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記者們喝得很高興,酒喝到很高的時候,他們推開了窗子,到外面院子裡去看雪。由於地熱,雪不可能積厚,他們就在裡面踩了一通,留下了印記。
回到房間的時候,酒局也已經差不多了,樑健他們提出告辭,記者們興致還是很高。市日報社的記者麥冬將傅兵拉到了一邊,問道:“傅書記,這地方有什麼地方可以娛樂嗎?省臺的人也在這裡,我們想請他們再活動活動。”
傅兵讓他稍等,然後找來了王雪娉。王雪娉說:“這裡有ktv,給他們安排一個包廂吧。”傅兵說:“要不要跟梁書記說一下?”王雪娉說:“梁書記不太喜歡這個,還是別說了,說了,只能讓他爲難。”
傅兵說:“那也行。我們是不是要留下來陪陪,否則好像不太禮貌。”王雪娉對傅兵說:“傅書記,今天能不能勞煩你陪陪,今天省電視臺的楚記者,讓我有點稍稍的不自在。”傅兵朝王雪娉神秘地笑笑說:“人家對你好像有意思。你不妨考慮考慮。”
王雪娉說:“傅書記,你別取笑你自己的搭檔了。”傅兵說:“我怎麼取笑你了。你也快三十了,再不結婚就要變成剩女了。我們班子裡政府一把手是剩女,你說我是不是也得操心操心。”
王雪娉說:“你操心是對的,但是這位楚記者不是我的菜。”傅兵笑說:“是不是心有所屬了?”說着傅兵的目光就朝樑健那邊移過去。王雪娉臉上一紅,對傅兵說:“傅書記,這可不能開玩笑!”
傅兵對樑健是尊重的,這麼說也僅僅是試探一下王雪娉,聽到王雪娉有點急了,就打住了:“好,我不開玩笑了。反正我拭目以待,我們王鎮長,最後要嫁給誰?今天,我就捨命去陪陪這些媒體界的朋友。”
王雪娉說:“別說的這麼慘烈好不好?”
傅兵就去對鏡州日報社記者麥冬說:“麥冬記者,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我們住宿的二樓有ktv,我陪大家一起去吼幾聲。”麥冬跟省裡來的記者一說,喝了點酒的楚遠帶着期待的語氣說:“王鎮長會不會陪我們啊?”
傅兵馬上幫助阻攔了下:“我們王鎮長已經喝高了,再去唱歌,恐怕就會撐不住。”楚遠就朝王雪娉望過來。王雪娉喝酒是會臉紅的,這時候,她雙頰豔紅,很是俏麗,使楚遠不禁心跳較快。但是他也看出,王雪娉似乎的確是酒多了。
王雪娉走上前來,對記者們說:“幾位大記者,我已經喝高了,再喝下去,恐怕就要在各位面前出醜了,我還是很希望,能夠給大家留下一個良好的形象的,否則以後大家都不敢來向陽坡鎮了。接下來,就是我們傅書記陪同大家活動了,我要先告辭一步。”
省裡的記者楊升說:“王鎮長,接下去,你可以不喝酒,就陪陪我們嘛。”王雪娉很是堅決:“今天已經超量了,我得馬上回家,倒頭就睡,支撐不住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樑健在邊上看到王雪娉很是堅定,就放心了。如果王雪娉跟他們一起活動去了,說不定心裡還真會有些不同的滋味。
喝了酒,大家都是希望能夠開心開心的,特別是這些省市的記者,到了鄉村農家莊園,也都希望能夠留下點不同的記憶,王雪娉這麼年輕漂亮的領導,如果留下來陪同他們,當然會給他們增添不小的興致。
但是王雪娉畢竟是鎮長,她執意要走,他們也沒有辦法。特別是楚遠,只好拿戀戀不捨的目光,遺憾地看着她。王雪娉就當沒有看到,轉過身去,看到樑健時,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樑健與記者們握手,告別,說下次再聚。那些記者,也都很高興地與樑健握手,畢竟樑健是縣委副書記,認識了他,等於以後這些記者到了鏡州,就都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況且,樑健是一隻直線上升的潛力股,以後官至高位,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樑健上了自己的車,王雪娉也跟着上了自己的車,一前一後開走了。
省、市記者在傅兵帶領下,繼續去ktv唱歌。省電視臺楚遠,因爲王雪娉已經走了,頓覺意興索然。他的同伴楊升湊到他面前,拿起一杯酒說:“楚遠,怎麼了?美女鎮長一走,你就歇菜啦?”
楚遠當然不承認說:“你胡說什麼?”楊升說:“我哪裡胡說了?我是以事實爲準繩。剛纔在酒桌上,美女鎮長在,就看到你生龍活虎的樣子,如今到了這裡,就見你酒都不喝了,還敢說不是因爲美女鎮長!我剛纔幫你問過傅書記了,王鎮長還沒有結婚,也沒見她有對象,你真的還有機會!”
楚遠說:“有什麼機會啊!人家都不願意留下來!”
楊升說:“不願意留下來,只能說明她不喜歡這種ktv的環境,在應酬上也很有節制,這不是挺好嗎?”楚遠想想也對,就說:“你覺得我還有機會?”楊升說:“很有機會,你以後要多來鏡州啊,好事多磨,肯定能行。”楚遠的信心被激了起來說:“好,我來敬你!”
樑健的車和王雪娉的車,是一前一後,往着市區開去。樑健在飯桌上已經發現了楚遠對王雪娉有意思,但是他一直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王雪娉跟他有着一層特殊的關係,但是他不想去幹涉王雪娉。
即便在乎,他也不會去幹涉。因爲他無權干涉,畢竟他從未對王雪娉承諾什麼,也就不能要求王雪娉對自己一個人好,否則就太不公平。爲此,至始至終,他沒有任何表露。
手機的短信響了一聲,樑健一看,是王雪娉的信息:“晚上,要我去你那裡嗎?”胡小英昨天才去過自己那裡,如果再讓王雪娉去,樑健自己心裡會難以接受,他回了一條短信:“今天喝了很多酒,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吧。”
王雪娉看着短信,發了會呆,而後就回了一條:“好的。”她從來不違拗樑健,也從來不強迫樑健,她甚至有一種盲目的信心,那就是樑健總有一天會屬於自己,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這一天會到來。
這麼想着,她臉上就又出現了一絲微笑。她知道自己,不是在打一場突擊戰,而是一場持久戰,爲此,她不急。
這個週末,市長金伯榮週五就回寧州了。作爲市長,並不是機關幹部下班了,他就能下班的。金伯榮到鏡州時間很短,還有很多情況要了解。平日裡忙於應付日常工作,真坐下來靜心看點東西的時間不過。
爲此,金伯榮週五沒有應酬的話,就利用週五的時間進行學習,週六上午回寧州;如果週五有應酬,那就週六上午學習,然後才動身回寧州。
但是這個週末,金伯榮已經沒有心情留在鏡州了。他打算早點回去見自己的老婆魯可豔,把有些話跟她說說。
金伯榮的老婆比他小了十歲,可以說是老夫少妻,爲此金伯榮對於老婆還是挺有些嬌寵的,心裡埋藏着一個念頭,老婆對他是“我把青春獻給你”。很多老婆要求的事情,如果辦得到,他當然會去辦的。
但是這件事情,卻有些棘手了。回到家裡,老婆正在做菜。廚房裡基圍蝦、醬豬蹄、野甲魚、青皮蘆筍等各種金伯榮喜歡的好菜都有了。老婆圍着圍裙,對金伯榮說:“老公,你去客廳坐,你喜歡的鐵觀音我已經給你沏好了,去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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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伯榮瞧着如此殷勤的妻子,很有些不好意思。他平時最愛喝的高檔鐵觀音這會喝起來也不是味道。
老婆做了一桌子的菜,端了上來,對金伯榮說:“老公,來,吃飯了。”金伯榮說:“好叻。我來了。”老婆將一瓶早就已經醒好的紅酒拿上來,給兩個人都倒了紅酒。她說:“把聊天視頻打開吧,我要讓妞妞對我們的菜嘴饞!”
妞妞是他們的女兒,目前在美國讀大學。當時女兒成績並不是非常突出,但是女兒說很想要去美國留學,兩個人當然要爲女兒創造良好的條件。到美國讀大學,一般的學校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回來之後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爲。最好能夠進入一流大學。
可是按照妞妞的成績根本達不到。美國是一個金錢社會,只要有錢,當然有人可以幫你運作。但是作爲省委統戰部的副部長,官至副廳,似乎也認識不少的人,但是到美國,關鍵時刻還是使不出力,人家最後認的還是美元。
統戰部是清水衙門,加上他是轉業幹部,家庭的積蓄也不很多,要支付妞妞去芝加哥大學的費用,還遠遠不夠。這時候,孔西華不知從哪個渠道瞭解到他們的困難,當天晚上就趕到了他們家裡,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張招商銀行的信用卡。這裡面是一百萬的現金。
金伯榮向來爲官嚴謹,更何況他又不是什麼權力部門的領導,拿了這錢,根本就沒有回報人家的能力。那天他是怎麼都不肯收。孔西華說:“金部長,你還是把我當作外人。”
金伯榮此時已經和孔西華的關係,頗爲密切了,但這一百萬如此鉅額的錢財,他說什麼都不敢收,他說:“我當的是一個清水衙門的官,拿你這麼多錢,我根本沒有回報的能力!”
孔西華佯裝發怒:“金部長,如果你真在權力部門,我就不會拿這張卡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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