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在“得月樓”吃的,首先引起康壯蘇注意的還是那幅《華清出浴圖》的畫,蘇一波搶着介紹,這是清代著名畫家康濤的成名作。(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康壯蘇很是納悶,滿臉疑惑地問溫純:“真的嗎?”
溫純搖頭:“我問過酒店的老闆,他也說不清。”
康壯蘇也搖頭:“不過,楊貴妃的神韻還是畫得很傳神。我收藏過不少的畫品,工筆畫還真沒有。”
溫純早就從蘇一波那裡摸出來了,康壯蘇對於跟康氏宗族有關的物品收集了一大堆,他倒不是真的欣賞什麼 ,而是看上了這是康濤的畫作,只不好意思明說而已。
溫純也裝糊塗,說:“這麼珍貴的名畫,得值好多錢吧。”
蘇一波哼了一聲:“我估計多半是贗品,否則,能明目張膽在這裡掛着。”
你奶奶個熊的蘇一波,老子日你二大爺。溫純恨不得要破口大罵。
按照溫純的想法,他是想用這幅畫來替換取牛娜的潛規則,被蘇一波這麼一說,這畫的身價一落千丈,他孃的康壯蘇肯定會覺得虧本了。
溫純敢怒不敢言,他狠下心來,說“一會兒我打聽打聽,看人家肯不肯出讓。”
康壯蘇笑道:“我也就這麼一說,要是他肯出讓,錢不是問題。”
錢當然不是問題,但問題是這個時候誰敢收你的錢呢?溫純看着牛娜失魂落魄的神情,早就是一肚子的不滿意。
曾國強安排好了一切。
一個精緻的小包房,一共六個人,坐下來沒等溫純說話,康壯蘇主動提出開酒,他看上去非常的興奮,只有那個蘇一波掩飾不住,不時拿眼睛去偷看牛娜。(!贏話費)
酒桌上,誰酒量好誰就是中心。
康壯蘇興致上來了,便滔滔不絕,說他們已經考察了好幾個地方,包括著名的九寨溝、鳳凰城和影視基地,那些個景色大家都看厭了,還是覺得這邊風景獨好。不過,最後還得聽聽製作團隊的意見。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康壯蘇是打定主意,不見兔子不撒鷹。
溫純的酒量比不上康壯蘇,只得硬着頭皮敬酒、勸酒,他心裡苦,正好借酒澆愁。
曾國強提醒說:“溫純,一會兒還要開車呢。”
溫純眼一瞪,說:“怕什麼,望城縣裡誰敢攔你的車。”
那倒是,他這輛車在望城縣裡是一號車,交警大隊是掛了號的,別說攔了,就是明明看見闖個紅燈,開個逆行,交警們還得拉拉帽檐,裝沒看見。
曾國強苦笑:“我是說你還要開車的。”
“怕個球,我不陪康導誰陪?”溫純一臉的英雄豪氣。
樑爽看不過去,只得也端起杯子和康壯蘇喝了幾杯。
牛娜看溫純喝酒,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節制,知道他是爲了自己在賭氣,牛娜這個心裡疼啊。
忍不住,也端起杯子來,要敬康壯蘇的酒,可把這傢伙高興壞了,一連和牛娜喝了好幾杯,要不是溫純把牛娜的杯子奪過來,估計頭一個喝醉的就是牛娜。
曾國強不知道溫純和牛娜是怎麼了,一個勁兒地在一旁着急。
這酒本來喝得就夠鬱悶,蘇一波還不失時機地添亂。
席間,他接了個電話,一聽就知道是蓮江縣的郭長生打來的,當初他託京城的朋友找到了蘇一波,這會兒,京城的朋友又把蘇一波的行蹤告訴了郭長生,所以,他自然要打電話來,作最後的爭取。
蘇一波看了看康壯蘇的眼色,在電話裡打着哈哈:“郭縣長啊,好久不見。……是啊,康導跟我一起過來了,正在望城縣實地考察。……哈哈,對不住,對不住啊。……行啊,等我問問康導,看有沒有時間,安排得過來的話,也上蓮江縣去看看。好,好,一定轉告,一定轉告。”
這他孃的不是跟逼命一樣嗎?
康壯蘇端着酒杯,坐在一旁,嘴角浮現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這笑意,漸來漸盛。
拼酒,三個人對一個,康壯蘇並不落太大的下風,不過,溫純和牛娜都有些酒量,也把康壯蘇喝得暈乎乎的,他自己也要找這種感覺,這種狀態下才能爽得起來。
恬不知恥的蘇一波早看出了端倪,知道康壯蘇要潛了牛娜,還嬉皮笑臉地跟康壯蘇說,桂花村的姑娘如何如何,牛娜就是桂花村出來的女孩子。
溫純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沒鳥事跟蘇一波扯這種鳥淡幹什麼?
蘇一波還舔着臉問溫純有沒有這回事,溫純簡直要氣糊塗了,要不是樑爽按住了,他差一點兒把跟前的盤子扣到蘇一波的腦袋上。
要說,溫純還真不是喝多了,他是因爲苦悶而憋得上火。
牛娜是他親手推進火坑的,明知道是火坑,他還是把牛娜推進去了。
這酒再喝下去,怕是要不歡而散,康壯蘇主動叫停。
溫純也清醒了過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大的苦也只有忍着了。
散席,還是曾國強送康壯蘇和蘇一波。
康壯蘇還不放心,對溫純說:“溫局長,牛娜沒地方住,就安排在望城賓館,明天我不去蓮江縣的話,再給她說說戲。”
牛娜這會兒也豁出去了,她不願意再看到溫純這麼痛苦,她主動問::“康導,您住哪個房間,明天我好找你去。”
這話,樑爽和曾國強聽是一個意思,蘇一波和溫純聽則完全是另外的意思。
既然牛娜都認命了,溫純也無話可說,他狠狠心,說:“康導,您放心,一會兒我親自把牛娜送過去。”
蘇一波突然想起來,又問:“溫局長,那畫的事兒還沒問吧。”
溫純真來氣了,他衝了一句:“忘了,明天再說吧。”
奶奶個熊,老子也不見兔子不撒鷹了。
康壯蘇和蘇一波上了曾國強的車先走了。
已是深秋,一陣微風吹過來,溫純血液裡的酒上了頭,身子不禁趔趄了一下,要不是樑爽眼明手快,上前攙住,恐怕腦袋都撞到街旁的梧桐樹上了。
“溫純,車別開了。”樑爽說。
“爽姐姐,我沒事,絕對開得了車。”溫純舉着車鑰匙,在樑爽的眼前晃了一晃。
樑爽一把搶了過去,回頭對牛娜說:“把他扶車裡去,我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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