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嶺上的礦主們和諧共存,讓周圍的普通老百姓也高興。因爲,礦山上的形勢好了,他們都能跟着沾光。除了加入到採礦大軍外,他們還可以撿拾礦石。一線的採礦工人,每天干8個小時,就能領到工資200元。一個月下來,就是6000元。礦山上還管吃管住,如果沒有額外的開銷,這6000元就等於是淨落的。
而那些拾荒大軍的收益也不錯。當礦石價格到達最近10年來少見的高位時,在通往西山縣白沙鎮—一個其名不揚的中國小鎮的狹窄的盤山公路上,日日疾馳的卡車捲起了遮天蔽日的揚塵。
楊百萬就曾對外地的親戚講:“單單揀礦石一年下來最少能賣2萬多,村裡的勞力們都在揀。”可以說,目前在野牛嶺,最窮的人家裡也是萬元戶。
路過的卡車上一旦有礦石灑下來,他們就迅速搶上前去,把灑落的礦石連扒帶抱地攬到自己身前。這些礦石都經過了初選,成色好,賣價高。來自陝西的農民工孫小剛之前在西山縣城開小吃店,但很快地,他發現撿礦石比開店還掙錢。事實上,這個默默無聞的小鎮上最多時吸引了多達兩千名外地人常年在這裡揀礦。
當地的人富了,風雲集團旗下的白姑就看到了商機,她專門從自己的部屬中挑了一些姿色中等偏下的貨色開往三道嶺。這些貨色顯然是不能與她手下那七彩虹相提並論的。不過,白姑說了,就是這樣一羣小姐,也足以讓三道嶺的那些鄉巴佬們看傻了。
人們都知道白姑在這裡建的這個鳳凰山莊是個雞子窩,野牛嶺的支書王愛民就說:“他媽的,鳳凰山啥時候變成野雞窩了!”
說歸說,罵歸罵,王愛民隔三差五地也要來消費一次。而那些累了一天掙到200元的村民們,如果想放鬆一下,就可以在鳳凰山莊花50或100元找小姐打一炮。有人說,白姑的這些小姐們長得不漂亮。白姑說,就這些手裡有了幾個臭錢的土老冒們,這些貨色就不錯了。如果讓阿紫和阿青這樣的角色去,他們能出得起錢嗎?他們欣賞得了嗎!
不過,小姐們也給白姑反映說,應當加派人手。鄉里人比城裡人更能鼓搗,他們渾身是勁,花了錢,逮着小姐們就往死里弄。一個人佔的時間比城裡人兩個人還多,小姐們都有點受不住了。一些小姐們還給白姑送禮,想換到城裡去。你是不知道,這些鄉下人,不洗澡、不理髮,就跟原始人差不多。他們在上面弄你,你得閉上眼、憋着氣,你想想,就是最愛錢的小姐也受不了啊!
白姑想了想也是,她就採用了輪換制度,讓手下的小姐們一輪一個月到鳳凰山莊來。後來,他發現,礦上也有白領,爲了滿足
他們的需求,白姑就又招了幾個標緻的小姐入駐到鳳凰山莊。當然了,這幾個小姐的價錢就不同了,每人每次是300元到500元。
接下來,白姑又不得不追加投資。因爲三道嶺礦區的消費量很大,要能夠滿足人們的吃、喝、玩、樂的多種需要。鳳凰山莊就擴建成了一個以一棟三層小樓爲主體,以幾十間小木屋爲襯托的休閒中心。
對於白姑的決策,風雲集團的董事長鬍長征是相當支持的。
他對白姑說,白姑啊,你就放手去幹吧。錢不是問題,需要多少,你只用跟風雲老弟商量一下就行。
因爲有風雲集團的撐腰,加上龍四他們風雲幫的參與,白姑在這三道嶺上不僅不缺錢、不缺小姐,而且在協調外部環境上,也不用白姑費心了。黑道、白道的人,都給鳳凰山莊面子。白姑只管笑着查票子了。
不過,胡長征對白姑講,以後要提高服務水平。不管是飯菜的質量還是小姐的質量都要達到一流水平。
白姑笑笑說:“胡總,你就放心吧,只要咱們肯花錢,什麼樣的水平都能達到!你就請好吧!”
有位社會學家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小姐的數量和品位代表了一個地方經濟開放和發達的水平。
這一天,三道嶺三個村的支書們聚到了王愛民的家裡,他們在商議如何最大限度地爲當地老百姓謀福利。
白虎嶺的村支書是白老虎,野牛嶺的村支書是王愛民,青龍嶺的村支書是王愛國,而王愛民與王愛國則是親兄弟。
王愛民的父親王向前一共有三個兒子,分別取名爲愛國、愛民和愛黨。
愛國生於1963年,愛民生於1965年,愛黨生於1967年。
因爲這三個孩子的名字問題,王向前在文革中還被打成了現行反革命,在監獄中蹲了三年。
原因是有人舉報,王向前對共產黨心存不滿,因此,他才把三個兒子分別取名爲愛國、愛民和愛黨。
有人說了,這三個名字多好啊,說明王向前的思想進步啊。但細心的人發現,這三愛問題可是個大問題。因爲這三個名字如果連着看,那就是“愛國民黨”。
愛國民黨,那還了得,王向前因此被打成現行反革命。
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眼下,王向前的這三個兒子還算出息。
愛國與愛民都當上了山大王,分別成爲青龍嶺與野牛嶺的村支書。而小兒子王愛黨更是了得,眼下已經是公安部裡面的處長了。
白老虎、王愛國和王愛民這三個土皇帝在一起聊了一會兒,白老虎就說,愛民啊,
現在,他們天天鉬業、長風鉬業和風雲鉬業都賺發了。咱們這八家小廠子應當聯合起來,形成一個大的公司。只有這樣,咱們纔有實力與他們抗衡。也纔有實力爲咱們自己賺更多的錢。
王愛民笑笑說,八家合成一家,那聽誰的呢?
白老虎說,當然是聽你愛民老弟的。你放心,我的那個廠子一旦合併,我就交權,啥也不管,只管年終分錢。
王愛民說,你這樣想,愛國也沒問題,但未必其它五家廠子會這麼想。
白老虎說,在咱們三道嶺的地牌上,有誰敢不聽咱們三個的。
王愛民裝作在思想鬥爭了一會兒說,白兄,爲了咱們三個村自己的利益,我願意伸這個頭,爲大家多跑跑腿。
白老虎一拍大腿說,愛民,這就對了。
不久,這個事果然就成了。
這八家企業就聯合組建成了一個名叫“長江鉬業”的集團,這個名字顯然是由王愛民的那個“長江漁業”演變來的。
長江鉬業成立後,王愛民是董事長,王愛國是總經理,白老虎是副總經理。
據說,王愛黨也在長江鉬業裡投了幾百萬,成了幕後的大老闆。
因爲三道嶺礦區三分天下後,或者說是四分天下後,尚不十分平靜,王國慶就決定到山陽去一趟,見一見王天恩,也算是對這個老部下做出一點精神上的支持。見一見礦山的老闆們,也算是對他們寄予一點和諧發展的願望。
作爲司馬長風來說,他目前的策略就是割肉補瘡。爲了讓自己能在三道嶺上立着腳,爲了能讓長風鉬業在三道嶺上正常生產。他向上拋出了誘人的繡球抱住了首鋼控股和任我行兩個粗腿,向下慷慨地給當地政府出讓了額外的利益,向外忍痛給胡長征和張天彪讓出了青龍嶺和白虎嶺。
對首鋼控股,司馬長風以9.45億的價格出讓了長風鉬業50%的股份。對任我行,表面上是讓擔任香港天下國際董事長的任我行,掌握了長風鉬業30%的股份,實際上是他白白送給了任我行10%的乾股。因此,現在這個鉬業集團雖然仍叫長風鉬業,其實他司馬長風只佔了40%的股份。
爲了讓自己退到幕後,不讓當地政府再來找自己的麻煩,司馬長風就請首鋼控股的鐵銅鋼出任了長風鉬來的董事長,請任我行出任了長風鉬業的總經理。他司馬長風在名義上只是擔任了一個董事的角色,當然,日常事務仍有司馬長雄料理。但司馬長雄目前的職務已經變成了長風鉬業的常務副總經理。
司馬長風之所以要這麼退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想再爲他的把兄弟黑鐵膽添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