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清遠名勝”繁華而喧鬧,草叢中設置着形狀各異的射燈、彩燈,與路邊的路燈、招牌霓虹燈等交相輝映,暗淡光線中流淌着幾分神秘與曖昧。
湯池溫泉的上方飄出一陣陣的熱氣,而不遠處ktv歌舞廳裡則不斷飄出一陣陣歌聲。
溫純說:“剛纔鐵柱來問我你哪去了,我反問他找你幹什麼,他吞吞吐吐地說,是喬副局長讓他問一下,沒什麼別的意思。平常你不出去從來沒有人過問,怎麼你一出去,就有人來問呢?我覺得這不太正常。”
“純哥,你放心吧,有異常情況我會隨時和你聯繫。”于飛聽了,也提高了警惕。他,沿着碎石路往大廳方向走去,不時會迎面碰上醉醺醺的男人摟着妖豔的女子擦肩而過,發出一陣陣粗俗的調笑聲。
穿過小樹林的時候,于飛猛地一轉身,尾隨而至的“夜玫瑰”躲閃不及,被于飛撞了個正着。
“夜玫瑰”愣了一下,馬上又一低頭,想從於飛的身邊溜過去。
于飛一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低聲呵斥道:“不許叫,老實交代,你跟着我幹什麼?”
“夜玫瑰”心裡有鬼,結結巴巴地說:“先生,你誤會了。我……我沒有跟着你,大廳那邊有人找我。”
“哼,你糊弄誰呢?”于飛嚴厲地說。“從我一出門你就跟在我後面,說,不說我掐死你。”
于飛手裡稍稍用力,“夜玫瑰”頓時感覺呼吸困難,連忙告饒:“別,別……咳咳,先生,你女朋友的事跟我沒關係,我是臨江老魏的人。”
“臨江老魏?”于飛手鬆了一鬆,問道:“是不是‘書香門第’的魏鳴國。”
“是呀,是呀,”“夜玫瑰”一聽於飛聽說過魏鳴國,臉上立即有了笑容。“先生,你知道我們家老魏啊。”
于飛故意放緩了口氣:“呵呵,當然知道。是不是他讓你跟着我的?”
“夜玫瑰”緊張害怕的心也放鬆了下來,她打着哈哈道:“呵呵,我說是誤會嘛。我聽胖妞說有人來找茬兒,我就把你的模樣告訴他了,他就讓我跟着你。”
于飛逼問道:“老魏他還跟你說什麼了?嗯?”
“夜玫瑰”吞吞吐吐地說:“他說,嗯,一會兒就有弟兄會,會過來。”
于飛暗暗吃了一驚,溫純預感得不錯,自己果然被孔令虎的人盯上了。他假裝不滿地說:“至於嗎,這個老魏。你跟他說,老子走了。”
說着,于飛拉着“夜玫瑰”走到清遠名勝的大門口,招手叫了輛出租車,拉開車門還回頭問夜玫瑰:“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城去找老魏?”
“夜玫瑰”搖頭擺手,說:“不了,不了,我還要照顧客人呢。”
出租車一啓動,“夜玫瑰”就給魏鳴國打電話,屁顛屁顛地說:“老魏,找茬兒的那個傢伙被你的名號嚇跑了。”
魏鳴國正在去望城縣的路上,一聽“夜玫瑰”說于飛跑了,他忙問:“什麼?跑了,他怎麼跑的?”
“打車呀。”夜玫瑰樂滋滋地說:“我親眼看見他上了出租車。”
魏鳴國想了一下,說:“你和範華軍聯繫,把車牌號告訴他。”
“算了,人家走都走了,還糾纏個什麼嗎?”“夜玫瑰”做得不是正當生意,她不怕事卻還是不願意多惹事。
“你懂個屁!”魏鳴國罵道,不容置疑地說:“你少廢話,照我說的去做。”
“夜玫瑰”無奈,只得給範華軍打電話,告訴他于飛坐了一輛紅色的出租車出了“清遠名勝”,車牌號是臨A-5843。
範華軍吩咐開車的王浩全:“浩子,靠路邊停下,把大燈關了,我們守株待兔。”
“黑虎”問:“華子,怎麼回事?”
“于飛從‘清遠名勝’出來了,坐了一輛牌號5843的出租車,我們就在這等他送上門來。”範華軍指着路邊的地形說:“這是回臨江的必經之路,大半夜的,過往車輛很少,兩邊全是莊稼地,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王浩全將無牌無照的桑塔納車停在了路旁。
果然,沒一會兒,有一輛出租車飛馳而來,王浩全啓動桑塔納,緊貼了過去,出租車司機以爲遇到了劫道的,自然要拼命躲避逃竄,可王浩全的駕駛技術十分的老道,一點點將出租車逼到了路的最邊緣。
看實在無路可跑了,出租車司機只得將車剎住,停在了路邊。
範華軍和“黑虎”跳下車,分別堵住了前後門。
出租車司機膽戰心驚地叫道:“你們……要幹什麼?”
“黑虎”吼道:“老實點,沒你什麼事。”
範華軍猛地拉開車門,出租車裡除了司機之外沒有其他人。
“人呢?”範華軍拍着車門,大聲問道。
出租車司機扶着方向盤的手在抖,他戰戰兢兢地問:“什,什麼人?”
範華軍一拳砸在了引擎蓋上,吼道:“你他媽的裝什麼糊塗,老子們問你,坐車的人啊。”
司機用手指了指背後,說:“他,他出了門沒多遠就下去了。”
“靠,上當了。”範華軍向“黑虎”一揮手,示意他返回桑塔納。
出租車司機一踩油門,猛地躥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這正是溫純和于飛使的緩兵之計。
于飛在“野玫瑰”的眼皮底下上了出租車,從後窗玻璃上看見這個女人掏出手機打了電話,出租車剛拐過路口,于飛就讓司機停了車,說:“師傅,對不起,我打個電話。”
于飛站在車外撥通了溫純的電話:“純哥,我被孔令虎的人盯住了。”
溫純一聽就急了:“你在哪?他們到了沒有?”
“我剛打車出了‘清遠名勝’,他們估計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于飛簡單了介紹了一下情況:“這裡的媽咪叫‘夜玫瑰’,早先在書香門第做事,是魏鳴國的情人,她跟蹤我的時候被我抓住了,她跟我說,她已經將我的行蹤告訴了魏鳴國,說馬上會有人趕過來。”
溫純問:“那個女人看見你上出租車沒有?”
“我有意讓她看見了。”于飛說:“既然他們要動,那我還客氣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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