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高明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後,丁長林還是很感動的,雖然齊高明的心氣盡失,可至少他沒參與其中,他就不會去阻止丁長林進入靖安市了。
齊高明把該交的底都交了,於他而言,他也是對得起丁長林了。
“齊書記,長林雖然年輕,但是齊書記的這份恩情,長林一定牢牢記住,您放心,我會小心謹慎,也會一查到底的。”丁長林也把自己要查這起案子的決心亮了出來,路天良要什麼,丁長林已經非常清楚。
江呂兵能支持丁長林,於他而言,他就非常感謝,想指着江呂兵親自來查這個案子的可能性基本沒有,這一點,丁長林還是有個清醒認識的。這年頭,表面上稱兄道弟容易,與自己一起孤身闖虎穴的兄弟就是少之又少,不給你麻堵,不給你下絆,於丁長林而言就是最大的幫助和義氣。
齊高明也知道丁長林要破釜沉舟,這一點他已經無能扭轉,沒想到這纔多久,這個當初被秦方澤發現,自己和呂鐵梅頂着壓力提拔上來的年輕人,這麼快就受到了全省首腦的認可和重用,他還能說什麼呢?
長江前浪推後浪,這是規律,遵循吧。齊高明無奈想的同時,目光再一次看向了朱先生。
朱先生走得極慢,整個環境雖然是被平整過的,但是周邊山還在,前方的河還在,背靠羣山,面臨滾滾而來的河水,最主要的是羣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雞頭,而這塊平地恰好就如一個巨形雞窩一般,中間繞山而過的河水就如滾滾而來的財源一樣,在陽光照耀之中,水浪金光閃閃,如無數的金子撲面入窩而來。
銀磯是金雞,銀窩是個窩,金雞下蛋入窩,整個地形地貌形成的大局就是這樣,而且這裡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都是四通八達,真要在這裡做一個如孟菲斯那般牛逼和氣派的貨運機場,不僅僅對陝北的發展,就是對整個中國貨運的運輸也是一大緩解,隨着物流業的發展和發達,祁珊冰有這樣的想法,確實是女中豪傑。
這一點也是朱先生最佩服祁珊冰的地方,該下手的時候絕對是準,狠,果絕。當年爲了造成偶遇首富時,祁珊冰把所有的錢掏出來買了一張頭等倉的機票,而且做足了一招制服首富的準備,爲了這一天,祁珊冰足足準備了半年,幾個女人會有這般心計和魄力?
踩着首富的肩膀而上,祁珊冰越做越大,西方那麼多國家的首腦,祁珊冰都有交往,這樣的女人換成一般女子早飛揚跋扈了,可她在這個時候選擇離了婚,帶着獨立的財產收購了一家物流公司,又以劈雷精神回國了。
這是祁珊冰給朱先生打電話說自己在中國時,朱先生才知道這個女人身上的傳奇越來越多了,一如當年她找到自己非要拜師一樣,這一次她也是一再要求朱先生要來看看她選的址,沒有朱先生的眼光,她對自己的決策信心不足。
朱先生還在繞圈而行,他儘管已經有了判斷,但是他依然在尋找整個地勢上的不足之處。這麼好的風水之地,爲什麼之前的貨運機場不投資呢?或者是之前投資的人明知道這是一塊風水寶地,卻無力佔有己有,導致這一片地一荒廢就是幾年。命理之中,這塊風水寶地極有可能真屬於祁珊冰了。越是有這樣的念頭,朱先生越是行走得極慢,極慢。
齊高明和丁長林一直看着朱先生極慢地行走,而沙榮川、耿前進、呂鐵梅還有邱奕潔帶着祁珊冰去了新落成的銀窩村委會,村委會就一個值班的人,耿前進和邱奕潔事先也沒通知銀窩村這邊,把村民搬遷後,這一大片一空幾年,無論是村委會還是整個銀窩村的村民對鎮裡的意見極大,很多事情在銀窩村這邊很難落實下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耿前進和邱奕潔都是從在貨運機場案之後纔到銀磯鎮任職的,特別是邱奕潔雖然是研究生畢業,基層的工作還是第一站,很多事情完全靠耿前進帶領,所以整個銀磯鎮的工作都有些畏手不進,大家都怕啊,上百億的錢沒了,鎮裡的財政支出已經是一個赤字,搞什麼發展,鎮裡的老同志就會拿貨運機場的項目舉例子,一片反對之聲。
耿前進和邱奕潔對現狀很是頭疼,就在這個時候,聽說丁長林要帶着國際女富豪投建貨運機場選址又要來銀窩村,他們不高興纔怪。他們不通知村委會,也是擔心節外生枝。
可沙榮川一見村委會沒人上班,皺了一個眉頭,看着耿前進問了一句:“村委會就一個人守大門的人嗎?其他人呢?”
祁珊冰見沙榮川要發火,趕緊笑了笑說道:“沙市長,不要驚動其他人,我們就在這裡坐一坐,聽聽耿書記和小邱鎮長談談鎮裡的基本情況就行。當然了,銀窩村的情況是重點,這個村子裡的村民目前安置得如何?就業問題如何?我的項目如果進入,村民們會不會隔三叉四地來現場砸場子等等問題,我都想聽聽。”
祁珊冰的話一落後,不僅僅是沙榮川,就連呂鐵梅也都吃了一驚,耿前進和邱奕潔就更加緊張了,祁珊冰問的問題一針見血。
祁珊冰沒有如呂鐵梅想象那樣處處賴着丁長林,特別是她和自己站在一起時,談的還真是美容,給呂鐵梅講瘦臉針不建議打,但是女人對臉部的護理和保養一定一定要細心,就如培植嬌氣的洋牡丹一般,好看的東西都極花時間。
呂鐵梅沒想到祁珊冰這般大氣,和她站着交流美容的時候,目光都沒朝丁長林那邊瞧上半眼,倒是她自己時不時會忍不住去瞧上幾眼丁長林,他一直和齊高明在說話,呂鐵梅也清楚,齊高明在害怕,一心想離開靖安市,真要揭蓋子的時候,如針挑刺一般,不傷着好肉的可能性極小。
此時,祁珊冰的問題一問出來,呂鐵梅不服這個女人不行。越服祁珊冰,呂鐵梅卻是越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