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吃了嗎?要沒吃的話,我們一起出去坐坐。(.最穩定,)”溫純關切地說。
雖然郭長生和溫純以前有過一些不愉快,但是,從進了黨校之後,郭長生對溫純的態度十分友好,甚至有些巴結的意思。
溫純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看郭長生有意示好,原先又在望城縣一起共過事,當時郭長生是縣委宣傳部長,對落魄之中的溫純也沒有太多的歧視。
只是後來,溫純跑到蓮江縣去攪黃了郭長生招商引資的好事,還害他背了處分,把郭長生當蓮江縣副書記的希望也給破滅了。
此後扣押曾國強的過節也是因爲高亮泉從中唆攛產生的,爲此,溫純還讓郭長生吃了不小的苦頭,想起這些,溫純的內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愧疚。既然郭長生沒有因此而記恨自己,自己也就沒有必要耿耿於懷了。
好歹現在還同學一場。
“吃過了。”郭長生往牀裡面挪了挪,拍了拍牀頭,說:“小溫,有話坐下來說吧。”
溫純並沒有坐下,只問:“老郭,臉上的傷沒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
郭長生咧咧嘴,說:“小溫,謝謝你,沒事的。”
“那就好。”溫純瞟了郭長生的臉一眼,郭長生笑笑,下意識地摸了摸傷處。
溫純給郭長生倒了杯水,遞到他的手上,很誠懇地說:“老郭,你比我年長,過去的有些事我可能做得過頭了點,還請你多多原諒啊。”
郭長生擺着手說:“小溫,過去了的事就讓它過去了,不提了,不提了。(最穩定,,)”
冤家宜解不宜結。
這一條爲人處事的原則,在官場上同樣適用。
溫純也沒想在過去的事情上多糾結,他在郭長生的身邊坐下來,說:“老郭,今天頭一天上課,不少人請假,遲到,課堂紀律也不太好,黨校領導對我們班裡這些現象有點看法,丁校長提出來了,希望我們能夠自覺遵守相關的學習紀律。我和老湯、萍姐他們幾個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讓黨校領導太爲難的好。”
溫純的話說得有點含蓄,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郭長生說:“我明白了,昨晚上家裡有點私事,走得有點匆忙,沒來得及打招呼,這方面以後我會注意的。”
郭長生這話說得有點勉強,走的時候沒來得及打招呼,趕不回來上課,打個電話,發了短信也是很方便的事。
溫純想想,覺得郭長生可能他的難言之處,也沒有多追問,只說:“老郭,你是我的老領導,現在我們又是同學,如果有什麼難處,不好跟大家說的話,可以跟我說說,能幫得上忙的,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郭長生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但,欲言又止。
稍稍猶疑了一下,郭長生才說:“小溫,你爲人豪爽仗義,我感覺得出來,以後真有事需要你幫一把的時候,我會開口的。”
善於察言觀色的溫純心裡明白了幾分,看來,郭長生是真遇到麻煩了,只是對自己還不夠信任,還沒有走到非要自己幫忙的地步,所以,才遮遮掩掩地留了一句客氣話。
既然郭長生不肯明說,溫純也不好勉強,只把下午開班會的情況說了說,交代郭長生好好休息,便告辭回了自己的房間。
實際的情況正如溫純所料,郭長生惹上麻煩了。
昨晚上他急急忙忙地外出,是接了老婆的電話,趕回望城縣去了。
郭長生調任蓮江縣副縣長的時候,老婆還在望城縣色織布廠上班,女兒在望城中學上學,今年上高三。
後來,老婆的單位效益不好,下崗回家了,在家呆了幾個月,看郭長生也沒辦法幫助解決工作問題,老婆就在縣城裡租了一個小門面開了個小花店,順帶照顧女兒備考。
昨晚上,幾個不三不四的小青年到花店來鬧事,揚言說郭長生欠了人家的錢,他們幫忙上門催討來了,今天要是討不到,就要砸店了。
老婆糾纏不清,害怕不過,便給郭長生打電話。
郭長生一聽,急忙出門打車趕回去。
因爲是晚上,九里湖大橋還算通暢,半個來小時就到了家,和幾個小混混一談,馬上就弄明白了又是那個曾爲鎖搗的鬼,他收買了幾個小混混,專門來找茬的。
爲首的是個手臂上紋着一條老鷹的半大小子,他怪笑道:“郭縣長,你躲到哪裡去了?既不在蓮江,又不在望城,你變成了躲債的楊白勞了。”
郭長生氣憤地說:“我又沒欠你們錢,躲什麼躲?”
旁邊有個青皮頭把眼一瞪,揮舞着手裡的木棍說:“廢話少說,我是幫別人討債的。”
郭長生苦笑着說:“小兄弟,別人說我欠他的錢,讓他拿出證據來好了。”
“這個,我就管不着了。有錢還錢,沒錢給個說法吧。”
郭長生小聲哀求道:“小兄弟,我現在在市委黨校學習,這事能不能等我學習完了再說。”
“老鷹手”冷笑一聲,說:“嘿嘿,可以倒是可以,可我們弟兄幾個總不能白來一趟啊。”
郭長生明白他們的意思,轉身進屋,打算拿兩條煙打發幾個小子走人。
這會兒,正趕上郭長生的女兒放學回家,見花店門口多了幾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嘻嘻哈哈地還污言穢語的,本來在學校裡模擬考試受了點刺激,便大聲呵斥要轟幾個小子走。
青皮頭翻了翻眼睛,突然揮起木棍朝女兒打去。
郭長生剛拿了煙出來,見青皮頭要對女兒下毒手,忙衝上前擋在了女兒身前,臉上就捱了青皮頭一棍子。
“你……你憑什麼打人?”郭長生的女兒指着青皮頭叫道。
青皮頭沒搭理郭長生,小棍在手上拍的噼啪作響。
郭長生把女兒推進了花店裡,把手裡的煙塞到“老鷹手”手裡。
“老鷹手”和青皮頭盯着女兒的背影,嘴角上掛着冷笑。
青皮頭用木棍捅了捅郭長生的胸口,陰陽怪氣地說:“老兄,你女兒人長的不錯,脾氣不太好啊,你得好好管管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啊。”
說完,領着幾個小混混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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