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片的金星閃耀中,“小白臉”正用手在幫“大美女”輕輕地撣着褲子,彷彿不是她的膝蓋頂了疤臉漢子的褲襠,而是他的褲襠髒了“大美女”的褲子。
士可殺不可辱哇。
“臥槽……”醜陋男子又疼又氣,才罵了一句便眼前一黑,直愣愣仰面倒地。
“麻痹的。”黑臉漢子叫了一聲,抄起一把椅子就砸向了杜雨菲。
杜雨菲腰肢一扭,身軀側滑,雙腿張成僕步,避開這一砸。
楚天舒在背後給黑臉漢子來了一腳,這傢伙站立不穩,直接撲到了對面的桌子上,桌子上的盤盤碟碟嘩啦啦全摔了出去,油水和菜湯濺起老高,周邊的食客們紛紛躲避,有幾個躲避不及的,被濺了一身,開始罵罵咧咧地收拾東西走人。
疤臉漢子躺在地上沒爬起來,黑臉漢子也趴在桌子上叫喚。
楚天舒偷眼望去,餐館裡的客人散了大半,一小半膽子大的圍着外圍看熱鬧。
一個胖乎乎的人大概是老闆,正抱着手機打電話。
楚天舒與杜雨菲對視了一眼,心裡想的是一模一樣:嘿嘿,這兩個傢伙肯定不是普通的食客,他們純粹就是來鬧場子的,鬧出動靜來,就該護礦隊出場了。
果然,楚天舒和杜雨菲敢坐下,門前傳來兩道急促的剎車聲。
接着,四名護礦隊的隊員衝了進來。
看熱鬧的食客中又有人退了出去。
“是誰在這裡打架鬧事。”問話的是剛纔彙報的虎子。
後面跟着進來的是一名少年,個頭不高,穿一身鬆鬆垮垮的休閒西服,戴着一頂棒球帽,手裡拎着根鞭子,吊兒郎當的站着,看上去十分的清秀,神情中透着一絲痞氣。
楚天舒眯起眼,上下打量着這位少年。
這少年大約十五歲的樣子,五官非常的精緻,如柳的細眉、細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嫣紅的嘴脣,只是身材十分的單薄,在鬆垮垮的西服襯托下,越發地顯得發育不良似的。
疤臉漢子和黑臉漢子這會兒都活了,他們衝着護礦隊員指着楚天舒和杜雨菲這兩個鳴冤叫屈,疤臉漢子的嘴角上還有血跡,黑臉漢子渾身的菜湯,顯得非常的狼狽,這也坐實了“外地人打人鬧事”的口實。
胖老闆衝着進來的護礦隊員點頭哈腰,陪着笑臉跟在他們身後。
虎子指着楚天舒和杜雨菲,喝道:“你,還有你,起來,跟我們走。”
可是,楚天舒和杜雨菲都巋然不動,臉上甚至還帶着不屑和冷笑。
少年怒了,兩個外地人,竟然敢不聽護礦隊的招呼,他晃了過來,用鞭子敲了敲楚天舒的肩膀,說:“哎,說你呢。”
楚天舒作出一副詫異的樣子,說:“小兄弟,你是不是搞錯了,鬧事的是他們。”
“是這麼回事嗎。”少年回頭問老闆。
疤臉漢子捂着褲襠說:“不是,我們……”
少年喝道:“閉嘴,我問你了嗎。”
“啪。”疤臉漢子的褲襠上捱了一鞭子。
疤臉漢子慘叫一聲,跳到了半步開外。
黑臉漢子本來還打算張嘴,立即閉上了。
胖老闆哆嗦不敢做聲。
“說。”少年又抽了胖老闆一鞭子:“實話實說。”
胖老闆身上的肥肉抖了一下,並沒有幫着疤臉和黑臉漢子說話,而是實事求是地說明了情況。
“哦。”少年轉過頭來,看着杜雨菲:“看來是這位姐姐的美貌惹得禍了。”說着,伸出鞭子挑住了杜雨菲的下巴:“嗯,我瞧瞧。”
杜雨菲臉一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溫言細語地說:“小兄弟,好看嗎,姐姐讓你開開眼哦。”
少年一愣。
這如花似玉的姐姐不躲不閃,不卑不亢,完全是一副“逗你玩兒”的神情。
少年不由得有點惱怒,他湊到近前,手裡的鞭子竟然一點點地落下來,馬上就要觸碰到杜雨菲的胸部。
楚天舒看不下去,伸出手,抓住了鞭子,說:“小兄弟,看夠了嗎。”
少年抽了抽鞭子,竟然沒有抽動,“你……放手。”
楚天舒用力拽了拽,把少年拽到了眼前,笑眯眯地說:“小兄弟,對漂亮的姐姐要懂得尊重。”
少年在楚天舒近距離的逼視下竟然有些慌亂,他紅着臉,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捂住了休閒西服的領子,尖叫道:“你……你想幹什麼。”說着,又用力地往回拽鞭子。
楚天舒手突然一鬆。
少年猝不及防,倒退着就往後倒去。
楚天舒早料到會是這麼個狀況,忙一伸手,攬住了少年的腰,只稍稍一帶,少年險險撲入了楚天舒的懷抱。
少年從楚天舒的懷裡閃了出來,揚起鞭子照着楚天舒劈頭抽了下去。
楚天舒只偏了偏頭,有意用肩膀接了少年這一鞭。
少年用盡了力氣,這一鞭子下去,楚天舒的外衣和襯衣裂開了一條縫,露出了一道紅紅的印子。
這大大出乎少年的意料。
就在少年一愣神的功夫,楚天舒又一把抓住了他的肩頭。
少年掙扎了一下,竟然沒有掙開。
杜雨菲在一旁笑道:“小兄弟,大哥哥好心拉你,你怎麼還打他呢。”
楚天舒湊了過去,臉幾乎快要貼住少年的臉,少年臉上細細的絨毛也看得一清二楚:“小兄弟,你力氣不小啊。”
少年感受到了楚天舒的呼吸,臉漲得通紅,叫道:“放開我,要不,我抽死你。”
楚天舒呵呵一笑,說:“小兄弟,你給姐姐認個錯,我就放開你。”
“認你個狗卵子,放手。”一旁的虎子撲過來,照着楚天舒一記衝拳。
楚天舒暗暗竊喜:終於把他們激怒了。
他搶在虎子拳頭過來之前,摟着少年一個側滑步,躲過了這一擊,然後抓住少年的手,向虎子甩出了一鞭子。
這一鞭子力道不是很重,卻結結實實地抽在了虎子的臉上。
虎子的臉上頓時滲出了血絲。
看客們發出了一陣壓抑的笑聲。
少年掙扎不脫,另一隻手不管不顧向楚天舒的臉上扇去。
楚天舒不急不惱,又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
這麼一來,少年整個人就貼在了楚天舒的胸前。
楚天舒暗叫一聲不好。
原來少年貼過來的時候,他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了胸前被兩個硬硬的小饅頭頂了一下。
這是個假小子。
楚天舒忙鬆開手,輕輕地一推,假小子便站在了一步開外。
杜雨菲捂着嘴,偷偷的樂,她憑着女人特有的感覺早就看出了這是個假小子,所以才能容忍“他”用鞭子挑自己下巴的挑釁。
假小子惱羞成怒,紅着臉,咬着嘴脣,手裡的鞭子劈頭蓋臉地朝楚天舒抽了過來。
見假小子急了眼,虎子等四名護礦隊員向楚天舒逼圍過來。
疤臉漢子和黑臉漢子趁機朝杜雨菲撲去。
楚天舒憑藉靈活的步伐,在五個人的圍攻下,左閃右躲,圍着餐廳裡的桌子打轉轉,根本沒有打算反擊,偶爾捱了假小子幾鞭子,衣服已經破裂了好幾處,但實際上並沒吃什麼大虧。
疤臉漢子和黑臉漢子以爲佔便宜的機會來了,兩個人淫邪地向杜雨菲使出了下三濫的招數。
這兩傢伙活該倒黴。
杜雨菲在警官學院裡練出了的都是真功夫,幾拳幾腳下來,兩個傢伙已經鼻青臉腫了,若不是杜雨菲手下留情,這兩傢伙肯定比這還要慘。
見楚天舒被五個人圍攻得沒有還手之力,杜雨菲邁步加入了戰團,兩個人背靠背地繼續高接低擋,非常默契的不肯還手。
要玩,就陪假小子玩好。
這可是自家的地盤,當着衆多食客的面,護礦隊哪裡丟過這麼大的臉,假小子又氣又急,指揮着虎子等人費了好一番功夫,勉勉強強將楚天舒和杜雨菲逼到了一個死角落,四名護礦隊員和兩條漢子將他們團團圍住,形成了甕中捉鱉之勢。
假小子終於得意了,她收住了皮鞭,讓胖老闆搬了張椅子,大大咧咧坐在對面,準備好好玩玩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外地男女。
可是,她的屁股還沒坐熱乎,只見楚天舒與杜雨菲對視一眼,兩人出手如電,四個護礦隊員和兩條漢子暈頭轉向中就被打亂了隊形,電光雷石之間,楚天舒和杜雨菲一左一右地站在了假小子椅子的兩側,一人按住了她的一個肩膀。
虎子等人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其中一個護礦隊員得了他的暗示,悄悄溜出去打電話求援。
杜雨菲抓過假小子手裡的皮鞭,挑掉了她的棒球帽,一頭短髮散落開來,引起了圍觀食客的幾聲驚呼。
楚天舒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瓜,故作嚴肅地說:“小兄弟,你把我的衣服都抽爛了,你要賠我衣服。”說着,作勢要去解她西服上的鈕釦。
假小子急了,她雙手捂着眼睛,兩腳亂蹬着,帶着哭腔叫道:“不玩了,不玩了,你們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們太賴皮了。”
杜雨菲和楚天舒哈哈大笑起來。
“誰在欺負我的徒弟啊,不想活了嗎。”隨着一聲大喝,一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蹬蹬蹬地邁步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