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在車上與陳國榮已經說好了,陳國榮現在就是一名江南省的成功企業家,與江南省的領導很熟悉,經常會一起吃吃喝喝,而且也是陳功老家的親戚,這次得知新橋發生地震,來捐捐錢,也順帶看看陳功這個侄子。
爲了方便,毛仁廣沒有開自己的車子,一個人丟下秘書上了陳功的車,上來以後便發現車中還坐了一個人,歲數比自己可能還要大上幾歲。
毛仁廣很友善的與陳國榮點頭示好,陳功在前面介紹着兩人的身份。
陳國榮很客氣,“原來新橋區的毛區長,久仰久仰。”陳功在前面強忍着笑容,二叔久仰毛區長,這話說得,如果毛區長知道了陳國榮的身份,還不嚇得爬下。
毛仁廣也迴應道,“一個副區長,也沒什麼,倒是你們生意人自由啊,你在京市做生意吧?”聽陳功說道這個老家的二叔是生意的老闆,毛仁廣便覺得應該和陳功一樣是京市人。
陳國榮笑了笑,“毛區長,鄙人京市人,在江南省做生意。”
陳功馬上進行了補充,說自己這個二叔在江南省,那生意可做得很大,拿南部省的海天集團舉起了例子,說他二叔在江南省也是個手眼通天之人,今天之所以順便叫來剛到新橋的二叔,也是想試試能不能多爭取一些資金。
毛仁廣心裡雖然很感激陳功,和他這個熱心腸的二叔,但這政府財政資金的流動,豈是你一個生意人能支配的。
爲了不打擊陳功和他的親戚,毛仁廣還是笑着說道,“嗯,感謝你呀,陳先生,希望能夠成功吧。”其實毛仁廣心裡根本沒有覺得會有一絲成功的機會。
但毛仁廣想到去一趟還是有必要的,畢竟昨天聽着嶽副省長的話,機會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但去確定一下總是好的,心裡也會放下心。
路上毛仁廣與他們聯繫了一下,他們正在餐廳吃午飯,看來得快一點兒,吃過午飯後,江南省一行人便會繼續去地震現場慰問。
爲了不暴露陳國榮的身份,車子到了賓館,陳國榮便說他去趟洗手間,讓兩人先行上去找江南省的領導。
毛仁廣知道陳功想幫忙,但他請來的二叔,是一個生意人,就算在江南省政壇裡很吃得開,但這事情並不是一個局外人能夠定的,昨天嶽副省長不是也做不了主嗎?
兩人順利找到了正在餐廳吃飯的三位江南省領導,毛仁廣一幅求人的笑容很遠就展露出來,“呵呵,嶽省長,黃廳長、張處長,三位領導昨晚睡得可好。”
各省來的官員都被新橋區安排在這新橋政府招待所裡,雖然名字是招待所,可是裡面的環境可是與一般的四星級酒店差不多,檔次也是很高的。
聽說毛仁廣和陳功還沒吃飯,嶽副省長馬上招呼兩位坐在一桌一起吃點兒,昨晚沒機會陪兩人吃,現在補上。
毛仁廣根本沒打算提什麼900萬元有沒有希望,直接便問嶽副省長,昨天說的500萬元是否有着落了。
陳功聽了嚇了一跳,這毛仁廣今天傻了嗎?我昨天明明跟嶽副省長說的是900萬元,這500萬元還需要問嗎?肯定搞定了嘛。
嶽副省長還以爲要求又回到了500萬元,那當然更好了,“毛區長,500萬元的事情我昨天已經跟我們省長報告過了,沒問題,錢已經準備好了,我讓我們的人去你們區財政,要個帳號便能把錢給匯進去。”
毛仁廣一聽,就像吃了一顆定心凡一樣,而且對嶽副省長感恩戴德,“嶽省長,您可幫了我們新橋人民的大忙了,嶽省長,你賞個臉,今晚或是明晚,您定個時間,我好好給您敬幾杯酒。”
嶽副省長雖然臉上充滿笑容,但心裡可真不願去赴這趟酒席,一個是不給紅包,二是有陳功在,給也不能收呀,三是你一個小小的副區長請我,請了我就得去嗎?
嶽副省長主要還是得看陳功怎麼說,“不好意思,毛區長,今晚可能我們三個得去災區吃飯,時間緊,過兩天就得回江南省去了,可能這酒是喝不了了,不過有機會,下次如果你和陳功來了,跟我說一聲,我請你們去吃江南省的十八道美味。”
不知道這毛仁廣是否聽出來了,嶽副省長的意思是他和陳功一起去江南省,如果他一個人去,那肯定十八道美味,一道也沒有。
陳功知道這嶽副省長多半沒有把事情辦好,但沒辦好你也得給我講一聲呀,一直不提那900萬的事情了,“嶽省長,900萬元怎麼樣,怎麼樣,你們省同意了吧?”
毛仁廣通過這件事情,感覺陳功怎麼越來越死腦筋,明明都到手了,可以交差了,非要讓人家多給點兒,這樣會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嶽副省長正想說昨天與省長的溝通情況,被一箇中年人的聲音給打斷了,來人是新橋區副區長劉亞東。
“喲,這麼巧啊,毛區長,陳功,你們到這裡幹嘛來了。”劉亞東今天好像很意氣風發的樣子,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因爲看到毛仁廣、陳功跟桌上另三個人不像是一起吃飯的,因爲這明顯將桌子分爲了兩邊,一邊三個人捱得很緊,一邊便是毛仁廣和陳功挨着。
毛仁廣現在對劉亞東可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哼,你又跑來幹嘛?”
劉亞東興奮的告訴毛仁廣,西宏省一共捐了950萬元的現金,這幾天爲了這事兒可是忙壞了,又問道毛仁廣他負責的江南省的情況如何。
毛仁廣想着,這劉亞東也不用腦子想想,我跟陳功沒事兒來這政府招待所幹嘛,而且這幾天政府招待所裡又有什麼貴客,想一想也知道那頭的三人是什麼地方的領導了。
劉亞東雖然知道各省救援小組都安排在這裡吃住,但毛仁廣根本不像是跟這三人一起吃飯的,而且人家江南省的領導,一向心高氣傲,會跟新橋區的副區長一桌吃飯,就連劉亞東也是求着、站着跟西宏省領導講事情的,人家西宏省可是一個副省長親自坐鎮的。
毛仁廣當着江南省三位領導的面,可不敢說什麼壞話,“江南省的幾位領導都很好相處的,而且人家省財大氣粗,對我們新橋可是有很大貢獻的。”
劉亞東可是瞭解江南省的一貫作風,“我說毛區長,你就這樣說吧,江南省這次扶持資金給多少?”
毛仁廣告訴劉亞東,江南省出500萬元,劉亞東哈哈大笑,“500萬元的扶持資金?才500萬元?是打發要飯的嗎?我告訴你人家西宏省可是出了950萬元,要不是西宏省經濟條件不好,人家可還想出,這江南省也好意思。”
劉亞東這句話是在說毛仁廣嗎?不是,嶽副省長三人聽了好像是在說他們江南省,馬上臉色就不好看了。
陳功這個愛惡搞的傢伙,馬上爲劉亞東引薦起來,“劉區長,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江南省委常委、嶽副省長,這位是江南省民政廳黃副廳長,這位是江南省委宣傳部的張處長。”
劉亞東一聽,這三人居然就是江南省的領導,級別都還不低,領頭的居然是一個省委常委,、副省長,自己剛纔就在這三人面前將江南省給貶了一番。
劉亞東暗道不好,這下可把江南省給得罪了。
陳功這傢伙繼續介紹着,“三位江南省的領導,這位便是我區新橋區委常委、副區長,劉亞東同志,剛纔你們也聽到了,他拉資金的能力很強,連西宏省也能拉來950萬元。”
陳功故意將“區”字說得很重,以示身份的低微。
嶽副省長髮話了,“劉區長,每個省的情況不同,不是說富裕的省份就非得捐得多,而且我認爲你進入了一個誤區,你們新橋區發生了地震以後,各省都在進行着對你們災難的幫助,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如果劉區長認爲900萬元以下捐款的省份不允許到新橋來,OK,那我們馬上離開就是了。”
劉亞東急了,這事兒如果讓省、市領導知道了,那自己可能就得提前退休了,連忙道歉,“嶽省長,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你們江南省沒有任何意見。”
“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意見?”嶽副省長反問劉亞東。
劉亞東馬上解釋,其實主要是想跟毛仁廣比一比誰拉來的捐款多,其實跟哪一個省是沒有關係的,對江南省更不敢有看法,江南省可是華夏國南方的經濟重鎮,自己是無心說錯了話。
劉亞東覺得應該馬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各位領導,我還有急事兒,得去災區看看,毛區長,江南省的領導們就交給你了,得安排好。告辭了。”劉亞東很快便消失在了餐廳當中。
見江南省幾位領導的怒氣並沒有完全消失,陳功便說岳省長等人可以向南部省反應過事情,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都敢說,兩省之間的關係是一個小小的副區長能破壞的嘛。
嶽副省長點點頭,自己本來就想動手了,現在陳功那裡沒有阻礙,反應極力讓我去反應,想了想,“好,我走前一定向你們唐省長告這小子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