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河聽了也緊張起來,媽的,這陳功千萬不能出事兒呀,要是有什麼問題,我怎麼向陳國豪和老爺子交待。
杜明河馬上便將陳功與自己的政府前途聯繫在一起,自己以後想發展成爲華夏國的常委,老爺子那裡是必須得把關係處理好的,自己的頭上可是深深的印上了一個陳字。
媽的,這陳功也是,怎麼會自己跑到現場去救人,他懂什麼,又沒有受過訓練,身體架子也不是那麼魁梧,這又被石頭砸到了頭,希望老天保佑他好好的。
雖然一路上燈光都很昏暗,但杜明河也用盡自己的最快速度來到了現場,陳功已經暈了過去,兩名女性的護士正在用冰塊敷陳功的頭部,還有一名年輕的男性醫生正翻開陳功的眼皮和嘴巴,用眼睛看,用小電燈炮照射,一邊兒看還一邊兒的點着頭。
小王走上前去,“醫生,怎麼樣,有大的問題嗎?你看是馬上坐救護車回新橋,還是……”
那名男醫生告訴小王,從目前簡單的檢查上看來,傷者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不過腦部一定得到醫院去做個CT,檢查一下,這隨便來個腦震盪以後都會留下後遺症的,而且還不能排出腦出血或是腦癱等恐怖的結果。
不行,別說什麼生命危險,就是腦震盪也不能有,杜明河也走到前面,“醫生,你一定得救救這名同志,要不你馬上找輛救護車,趕回新橋區醫院,哦,不,新橋區醫院可能在硬件和軟件上跟不上,這樣,去南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或是武警南部省醫院吧。”
這南城市第一人民醫院和武警南部省醫院可是南部省醫療衛生界的兩個巨無霸,而且其醫裡的醫生經常出國,與國外著名的醫生、學者進行交流。
正在跟陳功檢查的男醫生心不好舒服了,怎麼的,這老傢伙還看不起我們新橋區醫院,你牛,那你馬上找你口中那兩家醫院的人來這裡接人呀,而且,就現場就那幾輛車子在來回接送,還爲他單獨安排,我看找誰來也定不了。
年輕的男醫生便想數落數落這個老者,“老人家,是這樣子的,傷者雖然現在沒什麼生命危險,但如果現在不採取措施及時進行一些補救工作,我估計等到了醫院也只剩下半條命了,萬一路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誰來負責。”
其實這男醫生是故意將事情說得這麼嚴肅,直到現在這醫生看到的,也僅僅是表面的一個傷口,沒有什麼異常。
杜明河可搞不懂醫術,也沒想到那名男醫生不喜歡他的口氣,還在繼續問着,“那醫生,現在怎麼做才能將傷者在這裡的情況處理得最佳。”
這老人家說話這麼斯文,哎,聽着就討厭,自以爲還是他們那個年代,懂一點兒文化就了不起了,這醫生作爲典型的九零後,可是最討厭這些老一輩人做事情的風格。
“只能讓南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或是武警南部省醫院馬上派腦科醫生帶着儀器來檢查,不過時間上可能已經來不急了,這樣也行,武警南部省醫院好像有個姓馮的副院長,他可是國內著名的腦科專家,如果能聯繫到他,他在電話中來指揮,或許還有機會。”醫生說完便搖頭示意這些都是普通人不可能辦到的事情,這多管閒事兒的老頭又說這又說那的,那你自己來處理啊。
杜明河聽了可是相信了那名年輕醫生的話,馬上掏出手機,“喂,羅院長,嗯對,是我,你們醫院副院長有個腦科專家吧,姓馮,嗯,對,出了點兒事情,必須馬上在現場進行一個醫療救援,嗯對,讓他聯繫我們這裡的醫生。”
杜明河轉過頭便問那年輕醫生的手機號碼,年輕醫生覺得這是不是在扯淡呀,便將自己的號碼告訴了杜明河,看看究竟什麼情況。
不過一分鐘,那名年輕醫生便接起自己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聽聲音歲數不小,電話一通便直奔主題,指導他怎麼檢查,怎麼處理,年輕醫生一聽,馬上察覺這些專業用語可不是一般的醫生能講出來的,馬上照做,心中肅然起敬,這是一名典型的長年臨牀的腦科教授啊。
電話那頭不斷的詢問着,“你看他眼球中的……”,電話裡的那名老人已經確定了,基本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最好還是送到醫院做一個CT檢查。
掛上電話前,年輕醫生已經是一臉的崇拜,充滿了激情,“專家同志,我能問問您是誰嗎?”……
掛上電話,年輕醫生覺得自己很蠢,因爲自己的不耐煩,便跟眼前的老人開了個“玩笑”,但沒想到武警南部省醫院的馮副院長真的打來了電話,看來眼前的老人非等閒之人。
年輕醫生突然覺得自己剛纔的態度確實有問題,而且也反應過來了,今天在這裡呆着的人,除了普通的救援人員,全是些省、市、區的各級領導,聽說省委書記今晚也在這裡坐鎮。
年輕醫生馬上轉變了態度,“這位老人家,經過剛纔馮院長的指導,我已經全面檢查過了,沒什麼大問題,但還是建議去醫院做個CT檢查,確認一下更好,不過在這現場的救護車不多,要動用的話必須我們院長或是區領導同意。”
杜明河點點頭,叫來秘書小王,“小王,你安排一下,馬上送陳功去醫院詳細檢查。”小王馬上撥通了李修明的電話,讓他馬上安排。
年輕醫生震驚道,這年輕同志這麼牛,居然電話安排,不知道領導們買不買他的帳。
但事情正往年輕醫生的相反方向進行着,一輛救護車開了過來,那輛救護車也是現場幾輛中配置最高、當中設備最先進的一輛,擡起了陳功便火速離開。
年輕醫生可是吃了一驚,這待遇也太高了吧,剛纔救出來的幾個傷者,可比這人嚴重多了,只拉了一半兒的人走,還有一些再等下救護車的第二趟。
心裡的疑問不解除,晚上睡覺也睡不好的,會感覺有什麼事情給卡住了,所以冒昧的問道,“老人家,請問您是?”
“我叫杜明河。”說完便帶着小王離開了。
杜明河,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雖然醫療系統裡對政治人物不太瞭解,但這個名字年輕醫生覺得有點兒耳熟,等衆人散去以後纔回過神來,呀的,剛那個老人居然是省委書記,還好還好,我態度端正,否則自己這禍事便闖大了。
年輕醫生晚上在帳篷中睡覺也一直在回想,跟省委書記的對話過程沒有什麼出錯的地方吧。
陳功的檢查很順利,確認以後,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點兒皮外傷,醫生們都建議他留院觀察一星期。
雖然陳功現在去救援不是名正言順的,但他腦海中閃過那些家破人亡的場景以後,毅然決定再次前往重災區,能出一點兒力是一點兒力。
現在的重災區洛河鎮已經被全面封鎖了,除了領導、救援部隊以及物資運輸的車和人,只能出,不能進,每人每車都進行着嚴密的檢查。
陳功出了醫院,便回到局裡,找辦公室許主任借了輛車,雖然陳功已經不是局長了,可許主任這個人精可是不會輕易得罪領導的,雖然他也是一個勢利的人,但萬一哪天陳功又起來了,自己可沒有什麼好日子。
不過地震局的車子確實已經全開出去了,許主任很豪氣的將自己的私家車借給了陳功,而且說這陣子用完了再還給他也不遲,許主任還一幅笑臉送陳功出了地震局的門口。
昨天處於混迷狀態,陳功可不知道這洛河鎮已經全面的戒嚴了,開到洛河鎮的境內,一分鐘不到,便被前方的路障給攔了下來,讓陳功出示證件。
證件,哪兒來的證件,這車子也是私家車,行駛證也看不出是地震局的,陳功便好言以對,“警察同志,我是新橋地震局的,我現在要去洛河鎮活動中心,我昨天就在那裡的。”
那名警察說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凡是工作人員都發了救援工作組的工作證,每人都有,如果沒有,那就只能出不能進。
確實是這樣的,如果全都進行了,那現場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的,而且誰能保證來救災的人都沒有自己的心思,萬一遇上別有用心的人怎麼辦。
無論陳功怎麼講那名警察就是不放行,陳功都快要泄氣了,準備回新橋找有工作證的人想辦法,一輛警車鳴着警報便開到了路障前。
“放行放行。”警車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剛要上車的陳功一聽,是黃海波的聲音,救星來了。
“黃海波、黃海波、黃警官!!”陳功在後面喊着,就怕黃海波開車進去了。
黃海波從車裡將頭伸出,是陳功,兩人見面便交談起來,黃海波也覺得這陳功是不怕死還是怎麼的,明明有“專業人員”進行救援,他去湊什麼熱鬧,而且在醫院呆上幾天不更好,出來之後天下太平了。
聽了陳功剛纔的遭遇,黃海波對把守路礙的警察說道,“這是地震局的,我來證明,他車子跟着我一起進去。”
那名警察還是很負責任的,知道這穿着警服的人警銜比自己高得多,說話也客氣,“這位領導,他如果沒有工作證是不能進去的,上面是下了死命令。”
黃海波是個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聽着這些所謂的一紙命令就有氣,“我說進去就進去,你哪兒這麼多廢話呀,他出了問題找我,你哪個部門的?”
警察回答他是這洛河鎮派出所的民警,黃海波示意陳功上車跟着自己,“我是新橋區刑大隊長黃海波,有責任我來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