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跑開那姑娘是誰?叫什麼?去哪裡了?”我一邊在保安手裡掙扎一邊不停地問那高姐。
“誰?你說小沈嗎?”高姐看着我激動的樣子有點害怕。
“小-—沈?”我莫明其妙地跟着她念不過很快就意識到是她是伊琳!
“那小姐脾氣有點怪有什麼事先走了吧?我們這兒妹妹挺多的不就是唱個歌嘛誰陪不是陪?我幫您挑個好的。”高姐看着我說。“她今天身上不方便您多包涵點。”
“你胡說什麼?!”我眼都紅了。“我一腳踹死你!”我擡腿就想踢她給人拉住了。
“還想打人?”高姐退了幾步語氣生硬起來“愛玩你就玩不玩拉倒還到咱這銀城來撒上野啦?”她手指着我“不看袁隊的面子上早收拾你了!還跟你廢話那麼多!”
她好象也不想同我糾纏轉身往回走嘴裡還罵罵咧咧。“沈姑娘下面是生了塊金子還是怎麼滴還非得玩她不可?沒見識———”
怒!我用力一帶拖着身後的保安衝上幾步終於一腳踹中了高姐肥碩的屁股把她踹到在地上了。
邊上的保安也怒了。幾個人一聲喊闢裡啪啦的拳腳就跟落雨似地下來了。我更加怒不可遏紅着眼跟他們亂打一氣矇頭蒙腦地也不知道身上捱了多少下。
“幹什麼?幹什麼!誰動手?!”後邊突然有人大叫。“再動開槍了!”我轉過頭來看到後面有幾把槍槍管黑洞洞地指着我們。
袁隊他們過來了這邊槍的主人們臉色都非常難看。“有沒有受傷?”有人扶着我觀察我的臉。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眉弓那地方流了血估計給棍子抽到的。
“找死啊你們!”袁隊氣瘋了把那些呆若木雞的保安一個個輪着摁到地上蹲着。“雙手抱頭誰動我打死他!”幾個傢伙腦門上猛地給人頂上了火估計感覺應該不會太好。
劉子衛也在後邊出來了看着我目瞪口呆。
“那個女的———”我也沒管他們在想什麼指那已經嚇得躲得老遠的高姐喊“不能讓她跑了!”真是不能讓這高姐給溜了我得管她要伊琳。
“不關他們的事。”我又吸口氣招呼那幾個氣急敗壞正在狂踹保安的陀槍領導們停手。我只想找伊琳不想扯別的淡。
高姐很快給帶到我面前來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很畏懼。
“那個姑娘呢?”我盯着她。“今天你一定要說。”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高姐顫聲說“那個小沈剛來的別的地方轉來的。還沒幾天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啦。”
我暈。
劉子衛還愣在那裡不知道生了什麼事。
“大哥大哥———”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我妹妹———對我妹妹剛剛在這裡你得幫我找她我一定要找她———”
劉子衛的嘴張成了個o型好象不可思議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你妹子?真的?”
“是我妹子———親的你聽到了她也姓沈的———”我覺得自己好象要哭出來了“我妹子不見了她跑了我要找到她———”
劉子衛的嘴又合上了。他神情凝重地望着我手往兩邊一招“帶走統統帶走———這裡的小姐。”
在就近一個派出所裡我們開始了審訊工作。銀城酒店的近百個小姐把外邊的院子擠得密不透風。
可是讓我失望的是沒有人知道伊琳的下落———那些小姐們說她確實只來幾天還沒做上什麼事上班的時候一句話不說跟別人也沒什麼接觸。
我心急如焚從那些小姐的描述裡-——其實根本無需描述我可以肯定自己在酒店歌房的包間門口看到的是她伊琳的樣子我永遠不可能弄錯。
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眼睜睜地盯着劉子衛希望他能幫我拿出個看法來。
劉子衛揹着手在房間裡踱了兩步好象打定了主意。“去局裡。”他說。
在車上他又拿起電話找人———“李局嗎?我劉子衛。這裡要搞個行動掃黃打拐的對全面行動馬上。”
“小袁———”他還吩咐跟着我們的那警察。“你們巡警大隊調幾個人守火車站注意剛纔那特徵的姑娘別讓她跑了。”
我看着他安排這個那個的也插不上嘴只能乾着急。
“兄弟別慌只要在碧海一準跑不了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能幫你找出人來———”劉子衛又轉過臉來安慰我“還有那銀都我得好好清一清什麼人都敢打我老劉幹什麼吃的?整死丫的———組織容留婦女賣———”他看我面色不善沒敢再往下說。
我們坐在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看着外邊院子裡治安、巡警幾個大隊傾巢出動警車響着警笛一輛輛地魚貫而出一車一車又拉着各式各樣的年輕往局裡送。
在我一生中從來沒有這麼多的小姐如此集中地出現在我面前來自天南地北操持各種方言甚至還有不少金碧眼的洋———這種經歷我連想都沒想過。
我坐在審訊室的一個鐵柵欄後邊看着這些小姐們水一樣地在我面前淌過我只讓她們回答一個問題:有沒有見到過這樣一位姑娘———姓沈或是姓伊、身高1米65左右、苗條清秀、沉默寡言。
終於有線索了———感謝人民公安感謝強大的民主專政———兩個小時後我聽到有人說她知道有個這樣特徵的姑娘。
“沒錯姓沈---”是個來自東北的高大嘴裡嚼着口香糖漫不在乎地盯着我“挺純的蠻多人喜歡她上星期走人了在我們夜總會只做過個把月———”
她的話讓我頭皮涼心也慢慢地往下沉。
“不過她也挺笨從來不跟客人出鍾也不肯讓人碰她———”把口香糖吐到了地上一臉譏嘲“這不是有毛病嗎?跑夜總會來裝淑女———你說說看?”
邊上的袁隊一掌拍在臺子上“什麼態度?放老實點!”
“讓她說沒事。”我扯了袁隊一把———至少這的說法讓我還放下點心。
東北妹妹瞪了我們一眼一點也不在乎我們的態度。“本來嘛———男人跑我們那來幹什麼的?真來陪你唱歌的啊?摸一把都不讓能賺到錢嗎?如果不是她那小模樣長得還不賴有人捧場別說一個月一星期她都呆不下!出來做的還在乎這個?遲早不得讓人幹———”
“行了行了。”我也聽不下去了揮揮手打斷她“你知道她住哪嗎?告訴我。”
“跟我一班的小玉知道她們上班一塊來———”說完她就回頭在堆裡尋找並且大喊:“小玉———小玉來了嗎?”
後邊有個胖點的站起身來一臉興奮地揮手:“在哪在哪我在這!”她一邊說一邊擠上前來露出個討好的笑臉看着我們說:“警察叔叔小沈住哪兒我可以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得先答應我一條件。”
袁隊看看劉子衛又瞧瞧我無可奈何地說“什麼條件?說吧說吧。”
“把我手機還我你們剛把我抄了———”胖說。
“哪天你不給人操啊?”東北樂呵呵地插言“讓警察叔叔操一操有什麼問題?警察抄雞天經地義!”
後邊的們轟堂大笑倒了一片。
我們三個看着面前這羣快樂的小雞們相顧愕然都是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