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好了價格,爲什麼不行,陳功執意要帶這女生走,兇男人也站了起來,“確實不好意思,其實這女的我們已經收了別人一半兒的錢,就在上面的夜總會,我們吃完了馬上送她上去,先答應了別人,你出再多錢也不能讓給你。吃完了吧,吃完了我們走吧。”
三個男人帶着那個女人就這麼走了,陳功走到店門口看着樓上,“富貴”夜總會,看注意到四人離開的背影,那女生穿的應該是學校的校服吧。
陳功走回自己的座位,吃着吃着,十分鐘時間過去了,陳功回過神來,馬上問黃亮是否認識上面“富貴”夜總會的老闆。
這夜總會的老闆也就是出資的人,陳功想着,這夜總會一般都是社會名流或是富二代、官二代,當然還有就是當地的黑社會組織花錢弄的,既然黃亮是這新橋區黑道的二號人物,那這一個夜總會老闆應該認識吧。
“夜總會的老闆我怎麼可能認識,不過這上面看場子的頭目我認識,怎麼了,陳局,想幫剛纔那女的?”黃亮猜到陳功問這話的意思,不過誰出錢弄的夜總會他確實不知道,但每個夜總會都會有很多看場子的人,外地人一般是不會進來吃這檔子飯的,所以黃亮認識看場子的頭目。
陳功又問李風華和黃亮吃沒吃飽,其實說實話,三人都沒怎麼吃飽,李風華正想着該怎麼回答,陳功便說了,“走走走,一會兒我請你們換個地方吃,黃總,先上去幫我把正事兒處理了。”
陳功心裡是挺擔心的,如果自己沒遇到那還沒什麼,既然已經遇到了,他肯定全力幫助,他怕上去晚了女生就慘遭凌辱。
這富貴夜總會是從三樓開始,一直到最高的八樓,裡面跳舞、k歌、洗腳、按摩……各種項目應有盡有。
陳功一進來才知道,自己根本弄不清楚那三個男人會把那女人送到哪裡,這裡的部門多,項目多,而且挺大的。
怎麼找啊,陳功突然想到,這幾天就能掙兩萬塊的地方肯定不是k歌的地方,洗腳的地方也不可能,想着想着,陳功覺得這裡肯定有一些不爲人知的“部門”。
但爲了爭取時間,陳功想到舞廳裡去試試運氣,萬一被扔到這裡陪酒、陪聊、陪……,讓李風華去k房裡看看,k房裡幹出那些事情都是很正常的,而黃亮便聯繫起這裡的“老大”,三人約好了,有發現就馬上打電話。
陳功獨自一人到了舞廳,這舞廳果然很混亂,不僅音樂聲很大很嘈雜,那瘋狂扭動的腰和脖子的男男女女叫聲同樣也很大,大部分人居然手持酒瓶在跳舞,有些人的頭甩得很用力,就像要甩出身子一樣。
一排排的座位上,男男女女划着拳、喝着酒,有些桌上一個男的擁着兩三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哥倆好啊、全沒有啊、酒倒滿啊、八匹馬啊……”
陳功搖着頭,這裡簡直就是污煙瘴氣,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一個賣酒的女郎走到陳功身邊,“帥哥,來一瓶嗎?需不需要找人來陪啊?”
陳功輕輕推開那攔路的女郎,自己在人羣中穿梭起來,尋找那名女生的身影,女郎在後面小聲說着,沒情調、死悶騷。
嗯,陳功注意到那邊一個正陪着一個男人喝酒的小女生,很像剛纔那女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樣的,陳功一時心急,衝了過去,一把抓住那小女生的手,“跟我走。”
幾個男人站了起來,“喂,站住,你幹嘛呀,放開她。”
陳功轉過去看着幾個男人,“她不是自願的,是被賣到這裡的,你們要是強留下她,我可就報警了。”
“大叔,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把我帶走了,我跟誰要小費呀,跟你呀,好啊,先給八百元我就跟你走。”女生說話了。
嗯,不對,剛纔那女生是不會說出這種低賤的話來,剛纔一束大燈投了過來,陳功定眼一看,校服一樣,頭型一樣,身材差不多,但是樣子不同,不是她,媽的,這個女生是自甘墜落那種類型的,陳功馬上放開了手。
“你繼續陪他們玩兒吧,不好意思各位,我認錯人了。”說完陳功便離開了。
背後那幾人嘴上說着,“媽的,找事兒呀。”、“算了算了,認錯人了嘛,我們繼續玩兒,小妞兒來,坐下喝。”
陳功繼續找起來,這裡很多地方漆黑一片,確實很不好確認,陳功有點兒放棄了,心想不知道黃亮和李風華找得如何了,但真的找到了,會跟自己打電話的,陳功看了看自己的電話沒有來電。
正準備走出舞廳中,舞廳靠門口的一張桌子好像有點兒爭執。
“喝,馬上給我喝了這杯。”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說完便站了起來,指着一個杯子。
一個女生的聲音響起,“你們別碰我,這杯子我看到你放了藥進去的,你別騙我,我是不會喝的。”
“老子的錢可不是白花的,就算是有藥,你也得給我喝得乾乾淨淨。”西裝男人接着說道。
陳功仔細一看,是她,終於找到了,這裡實在是太吵了,陳功不得不走到舞廳外去向李風華和黃亮說一聲,人已經找到了。
女生性格很堅強,不僅沒喝,還拿起酒杯,重重的摔在了地方,酒瓶剛一落地,啪的一聲,那女生已經被西裝男人掌了一個耳光。
女生一下子哭起來,“你們想幹什麼,我家只是差別人錢,他們是沒有資格將我賣到這裡,這裡也沒有資格讓我來陪你們。還有你憑什麼打我,有錢就不了起嗎?我和你們拼了。”
西裝男旁邊又站起了兩個人拉住那個拿起酒瓶子想動手的女生。
“媽的,給臉不要臉。”西裝男又狠狠打了那女生一記耳光,手已經擡了起來,準備再來一下,這時陳功已經走了進來。
“你幹什麼?一個大男人對小女生動手,還要不要臉啊。”陳功喝住西裝男。
西裝男一看來了一個打抱不平的傢伙,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舞廳呀,這裡面有秩序可言嗎?
西裝男問陳功是幹什麼的,憑什麼管自己的事情。
陳功一氣之下便說出那女生是他的妹妹,他有權將她帶回家去,保護她教她。
女生莫名其妙的看着陳功,這人是誰呀,剛纔在樓下吃飯的地方就想幫助自己,現在找到了這裡,他是好人?還是更壞的人?女生已經搞不懂這社會了,村裡看着自己長大的那個大哥哥已經變得這麼壞了,還有什麼人可以相信呢。
西裝男不吃陳功這一套,“你聽好了,我不管你是他的真哥哥還是假哥哥,反正人是這場子給我的,我也是付過錢的,今天隨便我怎麼玩兒,你有意見找場子去鬧,跟我鬧什麼鬧,這樣看來,我只是一個消費者。”
陳功也不讓步,“我管你是給沒給錢,我妹妹是用錢買的嗎?我們上警察局裡問問,看有沒有這條法律,敢嗎?你們敢跟我去嗎?”
“誰有閒功夫陪你瘋,滾開,要不我就不客氣了。”西裝男拉過那個女生到身邊,見陳功只有一個人,心裡也不怕,自己這裡除了兩個手下,那桌還有五六個朋友。
陳功一個人,他也知道現在打不過幾人,所以走到前面也去拉那名女生離開,“媽的,把這混蛋拉出去。”
兩個手下趁着酒勁用力將陳功推出了舞廳門外,要不是門口有看場子的安保人員,可能他們已經動手了,他們也知道這裡是不能動手的,要動手也得離開這幢樓。
陳功可不知道這麼多,見兩人推自己出來的人醉熏熏的,所以也動起手了,兩個人,一個人陳功踢了一腳,兩個醉酒的人一下子有點站不穩了。
陳功趁機衝了進去,一拳打在那西裝男臉上,將那女生拉到身後,兩個醉熏熏的人慢悠悠的來到西裝男身邊,西裝男見這兩個手下喝了不少,便求助另一桌,“威哥,威哥,出了點兒事兒,能幫幫我嗎?”
那個被喚作威哥的人已經坐了過來,西裝男在威哥耳邊大聲說着,雖然聲音很大,但在整個音樂聲、嘈雜聲響徹的地方,變得很小聲。
威哥那桌的五個人走了過來,圍住陳功和那名女生,威哥好像是一個混社會的頭子,一口江湖話,“朋友,留下那女的,你走,否則,都留下。”
陳功搞不懂這些混黑道的人,這些人將城市的夜生活變成了他們的世界,“你們仗着什麼可以爲所欲爲,反正我得帶着我妹妹一起出去,要不大家一起上公安局去坐坐。”
威哥哈哈笑了起來,告訴陳功,可以陪他去公安局逛一圈,不過之前得讓陳功在地上爬下了,說自己逞英雄的人都是爬地下這種下場。
陳功暗道不好,這個威哥好像沒有顧及這場子的安保,黃亮和李風華又遲遲沒到,他們兩個肯定是打了電話約好地方,兩人見了面再一起來找我,媽的,關鍵時刻,居然浪費時間。
陳功也想將時間拖一拖,“你們敢不敢等我幾分鐘,我出去打個電話。”
威哥以爲這陳功是怕了,想一個人跑,“想跑?晚了,給我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