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征從洗手間出來,什麼也沒有對報社總編說。抽空兒,他去見了那個老者沙老闆,沙老闆詳細地詢問了他的來龍去脈,他一五一十地對老者說明了自己經朋友介紹來到香港的經過。當然,他隱瞞了曾經做過小毛賊的歷史。
沙老闆說,我打算在內地投資,很想找一個內地人做經紀人,不知先生願不願意屈就?
胡長征說,不是自己不領老先生的情,只因爲自己在報社得到了器重,士爲知己者死,現在馬上答覆先生,是一種背信棄義的行爲,自己要這樣做,怎麼能夠站得住腳?
沙老闆對胡長征的忠義行爲大加讚賞,讓他回去給報社總編說說,估計報社總編一定會讓他來。
胡長征回到報社,給總編講了這次奇遇。報社總編非常驚喜,他對胡長征說:“恭喜老弟了,沙老闆是香港有名的大富豪,做的是房地產生意。你能遇上他,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人往高處走,鳥往旺處飛,報社不能再留你了!日後發了跡,可別忘了我們!”
胡長征離開報社,在沙老闆那裡接受了一定劑量的培訓。他心眼靈巧,很快掌握了做生意的基本知識。沙老闆就派他隨同夫人瑪麗到內地辦理業務。
沙老闆這才告訴胡長征,說他的公司準備到山陽市徵幾百畝地,辦一個像樣的大企業。正是聽到他的山陽一帶的口音,談吐又頗有見地,需要他這樣的人才,好同內地人打交道。沙老闆要求胡長征同瑪麗一道,先到廣州去,辦一些事情,熟悉一下業務,然後再回到山陽市辦大事兒。
瑪麗大概三十七八歲年紀,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多歲,漂亮可人,騷得厲害。處在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與老頭子過日子,相當難熬,可想而知。到了廣州,就開始勾引比她小了好幾歲的胡長征。
開始,胡長征根本不敢往那處想,最怕是大亨的試探,在瑪麗面前躲躲閃閃的。但他畢竟獨居久了,耐不住心裡的騷動,在這麼一個美貌的夫人面前,當不了聖人柳下
惠。終於在一天晚上酒後,橫下一條心,想到大不了被沙老闆開除,還幹自己的營生,瘋狂地上了這個浪娘兒們。
瑪麗一試痛快,當即給他了一筆錢,用心地包裝了他,並且道出了嫁給沙老闆以後的痛苦心情,他這才明白,瑪麗與他苟合,確實是真心實意。瑪麗知道胡長征在內地還有老婆,與他約定,只要到了內地,他必須伺候自己,其他時間任他自由支配。胡長征爽快地答應了這個不難辦到的要求。
在以後的幾個月裡,瑪麗和他時不時地回廣州辦理業務,她還在沙老闆面前對胡長征的能力給予了肯定。沙老闆對他非常信任,遂決定讓他二人到山陽市開展業務,辦理買地手續。
張天彪說,他們回到山陽,我姐夫,對,就是杜天堂,作爲常務副市長,主抓招商引資,因爲他們是港商,所以,瑪麗和胡長征就受到了杜天堂等人的熱情歡迎、隆重接待。市裡提供了最優惠的政策,唯恐財神飛走了。他媽,他們剛來的時候,就住在了我們天天大廈裡。沒想到,他們竟打起了天天大廈對面那塊地。
瑪麗這女人陶醉在狂愛之中,沉浸在幸福之內,竟像一個依人的小鳥,按照沙老闆事先交代好的底線,一切交給胡長征辦理。
此時的胡長征,已經適應了各種應酬,加上熟悉內地的情況,很快和當地官員打成了一片,辦什麼事情都得心應手。他們終於以較低的價格把這塊地拿了下來。
瑪麗讓胡長征把照片、價格等資料傳真給了香港方面。沙老闆對他們的辦事效率、效果非常滿意。
到了晚上,瑪麗躺在胡長征的胳膊彎裡,在胡長征溫柔的撫摸下,給老頭子打發嗲的電話,說想念“大令”想得厲害。要不是使命在身,早就急着飛回香港了。
就在香港的匯票到手的時候,胡長征對瑪麗提出,自己還可以再把地價壓下來一些,壓下來的錢和瑪麗平分。瑪麗說,我不稀罕什麼錢,你待我好就夠了,壓下來的錢全部歸你。
胡長征在最後即將辦理手續之前,忽然對前來陪同他們的副市長杜天堂提出,每畝地必須再降低地價10萬元,不然,其他市也在爭取這個項目。
杜天堂在肚子裡暗暗罵這個香港的奸商,又怕煮熟的鴨子飛了,就在友好的碰杯換盞中痛快地答應了。
就這樣,胡長征一翻手,就淨掙到了八百多萬元,那些辦理手續的官員,得到豐厚的打點費用,都是香港方面應有的公關開支。
瑪麗和胡長征在山陽市以種種理由又磨蹭了幾天,才飛回了廣州。在廣州逗留的短暫時間裡,瑪麗帶他去看了一棟別墅,這是瑪麗早就準備好的。瑪麗把鑰匙交給了他,作爲他們的幽會之所。
等他們回到香港後,沙老闆當即決定在山陽註冊1億港幣成立一家分公司,因爲,此前胡長征已經與咱們西山縣的胡衙內打成了協議,這家新成立的公司的名字就叫“風雲集團”。董事長就由胡長征出任,總經理是胡衙內,只有賬務總監沙子是香港那邊派過來的。沙子,是沙老闆的遠房侄子。
張天彪說,沙子這個名字好啊,他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在胡長征的人手中摻沙子。這個財務總監,掌握了財務,也就掌握住了風雲集團的命脈。
黑鐵膽說,管賬務的都是老闆的自己人。當年我們的白沙集團,董事長是杜天堂,財務總監就是杜天紅。還有你們現在的天天集團,董事長是你,而賬務總監是張小玉。
張小玉是張天彪的妹妹,眼下正在與黑鐵膽的弟弟黑鐵柱在談戀愛。
張天彪呵呵一笑說,是啊,基本上都是這樣。還是說說胡長征這小子吧,他變身爲風雲集團的董事長後,就特意回了西山縣殺虎口一趟。這個時候,胡長征完全是一派衣錦還鄉的景象,前呼後擁,光彩照人。他的過去,彷彿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他自己沒有絲毫的污點。
殺虎口的人對胡長征自然也是刮目相看,甚至是佩服之至。
人嘛,都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