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亮雨在丁長林的手伸到臉旁時,心跳如鹿撞,她不敢看丁長林,又很有些渴望丁長林能抱抱她,才幾天不見這個男人,她怎麼會這樣呢?
丁長林雖然玩笑一般說她和他在過七夕,可章亮雨此時真覺得她和他就是牛郎如織女,隔着一條天河,只是她沒織女幸福,織女得到過牛郎,織女有愛情,有孩子,而她呢?
章亮雨是懷着孩子,一想到這個孩子,章亮雨的心絞痛,她越來越渴望肚中的嬰兒是丁長林的,如果是他的,她纔是一個幸福的媽媽。直到這個時候,章亮雨才明白嫁給愛情與嫁給權力是多麼巨大的區別,一切沒有回頭之路!
章亮雨就在低頭的一瞬間,丁長林的手卻縮了回去,這個男人沒有抱她,更沒有撫摸她一下下,她好失望,卻又不能說啊。她說到丁長林和有夫之妻的米思娣不能胡亂勾搭時,想到了自己也是有夫之妻,可他明明有她,而她也不知道啥時候把這個男人鑲在了自己的內心深處,不經意之間,他走進了她的心田,走進了她的夢間,如碧水清荷,娉婷嫋娜,如出浴的玉女,披一襲的粉紅,矜持剔透,演繹着屬於她和他紛芳華夢。
夏花璀璨,清風撲簌,與鄉野的廣闊之地相戀,搖曳起章亮雨沉睡多年的愛情之夢,她多想自己如一朵蓮,出淤泥不染,倚清風而眠,可是花開是不會言語的,花落也無任何怨嘆,當初是她自己選擇了方勝海,她現在咬着牙也要堅持這段婚姻,哪怕她很想很想被眼前這個男人抱一抱,就一個擁抱,可如她而言竟是一種奢侈,人生有時候悲涼得你無法回頭,不敢直視。
章亮雨心完全不屬於自己了,就在這個時候,丁長林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叫着章亮雨的名字:“亮雨,瞧瞧你,都要當媽的人,還象個小丫頭般紅臉,我們今天算不算過七夕?你不讓我給你電話,自己還是要多注意身體。我對天發誓,我真和米思娣是清白的,她還是姑娘身子,呆會他們從鎮上回來,你就知道了。”
丁長林因爲想要去挑逗章亮雨,可是手伸到她臉邊又覺得不妥,硬生生地放了下來,爲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才痞笑地看着她,如此這般地說着。
丁長林又提到了七夕了,章亮雨的心徹底被打亂了,瞪了丁長林一眼說道:“你趕緊把你身邊的爛事處理掉,快去,別在這裡貧嘴了。”
“好,遵命。”丁長林說着,嘻嘻哈哈地跑走了,看着丁長林年輕雄壯的背影,章亮雨的心格外、格外地沉重,方勝海要是去了紀委,李五一會變本加利地咬住丁長林。
就算拿到了米思娣與丁長林清清白白的證明,沒有走私文物的證據,還是弄不了李五一,反而更容易讓李五一咬住丁長林不放的。
“不行,她絕不能讓李五一傷到丁長林,無論如何,她得咬着牙堅持下來,有孩子在,方勝海還不會和自己翻臉。”章亮雨嘆了一口氣,直到丁長林的背影完全看不到,她才轉身朝院子裡走着,而老馮卻站在院子樹下,看來她和丁長林的打趣,被老馮全看到了。
章亮雨好尷尬,老馮卻一臉笑地看着她說道:“快坐會,章局長,土雞已經熬着,沒有你送海濤回來,他這小子,怕是早把我們當父母的忘得一乾二淨。”
老馮如此一說時,章亮雨想到了丁長林的話,就和老馮扯起了家常,當然她更想知道米思娣和馮海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丁長林沖回自己的宿舍時,吳清海已經在接着收拾宿舍,而齊瑤瑤這個小祖宗在幫吳清海收拾,其他幾個小車模在一旁嘻哈地扯天說地,在大談娛樂圈最近發生的大事,女孩在替冰冰婉嘆,男孩竟然在談崔叔,雙方爭執不下。
丁長林一下子想到他看到的一段話:“這個社會充斥着孬種、心機、漠然、懷疑、妒忌,正直、良善、信任、豪爽、坦蕩都他媽的是一種奢求。慶幸的是我們還有小崔,悲哀的是我們只有小崔。或許,我們只有藝術。”
丁長林倒是真意外,這幫小車模會爲崔叔吵得不可開交,看來這一次我們的小崔火遍全國了,基本一邊倒支持他了,是個爺們!
丁長林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看了這幾個小車模一眼,但是他沒告訴他們自己看到的這段話,他現在沒心情告訴他們這個,而是徑直走到了齊瑤瑤身邊。
齊瑤瑤一見丁長林回來了,丟下正在整理的牀鋪就要往他懷裡撲,丁長林雙手推住了她,並且說道:“瑤瑤,你老大不小的了,我是你姐夫,可我也是個男人,男女授手不親,你知不知道啊。”
一旁的吳清海哈哈一下子大笑起來,這個丫頭他倒是挺喜歡的,嘴上惡狠狠的,其實心挺善良的,下墓裡時,她可是死瞪着那幾個小車模,不准他們碰這碰那,倒是她摸着石棺許願,一臉的認真,而且從墓裡出來後,發現宿舍沒丁長林,而一推雜物清理了一半,二話不說,就和吳清海一起動手清理,一點也沒覺得髒。
“你們繼續,繼續,我先出去透口氣。”吳清海大笑之後,就要出宿舍,被丁長林喊住了。
“吳哥,走,我們去鎮上吃飯。”丁長林說着,雙手把齊瑤瑤往宿舍外推。
齊瑤瑤一見丁長林果然同意請她們去鎮上吃飯,也不管吳海清笑不笑話,跑水籠頭下面洗了洗手,就衝着還在吵鬧不停的幾個小車模大喊:“走囉,走囉,吃土菜去。”
幾個小車模這才停止爭論,朝着齊瑤瑤圍了過來。
而丁長林在宿舍裡壓低聲音看着吳清海說道:“吳哥,你呆會陪這幫小祖宗吃飯,我中途要溜出來,我會提前結帳的,你盯着我那個小姨子就行,不要讓她們鬧事,少喝酒。
我和老馮有些誤解,我必須去澄清,她們幾個交給你了,拜託了。”說着,丁長林對着吳清海抱起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