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局和李軍在我身旁站着,保持一個標準的警戒姿勢,兩把槍都扯了出來,一前一後,指着那羣張口結舌的SB們,然後我擡起手,開始慢條斯理地講起電話來,“喂,喂,古司令員嗎?我小沈,這裡有情況,發現成規模成組織的黑社會團伙,正在搞***亂!還拒捕!給我來幾營人馬,抄傢伙滅了丫!什麼?位置?嗯,不太清楚——找我手機信號?好的好的——”?
場子裡猛然騷亂,無數女人齊聲尖叫,然後兩個面如土色的領導狀男人匆匆閃過面前,後頭還跟着一羣小妞,跑得**一顛一顛地。我把電話隨手一扔,一把抓過魏局的手槍,呯地一聲朝天開上一個。“站住!媽的!誰敢動一動,老子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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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猛然石化。?
一幫保安們也集體白癡了,眼睛瞅着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保安頭子嘴張得大大的,好久才閉上,“這位領導,這位領導,請問您是——”?
“哼哼。\\**kk163.com”我冷笑,“老子什麼人,你們去打聽打聽!欽點翰林!天子門生!京城裡的黑社會,也得躲着咱走,你們算什麼?看老子今天糾風按察,玩個先斬後揍的花樣,K死這幫淫賊先!?
那兩個男人身子簌簌亂抖,在我面前跪下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們的話說得語無倫次。“沈——沈書記,對,對不起,讓我們走吧,我們不是這裡的會員,也就是上來看看湊個熱鬧,第一次來,第一次來,真的,原諒一次,原諒一次——”?
“哈哈,原來你們認識我啊?”我得意洋洋地笑,“開始還跟老子裝B——”?
再轉臉一看,幾個小妞五體投地,拜伏在腳下,眼前**還真他媽橫陳了一片,光溜溜的身子趴成一堆,中間就有那個所謂的漢江第一美女主播,手死死抱着腦袋,翻起了白眼,似乎隨時都會暈過去。?
我環顧四周,哈哈大笑,又是一槍,呯!?
“還有你!姓楚的小烏龜!不許發抖!姿勢跪端正——部隊馬上就到,準備坐裝甲車吧,你們真走運,可以開開眼界了,哈哈!”?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黑社會!”保安頭子終於吃不住勁,好象馬上就要哭出聲來,“沈書記沈書記,別弄得這麼大風大雨的好不好,我們沒得罪你啊——要不,讓客人們先走,我們跟您談,您有什麼指示,好說啊,談一談,談一談——”?
“談你媽B!”我擡手賞了他一耳光,“你有資格跟老子談嗎?撒泡尿照照吧!”?
有人真的尿了褲子。?
跪在面前的倆領導中,肥肥胖胖的那個,好象就是什麼廣電的老總,又一聲槍響過後,他的身子抖得越發劇烈,腳下地板居然溼了。?
“啊——不會吧?這麼噁心?不會嚇死吧?”我大爲掃興,聞到尿騷味,覺得很不好玩了,於是擡起腿來,在他肥肥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趁老子現在心情不錯,滾蛋吧!別在這裡現眼了——你們這慫樣,丟了組織的臉!”?
“滾滾滾——都滾!”李軍也顫着聲音跟着吼,“沒聽見嗎?沈書記讓你們滾!”?
嘿嘿,這小子,心裡還是沒譜啊,應該是怕我們下不來這臺。?
這句話一說完,場子裡終於雞飛狗跳,男人女人們慌慌張張地連滾帶爬,擠到門口,爭先恐後地往外鑽,誰都不讓誰,生怕自己跑得不快,讓部隊給逮起來辦了,什麼風度氣質都不見了。?
看着這幫傻鳥,我吹吹槍口,鄙視地笑笑,然後把槍扔還給魏局。“算了不帶他們玩了,過足了癮,咱們這就開路吧!”?
藍萱彎腰揀起我的手機,遞了上來,眼睛撲閃撲閃地仰視我,表情充滿崇拜。?
“嗯,領導,那個部隊怎麼辦?”保安們緊緊跟在後頭,保安頭子躬身陪着笑臉,跟個孫子似的。“您可千萬高擡貴手啊,有什麼條件,好商量——”?
“你們還真以爲自己牛,是恐怖分子,值得部隊動一動?”我摸摸鼻子,又樂了,“裝甲車開起來不要油嗎?現在油這麼貴,你掏錢啊?逗你們玩呢——這都聽不出來,真他媽一幫SB!”?
保安頭子猛地停下腳步,眼睛大睜,“你——”?
“怎麼啦?不服氣?又想練練?”我笑嘻嘻地說,“部隊開過來,你還得給老子補貼個油料錢,很貴哦,我怕你們出不起——不信試試?”?
保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不知所云,全體SB。?
我輕蔑地點了點面前衣冠不整狼狽奔逃的男男女女,“這裡不是合法場所嗎?他們怕個什麼勁兒?爲什麼要跑?男盜女娼,賤人德性,還裝貴族,裝精英,還敢跟老子顯擺——”我一口口水噴到前臺黃金年代那幾個斗大的金字上,“全他媽垃圾!每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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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四個人跟吃錯了什麼藥一樣,狂笑不止,直笑了一路,車都快給弄顫起來,連素來嚴肅的公安局長也不能倖免。?
“沈書記,服了你,膽色夠牛的啊。”老魏從前排副駕位置上探頭過來,笑呵呵地看着我,“這場子掃的,真他媽痛快!”?
嘿,局長說話也跟着流氓了!被我傳染了!?
“是啊是啊,我都在琢磨咱們怎麼出去呢,那什麼地方啊,裡邊都是些什麼人啊,一般人到那裡,動都不敢多動一個……”李軍也把頭回過來,搶着說了一句。魏局給他額頭拍上一記,“開你的車,亂看什麼!小心出事!”?
“他可不是一般人!哈哈!”藍萱笑得打跌,身子都坐不穩了,直往我懷裡滾,“說真的小沈,你他媽太可愛了,跟那幫有錢人比派頭——”?
“我沒錢,也沒派頭。”我摘下墨鏡,吹了吹又戴上,然後長嘆一口氣。“寒磣啊——手上這塊表,六百塊,戴了三四年;一身衣服都是沒品牌的,難怪人家美女看不起,罵咱農民,一塊擠個電梯都嫌髒;還有手機,一千多,還是打折下來的,上次人家送個電話給我,說是值個幾萬塊,嚇得咱又不敢接,這日子過的,真他媽沒品味!”?
“可是沈書記,如果你接了人家東西,今天說話就不能這麼大聲音了吧?呵呵,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啊,說老實話,我敬佩你。首發kk163.com”老魏看着我,樣子倒是真顯着幾分敬佩。“我沒見過象你這樣的領導,從來沒有,說真的。?
“你這馬屁拍得不好,魏局!這是罵他不會當官呢!”藍萱趴到我懷裡,支着腦袋認真地凝視我,“小沈同志是不太能幹,不懂得混社會,錢也不會撈,盡幹些得罪人的事——”?
“哎哎哎幹什麼?離我遠點。”我把美眉的身子一撥拉,“別趴我身上,我就一沒錢農民,還喜歡得罪人,找能送你鑽石包包的哥哥去,有錢有面子,出手就是百多萬,一個包,我的天——”?
“喲嗬,還記着那句話,在生我氣哪?”藍萱不由分說,一把抱緊我的腰,然後仰臉說,“開個玩笑也當真?你真要送那玩意,我也不敢要呢,誰敢拎到街上到處走?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錢我有,比你多得多,不希罕你送什麼。\\**kk163.com”她說,“我想你送我的,是這個。”她的手輕輕擡起,在胸口按了按。?
我凝視了她好一會。美眉的頭低了下去,臉有點紅,“嗯,是的。”她的聲音也莫名其妙地羞澀起來,“看着人家幹嘛?我說的是真的——”?
“呵呵。”我捏着下巴,笑了一個,“我是在想,你要去剛纔那個會所發展,肯定能火一把,我保證!”?
藍萱愕然擡頭,就看到無恥的YY視線正停留在她高聳的胸部,柔情蜜意立馬消失,杏眼圓睜,大怒。?
“你他媽——還是個流氓!”?
***?
鬧了一陣子,我按住藍萱的手。“算了別吵了。”我說,“我得考慮考慮,下面怎麼辦,你們應該能看出來,形勢很不樂觀,咱們是山窮水盡了啊。”?
“是啊。”魏局接上一句,“咱們上省城,是來搞協調做工作的,今天這事一弄,痛快是痛快,不過事情好象也搞砸了。\\kk163.com\\”?
“嗯。”我說,“砸個場子其實不算什麼,關鍵問題在於,周老闆的態度已經很明確,老子不買他的帳,他肯定沒好果子給咱吃,明天那會,開不開都一回事,沒意義啊。”?
老魏苦笑。“往後咱們長川,跟省裡這關係怎麼處啊?”?
“有咱在,你怕什麼?”我一瞪眼,“不帶他玩還不行嗎?老子脾氣上來了,不跟他處,弄破它!”?
話雖說得這麼豪氣干雲,心裡終歸還是有點猶豫的。我又沉吟一會兒後,讓李軍把車停下,然後走到路邊給上官儀撥個電話。是的,目前情況已經非常清楚,如果不能把自己跟那些老大們的利益綁到一塊,我想在這裡得到什麼,完全是癡人說夢,沒有任何可能,所以必須爭取中央的態度,這也是我最後一面盾牌。?
上官儀很快接上了。?
長川遇到的困難局面,以前就向她彙報過,什麼情況她都清楚,我又把今天得到的有關利益的這些信息告訴她,我想她能理解這些東西的含義,還有我們的處境。?
“明天的常委會,我不想開了。”我說,“沒有意義,結果我清楚,好不了。”?
上官儀考慮了很久。“不行,你談的這些,都是道聽途說的東西,沒有任何證據,怎麼能用猜疑作爲藉口拒絕參加會議呢?那是什麼情況?”她說,“長川是漢江省轄的一個有效行政管理區域,處於省委全面領導之下,中央支持你的工作,但是絕不可能越位去幹涉和指揮具體的政治運作,因爲那是你們長川市委和漢江省委的工作內容,所以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你都必須讓省委支持你,否則的話——?
“無條件的嗎?”我打斷她的長篇大論。“如果前提是我必須低頭妥協,成爲人家門下走狗,爲他們謀取私利,任用他們的私人,也應該接受嗎?”?
上官儀笑起來。“所以啊,需要你的政治智慧,怎樣去保持平衡。比如說難得糊塗這句話,它的道理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當然不是說你應該笨,而是說在政治上,圓滑世故的態度和老練的手腕有些時候很重要,各種關係的角逐中,如何避免對大多數人利益的傷害——”?
“我知道你要說這個,這話題咱們聊過的。kk163.com?速度首發。”我摸了摸鼻子,感覺有點鬱悶。“應該這是一個互動遊戲啊,問題就是他們怎麼就沒考慮過糊塗一下??
“本來今天跟我提項目的時候,我還想着拖一拖,跟他糊塗糊塗,可是沒用啊,人家頂上來逼着表態啊,你也知道的,這些人爲了利益兩個字,什麼法子都想得出。那點小智慧,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上官儀沒說話。?
“我跟你說過,儀姐。”我說,“漢江已經不是可以講智慧講平衡的地方了,那些人什麼都不會講,就希望我妥協下來,進入他們的圈子,跟他們穿同一條褲子,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你找林生同志談一談,現在就去。”上官儀打斷了我的話,不容置辯地說,“必要的妥協,雙方都需要,對於你,對於他,都是這樣。”她說,“相信他也會考慮中央的意見,也會拿出一個妥協的態度來,長川不是某一個人的長川,漢江同樣也不會是某一個人的漢江——”?
“好吧,我試試。”我無可奈何地說。因爲知道她這個態度是我無法改變的,還知道她的這些話都是無比正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甚至她沒說出來的那一部分我也知道,就是政治上任周系依然堅挺無比,沒有任何傾頹的跡象——所以,她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我也知道。?
開始不想打這電話的,但是明天的會議上,老子孤掌難鳴,會發生點什麼事情,我這心裡可是一點底都沒有,所以我得先給上頭打支預防針,可別到時候出了狀況全賴我一個。?
“嗯,儀姐。”我說,“明天常委會,我怕出問題,所以先得向你匯個報——”?
“你也會怕嗎?”上官儀笑起來,“有什麼問題呢?不用擔心,你是中候補,還兼着中紀委委員,怕什麼?”她安慰我說,“他這個人我瞭解,沒你那麼有性格,鋌而走險的事情,我可以保證,他不敢幹。”?
“哦,好吧,相信你的判斷。”我說,“還有,謝謝你的誇獎,儀姐。”?
“我是在誇你嗎?”她又笑,“你可真會自我陶醉。”?
“嘿嘿,我還以爲——”?
“嗯,你多當點心,我也不想你有事。”她的聲音輕下來,“我會——關注你的,象以前一樣。”?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點溫暖,還有點甜蜜,說完這句,那頭就沉默下來,我以爲她掛了機,喂喂幾聲,沒有反應。再等了片刻後,她才嗯上一個,然後什麼也沒多說,把電話掛斷了。?
***?
回到車裡,給朱秘書長去個電話,讓他聯繫省委辦公廳,說我要求連夜求見周書記,請求安排。十分鐘後,辦公廳直接回電到我車載電話上,告訴我說周書記有時間,我可以去見他。?
於是調了個頭,直奔省委大院,在武警守衛的院子門口,我們等了一會兒,直到看見辦公廳秘書處的盛處長,他是來接我的。?
“沈書記你好。”盛處笑容可掬,非常客氣地招呼了一個,“周書記在等你呢,請吧。”?
於是我上了盛處的車,隨着他一塊進入這塊漢江最高層政治家們的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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