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慘遭羞辱
“砰!砰!砰!”
“高亮泉,開門,高亮泉,開門!”
激情高漲的高亮泉突然遭遇幾聲河東獅吼,身下的東西猶如一根燒得火紅的鐵棍被兜頭澆了一瓢冰水,“吱”地一聲就萎了。
高亮泉呆呆地跪在牀上,不知所措了。
外面叫門的是何許人也?
縣婦幼保健站的醫生吳豔紅,臨江市委副書記譚政榮的遠房外甥女,高亮泉的老婆,縣長大人的正宮夫人。
下午上班之後,吳豔紅正在給一位女病人檢查身體呢,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那人怪腔怪調地跟她說,吳醫生,快去小紅樓的2308,要出人命了。
說完那人就把電話掛了。
吳豔紅好生納悶,在女病人面前剛坐下,突然醒悟過來了。
小紅樓,2038,那不是老公高亮泉在望城賓館佔的套房嗎?要出人命,能出什麼人命?真要出人命的話,該給縣公安局打電話啊,爲什麼要打給我呢?
這些天,關於老公高亮泉與甘欣風言風語的不少了,難道這是真的?!
不行,人命關天,不管是真是假,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吳豔紅急火攻心,她把檢查器械往大白褂的口袋裡一插,扔下光溜溜的女病人,跟檢查室門外的護士說了聲“我有急事,出去一下”,顧不得女病人的喊叫,急匆匆地騎上電動車直奔望城賓館而來。
縣長夫人有急事要出門,誰敢多問。
婦幼保健院離望城賓館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吳豔紅騎着電動車五分鐘就趕到了,她知道這種事情聲張不得,便把白大褂脫了,捲成一團舉在臉邊,勾着頭,繞過前廳的服務員,三步並着兩步就上了2號小紅樓的三層。
到了2308房前側耳一聽,果然裡面有動靜,高亮泉呼哧帶喘的聲音吳豔紅太熟悉不過了,又氣又急之下,她也顧不得那多了,擡起手就狠命地敲。
“高亮泉,開門,高亮泉,開門!”
可算來了救命的了,趁着高亮泉愣神的功夫,甘欣迅速從高亮泉的跨下鑽出來,抓起內褲就往腿上套,還沒忘記順手把高亮泉的衣服扔到牀上,低聲說:“縣長,改天吧,您快穿上。”
高亮泉這才從驚嚇中會過神來,連忙答應着“來了,來了”,也三下兩下地穿衣服。
快夏天了,都只一件襯衣,一件外套,三兩下就穿好了,最多不超過三十秒鐘。
打開門,吳豔紅呼的衝進來了,一看,果然是高亮泉和甘欣,面色潮紅,衣冠不整,除了偷情還能幹什麼呢?她癟癟嘴,想怒罵,又強嚥了回去。
等着兩人穿衣服的時間,吳豔紅猛然清醒過來了,自己在望江縣城裡也算個有頭有臉的女人,他們兩個不要臉,自己還要顧及自己這點臉面啊。
再說了,和縣長一個被窩裡滾了這麼些年,基本的政治素養還是有的。
這種醜事可不能動靜鬧大了,現在是什麼時候,是高亮泉和唐智民爭權奪勢的敏感時期,萬一要傳揚出去,老公縣長的位置可能不保,自己這縣長夫人也就當到頭了,因小失大,太不合算了。
說句實在話,這吳豔紅在家裡是頭母老虎,在外面卻還不是個潑婦,畢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婦科醫生,要是換做那種沒有文化的市井女人,早哭天潑地對甘欣破口大罵外加大打出手了。
吳豔紅沒有衝動,她只是張開手,把兩個人攔在了客廳裡,厲聲問道:“說,你們兩個關起門來,鬼鬼祟祟地幹了些什麼?”
“沒幹什麼,談工作,談工作。”高亮泉怕老婆在望城縣的各級領導幹部中是出了名的。他能官當到縣長這個位置,除了他確實有些能力之外,更得益於他老婆與原縣委書記譚政榮的關係。
此關係非彼關係。
吳豔紅、高亮泉與譚政榮都是沙河鄉的人,吳豔紅和譚政榮沾親帶故確實不假,更重要的是早年譚政榮的老婆難產,吳豔紅救過他老婆一命,
“談工作,爲什麼還要關上門?”高亮泉還想解釋,吳豔紅把手一揮,“你別說,讓這個小妖精說。”
甘欣只得開口:“大姐……”
“呸,你有什麼資格喊我大姐?”
“那個,是這樣的,高縣長約我下午來談望江賓館的工作,可中午高縣長接待客人喝多了,我就放水讓他洗了個澡,怕有人來看見不好,順手把門就關上了,這不,剛洗完,您就敲門來了。真的,我們真的沒幹別的。”甘欣邊說,高亮泉邊連連點頭。
“哼,洗澡?編,編,編得多像啊,鬼才信呢?”吳豔紅氣呼呼地四處觀望,看見臥室裡牀上一片狼藉,分明是滾在了一起。
這會兒高亮泉總算鎮定下來了,他拉着吳豔紅的衣袖,勸解道:“豔紅,別吵了,就是小甘說的那樣,就是談了談工作,沒幹別的,你不要多心嘛,我哪能幹那種事呢,這麼多年了,別人不瞭解我,你還不瞭解我啊?”
“看看,看看,不打自招了吧,我說你們幹那事了嗎?我說了嗎?”吳豔紅這麼一質問,高亮泉又沒詞了。
這男人要是真怕了老婆,就不是有理講不清,而是根本沒理可講。
高亮泉無話可講了,吳豔紅又來逼問甘欣:“你說說,談工作就談工作,衛生間怎麼弄了一地的水?怕是洗了鴛鴦浴的吧。”
甘欣得救了,驚魂已定,倒顯得從容不迫了,她吃準了吳豔紅不敢撕破臉皮地鬧,所以,她架起二郎腿,悠閒自得地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解釋:“哦,對了,高縣長給您買了條銀手鍊,說給我看看漂亮不漂亮,可他酒還沒醒呢,手上一下沒拿穩,掉進馬桶裡去。”
吳豔紅不會耍潑,但中年婦女多少還是有點貪財,她回頭伸出手,問高亮泉:“是這麼回事嗎?手鍊呢?”
高亮泉只盼着早點把吳豔紅打發走,忙點頭,示意甘欣趕緊把手鍊掏出來給吳豔紅。
手鍊確實掉馬桶去了,甘欣哪裡拿得出來呢?她只想把事圓過去,卻沒想到吳豔紅現在就伸手要,才發現這事也說不清楚了:“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掉馬桶裡去了,我蹲在那裡掏了幾次,搞得滿地是水的,還沒掏出來呢。”
“看看,又編了,又編了,你們信口開河,瞎話連篇,哄鬼啊?”
“我沒瞎說。”
“那手鍊呢?”
“掉馬桶了。”
“切,拿不出手鏈來,誰信呢?”
“你愛信不信。”
吳豔紅看甘欣像無事人一樣在沙發上晃盪那條翹着的腿,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呼哧呼哧喘了半天,衝上去要用手裡的衣服扇甘欣的臉,被甘欣一把抓住了。論力氣,還是甘欣年輕力壯,拉拉扯扯吳豔紅佔不了上風。
“高亮泉,高亮泉,你這個死人啊,看着小妖精打你老婆,你還無動於衷啊。你們倆合起夥來欺負老孃,你們都不怕丟人,老孃也不要這張老臉了,喊唐書記來評評理。”吳豔紅是真急了,眼淚都下來了。
高亮泉看吳豔紅真要喊,也怕事鬧大,忙扯住吳豔紅,又喝止甘欣:“甘欣,你放手,有話好好說。”
平靜下來,甘欣也不是不怕事鬧大,畢竟還要在高亮泉的手底下工作,還要領導賓館裡那一堆娘們,不是逼到絕路上,也不願意破罐子破摔,丟人現眼沒臉做人。
高亮泉瞪了甘欣一眼:“扯什麼扯的,還不快向你大姐道歉。”
甘欣低聲說:“對不起。”
高亮泉又來勸老婆:“哎呀,豔紅,你看看,衣服都沒換就跑來了,你先回去上班吧,回家我再慢慢跟你解釋,好不?”
吳豔紅低頭一看,可不,給病人檢查的儀器還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呢。這一看不打緊,吳豔紅立馬有了主意。
“好,甘欣,你說你們什麼也沒幹,大姐也不爲難你,我有個辦法能驗證出來,就看你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甘欣正在氣頭上,琢磨着反正沒被搞成,便脫口而出。
“那好,你讓我查查。”吳豔紅把手裡的衣服晃了一晃。
查查?查什麼?甘欣開始還沒意識到,可很快就想起來了,吳豔紅是婦幼保健院的專職婦科醫生,專門查女人那方面的事的。
這也太欺負人了,真要有病是沒辦法,好好的爲什麼要脫了褲子讓別人檢查隱私部位呢?甘欣臉一紅,一口拒絕了:“憑什麼?”
“憑什麼,憑你們大白天關了門在一起。”
“不行。”甘欣斬釘截鐵。
“哈,那就是心虛。”吳豔紅一口咬定。
高亮泉也很快明白過來了,確實沒幹,不怕檢查,這可是證明自己清白的好辦法,只要能在老婆面前洗刷清自己,管甘欣願意不願意呢?吳豔紅不愧是專業人士,解決專業問題還得靠專業人員。高亮泉想到這,馬上站到了老婆一邊:“甘欣,我們本來就沒幹什麼,查查怎麼就不行?”
“是啊,”得到了高亮泉的支持,吳豔紅更來勁了,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是要逼問出什麼結果,而是要羞辱甘欣一番出出氣。她把衣服口袋裡的檢查器械掏了出來,幸災樂禍地說:“心裡沒鬼,查查怕什麼?”
“不查,我說不查就不查。”甘欣起身想走,卻被高亮泉一把扯住了。
可不能把她放跑了,她要是跑了,回家說不清楚,有自己好受的。只要吳豔紅不和自己糾纏不休,高亮泉便是解脫了,他扯住甘欣,嚴厲地說:“別走,查查怕什麼?”
吳豔紅很是得意:“哼,甘欣,既然讓我堵住了,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今天我是查定了。你要是好好配合呢,我就當你是我的病人,你要是不肯配合,那就讓我家老高按住你,我照樣要查,不過,那樣的話,你就怪不得我要你難堪了。”
啊!最毒婦人心啊!都是女人,虧她想得出來,說得出口啊!甘欣屈辱死了,眼見着色迷迷的高亮泉拉拉扯扯地真要給吳豔紅做幫手,這一劫看來是逃不過去了。
罷,這再難堪,也總比倒在高亮泉的槍下強多了。
甘欣一咬牙,強忍着眼淚說:“放開我,查就查!”
甘欣被吳豔紅推進了臥室,這回吳豔紅還算有點職業道德,也確實給甘欣留了面子,順手把臥室的門帶上,把高亮泉關在了門外。
甘欣躺下來,閉上眼睛,岔開雙腿,冰涼的器械伸了進去,羞辱與屈辱交織在一起,兩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邊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