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躺在牀上的丁長林越想這事越是覺得蹊蹺,如果沒有老柴的事情,他可能還沒有這麼警惕,但是發生了老柴的事情之後,他變的警惕起來。
“章局長,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有件事我覺得需要向你彙報一下”。關係到生命的時候,丁長林不得不向章亮雨低頭了,打這個電話時,語氣變得極爲客氣和小心翼翼。
“嗯,你說,什麼事?”章亮雨正在和樑雅秋一起吃飯,一看是丁長林的電話,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示意樑雅秋不要說話。
“支書家的狗今天下午被人下藥了,死了,我覺得這事挺蹊蹺的,所以,向你彙報一下”。
“你說馮書記家那隻狼狗死了?”章亮雨問道。
“對,那隻狗每天下午都會撒開出去跑一圈,但是今天回來就口吐白沫,死掉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會不會……”
“我知道了,你呆在他家裡不要出門,我這就派人過去”。章亮雨說完就掛了電話。
打完了電話,丁長林依然睡不着,想想這裡還是不安全,於是起來之後穿好了衣服,把枕頭放到了被子裡,然後坐在了門後面的椅子上。
這一.夜他不打算睡了,一邊想着樑雅秋說的樑國富是不是暗示過什麼事,他把最近和樑國富之間的對話都回想了一遍,但是也沒什麼收穫,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此時他的睏意慢慢涌上來,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此時他聽到了有開門的聲音,他一下子驚醒過來,站起來透過玻璃向外面看去,看到一個黑影從大門進來,然後慢慢的靠近了他所在的房間,丁長林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慢了節奏,彷彿多呼出一口氣,都會被發現一樣。
那黑影一邊聽着丁長林屋裡的動靜,一邊看着周圍的,片刻之後,開始推丁長林屋子的門。
“站住,不許動,舉起手來,讓我看到你的手,否則就開槍了”。這個時候,大門外涌進來兩名警察,聽聲音正是在馮道墓守株待兔的那兩名警察,雪亮的手電筒光芒照在黑影的身上,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來的時候都勘察好了,已經去了馮道墓勘察好了,那兩名警察正在那裡喝酒呢,怎麼這一會就到了這裡來了。
黑影慢慢舉起手,手裡的匕首明晃晃的,甚是嚇人。
此時馮書記和馮海濤屋裡的燈都亮了,他們打開了房門,穿着睡衣出現在門口,讓丁長林很意外的是馮海濤兩口子的衣服倒是穿的很整齊,馮書記穿着大褲衩一看就是剛套上的,還沒提好。
“怎,怎麼回事?”馮書記問道。
他在堂屋裡住,西廂房是丁長林,東廂房是馮海濤兩口子的婚房,黑影慢慢舉起手,慢慢向後退,退到了院子裡的中間位置,回過身來,戴着黑色的口罩,看不清是誰。
“把刀扔到地上,跪下,雙手抱頭”。警察命令道。
只有丁長林在門口看着院子裡發生的一切,他沒敢開門,但是就在他以爲一切都塵埃落定時,沒想到黑衣人突然轉身,直奔馮海濤兩口子而去,按說這個時候警察應該開槍的,是的,警察也開槍了,但是槍法太差,十米的距離居然沒擊中黑衣人。
這個時候,更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馮海濤居然嗷的一聲向後跑去,把他老婆給推了出來,他躲到了他老婆後面,結果就是黑衣人把新娘子劫爲人質。
警察一看這情況,疾步上前,堵在了東廂房的門口,而馮海濤根本不顧忌新娘子的死活,趁亂從窗戶裡跳了出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衆人也是目瞪口呆。
“把人放了,否則就開槍了”。警察此時已經是氣急敗壞,他們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一邊拿槍指着屋裡的黑衣人和新娘子,一邊打電話給局裡,章亮雨正在享受餐後紅茶,聽到這個消息後簡直氣的要吐血了,好嘛,爲了保護一個人,現在又搭進去一個人,讓他們不要緊張,守住門,千萬不能出事,她這就趕過去。
“哎哎哎,這到底是咋回事,你是誰啊你,敢跑到我家裡來撒野,你混蛋,把人給我放了……”馮書記看到這種情況,非常的惱火,站在院子裡指着屋裡的黑衣人罵道。
丁長林這個時候不能再當縮頭烏龜了,於是打開了門,院子裡的人都看向了丁長林,只有警察還在用槍瞄準着屋裡的黑衣人,奈何這傢伙很清楚的知道該怎麼躲避警察的子彈,躲在新娘子後面,手裡的刀放在了新娘子的頸動脈處,那裡要是割斷了,根本來不及包紮和搶救,血液會瞬間噴發出來,不知道爲什麼,丁長林此時居然想到了殺雞時抹下去的那一刀。
“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對吧,老柴也是你殺的,對嗎?爲難女人算什麼男人,把她放了,我替她”。丁長林說完就走了過去,但是被其中一個警察給拉住了。
“你不能出事,這是章局交代過的”。
“我不能出事?你們看看她,才結婚三天,她就能出事了?”丁長林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完,拿出手機給他老婆齊莉莉打了個電話,但是一直沒人接聽,他一直打,直到打了十幾個電話後,才接通了。
“喂,神經病啊,大半夜打什麼電話,不睡覺啊?”齊莉莉接通後罵道。
“齊莉莉,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沒別的意思,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照顧好我爸媽,很多事來不及說了,等有機會再說吧”。丁長林說完就掛了。
齊莉莉盯着手機愣愣的看了好一會,不明白大半夜的丁長林爲什麼會打來這個電話,這時一個男人從她身後抱住她,說道:“誰的電話?”
“沒,沒誰的電話,那個,你走吧,他,他可能要回來了”。齊莉莉急着說道。
“我靠,不會吧,這麼晚了怎麼突然回來了,你玩我?”男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不是,他剛剛打了個很奇怪的電話,你走吧,我擔心,擔心他突然回來就麻煩了”。齊莉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