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了單元門口,可歐陽美美遲遲沒有下車。
楚天舒側過頭來提醒道:“美姐姐,到了。”
“我……我害怕。”驚魂未定的歐陽美美望了望黑乎乎的單元門,膽戰心驚地說。
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恐懼,聽上去好像就要哭出來一般。
歐陽美美住的還是市直機關調配給她的老房子,單元門口只有一盞昏黃的燈。
楚天舒只得下車,替歐陽美美拉開了車門。
歐陽美美一下車,就一把拽住了楚天舒的手臂,抓得死死的,貼得緊緊的,眼睛左顧右盼,似乎在害怕黑暗中又會竄出一個什麼人來對她發起突然襲擊。
楚天舒只得把歐陽美美送到她住的那個單元的門口。
歐陽美美一隻手仍然抓着楚天舒,另一隻手抖抖索索地摸出了鑰匙,試探了好幾次,也沒有打開單元門。
楚天舒只得接過來,幫她打開了門。
歐陽美美說:“謝謝你。”擡頭望了望單元裡面之後,又眼巴巴地哀求道:“小楚,我還是害怕,要不,麻煩你送我上去吧。”
上了三樓,到了房門口,歐陽美美還抓着楚天舒不放。
楚天舒說:“開門吧。”
歐陽美美說:“鑰匙還在你手上呢。”
楚天舒無可奈何地笑笑,只得又幫歐陽美美打開了房門。
歐陽美美站在門口,摸索着打開了客廳的燈,卻磨磨蹭蹭地說:“小楚,進去坐一會兒吧,我有話跟你說。”
楚天舒猶豫了一下,說:“有什麼話明天上班再說吧。”
“不,我必須現在就跟你說。”歐陽美美抓着楚天舒不放手,眼睛裡閃爍着光亮,低聲說:“小楚,今天我不把話說出來,我會痛苦一輩子的。”
楚天舒明白她想要向自己坦白了,便笑笑,說:“那,你說吧。”
“站在這裡,我……我說不出來。”歐陽美美眼淚下來了。“不過,我真的有掏心窩子的話要跟你說。”
看歐陽美美動了真情,楚天舒想了想,隨着歐陽美美進了門,下意識地朝裡面的房間瞄了一眼,說:“不錯,挺精緻的。”
歐陽美美苦笑了一下,說:“一個人住還湊合吧。”。
在門口換了拖鞋,是女式的,紫紅色,楚天舒的腳只能伸進去三分之二。
歐陽美美帶上門,說:“小楚,不好意思,我家裡沒有男人的鞋。”
楚天舒說:“沒關係,我穿小鞋習慣了。”
歐陽美美愣了一下,眼圈又紅了,幽怨地說:“小楚,你是在嘲諷我吧?你還在記恨我以前給你穿過小鞋穿呢。”
楚天舒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多心了,便說:“哦,沒有別的意思,我這個人的腳比較大,到了誰家都會遇到類似的情況。”
歐陽美美燒了開水,泡了茶,突然發現楚天舒的外衣上有不少的水,不由分說地幫他脫下來,晾到了房間裡的陽臺上。
這麼一來,楚天舒想走也走不掉了。
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歐陽美美也把外衣脫了,只穿了一件襯衣和一條休閒褲。
不得不承認,歐陽美美的身材很不錯,略顯豐滿,看上去很舒服。
楚天舒坐在沙發上喝了幾口茶,看歐陽美美進進出出忙個不停,感覺氣氛有一點點的緊張,坐在沙發上的身體和姿式,自己都覺得到有那麼一點點的僵硬。
“美姐姐,”楚天舒喊這個稱呼的時候聲音都不太自然,他咳嗽了一聲,才稍微調整好了情緒,說:“有什麼話你就坐下來說吧。”
歐陽美美坐下來,不敢正視楚天舒的眼睛,囁喏着說:“我……說之前,能不能先問你幾個問題?”
“問吧!”楚天舒用兩隻手抱着後腦勺靠在沙發靠背上,這樣感覺自然一點。
歐陽美美怯怯地問:“如果……那女孩子水瓶子裡是強酸,你還會替我擋麼?”
“情況危急,我當時沒多想。”楚天舒開起了玩笑,說:“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就算是毀了容也比你一個女人要好混一點吧。”
實際上,當時的情形真的容不得楚天舒多想。
這麼一句玩笑話,可在歐陽美美聽來,不知道有多感動,自打成年以來,還沒有一個男人對她說過如此關心體貼的話。
歐陽美美哽咽着問:“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還會這麼做嗎?”
楚天舒笑了,故意反問道:“呵呵,你能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呢?”
歐陽美美提高了一點聲音,說:“我說的是如果……”
“這個,容我想想,”楚天舒沉吟了片刻,說:“一碼歸一碼,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該恨你照恨你,但是,有人當着我的面欺負一個女人,作爲一個男人,我該出手時就出手。”
“小楚,你……真是個好男人。”歐陽美美心裡翻騰一陣滾滾的熱潮,她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眼淚如泉水一般奔涌而出。
看到歐陽美美如此失態,楚天舒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小楚,小楚,我對不起你,我……我後悔死了,我害了你,我,我恨死我自己了。”歐陽美美擡起頭,看着楚天舒,一個勁兒地懺悔道。
“怎麼了?美姐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楚天舒明知故問。
歐陽美美抹了一把眼淚,狠狠心,大聲地說:“我,我不該寫你匿名信。”
“你?果真是你!”儘管楚天舒早有預料,但是,真到了歐陽美美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仍然還是激起了他內心的憤怒,他霍地站了起來,直視着歐陽美美,眼睛裡快要噴出怒火。
歐陽美美身子一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她撲過來,抓住楚天舒的手,按在了她的臉上,哭喊道:“小楚,是我害了你,你罵我吧,你打我吧,只要你解恨,你怎麼的都行。”
楚天舒把手從歐陽美美的手裡抽了出來,高高地舉了起來,可是,當她看見歐陽美美痛哭流涕悔恨交加的慘痛樣,輕輕的嘆了口氣,手緩緩地垂了下來。
“小楚,你知道嗎,這些天來,我遭了報應,整晚整晚地睡不着,我這才體會到被人栽贓陷害的那種痛苦,悔恨就一直在折磨着我。”歐陽美美邊流淚邊把她找了調查公司跟蹤和編造緋聞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後,她激動地說:“就這樣,你還無私無畏地幫我,關心我,我簡直無地自容啊。”
楚天舒不忍看歐陽美美痛心徹肺的樣子,默默地轉過身去。
歐陽美美從背後抱住了他,趴在他的後背上哭泣:“小楚,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呀?你要不原諒我,我這一輩子都會痛不欲生的。”
時間不早了,很多的人家已經熄燈休息了,只有街邊有小車稀稀落落的駛過,偶爾傳來一兩聲喇叭的叫聲。
楚天舒站在那,一動沒動。
歐陽美美慢慢停止了哭泣,又慢慢地鬆開了抱着楚天舒的手。
楚天舒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想着自己以毒攻毒的招數已經讓歐陽美美得到了足夠的教訓,而且她又親口承認了錯誤,還真心向自己懺悔了,心裡的怒火一點點在平息。
好一會兒了,楚天舒沒有聽見歐陽美美的動靜,心裡一驚:她不會精神受了刺激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吧?
他緩緩地轉過身,眼前的一幕把他驚呆了。
歐陽美美脫了個精光,抱着膀子站在了他的身後,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三月的天氣,外面還是春寒料峭,就算是在房間裡,光着身子肯定還是十分寒冷的。
“你,你這是幹什麼?”楚天舒見到這個情景,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坐到了沙發上,心臟禁不住加速跳動。
歐陽美美光着身子,一下跪在了楚天舒的面前,流着淚說:“小楚,我……你不肯原諒我,那你就按照你說的方式來懲罰我吧。”
我說的方式?楚天舒腦子一時短路。
在一具白花花的身體面前,什麼樣的男人還能夠保持正常的思維?
“來吧,你不是要先奸後殺嗎?”歐陽美美抱住了楚天舒的腿,牙齒不知道是因爲寒冷還是因爲激動,發出咯咯的響聲。
“美姐姐,你快起來,那不過是一時的氣話。”楚天舒眼睛躲避着歐陽美美的身體,餘光卻仍然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胸脯之上。
歐陽美美挺直了身子,高聳的乳*房隨着急促的呼吸在楚天舒的眼前顫動。
還有,平坦的小腹之上,露出來……
作爲一個身體機能正常的男人,楚天舒怎能不血脈噴張?
要知道,歐陽美美可是他在國資委時候的夢中YY對象。
曾經有多少個夜晚,楚天舒幻想過將她壓在身下蹂躪,也曾經有過好幾次機會將她斬落馬下,可當時歐陽美美頤指氣使的傲慢令他十分的不爽,楚天舒對她幾乎沒有慾望的衝動,而只有羞辱她的憤怒。
可現在,歐陽美美跪在了他的腳下,流着淚苦苦哀求要接受他懲罰的女人,楚天舒甚至不敢想象,這會是那個曾經孤芳自賞高傲無比的歐陽美美嗎?
楚天舒喉嚨裡咕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