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和副秘長坐着出租車到了海邊。(_&&)
以前這裡人山人海,四處充滿着歡笑聲、孩童聲,現在只有一個在海邊拾取塑料瓶子的老婆婆。
老婆婆經過陳功的身邊,不經意的講了一句,“哎,怎麼這麼難呀,前些年雖然海邊髒了一些,不過瓶子多呀,現在一天也沒幾個。”
陳功看着附近,除了這老婆婆 ,離他們最近的人也在百米之外。
“老婆婆,我這裡還有一個瓶子。”
陳功一口氣將自己手中的礦泉水喝光,遞給了這老婆婆。
“謝謝啊。”
“這裡聽說以前很多人,爲什麼現在成這樣了,管理有問題還是環境不行了。”陳功藉機問了起來,雖然這老婆婆不一定有多高的文化水平,不過這景區的事情她肯定知道的。
原來這裡確實是異常火爆,海邊全是人。
玩兒沙灘排球,在沙灘上曬rì光,用沙子堆雕很多形狀,潛水、出海,就差沒有引進幾輛滑翔機從海面飄過了……
海濱市所有的海邊景區全是由海濱市度假村旅遊公司承接,不過股份的構成很雜,十幾名股東隨着利益的的分配不均鬧了起來。
涉及沿海旅遊產業的老闆們,誰沒有兩把刷子,從地方到省裡,各自動用着自己的後臺,最後站出來一個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這人其實是幕後的老闆之一,廣南省委副記。
不過沒有一人是省油的燈,有錢能使磨推鬼,毛記照樣很吃力的應付着各種壓力,最後他靠政治背景來了一個魚死網破。
你們不就是想要更多的錢嗎,那自己把海濱市的旅遊產業給毀了,看最後誰的損失大。
省市兩級政治對海濱市旅遊的熱情一下子沒有了,資金沒了,宣傳沒了,而且還出臺了大量的限制zhèng fǔ,海邊幾十米內不能有人靠近、沿海風景區不能有娛樂設施等等,不到一個季度,海濱市的旅遊行業就斷了氣,垮了下來。
毛記通過政治的介入,最終搶下了度假村的經營權,不過這時的度假村已經名存實亡了,毛記不知道拿這裡幹什麼,開發房地產項目好像是一錘子買賣,所以在選定項目之前,這時便成了會所,提供各種服流的會所。
經營了一年,利益相關可觀,毛記什麼也不想了,就這樣,反正也不會有人敢查自己,所以度假村便這樣存活了下來。
老婆婆的回答很表面,內情他可不知道,還好陳功威逼副秘長老實交待,從廣中市出來了兩天,這副秘長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敢說。
陳功看着藍藍的大海,多好的一片土地和海洋,居然人爲的原因造成了荒廢,可悲啊。
盧峰接到了陳功的指示,去向劉嚴彙報海濱市的事情,主要目的是爲了試探劉嚴的口風。
“劉記,我能進來嗎?”
劉嚴這個人工作時間很賣力,自從多了省zhèng fǔ的一攤子工作,他便把時間分成了三塊,政法委、省zhèng fǔ、公安廳三方都不落下。
“是盧廳長呀,進來進來。”劉嚴此時在省zhèng fǔ裡,副省長辦公室經濟方面的材料堆滿了一桌,劉嚴還真的研究起了經濟形勢。
盧峰報告着,陳省長去了海濱市,路經一個大型度假村,在裡面一不留神輸掉了一百萬,心情非常不好,找來海濱市zhèng fǔ和jǐng方進行調查,事情只是敷衍一下,並沒有下文了。
劉嚴放下手中的材料,本以爲盧峰報告一個簡單的事情,一聽是關於陳功的,在海濱市吃了虧,本想找回場子,結果弄得更沒面子。
海濱市所謂大型度假村,其實就一個,劉嚴想都沒想便知道了,是陳省長和毛記對上了。
海濱市,特別是市裡的公安系統,毛記的嫡系可不少,除非是自己的命令,要不陳功在海濱市哪裡會是毛記的對手。
劉嚴看得出來,盧峰是陳功的人,今天來找他,肯定是陳功的意思。
“盧廳長,陳省長現在有什麼想法?”
劉嚴也不主動想辦法,看看這陳功什麼態度,要自己出面,得有誠意啊。
“劉記,陳省長這次是氣壞了,把海濱市的記罵了一頓,仍然不起作用,所以陳省長要我帶人去海濱市,劉記,陳省長要我出發前向您請示一下,看您有沒有什麼別的指示。”
盧峰按照陳功交待的意思向劉嚴講着。
廣南省委毛副記是風系的人,不過劉嚴並沒有放在眼裡,廣南省裡風系的人對他還算支持,他現在更需要的是賀定平和陳功的支持,這樣才能全面控制。
劉嚴想了想,“盧廳長,你帶人去海濱市親自查一查,海濱市公安局的相關領導,誰不配合你告訴我,我來收拾他們。”
陳功和副秘長從海邊考察完以後,又來到了海濱市公安局,陳功收到了盧峰的電話,省廳的人到了,他得去看一看。
副秘長沒想過陳功還要回公安局,這麼一個沒有面子的地方,陳省長怎麼還要去勾起回憶,“陳省長,我看天sè還沒有全黑下來,我們現在趕回廣中市怎麼樣?”
陳功對廣南省的領導越來越有想法了,這些人爲什麼都喜歡安排領導,領導說的話,他們應該沒有一句疑問和反駁纔對,看來都是有背景的,說話非常隨意。
“明天一早回廣中市,我現在覺得海濱市有些脫離了領導,必須把責任領導揪出來,我堂堂一個省長在這裡吃了悶虧,那不行。走,看我怎麼找回面子。”
盧峰帶來的省廳jǐng察早已經到了海濱市公安局門口,盧峰有劉嚴的指示,當然是底氣十足。
度假村今天被查封以後的人和錢,全部移交給省廳,盧峰也亮明瞭他的身份,省公安廳副廳長。
不過海濱jǐng方顯然不怎麼給面子,兩名副局長答覆盧峰,白天發生在度假村的事情,只是朋友間的聚衆娛樂,人已經被放走了,涉及的金額也不大,就幾萬塊錢,如果省廳非要將錢帶走,他們也可以配合。
這明顯是忽悠,盧峰知道這些人推諉的態度。
“這件事情劉嚴記是知道的,我也是奉了他的命令而來,請你們配合一下,要不我只有向劉嚴記再作請示。”
搬出了劉嚴,海濱市的領導嚇傻了,馬上聯繫上毛記。
什麼,劉嚴插手這事情,不可能,我一向和劉嚴和平共處的,他的事情我是全力支持的,這度假村一直是自己的生意,劉嚴是知道的,這也算是一種默契,各發各的財。
毛記不想和劉嚴正面鬧起來,海濱市他的實力纔是最強的,不過劉嚴的面子必須得給,“你們再去和那副廳長協調一下,除非劉嚴真的打來電話,那你們就按他們的意思辦,否則就繼續拖下去。”
在僵持了半小時的時間後,劉嚴打來了電話,這事情盧峰是代表他來海濱市的,其中一個副局長接到了劉嚴的電話,只能是是是的回答着,一句別的話也不敢講。
掛上電話以後,兩名副局長迅速到成了一致,“盧廳長,今天的行動確實沒有抓獲什麼人,都是些遊客,早就放了,而且也沒有做記錄,xìng質剛纔我們又進一步瞭解了,確實是賭博,而且賭博的金額超過了預期,我們一直以爲是幾萬塊,沒想到居然有一百萬之多,我們馬上再相關的材料移交給省廳。”
陳功這時已經站在了盧峰的身旁,什麼,一百萬之多,放你的屁。
“你是不是數學沒及格呀,我一個人就輸了一百萬,要不我進去再向你們招供招供。”
陳功對廣南省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這一個海濱市情況就讓他不懂了,市委記和公安局長什麼都知道,表面對自己恭敬,公安局的副局長卻又不是局長和記的人,又直接向毛記負責,關係錯綜複雜。
說話的副局長一聽,什麼,這人是誰呀,居然敢說自己的數學不及格,還是一個參加了賭博的,“你誰呀,你賭博還有理了是,小心馬上將你抓進去。”
他也知道這人肯定和盧副廳長有關係,所以也只是嚇唬一下。
呀的,這人是傻子呀,知道他是公安局副局長,還敢這麼說話的人肯定是大人物,這個傻瓜,副秘長衝上前去,“你平時怎麼不注意提高一下政治修養,這是陳省長,陳省長!你記好了、聽清楚了。”
副局長聽了,先是震驚了一下,然後調整了心態,那又怎麼樣,自己是毛記的人,省長又怎麼樣,自己又不靠他吃飯。
“陳省長好、陳省長好,不好意思,我實在是不知道,如果當中有您的投資,原數奉還。”
陳功知道,今天想要弄個底朝天是不可能的,這裡的官員和外省不同,他們都只聽身後那人的話,其他的領導他們並不怎麼放在眼中。
這個公安局的副局長,明顯不是局長、市委記的人,也不是劉嚴的人,而是毛記的人,所以他只聽毛記的話,其他任何領導的話僅作參考。
陳功點點頭,這裡太複雜了,看來短時間讓zhèng fǔ一條心、一張嘴,太難了,廣南省的結構太奇怪了。
盧峰可是要把海濱市jǐng方踩在腳下的,要不自己不是白來了,看着領導又碰了釘子,馬上叫囂着,“不行,你們海濱市公安局居然敢瞞……”
陳功擺了擺手,“盧廳長,我的錢沒有損失就行了,事情簡單處理一下,送我回廣中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