽你的。”她溫柔而不造作,直接而不俗氣,畢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同時又在華京重要機關工作,見得多了,各方面都能用得體來形容。只不過,金小楠比其他同類女孩,更加直接,更加有自信表露自己的喜和惡而已。其實,金小楠真的是非常討人喜歡,所以樑健就更不想跟她單獨久呆,他還真些擔心,呆久了、瞭解多了,還真的會對她產生一絲的喜歡。
在回去的路上,樑健就避而不談感情的事情,一路上他給金小楠介紹了寧州的街道、寧州的故事,而且路上正好途徑了江中大學,樑健還說起了學生時代。金小楠聽着,眼睛一直望着樑健,臉上帶着一絲笑意,這眼神、這笑意都足以撥動人的心絃。但是,樑健卻剋制着自己。
終於回到了招待所,把金小楠送入了他們所住的貴賓樓,樑健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華京。段首長的辦公室內,他剛剛看完了來自江中老幹部的聯名信。信上寫道:江中省、寧州市爲了國際互聯網大會,在寧州市區大興形象工程,要對之溪路十二公里的牆面進行改改建,但對小區內部的情況卻不管不問,這完全就是政績工程、形象工程!老幹部們質疑,在黨風、政風都得到改善的今天,這種事情怎麼還可以發生在老百姓的眼皮底下!難道真當老百姓的眼睛都瞎了嗎?當退休幹部的眼睛都瞎了嗎?
級別不夠的老幹部的信件,一般不可能出現在段首長的手裡。但是,這封信反映的是與國際互聯網大會相關的事情,問題特殊,纔會呈到段首長的手中。再呈上去就不太合適了。爲此,段首長就在信件上簽字:請沈偉光、戚明同志閱處。請辦公廳督察解決情況。這意思等於是讓江中省委、省政府去妥善處理了。同時,由辦公廳來跟蹤問題的處理情況。
這天上午,在賓館吃早飯的時候,組長北川和副組長費海面對面坐在一起。費海道:“我覺得有必要弄清楚,樑健的老婆項瑾,在這個項目當中,到底拿了多少錢!”北川卻瞥了他一眼道:“不用去查了。我已經瞭解清楚了,項瑾團隊做這個項目分文未取,完全是免費的。”“免費?”這在費海看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他不相信得道:“會不會有其他貓膩,只不過是我們不瞭解而已?”北川道:“沒有。這個我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了!”
昨天晚上,北川就已經通過戚明,把這個事情給瞭解清楚了。所以,他才如此確定的對費海說。費海看這方面是抓不住樑健什麼把柄了,就道:“就算他老婆沒有拿錢,但是他和黃建建的關係很可疑!黃建建爲什麼要憑空虧兩個億,來承接這個項目。北川組長,我認爲有必要去跟省書記沈偉光談談這個事情!這其實也是我們指導組,在履行職責時發現的問題!”
樑健、黃建建,到底有什麼關係?這也是北川心裡頗爲納悶的事。而且,這個事情恐怕也不只他一個人納悶!北川就將早餐餐巾往桌子上一扔,說道:“上午,我就去找沈書記!”
在沈偉光的辦公室內,北川前面一杯綠茶,沈偉光面前一杯白開水。沈偉光的胃最近不是很舒服,所以不太敢喝綠茶。沈偉光看着北川道:“北川組長,你來得正好,我這裡正有一個段首長的批示,也想請你看看。這次,樑省長做得還是蠻好的,有先見之明,否則我們可真要被那幫老幹部弄死了!”
北川很是奇怪地問道:“是怎麼回事?”沈偉光說:“是那些老幹部、老職工們,盯着我們這些在位的幹部呢!這次的之溪路改造,本來不是說只貼牆皮嗎?那些老幹部聽說了,已經聯名上書華京了,說我們搞形象工程、面子工程。好在這次,樑健同志把方案設計成了整體改造,所以我們回覆華京就沒什麼顧慮,否則就得擔這形象工程的罪名了。”
本來,北川是想來反對樑健搞整體改建這個事情的,但聽沈偉光這麼一說,他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有些惴惴地道:“原來是這個事情!樑健同志是做得不錯。”這本來是他最不想說的一句話,現在卻必須得說。
於此同時,在一個湖邊的一個茶館裡,積聚了將近上百人,其中爲首的一個說:“我們的孩子,都遭受了問題疫苗的毒害,這個問題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次互聯網大會討一個說法!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注:今天下午來了原單位同事,耽誤了更新。大家批評我也沒怨言。以後合理安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