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玉帶着女兒白黔葉到山陽解放軍678醫院來探視後,她感到黑鐵膽的情況很不好。
她就給韓冰說了說自己的建議,黑鐵膽應當立即轉到北京301醫院去。要知道,301醫院是全國最好的醫院。
韓冰覺得白如玉說的有道理,就同黑鐵柱、黑鐵梅他們倆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三天後就把黑鐵膽轉到北京301醫院去。
黑鐵梅還抹着眼睛說,用最好的藥,找最好的醫生,去最好的醫院,我們一定要把我哥的病治好了。
黑鐵柱說,那是當然。
北京方面就由白如玉出面聯繫醫院、專家和牀位。
黑鐵膽被“空運”到北京之前,韓冰他們就得知了王國樑已經被正式任命爲西山縣的縣委書記,而黑鐵膽的表弟王悅仁也被提拔爲西山縣的縣長。黑鐵膽呢,工作手續暫時又轉到了市委組織部,成了等待分配的幹部。
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這一天真的到來時,韓冰的心裡依然極爲難受。
王悅仁呢,他的內心自然是有喜有憂。喜的是,他不到30歲就當上了縣長,憂的是,不知道表哥黑鐵膽還能不能醒過來。他即便醒過來了,會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還能不能再次走上領導崗位?
張炎元對韓冰講,王國樑現在整天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縣裡的主要崗位差不多都換成了他王國樑的親信。
比如,羅天一現在是組織部長,胡小云是宣傳部長,胡古月是副縣長,王國樑的侄女、王國棟的女兒現在是縣委常委、統戰部長。
在黑鐵膽這一方,唯一有所斬獲的是李士珍,他這一次從王悅仁的手裡接過了常務副縣長的大印。
李士珍成爲常務副縣長,很不容易,因爲王國樑指定的人是白東風。
經過幾番較量,最後,李士珍成爲常務副縣長,但白東風也進了常委,成了常委副縣長。即在政府那邊,一把手是王悅仁,二把手是李士珍,三把手是白東風。
黑鐵膽在北京
301醫院剛住上院,以張天彪爲首的當年的“白沙七匹狼”就跑到北京來看黑鐵膽了。
這期間,張天彪要給韓冰留下30萬塊錢,韓冰仍是委婉而又堅決地回絕了。
張天彪說,嫂子,鐵膽是我大哥,咱們是一家人,這點錢你還是收下吧。在北京,開支大,到處得花錢。
韓冰苦笑了一下說,天彪啊,你也知道,鐵膽他當年當過白沙集團的總經理和董事長,那個時候,年薪加獎金,每年都有200萬吧,因此,我們家不缺錢。天彪啊,把錢收好,我替鐵膽謝謝你了。
見韓冰的態度這麼堅決,張天彪也不再勉強,不過,臨走的時候,張天彪還是把自己的坐駕,那輛奔馬越野留在了北京,這輛車在北京那就歸韓冰使用。另外,張天彪還留下了兩個人,一個是開車的釘子,一個是跑腿的鉗子。釘子和鉗子留在301醫院,可以與韓冰、鐵柱和鐵梅他們每天三班輪着照看黑鐵膽。
這個時候,黑鐵膽的秘書王小虎,也就是老虎,已經痊癒。根據他的強烈要求,張炎元也就批准他到301醫院來照顧黑鐵膽。自此,韓冰、鐵柱和鐵梅,釘子、鉗子和老虎這六個人,每班兩人,天天三班輪流着照看黑鐵膽。
這一次,對於張天彪車輛與人員的安排,對於張炎元讓老虎在301專職照看黑鐵膽,韓冰也沒有太大的意見。
即使是在北京,來看黑鐵膽的人仍然很多。
有單個來的,也有組團來的。
下面簡單介紹幾撥組團來的,看看都是些什麼人。
當年白沙鎮上的“竹林七賢”來了,除了黑鐵膽,另外六個人在仕途或事業上都有着很好的成長。
江一英,山陽市政府的副市長了。張炎元,西山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李士珍,西山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杜天紅呢,是鳳凰水泥的董事長。白如玉呢,是《光明日報》社的中層幹部了。
張炎元還帶來了一部《資治通鑑》,他帶說黑鐵膽最愛看的書不是這部《資治
通鑑》,因此,他臨走的時候,還特意交待,讓韓冰她們天天讀給黑鐵膽聽。
當年白沙集團酒鬥七星來了,最讓黑鐵膽欣慰的企業界的八大金剛來了。
黑鐵膽同父異母的妹妹阿雪來了,她這次來不是單獨過來的。跟在她後面的有她名義上的丈夫、新州市新州區的區委書記李小爽(這傢伙不久前由區長提升爲書記了),有阿雪的哥哥嫂嫂、弟弟妹妹。
阿雪的哥哥李剛現在是山陽市財政局的副局長,阿雪的嫂子萬年紅是市土地局的副局長。弟弟李強,通過黑鐵膽照顧,當上了西山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妹阿冰則留在了阿雪的身邊,因爲她剛上班,現在只示過是一名副主任科員。
已經扶正的縣委書記王國樑還和羅天一、白東風、胡古月、胡小云等人來看望黑鐵膽。這幫人與其說是來望黑鐵膽,不如說他們是來看黑鐵膽笑話的。
韓冰、黑鐵膽他們都去北京了,因此,小山和小菲這兩個孩子就由他們在省城的姥姥來照看,上學嘛,自然也臨時轉到了新州。黑鐵膽出了車禍,省政協主席韓華華的心裡如同針紮了一般。想當年,青龍縣出了一次煤礦礦山的特大事故,死了一百多號人,他本人也由省長調整爲政協主席。雖然他的職務由實變虛,但他畢竟還活着。可黑鐵膽,怎麼說呢,還不到40歲,正是風華正茂的黃金歲月。可,可他竟然就這麼一睡不醒了。這可真是天妒英才啊……
這期間市委四大班子的主要成員在市委書記王天恩的帶領下了,也來看望黑鐵膽了。
爲了這一批一批的探望者,韓冰被搞得是筋疲力盡。
大家問的都是那些話,她回答的仍是那麼幾句話,比如正在好轉,比如感謝領導和同志們對鐵膽的關心,再比如心意領了,這錢物堅決不能收。等等,等等。
黑鐵膽是不幸,因爲他可能成爲一個植物人。黑鐵膽又是幸福的,有這麼多人在關心他,在愛護他,在愛着他……
愛與被愛,一樣的難得,一樣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