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續張着嘴巴正準備說點什麼,唐放天又發話了,“好了,魏書記,你先出去吧,我會找杜書記再談談的。”
還好,唐放天要去找杜書記談談,要是他就這麼定了,那陳功可得遭殃了。
魏承續可得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吧,現在的年輕人呀,真是膽兒大,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您忙您的,唐省長。”
在魏承續走後,唐放天便跟杜明河打了個電話,交流了一下此事,本來唐放天還想說服杜明河的,哪知被杜明河說服教育了一番。
“老唐啊,你看看,你想想,現在體制內的年輕人吶,就是缺乏我們當時的那股衝勁兒、拼勁兒,都是通關係、走後門兒,有幾個能力強的,有幾個爲羣衆真正做事兒的,有幾個是有這種開拓精神的,你自己有你的圈子,你重點培養、你看得上眼的年輕人,他們整天在做什麼,開會、吃飯、喝酒、打牌,我們需要的是腳踏實地,我們從羣衆中來,就得往羣衆中去,……你說是吧唐省長。”杜明河在電話裡濤濤不絕。
唐放天聽着聽着便套了進去,是啊,自己那兒子雖說爭氣,但是整天埋頭苦幹,爲政府到做了不少的活兒,可真正落到老百姓頭上的事情,那太少太少了,“杜書記,我尊重你的意見,但小懲大戒,新橋區的那名同志,停職反省一個月,記一次小過,以示警戒,我會等這次新橋審計結束後讓人安排,嗯好的,那杜書記你忙。”
陳功最近忙着自己和宋惠雲的事情,完全沒有理會宏圖建築公司業務已經做完了,現在除了剛接的一個幾十萬的小工程,大夥都是閒得慌,不是秦懷玉提醒陳功,陳功可能已經忘了,對啊,是得去找找蕭星雅了,拉點兒項目來做,以後家裡不給宋惠雲安排別墅,我也得買給她呀。
富海海天大廈,這裡便是海天集團的總部,建築物有別區其他的普通建築,造型奇異,別具特色,雖然建築已經建成好幾年了,但仍然是那麼妖豔、嶄新、大氣的矗立在城市的中心,
陳功進了海天大廈,這麼多年可是第一次進來,感覺大廈裡面確實有一種超級集團公司的氣勢,前到保安登記的地方,一名保安問陳功是找誰的。
陳功隨意回答了一下,“找你們蕭總的。”
蕭總,保安聽了可吃驚了,來找蕭總的人幾乎都是領導,不管是政界還是商界的,哪一個前面不是前呼後擠的,這傢伙就一個人,而且看起來很普通,“先預約一下吧,明天都已經排滿了,看得你得約下週的時間。”
下週?那可不能等這麼久,公司還等着開工呢,“保安同志,其實是這樣的,我只耽誤蕭總十幾分鍾時間,你就幫忙給我安排安排吧。”
保安皺着眉頭看着陳功,你算老幾啊,我給你安插進去,“不管是多長時間,總之也得排在下星期。”
陳功就奇了怪了,不想和保安浪費脣舌,“我說,我跟你們蕭總可是認識的。”
保安的回答更加出乎意料,認識,來找蕭總的哪一個不認識,不認識蕭總會接見嗎,也不動腦子想想。
就在這時候,又一個西裝革領的人走了過來,“我又來麻煩你了,還是找找蕭總,如果現在有事情,就幫我排在一下吧。”
保安很熱情,在收下兩百元“小費”以後,“好吧,我跟秘書打個電話,你先上去吧。”保安笑臉相送。
這個微小的鏡頭卻被陳功發現了,這保安居然當我其他人的面收錢,陳功馬上就怒了,這什麼公司的保安也這麼牛,還敢收這排號費,將前臺的桌子狠狠一拍,“我請問一下,他怎麼可以上去?”
保安看着陳功那氣憤的表情,“人家是蕭總的老客戶、老朋友了,你如果……嗯,……也算是老朋友的話,我可以優先考慮的。”
居然敢明目張膽的要好處費,陳功也毫不客氣了,“你不如直接讓我給你點小費,我就能在前面,你直說吧,打發狗的錢我還是有的。”
保安聽陳功的話是在罵自己,“我說你是來找麻煩的吧,我告訴你,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你確定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海天集團,跺兩腳南部省都得震一震的地方,你敢在這裡鬧事兒。”
陳功不想再說什麼了,直接告訴保安,“你給你們蕭總打個電話,我不和你說了。”
保安也不依不撓了,“我憑什麼幫你打電話,你覺得我想找罵還是怎麼的,喂,哥幾個,把這傢伙轟了去,來鬧事兒的。”保安望向保安室中,看來是叫人出來了。
陳功見勢,也不想鬧大了,冷冷說了一句,“我在這椅子上坐着,如果你們蕭總不下來請我,或者你不被開除了,我決定就不走了。”
保安也不想管陳功,“喲,你可是大爺啊,那你慢慢坐,慢慢等,我告訴你,我可是蕭總老家親戚介紹過來的,馬上就要升保安隊的副隊長了,媽的,愛坐坐吧,總正晚上我們有人值班,你在這椅子上睡幾天都行。”
說完就不再理會陳功,陳功也坐在椅子上,發着短信。
“蕭總,你們的大門不好進啊,見你也不容易,還得預約,不給小費連隊也排不進去,海天集團就是牛!”陳功發着短信給蕭星雅。
蕭星雅在辦公室裡正說的事情,看到短信才反應過了,陳功說了今天會來找自己的,上班時也忘了和下邊打招呼,看來被攔下了,陳功居然說給小費排隊,這是怎麼回事。
“直接上來吧,我把一會兒的安排都推了。”陳功收到了蕭星雅的回信,苦笑了一下,又在手機上寫起來:上不來,保安哥哥會打我的,請移步下來,親自接我。
幾分鐘後,剛纔給小費上樓的男人又走了下來,保安很親切的湊了過去,“搞定了吧。”
那男人搖搖頭,“前面那個剛談完出來,秘書說蕭總今天拒絕會客了,暈死了,看來改天吧。”
保安收了人家的錢也不好意思,“沒事兒,改天我直接把你安排到前面去。”男人點了點頭便出了海天大廈。
那名保安在那裡跟其他同志大聲說道,“蕭總今天已經不會客了,不知道有些人爲什麼賴皮,還不走了,那就睡吧,反正沒鋪給某些人蓋。這幾天晚上的溫度,那冷得。”
陳功就當沒聽見,繼續閉目養神。
保安室接到了正式的通知,蕭星雅的新秘書打來的,今天不會客了。
一個好心的保安走了過來,歲數也三十左右吧,但看樣子就知道是個老實人,“這位同志,我們蕭總今天不見客了,我看你改天早點兒來吧,你在這裡一直坐着也不是個辦法。”
陳功見這人心眼兒很好,微笑着對他點點頭,“謝謝你,看來你們這裡還是有工作認真負責的人,好好幹,一定會有前途的。”
陳功這話說得聲音大了點兒,壞心的保安聽到了,心裡不舒服了,“你跟他說什麼說,去,給我倒杯水過來。”
好心的保安馬上就屁顛屁顛的進了保安室裡倒水,陳功看了搖搖頭,自言自語,“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呀。”
蕭星雅的新秘書是原來張秘書高升以後纔來的,也算已經熟悉了業務,他從一層的電梯中走了出來,那個勢利的保安見了馬上跟了過去,“喲,王秘書,您下來了呀,來抽根菸。”保安遞了一根菸去,牌子還是華夏牌的。
王秘書攤了攤,“不用了,有沒有一個叫陳功的同志在這裡等蕭總?”
勢利的保安四處看了看,又翻了翻自己排號的小本子,“王秘書,我查了查,沒有。”
“不可能,蕭總說他就在這大廳裡坐着的。”王秘書這時也看到了陳功,會不會是他。
勢利的保安也猜到了王秘書心中的想法,心中祈求着,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王秘書見大廳裡也沒有其他人,便走到陳功面前,“請問您是陳功先生嗎?”勢利的保安也豎起耳朵聽着。
“對呀,不是說了讓你們蕭總下來接我的嗎?你跟她說,我等她下來接我。”陳功說完便不再理會王秘書。
那保安聽到了,馬上震驚了,這小子這麼狂,如果不是王秘書在場,他真想衝過去教訓陳功。保安注視着王秘書,聽他的指示,誰知道王秘書走到了另一頭去,拿出了電話,聊的內容保安也沒聽見,保安只是狠狠看着陳功,心裡想着,這下你可完了,給了你面子,你不要。
陳功依然毫不在意的玩着手機遊戲,王秘書也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彷彿在等着什麼。
不過兩分鐘,蕭星雅走出一層的電梯,“陳功,又惹你了,非要讓我下來幹嘛呀,走吧,現在我請你上去。”保安又一次震驚了,並等待着判決。