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沒敢繼續聽,可內心卻在打鼓,誰在這個時候要調查貨運機場一案呢?她還是他?
關上秦方澤辦公室的門時,丁長林滿腦子全是疑惑。
秦方澤此時驚訝極了,等路天良說完時,他問路天良“天良書記,你真要答應她去調查這起案子嗎?”
“方澤,這件事你們夫妻之間要溝通一下,你家夫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件事呢?我以爲在常委會上提這件事時,反對的人會是他們那幫學院派的人,沒想到還沒開始公佈,最先反對的是你家夫人。她爲什麼突然要去調查這起案子,你知道原因嗎?”路天良這個時候很嚴肅地問着秦方澤。
秦方澤頓時緊張起來,趕緊接過路天良的話說道“天良書記,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吧。長林年輕,年輕人有衝勁,幹勁還有我們這一代少有的顧慮,我是認爲長林做這件事比我家老薑更適合,她們紀委之前就到靖安市調查過貨運機場一事,結果不了了之。
如果這次繼續交給紀委的話,他們不可能推翻之前的結論論定,不是自打臉嗎?所以,天良書記,我不贊成讓紀委介入這件事。反貪局的江呂兵局長我們可以爭取過來,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同志,最主要的是江呂兵局長我和同齡,他還需要進步,他在陝北不屬於院派幫的人,我和呂兵局長還有些交情,要不要我約一下,晚上我請您和呂兵局長吃個飯?”
秦方澤把江呂兵推出來了,本來是想等丁長林去了反貪局,再約着一起聚一聚,被姜美麗一攪和,他的計劃全打亂了。
路天良一聽秦方澤如此說,接了一句“你過來,我們中午一起去陪陪巡視組的領導,晚上就按你說的辦。但是你家夫人這邊,你一定要溝通好,不要我們計劃還沒行動,先內亂起來。”
路天良的話雖然說得比較溫和,可秦方澤還是緊張極了,他趕緊“嗯嗯”地應着,等路天良掛了電話後,秦方澤都感覺到自己後背有涼意了,這個姜美麗!
秦方澤沒有給姜美麗再打電話,而是又一個內線電話把丁長林喊到了辦公室。
丁長林這次極快地朝着秦方澤辦公室而去,他清楚一定是路天良的電話有關。
門才敲一下,秦方澤就在裡面喊“進來。”
丁長林推門而入時,把門給關上了。
秦方澤直視着丁長林說道“你阿姨瘋了,跑去天良書記哪邊要求由紀委重新介入靖安市的貨運機場一案,她怎麼變得這般不理智呢?”
丁長林一聽也是極意外,雖然他清楚姜美麗得到秦方澤的手段不光明,可他完全沒料到姜美麗這個時候出來挑事,他爲了保全秦方澤和姜美麗,都決定少和他們表面上來往。
“老闆,這件事您打算怎麼辦?”丁長林看着秦方澤直接問道。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找你過來商量的,你阿姨這麼多年來在家裡強勢慣了,她決定的事情不會聽我的,而且她正在氣頭上,祁珊冰一天不離開陝北,姜美麗一天不會安寧的。”秦方澤一臉無奈,這讓丁長林更加相信祁珊冰的話是真的。
“老闆,如果,我說的是如果,阿姨藏了一些事情,你能原諒她嗎?”丁長林試探地看着秦方澤說着,如果不解開姜美麗的心結,她極容易誤事,她內亂起來,比郭江豔她們更難對付。
秦方澤一聽丁長林如此問,就知道丁長林一定知道他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當然與祁珊冰有關,更與他念念沒放下的那個翁怡珊有關!
“說吧,祁珊冰告訴你一些什麼事?”秦方澤也直接問道。
“阿姨也是愛您才那麼做的,我能理解她愛您太深,做出一些事情來情有可緣,但是現在您和她是夫妻了,誰也搶不走您,我先給阿姨打個電話,探探阿姨的口氣,您現在不要找阿姨問什麼,過去的事情,誰對誰錯,都擰不清楚了。”丁長林看着秦方澤說着,他覺得有必要還是先和姜美麗通個電話,再決定告不告訴秦方澤一些事情。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覺得當初的事情很蹊蹺,可是小珊不理我,祁珊冰視我爲仇人,只有美麗陪着我熬過那一段黑暗的歲月,我親眼看到小珊和那個人進了招待所,親眼看到的。
算了,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再重提也沒什麼意思,你給你阿姨打電話吧,去你辦公室裡打,你更放得開一些。”秦方澤揮了一下手,示意讓丁長林趕緊去打電話,他需要靜一靜了。
丁長林一回到辦公室,趕緊給姜美麗打電話,電話響了半天,姜美麗才接,一接,語氣極不友好地說道“我們之間還有談的嗎?”
“阿姨,”丁長林叫了一聲。
“我不是你的阿姨,少這麼叫我。”姜美麗憤怒地迴應着。
“好,姜書記,剛剛老闆叫我談了一會兒話,我知道您要去調查貨運機場一案是因爲我的原因,您怕您之前做的一些事情老闆知道了,我剛剛試過老闆,如果有些事他知道,能不能原諒您,他說了一句話,你們是夫妻,他是你的丈夫,這是不變的實事。
祁總確實告訴我一些過去的事情,而且翁總找到了她的女兒,帶着女兒目前在美國生活得很好,您還擔心什麼呢?
我和祁總無論做什麼,對您,對老闆的忠心,我絕對不會改變,我可以對天發誓。
姜書記,我甚至都想好了,等我去了反貪局,表面上不再和您,還有老闆聯繫,當然了,丹丹和我之間也不適合,反貪局的性質決定了我的危險程度,爲了保護你們,我寧願被您誤解,可這個時候,您打我,罵我都行,絕不對乾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您說呢?”丁長林真誠地把這番話說給了姜美麗。
姜美麗那邊沉默着,一分鐘,兩分鐘,除了彼此的呼吸聲,一片死一般地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