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那個‘女’孩!!!”
大雨傾盆,電閃雷鳴。
斜靠在一堵跟我造型同樣傾斜‘欲’倒的黑土磚牆上,我兩手抱肩,腦袋微微低向地面,嘴裡叨着支狗尾巴草,眼神憂鬱,聲線飄忽。雨水從頭上的破爛屋檐處不停滴注下來,掉進脖頸,但是我依然保持這個非常冷硬的姿勢,身子動也不動,入神坐照,物我皆忘。
這是荒郊野外的一處破落廟宇,殘垣頹壁,雨驟風狂。枯藤老樹昏鴉,斷橋流水南瓜,很慘烈的風景。
距我身前大概十米之遙的一片‘陰’暗小樹林裡,樹葉簌簌‘亂’抖,三個彪漢(彪形大漢之簡稱)正將一名‘花’季少‘女’摁定在地上,‘毛’手‘毛’腳,‘浪’笑連連,再加上少‘女’恐怖的尖叫,撕扯衣服的裂帛聲,現場場景傻子都知道是什麼意思——非禮,***,好象就是這樣。
面對違背‘女’同志意願的犯罪行徑,雖然只是路過,但是作爲一個RP值很高的正義人士,我可不能甩手不管。
“放開那個‘女’孩!!!”我又衝那方向吼了聲。
前面一句好象沒人聽到,而且瞧着彪漢們的動作似乎已經得了手,大家鴻飛冥冥,逸興渺渺,根本就不搭理我。日的,當我空氣——我一着急,嗓‘門’又吊高了點,且墊起腳來,希望觀察到一點點細節,但是由於先前站立姿勢過分耍酷,用力之下,身子失去平衡,腳下一滑,我摔了一跤。
這下終於被他們聽到了,***。
然後幾個人把‘女’孩放了,大夥兒一邊提‘褲’子,一邊圍將上來。
“站起來。”爲首的彪漢衝我勾勾手指,“mB的,還敢裝殺手。”
我爬起身來,走到那個‘女’孩身邊,扶了她一把,“你沒事吧?”我安慰她說。
‘女’孩就勢一骨碌地翻身而起,把身上衣服理了理,然後用很崇拜的眼神看我,“你是來救我的嗎,豬豬俠?”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給人在後邊踹了一腳。
“老子是這裡的鎮長,土皇帝。”那個長着真正豬頭臉的傢伙指着自己鼻子告訴我說,“上管天,下管地,中間還要管空氣,說的就是我。”他‘奸’笑兩聲,“你什麼玩意,敢來壞老子好事?”
“鎮長算個什麼東西?”我撇撇嘴,非常輕蔑地說,“知道我是誰嗎?天子‘門’生,市委——”
啪啪兩聲,臉上捱了兩耳光,然後就打起來了。
我使的蛤蟆功,他的招數更牛一點,貌似萬佛朝宗,就是從很高的地方刷地一聲蹦下來,巴掌上冒煙噴火,聲音還巨大,沒給他壓死也給他嚇死的那種,很變態,所以我被打敗了。
然後一幫傢伙就轟笑起來,然後掏出傢伙在我臉上撒‘尿’——真他媽惡俗。
一邊挨澆,我一邊想,不知道aIDs的傳播途徑具體有哪些,如果因爲這個原因死於非命,應該怎麼算。
敗了就敗了,澆了就澆了,那倒也無所謂,你們繼續接着***們的勾當吧,就當我沒出現——可是這幫流氓不肯就這麼算,撒了‘尿’還不走,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傢伙把我跟那‘女’孩(16K電腦站.)綁在一塊吊了起來,然後嘻嘻哈哈地評頭論足一番後,走人。
這不有病嗎?純粹給我找事。
本來就打算到處逛逛,四下看看風景,散個心怡個情,可是這麼一來,嘿,又招惹上一‘女’的了,真他媽敗興——是真的不高興,現在我的境界非常高,高到一看見‘女’人就煩,就氣悶,早知道不多嘴了,隨他們去‘奸’,關我鳥事。
說得這麼不負責任,關鍵在於我他媽現在後悔莫及,因爲這次招惹到一個真正的麻煩。暈了。
跟赤身***的‘女’孩綁在一起,吊在荒郊野外的半空中,天上還往下灌着瓢潑大雨,四處霧氣氤氳,‘陰’氣森森——有人試過嗎?
我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估計‘女’孩也是第一次經歷這事,看樣子心情非常不爽,板着臉一句話不說。我四下瞅瞅,到處張望一把,沒發現什麼能讓我們脫困的好法子,於是轉臉說了一句非常不應該的話。
“一個人跑這野地裡幹嘛?”我抱怨她說,“不是找不自在嗎?現在流氓這麼多,招蜂引蝶啊你這是。”
我承認自己很愚蠢——倒不是因爲話說錯了什麼,最關鍵的地方在於,我不應該說話。
“mB的。”‘女’孩開口就是這句,“誰讓你你死出來的?要死不會死遠點?”她瞟我一眼,目光非常輕蔑,“還以爲你很能打,草,垃圾。”
我感覺自己如果戴着眼鏡,現在肯定已經掉到了地上。
頓了一回後,我才反應過來。“怎麼說話的小姑娘?有教養嗎?”我說,“我來救人的,就算沒救成,也不用罵得這麼難聽吧?”
“草。”‘女’孩說,“沒本事就不要學人家英雄救美。”她冷笑,“不就是強個‘奸’嘛,你mB不出來,最多也就***……”
心裡一寒,我嘴裡叨着的煙掉到了地上。
“mB的。”‘女’孩又說,“瞧你長得那個三角板形狀,臉上還淌鼻涕——給人打出來的吧?你媽沒教過你——”
“早知道讓你給人日!老子也不用吊在這裡!”我忍不住了,“mB的!”
瞧,人的適應‘性’就是這麼強大。
‘女’孩側過臉來打量了我一眼。“你mB有修養嗎?”她說,“老子是‘女’生哎!”
修養?‘女’生?——mL個B!
我忿忿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很久沒有感覺這麼匪夷所思了。超鬱悶。
“你沒成年的吧?”我說,“你老師是誰?平時怎麼教的你?”
“mB的,要你管——滾!”
這個還用你‘操’心?滾得走嗎我?否則連滾帶爬地,怎麼快我怎麼走,死也死得遠遠地。
我開始在心裡詛咒那個該死的鎮長。以後如果讓我找到機會,非得把他也照這法子吊起來——跟這種妖怪‘弄’到一塊,mB死他!
玩個遊戲也這麼上火,日。
………
“沈書記,開會可以走了。”卞秘書進來書房,然後敲敲‘門’框——現在,他是我的秘書。
“日!”我合上電腦。
“什麼?”估計卞秘沒聽清。
“我說——走!***!”我衝他吼了一句,從桌子上拎起杯子來。
………
又開了一個星期的會。加上前面三天,連續十天來,一直就是這個節目——人說黨的會議多,mB的真沒說錯!
坐在市委的大會議室裡,我跟蘇靜美遙遙對坐,一人佔了會議桌一頭。我們虎視眈眈地瞪着對方,都擺出一副誓不低頭的樣子來。
事實上,還真沒法低下腦袋去幹點別的,現在每天光開會了,而且每一場會議都進行得異常‘激’烈,我的任何提議都會遭遇前所未有的抵抗,權力受到強力挑戰,而我這個市委書記束手無策苦無良方,因爲跟我頂牛的領導是蘇靜美,她現在是我的政敵。
真他媽讓人抓狂。
尤其讓人抓狂的地方在於,除了反對我之外,蘇靜美沒有政治立場。她接受組織決定,接受我的邀請,出席黨委會議,目的就是爲了反對而反對,她就因爲這個原因坐到會議室裡來的。
十天前的那個夜晚,我們依然沒有最後達成一致——蘇靜美拒絕了我,前提原因是因爲我用不同的方式拒絕了她。
當時李軍送我們回和苑一號樓,還有琳子也在,然後大家在會客室裡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彼此寒喧上幾句,爭吵就爆發了——我和蘇靜美當着大家的面開始論爭,無休無止,然後琳子也跟了進來。
我覺得不能怪我,是蘇靜美找我的茬,她是罪魁禍首,因爲我再次向她提出那個要求,不但被不假思索地拒絕,而且她還把我的面子掃在地上,再踏上一隻腳。
“我說過不會參加常委會,我是認真的。”她說。“什麼會我都不參加。”
“不行。”我毫不猶豫地說,“一定要去,而且市長候選人的名單也定了你,已經在市委宣佈過了——提名的事情,我來安排。”
“這是一個標誌。”我說,“長川新政,由我們開始。”
“你這是在自殺。”蘇靜美絲毫沒有被打動,而且繼續打擊我,“我不會參選,不會開會,也不會接受你的安排。”除了說不之外,她好象不打算說別的,“還有。”她說,“我希望你馬本書轉載上退出,離開這個圈子。”
她的態度,我完全無法接受。
“不行。”我說,然後很粗魯地將她一把扯住懷裡,親‘吻’她的嘴‘脣’,完全罔顧周圍那些人的複雜眼神。“如果失去這個位置,我們會失去所有東西,包括愛情,包括你——”
服務員和田秘書尷尬地退出去,李軍猶豫一下,站起身來腳步動上一動,但還是選擇繼續停留下來,只是臉上神情極不自然。只有琳子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就跟沒看到一樣。
電視開着的,有人在唱歌。
“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爲什麼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是否我們總是徘徊在心‘門’之外——”
之所以將周圍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是因爲我根本無法全情投入——蘇靜美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配合,她的嘴‘脣’很涼,美麗的大眼睛凝視我,神態很冷。
我有點茫然,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會這樣。
琳子拿起遙控,把電視的聲音放大了。
“誰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運如此安排總叫人無奈,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只是好像少了一個人存在,而我漸漸明白你仍然是我不變的關懷——”
“沈宜修。”直到我踉踉蹌蹌地退開身子,蘇靜美才說了一句,“你不是在愛我。”她淡淡地看着我說,“你愛的,只是愛情這個字眼。”
“如果真爲我考慮的話,你就不會堅持呆在那裡。”她說。“那不是我們要的。”
“今天晚上,你爲什麼要這麼高調?”她很平靜地說,“我原以爲你想放棄所有。但是事實上才知道——”她說,“你只是在向世人誇耀你的愛情,顯示你的堅持,僅此而已。”
我覺得非常可笑。
“你說說看。”我隨手指了指呆若木‘雞’的李軍,“她在說什麼,你能聽懂嗎?”
李軍的樣子也很茫然,他搖了搖頭。
“我懂。”琳子突然‘插’進一句,“你變了。”
我愕然。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願意等待,能懂得珍惜以後歸來卻不知那份愛,會不會還在,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值得等待,當愛情歷經桑田滄海,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我錯在什麼地方?你們爲什麼都來針對我?——把電視關上!”我發起火來,“規則就是這樣子,永遠由強者制訂,我不想再被人玩,很多東西需要我來保護!”我的手在空中揮舞,“爲什麼要退出?你們懂什麼?”這一次我真的很憤怒,“你們‘女’人,總是希望別人按你們的邏輯生活對嗎?不用考慮現不現實?”我點了點琳子,又點點蘇靜美,“不要以爲當官從政,就是爲了墮落,我不可能象別人那樣——”
“你會獨善其身對嗎?”蘇靜美打斷了我的話,“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現在位置高了,你顯達了,反而縮了回去,是不是把這道理給‘弄’反了?”
“一無所有的時候,你沈宜修可以什麼都不怕,可以不要命地吶喊抗爭,那麼現在呢?爲什麼要戀棧?爲什麼要找各種理由推搪?”
“因爲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什麼。”她說,“事實上告訴你——魚跟熊掌,不可能都選擇,你太貪心了。”
我想了一會兒。
我承認,她說的這一點以前確實沒有考慮過。
“我回去了。”蘇靜美瞥了我一眼,然後拉起琳子的手,“去我那裡睡吧琳子,我們說說話。”
“靜美,等等。”我從後面抱住她的身子,試圖挽留一下。“我們再談一談,別回——”
琳子也跟着站起身來,“走吧,靜美姐。”她沒有看我,臉都沒有轉一下。
我沒法把蘇靜美留下來,她們挽着手,自顧自地下了樓梯,然後李軍看一下我的臉‘色’,也追了上去。
她們被送走了,我跌坐在沙發裡,捂着臉想了半天,還是沒有理清楚這些狀況。
再然後,接到上官儀的電話。
“蘇靜美呢?”她的語氣非常冷淡,同蘇靜美有得一比。“讓她聽電話。”
“找她幹嘛打給我?”我無‘精’打采地說,“我又不是她老公。”
“草。”我說。
上官儀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就把電話掛了機。
太他媽鬱悶了,還難受,憋屈。
草。
………
第二天一大早,我帶着田秘書去了櫻林雅筑,接蘇靜美。
等了很久她纔出來,依然那麼冷冰冰的不理不睬,而且看上去‘玉’容憔悴,眼睛裡紅絲絲的,眼眶還有點腫,好象哭了一晚上的樣子。
“算了吧沈宜修。”蘇靜美輕描淡寫地說,“說過我不去了,昨晚一夜沒睡,跟琳子在聊天。”
“你們有什麼好聊的?”我感覺非常鬱悶,“商量怎麼對付我是吧?”
“哼哼。”蘇靜美冷笑,“‘女’人之間說什麼,有必要告訴你嗎?”
我吐了一長氣,看了她很久。“靜美。”我說,“你就不能稍微遷就一點嗎?”
“昨晚上我也沒睡。”我拍拍奧迪車的引擎蓋,“局面這麼複雜,變數很多,你還成心跟我鬧彆扭,考慮過我的心情嗎?”
“我希望你幫我。”我看着她說。“處境有多難,你完全清楚——”
“你申請調回去吧。”蘇靜美突然打斷我的話,“別在地方上呆了,這裡不適合你。”
“我不會幫你,也幫不到,你自己也清楚,我只能給你添麻煩。”蘇靜美站在別墅前的‘花’樹下,雙手攬‘胸’,眼睛平視遠處,神情淡定從容。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直到催促我開會的電話響起來。
“那先這樣吧。”感覺自己實在沒有辦法說服她,“我先去開會了,你先考慮着,回頭再商量。”
第2章 嫵媚的系‘花’同學
蘇靜美沒有任何要跟我商量什麼的意思。那天會後我去找她,想和她好好談談,最好是單獨地溝通上一把——結果沒看見人,直接吃到閉‘門’羹,打電話也不接,只能悵悵而歸。
然後第二天,我的組織人事工作會開到一半,她來了,來砸場子——真是上‘門’踢館的,她直接跟我叫上了板。
第一個被蘇靜美帶頭否決的提案是什麼,哪位同志有幸在她手上倒了黴,我已經忘了。只記得當時心情非常錯愕,滿腦子就想着自己被偷襲,後院失火,感覺非常糟糕。
更糟糕的是,看起來這一次,蘇靜美真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我居然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應付一個,因爲她根本就不怕我手上的權力——權力一旦失去了威懾,那還叫權力嗎?
最糟糕的地方在於,這位知‘性’美‘女’的政治造詣非常高,特有才,特能分析問題,從來不搞什麼胡攪‘亂’纏蠻不講理。政治這玩意本來就是模棱兩可,除了立場站隊這類極端‘性’質的問題外,大是大非的東西少——也就是說,要抨擊一個事物,角度可以有很多,可以和贊同它的角度一樣多。而蘇靜美,總能從中找出最讓我難受的那一個,反對的理由提得充要充分、冠冕堂皇,甚至連陳述的姿勢都是極其華麗優雅,就跟開辯論會搞演講似的,我往往辯不過她,以至於提案就此被擱置。
真他媽讓人有吐血三升的衝動。
草她的,我日了。
時間一天一天數着過去了,情況愈演愈烈,這樣的神仙會已經徹底淪爲我跟蘇靜美兩個人爭吵的戰場。她坐在以前任小天那個位置上,跟我遙遙相峙,***冷對,不動如山。任憑我說下大天,她的態度永遠只有兩個字:反對。這樣的狀況下,會議已經成爲例行公事,其他常委們一進會議室就開始打瞌睡,然後表決的時候醒來,看看我們倆,究竟誰的聲音更大,以決定他們的投票方向。
事實上爲了折服對手,我已經動用到自己的全部IQ或者說EQ,甚至力量。在某次相持不下的爭論中,我不顧體面,親手把蘇靜美從會場裡端出來,希望單獨聊聊——其結果也只是把戰場由會議室轉移至走廊,把聽衆從常委領導擴大到市委工作人員而已。而且無論我懇求還是哀告,商量還是感化,蘇靜美絲毫不爲所動,堅持她的反對原則,從不妥協。
當然,我其實非常清楚這是爲什麼,她想要什麼。蘇靜美的底線就是讓我下野,離開這個曾經讓我們死心塌地的地方,我理解她的想法,但是這一點,只能說對不起,我也絕不妥協。
這是底線的對撞,其實與政治沒有關係,只不過這種‘激’烈的碰撞是以政治的形式表達出來而已,但我不想這樣,我希望用生活的方法跟她溝通,跟她‘交’流,哪怕捱上幾耳光,我也可以接受。但是從那一晚之後,蘇靜美再沒有給過我跟她‘私’下相處的機會。
我還是明白她的意思,她在‘逼’迫我就範,不修改底線,她不會給我任何機會。
但是,於我而言——沈先生的底線,當然不能動。
所以,鬱悶了。
所以,後來這幾天,就不召集開什麼會了,沒意義。
當然,除了必須上會討論的事情外,其他那些倒也沒有就此失去控制。誰都清楚,市委書記對蘇副市長無可奈何,並不代表其權力失去強勢——是不爲耳,非不能也。而且有明顯跡象表明,該領導正處於不能作爲的氣急敗壞狀況下,誰要這個時候跳出來,那就是一個引火燒身,立馬就會成其爲打擊對象,人‘肉’標靶。
所以除了我跟蘇靜美不斷升級的爭吵聲以外,這段時間的長川,倒也並無他事,顯得風平‘浪’靜。
至於省裡邊,也沒什麼太意外的消息傳來。六月十一日上午十時,也就是距離我主持召開的第一次常委會十六天以後,省委巡視組佇臨長川,帶隊的是位紀檢領導,省委廳級巡視員,曾繁榮同志。
在市委會議室舉行過例行座談後,我陪同曾巡視員,一起下到北川縣,視察該縣紀律組織諸方工作。晚餐後沒回長川,下榻於縣委招待所的貴賓接待樓,順道在招待所的會議室裡又開了個考察調研會。
考察調研這玩意其實相當‘抽’象,從來就沒有誰具體規定到底應該調查什麼研究什麼,如果不是分管專行,那就完全憑着帶隊領導的喜好。所以這一回我作了主,啥地方都不去,召集北川的縣委班子開個會,聽取一下彙報,讓他們自行總結一下成績,檢討一下不足,務務虛就行。
因爲此次的所謂視察只是找個題目,完全不帶什麼考察‘性’質,僅僅是爲了配合一下省委巡視組的醉翁之意而已。至於巡視組來幹什麼的,我跟他們都心知肚明——昨天一接到省委通知,瞭解到帶隊領導是誰,我就明白了他們的此行目的。
當然,限於級別,這個情況北川縣的幾位主要領導是不清楚的,所以他們此刻就顯得緊張忙碌,材料準備得相當多,時間也用了相當長,非常用力。但是因爲這樣的彙報實在是太過漫無邊際,誰都不清楚究竟應該側重於成績還是不足,或者說應該自加讚揚還是自我批評,所以幾位書記大人腦袋上都快冒青煙了。
我跟曾巡視員一人佔據一張沙發,並排坐在會議室一側的正中間,頭挨着頭,肩並着肩,互相低聲‘交’談,貌似親密融洽,對那些縣委領導們投‘射’過來的緊張眼神完全不加理會——因爲我們談論的東西,實際跟他們的工作彙報毫無關聯。
老曾告訴我說,周書記正在國外檢查身體,省委工作暫由副書記龍國定同志代理主持。長川目前的工作,建議我多看多瞭解,處理問題宜慎重多思考,棘手的事情可以考慮先放一放,不要‘操’之過急,避免產生不必要的矛盾和衝突,一切都等周書記回來,召集省委常委會時,大家再一塊慢慢研究。
老曾說話的時候,輕言細語,和風細雨,不象在傳達‘精’神指示,更象來安撫我的一樣。我則只聽不說,間或頜首,以示認可贊同。
其實該說法並不新鮮,幾天前省委辦公廳就已經電話通知下來,內容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別。
但是這一次我沒認爲是什麼緩兵之計。相反地,我覺得這是老周同志發過來的一個緩衝信號,他是想來跟我搞妥協的。
爲什麼這麼理解?很簡單,因爲巡視組組長的人選,重新啓用的曾繁榮同志。很多時候,一樣的情況,可以造成不同的意示,區別就在於由誰來告訴對方。
老曾的話就說到這裡,後面也沒有再多談什麼,然後我們都覺得差不多了,於是中止了這場無聊無趣的調研會。
“我們完全同意省委同志們的看法,對於北川縣的工作,市委也是滿意的。”在巡視組組長老曾同志肯定成績的簡短髮言後,我也總結了一下聽取彙報後的想法,“但是,也還有不足的地方啊。剛纔我跟曾部長‘交’換了一下意見——”
“巡視員,沈書記。”老曾笑着糾正我的語誤。
“哦,對的,巡視員。”我不以爲意地說,“我們認爲,從以下幾個方面看,北川的組織工作還可以加大力度——”
散會時,我用力握了握老曾的手,“曾部長。”我說,“呆會去你房間,咱們聊聊天——”
“不用了,沈書記,時候不早了。”老曾非常直接地回絕我,不過臉上笑容可掬,顯着輕鬆隨意。“這一路車馬勞頓的,有點累,大家都想早點休息。”
“後天還要去高遠。”他又補充一句。
“哦——好的,那就不打攪領導們了,呵呵。”我朝着巡視組其他幾位同志點頭,然後一一握手,道別致意。
北川縣的一衆領導站在我身後,目送組員各自上樓回房,消失在視野中,大家集體鬆下一口氣來。然後縣委書記朱高志上前來請示了一個,“沈書記,明天怎麼安排?我們北川的特‘色’——”
“不必了。”我搖搖手,打斷了他的話,“他們沒這好心情。”
“借他們倆膽也不敢,呵呵。”我忍不住笑了一個,覺得非常有意思。說實話,就目前情形來看,省裡任何級別幹部,到了我沈某人的地頭上,都得把尾巴夾得緊緊的。
當然,他們怕的不是我,這一點我也非常清楚。
給我佈置的住處是招待所一號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我沒‘交’待什麼意思,也就沒人敢提什麼其他安排。我揹着手,踱步穿過招待所的院子,縣委領導們小心翼翼地,一路隨着把我送到一號樓前,然後大家互道幾話閒話後,我就跟他們握手道了別。
在場的北川領導大概有六七個,當握到最後一位同志的手時,我發了一愣。
是位‘女’同志,看上去年齡跟我差不多,樣子‘挺’嫵媚。
“沈書記,您好,早點休息。”她說。
嗯——說話你就說吧,很平易的一句臺詞,幹嘛要語中帶羞呢?爲什麼要面燦桃‘花’呢?
我只是稍稍地猶豫了一下,邊上朱書記馬上笑容滿面地向我作介紹,“沈書記,這是高‘露’‘露’同志,團縣委書記。”
“哦——你好。”我說,然後我把她的手放開了。
一個團委書記,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種場合?剛纔開會的時候都沒有看見她。
當然,我清楚這是爲什麼。
完全沒有超出意料,回到房間後不超過五分鐘,‘門’就被剝剝剝地敲響了。我沒有理會,隨她去敲,我正在洗澡,滿頭的洗髮水泡沫。
又過了五分鐘,澡洗完了,我一邊穿睡衣,一邊走出洗手間,然後在內線電話上按了一下。
“小卞,過來一下,看看誰在敲‘門’。”我說,“順便把電腦也提過來。”
卞秘書馬上出現在我的房間裡。“一位姓高的同志。”他的聲音非常平淡,“說是沈書記的大學同學,特意來拜訪您的。”
“知道了。”我說,“出去告訴她,說我已經休息了,要敘舊的話,明天找個時間吧。”
是的,北川這位嫵媚的團縣委書記,確實是我以前的老同學,但是現在,我不想跟她敘什麼舊。
“是的,好的。”卞秘書恭謹地應下,然後把手上捧着的筆記本電腦放到書桌上,我又問他,“小卞,人家敲了那麼久的‘門’,你在隔壁聽不見?你就不會去回個話?”
“哦,對不起,沈書記。”卞秘嘴裡雖然道歉,樣子倒也不顯尷尬,顯然對我的問題,進來前他就作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我在洗澡,沒聽見,下次不會了。”
“你丫腦袋裡琢磨什麼,我全清楚。”我笑着罵他,“衣服都沒換,你洗個什麼澡?不想過來壞人好事對吧?***是陷人以罪啊!”
我的話確實直接,但是可以肯定絕非懷着什麼小人之心搞無聊意‘淫’。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態勢下,男‘女’同學敘舊行爲的純潔程度將會相當有限,最後多半會敘到‘牀’上去——就算你沒幹,人家也會這麼想,這一點毫無疑問。
嬌‘豔’的‘女’同學進入我的房間,瓜田李下,她一進來,原本清白的房間,立馬會變成有嫌疑的風月之地,我想是這樣。
當然,瓜田李下的嫌疑,這話其實說得很裝B。對於任何一位稍微有點檔次的領導來說,只要不牽涉到深層次的法律政治或者金錢關係,在‘女’人的問題上,這樣那樣捕風捉影的口水影‘射’,根本不足以構成震懾效果,沒有人會在意這個。
每天每時,在任何機關的任何角落,都能聽到與領導們有關的那些齷齪事兒,但是印象中,我不記得有誰因爲這種嫌疑或者說影‘射’吃到掛落--除非被坐實名目,嫌疑變成現象。比如說行‘奸’不慎,讓事主拿了現場,又或者隱瞞不力,給老婆打上‘門’來。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明證,單從嫌疑這個角度出發,人言其實並不足畏,我當然也不會害怕。我非常清楚,我所真正懼怕的,其實是自己的***。
“以後此類現象,一律按今天的說法對待。”我非常嚴肅地告誡卞秘,“領導的清譽令名,身邊的工作同志,有責任保護好啊。”我說,“沈先生是正人君子,不處尷尬之地,這一點你必須‘弄’清楚。”
卞秘嘴上唯唯諾諾地連聲應承,手裡瑣瑣碎碎地做着事情,把電腦打開,連好網線,沏上一杯茶,又從兜裡掏‘摸’出一盒煙來,拆了封蓋,和火機一塊放在桌子上,然後又把檯燈擰得亮了點。
我朝他點點頭,“好啦,你去吧,記得明早上--”
我的一句話沒有吩咐完畢,就有人推開房‘門’,擅自進來了,說話的調子比我更高。“喲,咱們的書記大人架子大了哈!這才幾年沒見,對待老同學,竟然這個態度--”
我和卞秘同時愕然轉臉,只見香鬢麗影,迤邐芬芳,我那***漂亮的系‘花’同學,竟然款款然施施然地登堂入室,引身上殿,瞧她那旁若無人的德行,好象進到我的臥房裡,是來赴晚宴的一樣。
我和卞秘面面相覷,駭然失‘色’。
“怎麼啦沈書記,這麼不給人面子?到了北川,讓咱儘儘地主之誼的機會都不恩賜一個?我可是你的學姐哦!”美‘女’學姐也不等招呼,自作主張地在我沙發上坐下來,‘挺’‘胸’收腹,言笑晏晏,絲毫不以我們的詫異爲意。“沈書記既然沒睡下,那個--不會着急趕我出去吧?”她一臉嬌笑地衝着我說。
卞秘書張大了嘴,看看張揚自信的美‘女’,又看看我,一臉的不知所云。
嗯,不得不提一句,包括政治包括經濟,做生意或者‘混’場面,在很多領域裡,‘女’‘性’具有男人不可比擬的‘性’別優勢,更容易得到機會,尤其是美‘女’--比如此時此刻,這種逾越無禮的行爲,還有老套誇張的臺詞,如果換成一老爺們,足夠他吃上重重的一記窩心‘腿’了。
一個‘女’人,一個美眉,一個學姐,我當然不可能去踹她。
這位‘女’同學,應該非常善於利用自己的先天優勢,她這麼唐突地出現在我們面前,臉上卻沒什麼不好意思,反倒顯着薄嗔微惱,意思好象是在抱怨市委書記的不近人情。坐下來之後,她還揚起臉衝我說了一句,“老同學之間聊天敘舊,很平常的事情嘛,大書記,拜託你別想得那麼歪好不?”
我有點暈,看着卞秘,他的表情比我更暈--顯然在美‘女’提到的這個問題上,先前他比我想得更歪,而且我對他的責備全讓人家聽到耳朵裡了。
“嗯--”我看着學姐,略微考慮了一下,然後朝卞秘書揮揮手,“你出去吧小卞,沒關係。”我說,“既然來了,就聊會,我晚點睡。”
“好的,沈書記。”卞秘總算回過神來,恭敬地應下一句後,退出了房間。
“這就對啦,大書記,嘻嘻!”學姐得意了。
我看着卞秘書把‘門’輕輕地帶好了,就在長沙發的另一端坐下來,然後轉過臉去,上下打量了眼前這位自信張揚的政壇美‘女’幾眼。
應該說我的這位學姐,自信是有道理的。臉龐亮麗,身材高挑,姿態優美,氣質不俗,記得以前就被公認爲我們那屆中文系的系‘花’,而且爲人做事作風潑辣,能力強悍,身皆幾大社團的領導,每次學校或者系裡搞活動,從來不缺她的身影,屬於學校裡的高級偶像,可遠觀不能褻玩--想玩你也玩不着。
“看什麼?”學姐一點也不在意我的觀察,她迅速迎上了我的目光,“變化很大吧?老了醜了是不是?”她在自己身上掃視一眼,話說得言不由衷。其實我覺得,她根本就是在賣‘弄’顯擺,因爲她的身材容貌其實都很‘棒’,歲月在系‘花’身上,沒有留下痕跡。幾年的時間,如果真有變化,那就是成熟了,***了,更讓男人心動了--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了嫁衣?
“別說得那麼假。”我呵呵一笑,擺了擺手,“你不是變化,是進化了--再說這個問題上,我也沒有發言權。”
學姐一愣,然後格格嬌笑起來,“沈書記很幽默哦,不愧咱們B大的才子--”她好象覺得很有趣,媚眼如絲,不斷瞟過來,“先頭在高書記他們面前,我都不敢跟你說什麼,就怕沈書記貴人多忘事,不認咱老同學,那我多沒面子啊!”
我覺得很無聊。
我的大學生涯,不顯山不‘露’水,從來沒幹過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時間大多是靠喝酒上網、遊戲QQ打發過來的,最後能僥倖拿下畢業證,都算是功德圓滿,阿彌陀佛了,還才子?這不等於當面罵人嗎?
再說我也沒覺着自己幽了什麼默。我跟這位學姐的關係,充其量跟m國總統差不多--我希罕過她,她不認識我,當時就是這樣。記得學校裡如此級別的美‘女’不止她一個,但是由於屬‘性’變態,百裡挑一,全是那種有價無市類的緊俏品種,一個個眼睛生得很上,看起人來一水兒的居高臨下。在她們面前,我們這幫苦哈哈缺moNEY少地位的凡夫俗子,頂多算羣癩蛤蟆,唯一能跟她們發生關係的,只能靠嘴--要麼一個人暗地裡淌淌口水,意‘淫’想象,要麼大夥兒集體膜拜討論,過過嘴癮,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了。
“咱們那幾屆的‘女’同學啊,可都在傳你。”學姐用毫不掩飾的崇拜眼神看着我,“前幾天我參加了一個同學會,你知道大家說什麼嗎?沈書記念書那會兒,就特有氣概--”她一臉興奮嚮往,好象青蔥歲月已經在眼前浮現,然後--她背誦起詩歌來,還是偉人的,我倒。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看起來‘波’大無腦這詞,放在學姐身上,那是非常地不適合--她的***,怎麼看也有三十四吧,但是背起詩來,卻顯着特豪邁特有才,違背普遍規律啊。
說實話,我可不想跟學姐討論什麼同窗生涯、崢嶸歲月。這個話題,她那先賢詩裡已經概括歸納得氣勢磅礴,無人能出其右。我想再怎麼聊,也沒可能到達那種高度深度,‘花’樣翻不了新。
何況詩裡的那些事兒,屬於領袖專用,我一件沒幹過,而且也根本不相信我的那些B大‘女’同學能對自己的氣概有什麼深刻印象--書生意氣?指點江山?典型一個自大成狂,我要這麼幹,不給寢室那幫哥們指着有病暴打一頓纔怪。
“同學的事情,有機會的話,同學會上聊吧。”我無所謂地笑笑,看着企圖把我拖入往事追憶,搞搞情緒過渡的學姐,淡淡地說,“還有別的事嗎,高書記?時間有點晚了哦。”我提醒她一句,表示自己對那些毫無興趣。
再說句實話,天確實沒什麼好聊的,我跟她也無舊可敘。學姐簧夜造訪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來送給市委書記日的,所以我們此時,只存在一個是非的問題--日,還是不日,其他都是扯蛋。
學姐興致勃勃的話頭剛開張,就被我正面打斷,有點意外的樣子,不過她絲毫沒有沮喪掃興之態,反倒迎了上來。只見她兩手‘交’疊膝上,身子微微前傾,‘胸’前那一***‘誘’人風光帶立馬呈現眼下。
“還早啊,有很多事可以幹。”她咬着下‘脣’,略帶羞澀地說,“夜生活現在纔剛開始哪,咱們都是年輕人,沈書記不會那麼老土,九點鐘就***了吧?”
我瞄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高‘露’‘露’同學,我記得非常清楚,剛纔在樓下看見她時,她的裝束嚴肅矜持:職業套裙高領密扣,三摺裙襬長度適中,身段包裹得較爲密封,作爲一個政工幹部,這樣的衣着是適當得體的。但是現在不然,短短的五分鐘之後,她顯然已經改頭換面,投身***一族--呃,五分鐘的換裝時間,對於一位漂亮的‘女’同學而言,確實有點少,也夠難爲她的。
美‘女’學姐目前身着一襲晚禮服,低‘胸’‘裸’背,束腰提‘臀’,她在我面前這麼風情萬種地一低頭,就讓我看見了鏤空蕾絲的***,以及‘肉’‘肉’深陷的***。
嗯,不是***,沒那麼嚴實,頂多算個‘胸’託吧,因爲只托住了***的下半部,上面三分之一的體積全部‘裸’‘露’出來。對比略顯神秘的黑‘色’蕾絲‘花’邊,兩個‘迷’人的半球被烘托得很好,線條優美大方,膚‘色’細膩雪白,這對造型誇張的寶貝,在燈光下瑩瑩生輝,‘蕩’人心魄。
心裡真的爲之一‘蕩’,但是沒有咽口水。我伸出手去,直接將眼皮底下的大***捏住了,試了試手感,嗯,不錯,結實,而且嫩滑,果然是上等貨。
學姐呆住了,她看看我,又低頭看看自己‘胸’前--我的手指已經擠進那條***,然後‘揉’捏上了,她的***開始變換形狀。
她的臉騰地紅了。“要死啊--”她含羞帶嗔地罵上一句,然後‘玉’體微側,身子迅速向我傾倒過來,掉進我的懷裡。
既然已經動上了,我也沒跟她講客氣,左手捏着淑‘乳’,閒着的右手撩開學姐的裙襬,摳住了她另一處要害--對於‘女’人這玩意,以前說勾,現在講摳,時代進步了,用詞進化了,我覺得後邊這個字眼,非常傳神,非常形象,一點不裝B--美‘女’,原本就是用來摳的。
美‘女’在我懷裡,開始喘息呻‘吟’,身子很不安分地扭動,她的手也開始不老實了,也摳上了。
我們在沙發裡滾成了一團。
應該承認,我的舉動雖然來得突然,但是絕非什麼下意識--意識不可能下到這麼低的位置,動作幅度也不可能如此剛猛,事實上,百分之一百,我是存心的。
這個想法,自從美麗的系‘花’學姐出現到面前,擺出***PosE時,我就已經開始在腦子裡盤算上了--日,還是不日?天人惡戰一番後,***終於打敗信念,我決定鋌而走險,***一票。
不不不,其實沒什麼風險,我非常清楚--對於我來說,跑馬遛鳥,逢場作戲,‘露’水沾溼衣袖,揮一揮手就過去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而對於我的學姐來說,給市委書記日到,絕對是一種很高的榮譽,光宗耀祖,蓬蓽生輝,有這層關係在,上級領導們面前,夠她牛氣好一陣了。
我能夠釋放***,她可以得到榮耀,兩全其美的好事啊。所以,我打算日了她,給她這個光榮。
第4章 ‘欲’火焚城二
美‘女’學姐顯然是有備而來,狗日的比我生猛多了,大喜之下,立馬反客爲主,跟只久囚籠中剛被放食的小母‘雞’似的,撲騰撲騰翅膀,呼啦啦地直撲過來。除開第一下我先動的手,以後進程就基本掌握到她的手上,我們在沙發上糾纏了片刻,然後我被野蠻地推倒了。學姐緊緊貼上身來,兩‘腿’分得很開,把我坐在胯下,還在我身上興奮地一閃一閃,然後她可能覺得這個姿勢還不算過癮,又俯下身來,開始‘舔’試我的耳垂,滾燙的鼻息噴在脖子裡,她的呻‘吟’聲相當誇張。
開局不利,進攻遭到全面反擊,我馬上處在了下風。手在長裙下被按得緊緊地,只能進不能退,當然,我肯定也沒打算退卻,在學姐的‘誘’導下,三搓兩‘揉’,我的手指終於越過輕薄的藩籬,摳入她的體內,但是——馬上又撤了出來,因爲突然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我在腦子裡迅速盤恆了一下。
是的,確實不對頭。不是說美‘女’學姐的身體,事實上,她很熱,很溼,很迎合,樣子非常迫切,‘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的‘騷’包形象,正宗無疑。只是在忙‘亂’的探求過程中,我的手腕刮到一個貌似金屬物件,冷、硬,還很乾燥,跟‘女’‘性’身體有着截然相反的物理特‘性’,而且可以肯定不屬於衣服附着物,感覺相當詭異。
我把那玩意從美‘女’裙下一把扯將出來,發現是個秀氣的手機,超薄超小。
我一愣,隨手推開趴在我身上的學姐。“這是什麼?”我指着手機問她。
“電話啊,沒見過?”高‘露’‘露’同學也有點發愣,似乎覺得我的鄭重其事有點不可思議。“你不會真有這麼老土吧?”她的手依然摳在我身上,酥‘胸’顫動,‘波’‘浪’起伏,她的喘息很大,話也說得非常嗲,“別理那個了,來嘛,人家——”
嘿,聽聽,這口‘吻’——還人家,就差叫上心肝寶貝了,好象已經把咱當成裙下之臣了!
雖然以美‘女’學姐的秀‘臀’爲基面加以目測,我的身體地理位置確實處於其裙子水平線以下,但是我決定修正一下。於是我坐起來,毫不猶豫地把學姐從身上撥拉下去。“夠了!”我說。
然後我把那個電話拿在手裡掂量一把,又翻開蓋來細細看了看,呃,貌似真的只是個手機而已。“你把這玩意夾在襠裡幹嘛?不怕‘弄’溼了跑電?”我嘿嘿一笑,從沙發裡站起身來。
嗯,鑑定結果證明,是我多慮了。說句內心話,我承認自己老土,不算什麼‘潮’流人士,對‘女’人們的愛好習慣,瞭解程度那是相當缺乏。只看過美眉們把電話紮在手腕掛在‘胸’前,不知道居然還有綁大‘腿’上的——當然,這跟近年來同‘女’士近距離接觸太少有直接關係,我是確實搞不清楚現在的‘女’人們,裙子下邊都藏着些什麼玩意兒。
之所以停止對學姐身體結構的探索,是因爲突然回憶起來,好象以前有位mm,在跟眼下狀況差不多的情形下,裙子裡曾經藏過一個錄音機,而那一次我根本沒有察覺——那時候,我真是一個笨蛋。
這個聯想讓我迅速返回冷靜,我把臉拉了下來,搖身一變,恢復到市委書記的正統形象,陽光重臨大地,魔鬼變成天使。我站在沙發前,雙臂互持,從容淡定,冷然傲然,居高臨下地審視不知所措的高‘露’‘露’同學,我的表情純潔高尚,彷彿剛纔打算日她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我,又或者說,就好象已經日完一樣,雲開霧散,水過無痕。
呃,領導們都這樣,在***的過程中,對‘女’人可以表達出很多連禽獸都自感羞愧的高難動作,hIGh到至高點,然後‘褲’子一提,立馬又會純潔得象天使,嚴肅得象上帝。這個功能,我想我也可以具備——比如說現在,甚至連‘褲’子都不需要提,我什麼都沒幹過,當然有充分的理由高尚正經。
在我嚴肅的注視下,學姐的神‘色’有點張惶。我相信這位漂亮的政工幹部以前肯定也有被別的領導日到過,但是有沒有經歷現在這種場面,就不得而知了。“嗯——沈書記,你怎麼啦?”她跪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辜地看着我,身上衣裙凌‘亂’,也沒顧得上整理一下。顯然學姐深感意外,畢竟在先前那樣‘混’‘亂’的狀況下,能夠急流勇退‘抽’身疾出的領導,她看得並不多。
“沒什麼。”我在寫字檯前坐下來,隨手把玩學姐那隻‘精’致的小手機,“你不是來聊天的嗎?那就談談北川的情況吧,這個我有興趣一點,比如說梯隊建設啊,後備幹部啊——”說着話,我皺着眉頭點點她,“還有,把你的裙子拉好——這個樣子聊天,不太方便啊,人家會說閒話的,對吧?”
確實不象話——學姐坐在沙發上看着我發呆,她的上半身基本‘裸’‘露’,寶貝***聳立在空氣中,下身裙襬掀到腰上,‘露’出裡面的‘肉’‘色’小‘褲’‘褲’,黑***也破了幾個大‘洞’,總而言之,整體造型比較***,有礙觀瞻,不入君子法眼。
當然,我說話的時候,已經全然忘記***狀況是誰給一手製造出來的——有選擇的記憶,是作爲一個君子、一個好領導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
高‘露’‘露’同學的嘴張大了,卻無言以對。面對市委書記突如其來的威嚴,她躊躇了一下後,終於開始動手收拾身上的衣服,雖然表情極不情願。
嗯,這就對了,就算有情緒,你也必須提供合作。作爲政治上有追求的美‘女’,你有很多優質資源可以利用,但是僅有資源是不夠的,你還必須懂得如何跟風格不同的領導打‘交’道。
其實打這個‘交’道也很簡單,萬變不離其宗,關鍵就在於配合度上。對的,積極配合,纔是一個優秀的被御者的王道——我在‘牀’上時,你必須給我***,而我坐到桌前,你就一定要拿出尊重來。
沒什麼好解釋的,因爲,我是市委書記。呃,或者說,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對於我的態度,你無須歡喜,也不必訝異,適當給點配合就好了,美‘女’!
美‘女’學姐現在的樣子不是歡喜,也不是訝異,賊鬱悶。市委書記的肅穆表情,讓她充分意識到自己已經錯過了享受光榮日的機會。她一邊瑣瑣碎碎地收拾自己,一邊恨恨地盯着我手上那個電話,顯然她把原因完全歸結到這個礙事的小玩意上了。
我不動聲‘色’地把‘弄’手機,把蓋翻得啪啪直響,我也覺得,確實應該感謝它的提醒。
過了好一會,學姐終於把自己‘弄’清楚了,她在沙發上正襟危坐下來,手上理着長髮,淑‘女’的氣質重新恢復,雖然白嫩的臉孔依然微微漲紅。“嗯,沈書記——”直到呼吸也平靜下來,她纔再次開口說話,“請問能把你的電話留給我嗎?”
“哦?”我說,“可以啊——待會你問卞秘書,電話都是他在接。”
“不是這個——”學姐說,“能夠直接找到你本人的——”
“去你們黨辦查。”我說,“我的辦公室號碼,那裡有。”
學姐的樣子巨煩躁。“我的意思是說,能夠‘私’下里聊天談心的,比如說,QQ號也行——”
“QQ?怎麼Q?沒試過。”我聳聳肩,表示遺憾,“你見過哪個市委書記聊Q的?”
“我也一樣,不會!”我說。
“不可能吧?”學姐顯然覺得我在敷衍她,“以前你不是在網上‘挺’牛?怎麼連——”
“上網不等於上Q。”我瞟了她一眼,“再說那玩意我清楚,‘挺’下流的,是個***軟件,人家都說除了讓mm***服外,沒什麼其他功能,正派人都不會去學那個——”
學姐哈哈大笑起來,“真的假的?”她站起身子,走到我面前,“那你電腦上怎麼會有這玩意?”
“哦?”順着她的手指方向,我轉臉一看,發現桌上的筆記本屏幕裡果然有隻小企鵝,“嗯。”我說,“辦公室這幫秘書,作風實在不咋地,閒着沒事,就知道‘弄’這玩意,看樣子得掃掃黃,整頓工作紀律——”
學姐肯定很暈眩,她看了我一會,可能在判斷我是不是跟她開玩笑。“呃,不是這樣的。”然後她一邊說,一邊伸過手去,點擊那隻企鵝,“我來教你用吧,聯繫起來很方便的。”她說,“呆會再幫你申請一個號碼,或者,我的號給你也行——”
“你看,這個窗口表示——”看樣子,學姐準備假戲真做,給我開個科普講座,重新找回話題了。
我無聊地看着她輸Q號,填密碼,登陸,然後點這個那個,我打了個哈欠。“不是什麼正經玩意,我可不會學。”
學姐的樣子很汗,“你真這麼想啊?”她說,“很純潔的,這個。”
“純潔個P!”我嗤之以鼻,“名字就不正派,自己都招了,前面是P,後面是R,R是什麼?日啊。”我很嚴肅地分析給她聽,“先Q後日,就是這意思,還說不黃‘色’。”
這大概是關於純潔的Q軟件最無敵的解釋了,學姐停下手上的‘操’作,轉臉看着我,表情相當怪異。她肯定不相信我的態度,但是我想她應該明白這個意思。是的,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會跟她上什麼Q聊什麼天,更不會把關係發展到Q後邊那個字母上去——我跟她能做的事情,已經提前完成了。
“嗯,聊點別的吧。”學姐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放棄了在Q這個話題上跟我深入探討的打算。她斜斜地倚在我的椅子高背上,手肘支着桌子,託着下巴思索了一會,然後側臉過來凝視我,“聽說你跟蘇市長,這段時間在鬧點小矛盾啊,怎麼回事?感情出問題啦?”
我淡淡地看着表情親暱的高‘露’‘露’同學,沒有說話。但是我在心裡想,提這個,你錯得太遠,我們的談話可以結束了。
應該說,學姐的口‘吻’非常關切,就象同學之間的零距離坦誠相見。貌似她是準備以一個感情過來人的身份,來聽我吐吐苦水,再安慰上一把,陪着掉幾滴眼淚,順便幫我拿拿主意什麼的。嗯,這種姿態確實高明,不過我不會進她的套,因爲我清楚她的最終目的依然是那個事。
不管男人‘女’人,如果感情上受到創傷,極度需要撫慰,向異‘性’傾訴的結果通常會引發‘混’‘亂’。尤其在該異‘性’心懷不軌意圖趁虛而入的狀況下,底線的堅守會很困難,會形成一個自然流暢的人品負爆發,傾訴會發展爲傾倒,會倒到‘牀’上去,會一邊跟人用力***,一邊流着眼淚訴說自己如何如何深情,如何如何愛她(她),如何如何受傷——這樣的情況,小說電視裡,還有實際生活中,確實出現得太多,都成段子了。
我確實受了傷,但是不需要跟誰傾訴,也不準備再來上一次負爆發,所以我想學姐可以離開了——別的東西還有得聊,但是這個話題,是市委書記的絕對***,你不能觸碰。
我站起身來,就準備下個逐客令,這時候手上電話無聲地振動起來,我隨手拿起來看了看,才發現跟自己沒關係——是學姐的手機。
但是這一瞬間,學姐的臉‘色’突然大變,漂亮的臉蛋立馬呈現蒼白,看起來她慌了神——顯然在此之前,學姐跟我一樣,已經完全忘記這個該死的電話居然還捏在我的手裡。
那麼,這個讓她恐慌的來電,代表什麼?
第5章 愛人同志(一)
我捏着不停振動的電話,瞟了一眼身前表情古怪的學姐,略微思考了一下。突然回想起來,手機電源開始應該是關着的,好象是我隨手把它打開了——這個情況,好象嚇到我的學姐,她好象非常害怕。
事實上,我覺得高‘露’‘露’同學的表現不夠沉穩,實在是有違常理。‘女’人啊,還真是難成大事,遇到情況,也忒沉不住氣了吧?我想,不就是一個電話嗎?你爲什麼要如此張惶呢?爲什麼要讓我懷疑呢?
高‘露’‘露’同學緊張地看着我,表情驟然慌‘亂’,‘玉’手輕擡,呈現蠢蠢‘欲’動狀,我想如果自己不是她必須呈零度角仰視的上上級領導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從我手裡把電話搶回去。
我確實非常懷疑了。於是我決定聽一聽這個讓學姐‘花’容失‘色’的深夜來電,因爲感覺肯定跟我有直接關係,或者說,有‘陰’謀——學姐漂亮臉蛋上寫着的。
“我走了,沈書記。”學姐突然非常主動地向我告辭,同時迅速調整呼吸,很明顯,她在極力鎮定自己。“請把手機還給我,好嗎?”她伸出手來。
“不好。”我簡單地拒絕了她的請求,然後翻開電話接上了。瞧着高‘露’‘露’同學的樣子,似乎有衝上前來的***,但是我用凌厲的眼神制止了她的這個幼稚想法(凌厲的眼神,呵呵,隨口吹個牛,我想阻止到她的,應該是市委書記的身份)。
電話那頭是個男人,好象很急切很緊張的樣子,因爲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好了嗎‘露’‘露’?這麼快?可以上來了嗎?”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邊聽電話的不是什麼‘露’‘露’,迫不及待地把天機泄‘露’給我,而且聲音充滿期待,充滿興奮,就象一個蓄勢已久準備出擊的獵手。
我哈哈大笑起來,“辦好了,也不算太快。”我邊笑邊說,“你可以上來了,歡迎之至,哈哈!”說完我用手點了點原本應該接這電話的高‘露’‘露’同學,她捂着嘴,姿勢凝固了,看着我的眼神異常恐怖,果然就是那種‘陰’謀敗‘露’,無地自容的表情。
“仙人跳!嘿嘿。”我笑,“跟我玩這個,你行啊‘露’‘露’。”說完我在桌上的內線電話上按了一下,“卞秘書,馬上過來,出了點事。”
神奇的卞秘就象一早就守候在我‘門’口似的,嗖的一聲立馬出現,瞬移到面前時,身子還左右擺了擺。
“通知他們縣委。”我點着高‘露’‘露’,毫不客氣地吩咐卞秘書,“叫朱高志王‘玉’兵一塊過來。還有,讓他們保衛部‘門’也來人,mB的,在我頭上玩‘陰’謀!”
卞秘書顯然不明白出了什麼‘性’質惡劣的大事件,能讓市委書記突然之間如此光火。但是他的神情跟我聲音一樣,迅速嚴峻起來,他用深惡痛絕的眼神瞟了我那癡癡怔怔的學姐一眼,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喂,喂,朱書記嗎?這裡有個情況,沈書記指示,你們立刻趕過來,王縣長也來,對對對,緊急情況——”
“不不不!別打!”學姐彷彿從夢中醒轉,大驚之下,她終於拋開矜持,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卞秘書。
小卞同志可能根本就沒考慮過眼前這位氣質美‘女’竟會如此猖狂,居然準備跟他‘肉’搏。措不及防之下,電話掉到在地上,“你幹什麼?放開!”他氣急敗壞地在美‘女’懷裡掙扎,眼鏡也跟着滑落下來,樣子很顯狼狽。
此刻學姐的模樣更加狼狽,她死死抱定卞秘書,不讓他彎腰去撿電話,一邊回過頭來哀求我,“沈書記!”她說,“別打這電話,否則我們就完了!”她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顯然非常窘迫,“看在老同學的份子上,求你了!”她的聲音在發抖。
我冷冷一笑,在椅子裡悠悠然地坐下來,從桌上煙盒裡掏出一支菸點着了,然後靠到椅背上,蹺起二郎‘腿’來吐了個菸圈。饒有興致地看着跟卞秘扭成一團的美‘女’,我覺得她很搞笑,“日!”我不屑一顧地說,“老同學是讓你玩的嗎?你丫讓人日出‘毛’病了?‘精’蟲上腦了吧?”
說實話,罵得這麼難聽,是因爲確實有點惱火——這邊搞***下老子的套,等我一個不小心提槍上了馬,下面立馬來人抓現場,草裡涼!忒他媽狗血了!幸好閃得快沒日她,否則此刻就給人按住***,活活捉‘奸’在‘牀’了!
“你外頭不是有人在等嗎?”我用手裡的煙點點美‘女’蛇學姐,“讓他一塊上來,唱戲要唱足嘛,要有職業道德。”我的聲音非常冷酷,“還有,是誰指使你來‘弄’這把戲,都得麻煩你告訴我,老同學!”
看樣子男‘女’之間的纏鬥,如果不考慮到其他因素,單從純體力角度出發,男人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我的言辭對於卞秘書顯然是個刺‘激’,他終於判斷出市委書記對這位美‘女’同學的態度來,於是放下顧忌,大喝一聲,虎軀狂震,小宇宙強烈爆發。高‘露’‘露’同學的身子被直接甩到地上,還在地毯上滾了幾滾,剎那間,紅‘浪’翻飛,‘玉’體橫陳,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面對眼前狂泄的‘春’光麗景,小卞同志表現出一個領導貼身秘書的專業素養,他連眼睛都不帶多眨一下,迅速彎下腰去,拾起他的手機,再度開始緊急呼叫。
“我不是那個意思!天哪——”學姐趴在地板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她擡起臉來望着我,淚流滿面地再次懇請,“我告訴你,全都告訴你,真沒打算害你,沈書記,千萬別讓我們領導知道這事——”
她的樣子絕望恐懼,羞愧哀憐,可以想象在美‘女’的思維裡,已經看見了滅頂之災。但是我聽她這說法似乎還有別的隱情,於是好奇心又上來了,就想聽一聽她到底還能表達什麼,我朝卞秘書擡擡下巴,“嗯,先別打,看看她怎麼說。”
但是這時候,好象有點晚。卞秘書在電話裡匆匆談了幾句,聽他口氣,似乎北川已經動起來了。“朱書記他們正在往這裡趕,馬上就到。”他放下電話來,向我報告這個情況,然後又徵詢我的意見,“應該怎麼跟他們說?沈書記?”
我捏着下巴,沉‘吟’了一會。
“你先起來,象什麼樣子。”我皺着眉頭,衝地上的學姐說了一句。她現在的形象確實‘挺’慘,有失體面,不敢恭維,不知道的還會以爲這位美‘女’剛剛被誰***過幾遍。“你說吧,說實話,你們想幹什麼。”卞秘從桌上捧過一個菸缸,放在我手邊,我才發現菸灰已經長得快要掉下來,隨手彈了一彈。“謝謝。”我朝他點點頭。
學姐顫顫微微地爬起身來,垂首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腳尖沒吱聲,象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要說什麼趕緊,高‘露’‘露’同學。”我說,“再不講的話你們縣領導來了,真就沒機會了。”
“哦。”高‘露’‘露’擡起頭來看我一眼,情緒稍微好了點,大概感覺到我這態度還是留有幾分餘地吧,“嗯,這個——”她‘欲’言又止,眼睛的餘光瞟着邊上的卞秘書,神‘色’‘挺’爲難,好象羞於啓齒的樣子。
“現在他必須在這裡,這是個原則問題。”我明白她的意思,淡淡地說了句,“你放心,他不會‘亂’傳,我的秘書我瞭解。”
“願意你就說,不願意就算了,我絕不勉強。”我又補充了一句。
卞秘書站在我身邊,手裡擎着菸缸,目不斜視,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但是這幾句表示信任的話語應該讓他感覺開心了,因爲看見他的眼睛裡有得意的光芒。
“是這樣的沈書記,外面是我老公。”高‘露’‘露’大概也清楚自己沒什麼好選擇,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後,終於‘交’待情況了。“剛纔那電話,就是他打過來的。”
“哦?是嗎?”她的這個說法,我倒沒覺得有什麼希奇,“捉‘奸’嘛,當然得老公出馬,呵呵。”
“不是這樣的。”高‘露’‘露’急了,“真的沈書記,我發誓,我們根本沒想過這個。”她很急切地解釋,臉都漲紅了,“他就是想見你一面,跟你談一談——”
我又笑起來,覺得學姐的這個話特幽默。“怎麼見面?怎麼談?”我說,“如果我沒穿‘褲’子讓他給堵在屋裡,不就得跟他***了嗎?”
“說說看——想要挾我什麼?或者,誰指使你們的?相機帶了吧?有沒有帶警察?”我也不耐煩跟她多廢話,沉下臉來,把問題一連串地發過去,找到背後主使或者陷害我的原始動機纔是目的,別的蛋不想跟她扯。
“不不不,沈書記別誤會,你聽我說——”高‘露’‘露’被我上得很高的綱和線給嚇呆了,好半天才囁嚅了一句,“又不是拍電視,誰敢這麼幹。”
我冷冷地看着她。
學姐面紅耳赤地猶豫了好一會,眼睛一直看着卞秘書,終於還是把嘴緊緊地閉上了,她臉上的神‘色’非常屈辱——看樣子有第三人在這裡,就算拼着過不了關,她也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開口。
我想了一下,吩咐卞秘書,“小卞你先出去吧,看看朱書記他們來了沒有,到了的話讓大家在外邊會客室等一會,我馬上就來。”
“‘女’同志面子薄,有的事情不好說,我們還是應該理解一下。”我又補充一句。
卞秘書很快地消失了。
“謝謝。”學姐終於鬆下一口氣來,聲音充滿感‘激’,“老公跟我是這麼商量的。”她的臉紅得象蘋果,“他會——嗯,會等我們‘弄’完了纔上來。”
我愕然。
“他不會打攪我們,嗯,他說‘弄’好了我就開電話。”學姐低聲說,“我們根本沒想過要脅什麼的,他就是想跟你談一下,希望你心情好點,能給個機會——”
我的嘴張得很大,菸頭從嘴上掉下來,直接掉進‘褲’襠裡,我跳起身來胡拍一氣,‘弄’出一串火星來。“你說什麼啊?”我一邊手忙腳‘亂’地拾綴自己,一邊納悶地問,“你老公讓我——‘弄’你?”真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啊。”把話說出來,學姐的樣子反倒平靜下來,“有什麼辦法,就是這世道。”
我迅速回想一下,總算明白了事情的由來。高‘露’‘露’同學是來送給市委書記日的,在‘春’風幾度後,她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打開電話,讓外頭守候的老公明白事情已辦妥,然後再找個因頭比如說上衛生間什麼的,通知老公上來洽談業務。呃,想必此時市委書記心情正爽——就算不爽也沒關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剛剛穿過人家的衣服,總得講點袍澤之義吧?那位老公如此慷慨,你總不能顯着太摳‘門’,不好意思之下,不也得回報點什麼小恩賜?
確實是個局,但也可以肯定不是要來陷害我的,不存在我說的那個捉‘奸’目的——因爲電話是我無意之中開的機,否則的話,相信她老公會在事情辦完之後纔出現。換句話說,學姐的動機確實在於獻身,她希望通過這種偉大的方式,換取到市委書記的垂青,進而爲自己的愛人同志創造機會。
我有點茫然,想了老半天,才理清楚前後脈胳——倒不是說這個圈套有多複雜,關鍵在於方式太過華麗,絕對超出我的想象。
“你老公啊!”我忿忿地說,因爲感覺自己被這個無聊無恥的故事給打倒了。“他讓你這麼幹,你就沒想法?他還算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