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鐵梅決定等下午的會議結束後,聽聽常委們是什麼意見,再帶丁長林去見沙榮川,於是和丁長林扯了一下文化長廊的選址和佈局,聽丁長林興奮地談論着長樂村和長樂鎮未來的變化。
因爲興奮,丁長林臉上罩着一層朝陽,讓呂鐵梅有那麼一瞬間看呆了。她好久都沒如此認真看過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小男人,那感覺如同走進深山老林之中,看到未曾被塵染的清泉一般,涓涓流淌在她的心田,讓她生出異樣的情悸。
呂鐵梅被丁長林攪得有些坐不住了,不得不借故要準備下午的常委會會議示意丁長林離開,丁長林本想說請呂鐵梅吃個飯,一想這大中午,到處都是眼睛,再加上呂鐵梅如果真想聽丁長林談論規劃方案,完全可以帶他去吃工作餐的,但是她沒有,顯然她不想聽他談論馮道主題公園的事情,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還是起身禮貌地同呂鐵梅告辭了。
看到丁長林帥氣轉身離去時,呂鐵梅貪婪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着,直到丁長林走出她的辦公室,並且把門替她帶上後,她才收回目光,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波動之中。
呂鐵梅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啦?多少年來,她習慣瞭如個尼姑一般地生活着,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老修女的樣子,如果不是丁長林送她那副眼鏡,她會一直戴着原先的那副老得可以成爲文物的眼鏡,就是因爲她不想再動情!而且她發過誓,此生不再爲任何一個男人動情!此生也絕不會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丁長林哪裡知道他的背後一直匯聚着呂鐵梅的目光,還以爲是他哪裡講得不好,才被呂鐵梅打發出來的,不過,他想見見文思語,不談工作,談談風花雪月的事情。
丈母孃和齊莉莉的電話和信息,丁長林一個都沒理,在他的事業又往上升遷一步時,他還是想文思語可以等他。
等丁長林去文思語的辦公室後,文思語不在辦公室裡,辦公室其他的人不敢再嘲笑丁長林了,倒是爭先恐後地和他打着招呼,熱情地請丁長林坐,並且自告奮勇地給文思語打電話。
打電話一通,文思語一聽丁長林找到辦公室去了,明明上洗手間的她,說自己下鄉去了,要到下午纔回來,讓同事請丁長林走。
丁長林便知道文思語這是不想見他,一個替領導寫材料的她,很少會被派下鄉的,他只得給文思語發了一條信息:“思語,我知道你還在躲着我,可是我真想見見你,我的馮道主題公園打造計劃得到了齊書記和沙市長還有呂部長的大力支持,這個功勞屬於你,沒有你最初告訴我關於馮道的事蹟,就不會有我對這個人物的研究和了解,也不會有我現在被領導們重視。
思語,我也許是自私的,我希望你等我一段時間,我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後,就向你求婚。可家裡一團亂,莉莉不知道爲什麼死活不肯離婚,而我這一段在忙着準備馮道主題公園的事情,也抽不開身去處理這個亂攤子。
你好好珍重,我沒有處理好家裡的亂攤子之前,不會再打攪你的。”
文思語收到這條信息時,眼淚嘩啦一下奪眶而去,她好想給丁長林打電話,她想提起褲子去追丁長林,可是她不能!
齊莉莉昨天給文思語打過電話,她找不到丁長林,把氣全撒在她身上,罵她是狐狸精,罵她不得好死,罵她是白眼狼,而且惡狠狠地說:“文思語,我們的閨蜜情到此爲結束,你要是再和丁長林拉拉扯扯的,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文思語無論對丁長林有多少感情,她都得斬斷!她好不容易纔考進了公務員隊伍,好不容易纔能報恩養父養母的恩情,她需要這份工作,她是對齊莉莉保證又保證,而且發誓不會再和丁長林有任何交聚,齊莉莉才掛掉電話的。
此時收到丁長林的信息時,文思語一邊替丁長林高興,一邊又是替自己擔憂和委屈,丁長林混得越好,齊莉莉越不會放手他,越會隔三差四地找自己麻煩。
文思語現在很有些後悔,那晚她怎麼就收留了丁長林呢?如果那晚,她不收留他,如果那晚她和他沒睡到一起去,如果她守候了二十多年的處子之身沒交給丁長林,她現在會這麼被動嗎?
文思語就因爲有這麼多的思緒,纔沒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任由淚水奔騰而去,她知道自己只能躲在洗手間裡哭,哭完了,她是她,丁長林是丁長林,她和他不能再有交聚了,她甚至想,如果可以,她要離開靖安市,找一個與丁長林沒有關係的城市,眼不見,心不動!
丁長林等了好半天,文思語沒有回覆他,他很些失望,剛好尿急,就離開了文思語的位置,起身去了洗手間。
一到洗手間門口,撞到了已經哭紅眼的文思語,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時怔住了。
丁長林雖然知道文思語在躲着他,但是沒想到她會哭成這樣,他尿也顧不上撒,拉起文思語就朝電梯裡走去。
文思語極力地掙扎,丁長林卻低吼:“你要不怕被人發現,你就鬧吧,我陪你鬧!”
文思語見丁長林這麼說,不敢再和丁長林拉拉扯扯,任由他把自己抓進了電梯裡。
兩個人出了政府大樓後,丁長林剛開始想去小蓬萊,因爲是下班期間,怕遇到政府口的熟人,就拖着文思語打了一輛車,直奔文思語喜歡吃的那家火鍋店。
兩個人一坐下來,丁長林瞪着文思語問:“爲什麼不回我的信息?你哭什麼?”
丁長林不問文思語還要好一點,一問,眼睛又嘩啦啦往下掉着,丁長林看得很是心痛,抽了幾張紙巾,嘆了一口氣,把文思語攬進懷裡,溫柔地替文思語擦着眼淚,可是文思語的眼淚越擦越多,她索性扒在丁長林懷裡,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