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對面的兩位制服女郎一人擡眼望天一人低頭看自己的腳尖都不再說話。視線肆無忌憚地在她們臉上轉來轉去頗帶了點挑逗的含義。
要整人?換個花樣吧。攻勢?靠!現在我還真不吃這一套———我害怕的那位已經讓你們給整監獄裡去了這個世界我還怕誰?
………
我洋洋得意的色狼嘴臉沒有保持得太久花樣很快更新升級了。
一個牛高馬大的殺手狀物體手插褲袋裡一聲不吭地從門外邊進來黑上裝白領帶大墨鏡疤臉冷麪。這丫!再靠!老朋友了。
劉從軍走到桌子前隨手翻了翻材料也不說話徑直來到我身邊摘下墨鏡來一言不地凝視我。他的眼神有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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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臉轉開了不太想看到這副動物兇猛的德行。丫這臉上本來露的全是橫肉現在莫明其妙地多了一條豎着的疤痕還挺長讓他的小模樣比以前更獰惡從冷麪殺手直接上位至疤面殺手真的升級了還是免費的———小蘇飛刀賜給他的永久紀念。
劉從軍的表情好象要擇人而噬很難看如果再給他安上一副好牙口的話估計真能連皮帶骨地把我活吞了。我不看也知道這丫現在恨我恨得要死---上次夜審不成反倒遇襲受傷已經在長川地面上傳爲笑談他哪吃過這種虧肯定覺得是個奇恥大辱。
“你們沒操過蛋??姓沈的你憑什麼做的這副處級?扯上褲子不認了是不?你他媽還敢不老實!”劉從軍看了我老半天終於說話了。
這丫端着不開口還好點挺象那麼回事。這一出口成髒倒還真露了底怎麼就跟罵街似的滿嘴噴糞?我汗了一個。
“劉書記———”我蹺腿坐在椅子上也沒動身子“請注意保持一個黨員的修養。”我說。“我上這裡是接受組織調查不是讓你侮辱來的請你自重。”我冷靜地提醒他。
我聽到劉從軍牙關咬緊的聲音。“你他媽就裝吧演戲吧———別指望那娘們還能來救你———”他似乎在強忍怒氣指着我說“她憑什麼護着你?憑什麼提拔你??”他把嘴撇了一下露出一臉自以爲鄙視的陰笑“蘇大市長讓你侍候得挺美對不?你姓沈的有什麼本事?你做過什麼?你不就一小白臉嗎?你他媽這號事法律上叫什麼知道嗎?性——賄——賂!”
他把最後三個字拖得很長說得很大聲好象這是他的天才明一樣還帶着那種淫邪的奸笑。我靠!
我看着他覺得無話可說還真沒什麼話好說的我只能告訴他“性你媽!”我說。然後把茶杯裡的水潑到了他的臉上———我跟他沒生過不存在什麼性行爲不用象對藍檢察官那麼客氣。
劉從軍猝不及防退了一步滿臉驚愕大概不太相信自己的感覺———他應該是沒有想過蘇靜美垮臺了她的心腹黨羽吃軟飯的小白臉居然還能這麼囂張敢請政法委的副書記洗把臉。
我拎着手裡的茶杯從椅子裡跳起身來眼睛盯着劉從軍一眨不眨。我在想只要他敢衝過來我就會用秋葉的方式招呼他給他另一邊臉上再次刻個紀念升個級———反正丫這面門地盤夠大富有餘地———不過這次給他準備的是橫刀的飛刀小沈飛刀!
劉從軍又作了。“老子斃了你!”他大叫一聲手習慣性地伸進衣襟又掏摸上他那傢伙了。邊上藍萱一早就盯着我們馬上大跨步衝上前去按住他的手“幹什麼?!不要亂來!”劉從軍暴跳如雷大叫大嚷手在衣服裡卻一直沒扯出來。
我輕蔑地一笑一口氣———劉從軍幹刑警出身1米85的塊比我高了足足1o公分他要衝過來還真夠我喝一壺的估計有點吃不消我也就是存了一個拼的打算。但是現在瞧這情形還不信他會跟我拼命———我一點都看不出藍萱一丫頭憑什麼能摁住這條了瘋的狂犬估計劉書記那大腦又在開始轉悠找梯子下了呵呵。
“掏槍出來開一個我瞧瞧也讓大爺開開眼?”我望着貌似氣衝牛斗的劉書記繼續挑釁他可不能這麼便宜丫的讓他借坡下了驢“你真敢掏傢伙出來老子就再啐你一臉不信試試?砸死你丫!什麼東西!”罵得很爽爽到笑了。真的手裡只有茶杯我卻找到了橫刀的感覺。
“小葉!”很明顯藍萱受不了這種莫明其妙的刺激她一邊緊緊摁住處於咆哮狀態的劉從軍一邊招呼她的助手“攔着沈處別讓他在這瘋!”
小姑娘傻了眼直愣愣地瞪着我不敢動彈一臉的膽怯。她哪經過這種火爆場面啊?可能還以爲辦案子就是動動嘴皮寫寫字就行碰到我這種傳說中無惡不作膽大包天的甲級流氓估計心裡頭了毛。
“不用攔我沒瘋。”我把椅子提拉過來大馬金刀地坐下了。“劉書記叫喚這麼久你不累嗎?省把力吧。”
劉從軍的遲緩下來聲音也放低了許多應該意識到自己的戲有點過了。
“動不動就抄傢伙斃這個斃那個你嚇唬誰啊?”我說。
劉從軍的手到底是從衣服裡抽了出來也沒見拿什麼傢伙。他在臉上擦了一把恨恨地衝我伸了個大拇指“行夠狠有種。”倒還誇上了不過瞅他臉上那表情這幾個贊跟罵人也差不多。
“劉書記您過獎了。”我得意洋洋地受了贊。“再送您一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聽懂了嗎?你這習慣不太好我怕你沒事傷着自個———”
“沈宜修你還說風涼話!”藍萱打斷了我的刻薄“你們可不是什麼平民老百姓還都是領導這樣子成什麼體統一個個跟街上小流氓似的。”
我看着她微笑不語我覺得藍萱的話多少有點侮辱流氓這兩字的。我不知道她對劉從軍的有多少但是可以肯定如果真有一天我犯事栽到這條狂犬面前他絕對能讓我生不如死。流氓哪能跟他比斯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